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這下換江鶴不解了,他詫異的望著嬌嬌,愣了神,“你說什么?” 嬌嬌不好意思的勾著小手指頭,紅了小臉,“你換衣裳的時候,我都看見了。”她又忙急急地撇清自己,板著一張俏臉認真道:“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沒仔細看的,真的。” 都知道肌rou跟小石頭一樣了,還沒仔細看,還真的。 江鶴臉色青了白,白了青,終是頹然的嘆了口氣,扶額無語。跟這么個四六不懂的小混蛋,他何必非要較真呢。看去了就看去了。 他仔細回想了下剛才,雖然被望秋那個不要臉的賴在身上占了便宜失了身,可是到底他也是抵死反抗來著不是。對那兩個西鵲山的土匪婆子,也絲毫沒有和顏悅色的,反而是辣手摧花。 想到這里,他稍稍安慰了些。既然看了全程,日后就不怕有心人再拿今日的事情來挑撥。 江鶴見嬌嬌脖子還是不自然的挺著,遂走到外間拿了一瓶藥酒來,把嬌嬌的衣領往下扯了扯,露出一截雪白瑩潤的小脖子來。 忽然他眼神微微一暗。有些急不可耐的往那蒲扇似的大掌上倒了些藥酒就撫了上去。 綿軟順滑,柔弱無骨。和著藥酒,那手感更是難以言說的*。江鶴的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直撫的那小脖子紅艷艷的像冬日里的紅蘿卜都舍不得罷手。反倒是漸漸往下伸去…… 可是剛剛還張著紅艷艷的小嘴吐著小舌頭舒服的哼哼唧唧,勾的人口干舌燥的小精怪。卻跟個小蟲子似的趴在那里劇烈的蠕動了起來,一邊咯咯咯的笑,一邊探過rou呼呼的小手撥拉他,“討厭,癢癢~” 嬌嬌渾身上下都是癢癢rou,剛剛他摸上脖子的時候,雖然脖子疼著,但還是覺著有些癢癢的。這又揉又搓的好一會兒習慣了,才漸漸舒服了起來。這會兒不疼了,他一往下延伸,可不就得笑的直打跌。 聞聽這略帶嬌喘的□□,江鶴呼吸一滯,額頭青筋暴起,一股邪火霸道襲來,沖的他頭暈腦脹。 只恨不得從心所欲的把這趴在他的炕上的粉雕玉砌的小玉兔扒個干干凈凈,與她坦誠相見,用自己硬碩的身軀密密實實的壓在身下,隨了自己心中的渴求,親遍她的每一寸香肌玉骨。 嬌嬌正癢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眼淚都笑出來了。卻覺得自己的小脖子被一對虎鉗摁住,隨即就聽見那大胡子兇巴巴的道:“好了就趕緊起來。” 然后一陣風的就沒影了。 嬌嬌:“……” 事后,江鶴好好的請江松吃了一頓豐盛的竹板炒rou,打的江松鬼哭狼嚎的。第二天那屁股上的傷還沒結痂呢,就被親大哥提著衣領給扔到了大營里。 到了半個月之后放回家時,原本黑乎乎的小胖子變成了黑炭似的小瘦子,嬌嬌好奇的圍著江松轉圈圈,嘖嘖稱奇,“啊呀呀,你竟然瘦了。嗯,瘦了還蠻英俊的。” 江松要哭不哭的,哽咽的說了聲對不起,抱著她的小細腰嗷嗷的就哭開了。 他心里苦呀,被打了屁股不算,還被扔進了軍營里,被那群無良的兵痞子訓得跟條狗似得。 這就罷了,還每日只給吃三個窩窩頭,軍營里開飯吃豬rou燉菘菜,他都只能在一旁蹲著馬步干看著! 餓的頭暈眼花的,看什么都變成了重影的。 嬌嬌雖然生氣他拋下自己溜之大吉,但現在見他慘兮兮的樣子也是心疼,拍了拍他干巴巴的小臉蛋,從身上的小荷包里掏出江鶴從外面給她帶來的蜜汁牛rou干,“吃罷。” 江松頓時就眼淚縱橫,感動的無以復加,“嗚嗚,嬌嬌jiejie,你對我最好了……嗝,還有嗎?” 