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很快到了羅斯切爾德家門口,向安格拿出鑰匙來開門,公子晉皺了皺眉頭,狀似不在意的問道:“你怎么會有他們家的鑰匙。” 向安格不在意的解釋道:“羅斯切爾德先生家里頭,只有邁克和喬治兩個人,喬治又經常不在家,邁克雙腿不方便,就把鑰匙給了我,免得每次都要出來給我開門。” 公子晉挑了挑眉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跟著向安格走了進去。 跟向家宅子看起來大致上還是古色古香,即使有現代化的痕跡,也掩飾結合的很好不同,羅斯切爾德的這座四合院已經別改建的面目全非,如果不是一些政策的限定,恐怕這一個月的時間,這座四合院都能直接變成現代化別墅。比如為了羅斯切爾德先生的便利,所有的門檻兒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分平滑的地板。 向安格一走進來,就看見羅斯切爾德正在花叢旁邊,那一塊兒種了許多玫瑰,這會兒正開的旺盛,聽見門口的聲音,羅斯切爾德回過頭來,帶著微微的笑容,不得不說,美男玫瑰,這樣的畫面十分吸引人的眼球,只可惜向安格完全沒有浪漫的心思,只是笑著說道:“早上好邁克。” 邁克笑著回答道:“早上好,安格。”說話的功夫,他不得不注意到站在向安格身后的人,作為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家主,邁克見過的人不計其數,但不管是政要還是特殊人群,都不能給他這種渾身發悸的感覺,第一眼看見這個人,他注意到的甚至不是他太陽神一般的出色外表,而是那雙讓他不由自主心生警惕的眼睛。 這是個危險的男人,羅斯切爾德第一時間下了定論,臉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安格,這位是?” 向安格連忙解釋道:“邁克,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公子晉,他是來謝謝你昨天送的紅酒。” 羅斯切爾德聽了,眼神卻更為發冷,紅酒是他昨天才送給向安格的,但今天這位公子晉便一起過來道謝,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住在一起,再看見公子晉偶爾看向向安格時候眼中中帶著的占有欲,他怎么可能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羅斯切爾德向來不怕挑戰,當下勾了勾嘴角,笑著說道:“不用這么客氣,紅酒是我送給安格的,不值得什么,他已經向我說過謝謝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算個什么,替安格來說謝謝。 公子晉卻完全沒有被激怒,反倒是笑吟吟的將手中的藥包遞給向安格,后者已經開始一日一次的熬制藥材,絲毫沒注意到劍拔弩張的兩人。 等向安格走開之后,公子晉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一旦沒有了笑容,冰冷的表情讓他整個人顯得銳利而疏離,而看向羅斯切爾德的眼神之中,帶著的是滿滿的冷意,足以讓人忽略了他過分出色的容貌,唯一記在心中的,是那種帶著威脅的冷意,徹骨冰涼。 羅斯切爾德顯然也不是簡單角色,很快便在他刻意的壓制下回過神來,勾起嘴角笑著說道:“他真的很迷人,不是嗎?” 公子晉眼神一冷,看著他說道:“他是我的。” 羅斯切爾德挑起眉頭,聳了聳肩說道:“這可不一定,據我看來,我們可愛的小醫生還是無主的少年,你愛慕他,我當然也可以,他最后要選擇誰,是他自己的自由,不是嗎。” 公子晉冷哼一聲,似乎并沒有生氣,只是淡淡說道:“他選擇的,只會是我。” 深諳談判原則的羅斯切爾德挑起眉頭,忽然問道:“如果你真的那么確定,何必還來見我,我只是個可憐的病人不是嗎。” 說完這話,他繼續意有所指:“美麗而純潔的東西,總是最為吸引人,安格的身邊永遠不可能只有你,不是嗎。” 這些道理公子晉自然明白,事實上,向安格的人際這般簡單,還有幾個去仁和堂看過診的小姑娘話里話外的表達自己的喜歡,只可惜向安格是個榆木腦袋,在面對病人的時候,絲毫沒有多余的心思,唯一讓他意識到自己被喜歡的,估計還是在榮城的那位小護士,不過兩人早已無疾而終,連個影子都沒有留下。 公子晉從來不懷疑,在向安格的心中自己是重要的,甚至能跟向安泰齊平,但慢慢的,他卻不再滿足這樣的重要,他所想要的,是獨一無二,是親密無間,是世界上最為親近的關系,只有那樣,這個人才永遠也不會離開自己。 他耐心的等待了多年,等著向安格習慣自己的存在,習慣他的親密,喜歡上兩人之間的相處,可不是為了給這個外國人創造機會。 