第19節(jié)
只是三言兩語的寒暄,盛蒲夏覺得異常的開心,一天的疲憊也消散不見。 “晚安。” “晚安。” 她插好充電器,縮在被窩里抱著另外一只枕頭合上眼睡覺。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席灝輕柔磁性的嗓音,她閉眼都在微笑,翻了個身。 在蘇州拍了三四天的戲,這里的天氣也漸漸由晴轉陰了,到最后細雨纏綿。 這是她在這里蘇州的最后一場戲,拍完就可以撤了。程導過來和她講了講戲,總覺得她那種狠勁還不夠。 林姐拿著毛巾在幫她擦,化妝師在一旁給她補妝。 林姐戳了戳她的手臂輕聲道:“那邊的探班記者過來了,等會要是問道你和賀正凱還有你老公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回答吧?昨天都和你說了,你記牢了沒有?” 盛蒲夏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小隊伍點點頭,“我都記得。” 探班媒體擺好了攝像頭和程導打了個招呼開始拍攝了,賀正凱上一秒還在悠哉的玩手機下一秒就換上了劇本,一副苦心鉆研的模樣。 蒲夏嗤笑了一聲。 記者對著鏡頭站,開始做介紹,“hello,大家好。我現(xiàn)在呢,正在蘇州,身后是《十年盛夏》劇組,一起跟著我看看各位演員都在干些什么吧。” 記者:“賀正凱,方便和我們進行個微訪談嗎?” 賀正凱比了個ok的手勢,放下劇本微笑著看鏡頭,“大家好,我是賀正凱。” 記者:“你預計這個電影票房會是多少呢。” “嗯...至少也得有五億吧,如果破五億我就直播脫衣服。” “那你覺得拍戲到現(xiàn)在和哪位女演員合作的最有默契?” “感覺都挺有默契的。” 記者:“和盛蒲夏感覺怎么樣?” 賀正凱知道這是他們在套他話,他笑著看了一眼蒲夏,“拍戲的感覺不錯。” 鏡頭又走向了蒲夏,記者問道:“你好,請問作為新人感覺初次出演有遇到什么困難嗎?” 盛蒲夏笑得很官方,“當然有,多虧了導演和其他演員的熱心指點,特別是趙清姐,每次都會給我很多建議,受益匪淺。” “那你覺得和賀正凱合作開心嗎?” “和任何一個演員合作我都覺得很開心。” 記者:“請問你理想男友是什么類型的呢?” 盛蒲夏想起席灝的樣子,微微笑著,雙瞳柔和了不少:“個子很高,笑起來很溫暖,會做飯,對我很好。” “這么詳細是不是有這么個現(xiàn)實的男人存在呢?” “這樣叫詳細?”她反問,“抱歉,我去上個廁所。” 記者再見問不到什么也就作罷,掉頭去采訪趙清。反正一切可以靠后期神剪輯。 —— 傍晚收工,賀正凱請全劇組的人去隔壁的酒樓吃飯,蒲夏拒絕了,她本想回去收拾一下連夜趕回上海的,結果林姐和開車的小李他們都去吃飯,她也不好說什么,想著等明天再走好了。 她在賓館里看了會電視覺得有點餓就喬裝打扮出去,打算買點路邊攤吃。拍戲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那一籠一籠五花八門的小面包看上十分誘人,有小豬樣子,有金魚樣子,還有糯米糕,種類繁多,看得她少女心爆棚。 盛蒲夏撐著米分色的傘在攤點面前挑來挑去,最后買了20塊錢的小糕點。她邊吃邊往回走,沒走幾步就停在原地不動了。 十來米開外的那個男人正站在香樟樹下凝視著她。連綿的細雨打濕了他額前的發(fā),雖然天氣陰沉,但他的輪廓依舊清晰白曦,西裝襯衫,站得筆挺,深潭的狹眸緊緊追隨著她的身影。 蒲夏反應過來,小跑過去,舉起傘幫他遮擋住細雨。 “怎么不和我說一聲就過來了,本來我今天還打算回上海的。” 席灝微微笑著,一把將她擁入懷里,“我想你了,就過來了。” 躲在角落里的狗仔拍了拍大腿,趕緊將這個畫面捕捉了下來。這次拍到的可是正臉啊!賺了賺了! 盛蒲夏吃了一半還握在手里的小豬饅頭就這樣摔在了雨水里,心中如疾風驟雨降臨,心跳的頻率愈發(fā)頻繁。 “先回賓館吧,這里人多。”席灝松開了她。 兩人一前一后進去,本還想提防著點狗仔,只是沒料到早已被拍到了。 賓館的單人間很小,也沒有大酒店的干凈,床兩米開外就是浴室,還是全玻璃透明的那種,還不帶磨砂。 天色較晚,昏黃的路燈下能夠清晰得看到飄散的細雨,濕潤清冷的空氣從半開著的窗戶里穿透進來。 蒲夏關了窗,開了空調(diào)。 席灝本想洗個澡,看著這個浴室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洗個頭。” “嗯。”蒲夏坐在床上看電視,繼續(xù)啃她剩余的小面包。果然,古鎮(zhèn)的東西都是騙人的,中看不中吃啊,外表可愛可是味道還真不怎么樣,和刀切饅頭根本沒有差。 她轉頭看了幾眼席灝。心里正在衡量著剛才那句我想你了是什么意思,是那種很簡單的我想你了,還是她腦子里想的那種...... 席灝吹干了頭發(fā),坐在她身旁,拿了一個糕點嘗了嘗。 “你剛說原本打算今天回去?” “嗯,我這邊的戲份拍完了,但是林姐他們都去吃飯了,開車的小李估計會喝點酒我也不好意思讓他們跟著我連夜趕回去吧。” 席灝微挑眉,“我開車來的,你想回上海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走。” “不了,很晚了,明天再走吧。