嬌嬌見他三兩口就把那一荷包的牛rou干都吃完了,有些瞠目結舌,這、這些她拿來磨牙能吃兩天呢。 齊嬤嬤從廚房端著一碗rou丸小餛飩出來,見嬌嬌被江松的大嘴巴給嚇著了,笑道:“他這會兒正餓著呢,不過是豬八戒西瓜,吃什么都吃不出味兒來的,可別把那好東西給他糟蹋了。” 又心疼的招呼江松,“松哥兒快來,嬤嬤給你做了小餛飩。” 江松頓時就跟離弦的箭似的嗖的就飛了過去,接過來也不顧燙嘴,用小勺子舀起來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就跟街邊餓了許久的小乞丐似得。 嬌嬌從前對軍營的印象一向是敬畏的,甚至向往的。可是實在是不知道那樣威嚴莊重的地方,竟然能把個孩子折磨成這樣。 她有些怕怕的,也……更好奇了。 江松被恨恨的cao練了一番,被嚴令禁止不可行鬼鬼祟祟之事,不可不守信用拋棄同伴。又感念嬌嬌把大哥偷偷給她買的小零嘴分給自己,遂拍了拍自己已經成了排骨的小胸脯保證包在他的身上。并且十分善解人意的道:“你放心,這次我絕對會好好保護你。如今我的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越發的有大將之風了。” 嬌嬌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符合,依然擔心的問道,“那里是軍事重地罷,讓外人進去嗎?” 江松不當一會兒事的擺擺手,“確實是軍事重地,可是我們哪里算是外人。整個軍營都是我們家的。” 在這深山野林里,不是官身不是土匪,竟然還有軍營。她從一開始知道這里竟然藏著軍隊的時候就存了疑惑,這寨子倒是是什么地方。江家作為太野山的主人,又是什么身份。 她試探的問道:“我們要去搶劫嗎?不然這么多人吃什么?” 江松撓了撓頭,皺了皺跟江鶴如出一轍的濃黑眉毛,“我不知道,不過應該搶的罷,又沒有朝廷給發軍餉,只能自給自足了。只是我們只是劫富,從來不跟西鵲山那伙子一樣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而且這山上還會種各種能吃的東西。你不知道,太野山可大著呢,你這只是在寨子周圍打轉轉。” 兩個人嘀嘀咕咕的如此這般那般的商量了一番,決定明日偷偷去給江松的童年帶來森森噩夢的軍營一游。 江松暗搓搓的咬了咬牙,“要是能不知不覺的搞些小破壞就更好了。” 嬌嬌捂著嘴巴壞笑,“你這是舍不得你的師傅們,還想回去呢。” 江松頓時就打了個冷顫,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疼的抽筋了。 這孩子也是可憐,攤了個重色輕弟的哥哥,人家小情兒闖了禍不但親自伺候著上藥按摩的,還專門跑去外面買了零嘴回來哄著開心。他卻要被惡狠狠的打一頓還要送給兵痞子折磨摧殘□□。 這年頭,說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分明是女人如心肝,兄弟如破爛啊。 多年以后,終于發現自家大哥一直把大嫂當菩薩,把自己當騾子的江松,被雄壯的媳婦抱在懷里差點哭瞎了眼兒。 ☆、第22章 氣短英雄 跟著江松爬過了一座高山,越過了兩條溪流,嬌嬌累的呼哧呼哧的,喘的就跟灶房里那架破舊的風箱似得。 她一屁股坐在冒出星星點點嫩綠的草地上,哭喪著臉道:“不走了,說什么都不走了,再這樣下去,還沒看到軍營呢,我的小命就沒啦。” 在軍營里混過的就是不一樣,江松倒是面不改色,跳了跳腳往遠處看了看,強拉著嬌嬌起來,“你看,那里就是,不遠了。” 嬌嬌極目遠眺,頓時垮了臉,哀嚎道:“還要再爬一座呀!” “哎呀有什么呀,你就是平日里太過懶散了,那座好爬,比這個可矮多了,值當的什么,你就累死累活的。這樣吧,我們先吃點東西休整一番,一會兒再接著走。” 見嬌嬌還是咬著唇兒一副想要回去的樣子,他哼了一聲,老神在在的道:“那你就回去罷,反正回去的路比往前走的路還要多呢,非要半途而廢白白折騰,也都隨你。” 嬌嬌聞言踟躕了下,終是乖乖的席地而坐,等著江松把準備好的吃食拿出來。可是…… “你怎么把我的零嘴都拿出來了!” 江松嘿嘿一笑,把那蜜汁牛rou干,蜜餞果子,糖油糕點,蜂蜜棗糕什么的都擺了出來,先拿起一塊紅豆山藥糕享受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招呼嬌嬌,“不就是些許零嘴兒嗎,我們今日就當出來春游來了。誰春游不帶好吃的呀。我要是帶些涼干糧硬餅子的,你也不樂意吃不是。” 說到這里他覺著有些委屈,又酸巴巴的道:“反正大哥疼你,你吃完了,他還會給你買的。” 他自小到大就沒見過大哥特地給他買過糕點零嘴的,祖母齊嬤嬤信奉養生除了一日三餐,其余的就是吃些水果甜瓜之類的。他這個苦孩子,一向以為那山中的甜葡萄、齊嬤嬤親手做的綠豆糕什么的就是至上的美味兒了。 直到家里來了這么個嬌氣包,他才知道原來外面有這么些好吃的。而大哥只要出去,必要大包小包的買上一些,通通都送進這嬌氣包的屋子里。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親弟弟正在長身體,正是最需要吃東西補充營養的時候。 嬌嬌心疼的看著江松跟個饕餮似得,把她打磨時間的小零嘴一掃而光,連個渣渣都沒有剩下。 紅艷艷的小嘴一撅,小氣吧啦的嘟囔道:“這都吃光了,下次大哥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出山呢。” 江松把嘴邊的糕餅渣子舔掉,舒爽的喝了一大口水,安慰道:“沒事,只要你跟大哥要,他保準想法兒給你買回來。就是他沒空,也會要別人去給你跑腿兒的,到時候你記得多要些那彈牙的陽桃果脯,又酸又甜真是好吃。” 嬌嬌拿出自己的小水囊咕嘟咕嘟喝了兩口,見江松又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水囊,警惕的藏在身后,白了他一眼,哼道:“你別沒完沒了,這水可不給你。” 九歲的孩童就算長高了長瘦了,還是孩童。哀怨的盯著嬌嬌那個精致的小水囊,雖說盛水不多,但是熱水放進去,能熱一天呢。“不給水,那就把水囊送給我罷。” “想的美!” “為什么呀,你每日都在家中,也不外出。隨時都有熱水喝的,擱你手里太浪費了。” 兩人一路嘰嘰喳喳的吵鬧著,沒有注意有個穿著土黃土黃跟大地一個顏色的身影貓著腰飛快的離去。 軍中大帳里,江鶴身著盔甲,正跟幾個膀闊腰圓的漢子頭碰頭的對著一張地圖指指點點。 “將軍,這祁燧老兒并不難對付,不過是白白替人擔了謀反的名頭而已。雖然已經登基為帝,但能控制住的也只有京畿周圍那一片而已。又沒有得力的子嗣繼承,不足為慮。” “確實如此,反倒是如今在各地紛起的諸侯豪強,各自割據,倒是頗有幾個有才干有實力的。” “娘的,既然如此,那我們還在這山窩窩里憋著干啥,出去殺他個天昏地暗,咱們將軍登上龍位也賞俺個將軍侯爺的當當。” “李蒜瓣,就你這樣的將軍讓你入賬商討都是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不然你這腦袋瓜子被驢踢過的……” “你個張大頭,你他娘的說啥!” …… 江鶴敲了敲桌子,沉聲道:“都別吵了,如今我們雖說兵草豐盛,但是時機未到,還是要藏拙……” “報——前方斥候來報。”