你開車也很累吧。” 她看著他,忽然覺得不是那么想回去了。她回去不就是為了...見他嗎。他現(xiàn)在在身邊,其實在哪里都無所謂吧。 后一秒盛蒲夏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她什么時候開始這么依賴他了。 席灝脫去外衣,躺在了床的外側,“我休息一會。” 盛蒲夏洗了個腳也爬上了床,睡在里側。剛鉆進被窩,席灝一個翻身就抱住了她,側臉緊貼著她的蝴蝶骨處,聞著她的清香,眉眼間舒展了幾分。 “陪我睡一會。”他說。 他最近忙著工程和出版小說,幾乎是焦頭爛額,一天只能睡兩三個小時。偏偏還想她想到睡不著。 席灝的手環(huán)在她腰間,盛蒲夏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大,節(jié)節(jié)分明的手指骨十分修長。她抓著他的手閉上了眼,只覺得萬般柔情涌上心頭。 半夜,盛蒲夏是被一泡尿被憋醒的,席灝依舊維持著抱她的姿勢。 她怕驚醒他,可是又很尿急。好不容易從他的懷抱里鉆了出來,又面臨了個巨大的問題。 她要在全玻璃的廁所里上廁所?然后在靜悄悄的半夜里發(fā)出流水般的聲音?而且還是在席哥面前。 盛蒲夏心蒙上了一層灰。 席灝半夢半醒間摸了摸身邊,沒人,他一下子清醒過來,開了燈。就看見蒲夏對著廁所門在發(fā)呆。 “怎么了?” “我...我...我想上廁所。” 席灝起身,披了件外套,“我出去等你,好了給我開門。” 盛蒲夏小臉紅得像被煮熟的龍蝦,見他出去了,解了褲子坐在馬桶上一陣釋放。 兩分鐘后她給席灝開了門。 他摸著她的腦袋:“不用害羞,你小時候在家門口尿尿的樣子我都見過。” 她想起那些不懂事忍不住笑了出來,但又覺得很羞恥,干脆不搭理他。 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席灝調(diào)了個六點的鬧鐘,將她摟在懷里,“再睡一會,早上我們早點出發(fā)回去。” “好。” 兩人合眼入睡沒過一分鐘,隔壁房間傳來一陣陣有節(jié)奏的床與墻相撞的聲音,女人高坑的叫聲連綿不絕。 半夜醒來只要稍微有一點清醒后就不太容易能入睡,隨著隔壁房間的各種聲音,她不自覺的開始腦補畫面,又想起上次在電影院里看到的。盛蒲夏咽了口口水,根本睡不著。 她來來回回不知翻了多少個身,席灝一直雷打不動的維持著一個動作。 她朝他那面翻身時,席灝正好也側過身,兩個人撞在了一起。她的手無意間觸碰到他。 驀然,他睜開眼看她。 她能夠清晰的看到他每一根睫毛,他沉靜如萬年湖水般的眼睛里染上一層熾烈的火光,深深的望進她的瞳仁里。 她聽到他越發(fā)濃重的呼吸聲,黯啞的急切的。 “蒲夏,別亂碰。”他抓住擱在他敏感處的小手,挪到胸口,靜默了幾秒說道:“睡吧。” 盛蒲夏凝視著他清雋的臉龐,心中一陣悸動。 ☆、第二十三章 她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到席灝從后擁著她,將煙花棒塞進她手里,溫熱的呼吸和除夕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夢里是他們十七八歲的模樣,她緊緊握著煙花棒,手心出汗,那煙花棒似乎要在她手心炸裂開來,耳畔傳來席灝嘶嘶的倒吸氣聲。 盛蒲夏驟然睜開了眼,僅存在夢里的一絲迷茫被眼前的俊臉被打破了。 席灝緊閉著眼,眉頭微皺,薄唇輕微張合吐著呼吸,淡淡的,帶著清晨男人特有的氣息。 她被他圈在懷里,席灝收了手臂將她摟得更緊,青灰色的胡渣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她仰頭看見他從臉頰旁一路滑落到脖頸的細汗,下顎的顎骨因為用力咬緊牙關而波動。 盛蒲夏有些蒙圈。 席灝喉結滾動,壓低著嗓音擠出一句話:“不松手?” “啊?” 盛蒲夏腦子轟的一炸,手心什么東西在跳躍,愣了好幾秒五指驀然松開,他的溫度灼燒了她的手心,她蜷縮成蝦子想往后縮被他牢牢禁錮著。 “席哥...我...你......你還好吧?” “我沒事。”席灝半睜著眼,眸底的欲|望暗沉。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剛剛做夢來著,我夢到握著煙花棒,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握你的......”盛蒲夏說一半臉已經(jīng)像火燒,干脆窩在他懷里不動了。 席灝吻她的額頭,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道:“像你剛才那種握法,再過一會我可能就廢了。” “你可以拿開我的手的......”聽說男人早上特別特別有興致,掩在被子的小手張合著團在一起,她隔著空氣比了比,回憶剛才的手感,這個尺寸這個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