江鶴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士兵給打斷了。 “進來回話。” “回將軍,二公子如今帶著一名女子正往新兵營走去。” 張國柱張大頭一聽就樂了,歪著大嘴嘎嘎大笑,“這小子是上次被收拾的不夠慘,這是又回來憶苦思甜了呀。” 李石磊李蒜瓣猥瑣一笑,“還帶著個小娘子,哈哈,沒想到我們的二公子年紀不大花花心思倒是不少,足足甩了我們將軍一條街呀!” 另外一個十分儒雅的噙著嘴角微微一笑,“呵呵,孺子可教也。” 江鶴本來是在靜靜的聽著他們胡侃,軍中辛苦乏味,里面的漢子大多油嘴滑舌愛吹牛調侃人,他一向不怎么參與,但是也不會禁止。 這會兒卻是陰沉了一張臉,一腳就狠狠地踹向了李石磊,濃眉倒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掀帳而去。 李石磊莫名其妙的被踹了一腳,等江鶴出去才敢連聲叫痛,“嗷嗷,疼死老子了……” 其余人也是面面相覷,這、這將軍干什么去了,這今日還要巡營呢! 江鶴一路疾走,遠遠的就看到自家堂弟衣衫不整的,手中握著著一根繩子,繩子后面牽著一只……小嬌嬌。 頓時覺得額角青筋直跳,他閉了閉眼睛,吐出一口濁氣。 瞇著眼睛看著那有說有笑的兩人,腦海里一直回響著剛剛在營帳里讓他氣血翻涌的對話。以前他一直覺著嬌嬌還小,江松更小,兩個小孩子當個玩伴什么的倒也沒什么。 可是此時卻怎么看怎么不順眼,九歲的男孩子繼承了家族優秀的基因,在同齡人中也是人高馬大的了。如今瘦下去,褪去了那軟嘟嘟的稚嫩,說是十三四也是有人信的。 而那個被他放在心尖尖兒上,一想起來都熱血沸騰的小人兒,白瞎了齊嬤嬤每日的湯湯水水與他從山外精心挑選的眾多零嘴。站在九歲的黃口小兒身后,身高卻勉強持平。溫順的被人跟牽小狗似得拉著,倒是顯得越發的小了。 十四歲,也該是大姑娘了,有跟她差不多的女孩子,都已經當娘了。她卻是沒一點長進! 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這男女之間,夫妻之事,女大男三四歲實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如此看來,反倒他足足大了那小嬌嬌九歲。又是皮糙rou厚五大三粗胡子邋遢的,真要把那玉人似的小嬌嬌吃進肚兒里,總會有人說什么老牛吃嫩草! 他怎么就豬油蒙了心,任憑他們在他眼皮子底下青梅竹馬,暗度陳倉呢! 嬌嬌與江松可不知道江鶴已經腦補了這么多。她如今實在是沒力氣走路了,可是在那荒郊野地里,不管回去還是前行,總是要走的,不然要真有個野狼老虎什么的,她都不夠塞牙縫的。 她只恨不該聽江松這個禍害的讒言,被他一路哄騙著走了這老遠的路。前路依然漫漫,回家更是遙遙無期。后來實在沒力氣了,嬌嫩的一雙玉腳好似還被磨得起了水泡,一走就火燒火燎的疼。 江松便解了腰帶一路拉著她走。并且承諾到了軍營里,會給她找匹駿馬,一路風光的馱著她回家。 正一路走一路吧嗒吧嗒的掉眼淚時,就見前面大刀闊斧的站了個身穿銀色鎧甲的魁梧將軍。仔細打量了一下,雖然那將軍臉色發綠,并且被一身的鎧甲襯的器宇軒昂,高大俊朗。但那頭盔都遮擋不住的大胡子,與那雙黝黑深邃的虎目,可不是每每救她與水火的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