想到這里,公子晉的眼神一冷,忽然說道:“沒想到號稱黑暗之主的羅斯切爾德,也會愛上拯救自己的人。” 羅斯切爾德臉色微微一變,公子晉卻像是不在意的說道:“不過可惜的是,你可得不到回應。” 說完這話,公子晉忽然走到正在熬制藥材的向安格身邊,低頭在他臉頰親吻了一下,向安格似乎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朝著羅斯切爾德這邊望過來,見他并沒有注意到自己,才微微松了口氣。 向安格看起來并不像是生氣,只是伸手捅了公子晉一下,又羞又惱的說道:“你干什么,這是在外面。” 顯然向安格也沒有意識到,這種超乎朋友關系的親密他已經習以為常了,甚至享受其中。 公子晉也沒有挑他的語病,如果這會兒戳破的話,誰知道向安格會不會惱羞成怒,不過人都已經在他手心了,怎么可能被逃脫。今天他過來見羅斯切爾德,與其說害怕向安格移情別戀,還不如說鑒定一下羅斯切爾德的危險性,他特殊的身份,將來會不會給向安格帶來麻煩。 如今看來,羅斯切爾德是個理智和冷靜的男人,并且極具控制力,這樣的人,心底的一點點所謂的喜歡,不足以讓他做出瘋狂的事情,卻會讓他將向安格放入自己的保護包圍之內。雖然公子晉一直覺得,向安格根本不需要他之外人的保護,但總比遇到一個瘋狂而暴躁的愛慕者來得好。 羅斯切爾德顯然也意識到,公子晉是來示威而不是監視的,這個人比他預料的還要有自信,事實上,向安格與他相處的時候,那種親密無間的態度,讓人控制不住的想要破壞。 羅斯切爾德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別朝那張可惡的臉上狠狠的給上兩拳,第一次,他差點憋出內傷來。 等向安格開始針灸推拿,羅斯切爾德倒是想到讓這個男人變色的辦法來,看著那雙白嫩的雙手,在自己的雙腿上猶疑,聽著自己的回應做出最好的調整,他就不信這個男人能夠一直維持剛才的好心情。 事實上正如他所料,看著向安格幫羅斯切爾德推拿,即使知道這是治療的一個步驟而已,公子晉的心情也美妙不到哪里去,不過很快的,他就控制住自己的郁氣,坐在一邊仔細的看著,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的樣子。 羅斯切爾德將一切看在眼中,挑了挑眉頭,忽然啊的一聲,嚇得向安格連忙抬頭問道:“怎么了,我下手太重了嗎?” 羅斯切爾德迎著他關心的視線,心情頓時美妙了許多,笑著說道:“沒事,只是忽然痛覺恢復了許多,我實在是太驚喜了。” 虛驚一場,向安格松了口氣,下面的動作更加小心,一邊問著一邊調整,等結束的時候,心情看起來也很好的樣子:“邁克,你的雙腿恢復的不錯,接下去的日子,除了正常的治療之外,我希望你能從低強度的復健開始,慢慢堅持運動你的雙腿,這方面我的經驗并不多,但聽喬治說過,你有專業的團隊。” 邁克臉色微微一僵,暗地里埋怨了一頓自家的豬隊友弟弟,但事關自己的雙腿,他也不會用此開玩笑,便說道:“那實在是太好了,我會盡快讓人根據身體情況,排出一個復健的單子來,到時候還請安格幫忙監督。” 向安格對此真的沒有多少研究,但還是笑著說道:“好吧,不過我只能根據你的情況,要求增強活減低強度罷了。” 羅斯切爾德卻說道:“你所做的,足以得到我全部的感激。” 說著這話的時候,羅斯切爾德深藍色的眼睛注視著眼前的人,似乎帶著nongnong的感謝,讓人一個不小心就陶醉其中,只可惜向安格哈哈一笑,帶著幾分不好意思說道:“我是醫生,這都是我該做的,你再休息一會兒吧,我去把待會兒要喝的藥熬好溫著,到時候你可別忘了。” 看著干脆利落起身走開的向安格,羅斯切爾德顯然有些沒回過神來,旁邊的公子晉將一切看在眼中,難得撲哧一笑,迎著對方不善的眼神,淡淡說道:“忘記提醒你,在安格的眼中,你只是病人而已,病人長得怎么樣,是不是迷人,他可都不會注意到,比起這個,想必他更加關心,你的腿什么時候才會好。” 羅斯切爾德臉上有一瞬間的惱羞成怒,但公子晉顯然沒有心思觀賞他的變臉,很快走進去給向安格打下手,明明看起來十分貴氣的男人,做著這樣子的事情卻沒有絲毫的違和。 遠遠的看過去,兩人的相處就像是一副生活卷軸,帶著無比的和諧,沒有第三人可以打擾他們。 隱隱的,羅斯切爾德知道,自己或許是沒有機會了,這個有著一雙單純的眼睛的少年,身邊已經有了守護神,自己出現的太晚了,以至于失去了所有的可能性。 但即使這般,羅斯切并不想讓公子晉太好受,等兩人打算離開的時候,明晃晃的拿出一份貴重的禮物:“請一定要收下,這是對您治好我雙腿的感激。” 向安格看著那一看就十分昂貴的手表,連忙想要拒絕:“你已經給我醫療費了,再說,您的雙腿還沒有完全康復。” 羅斯切爾德卻笑著說道:“我的雙腿可遠超過手表的價值。” 向安格還要再說什么,公子晉卻伸手替他接了過去,淡淡說道:“那就謝謝啦。” 等出了門,向安格難免抱怨道:“你怎么收下了,一看就很貴重。” 公子晉卻說道:“等他的腿真的治好了,他恐怕會給你一筆難以想象的金額,這個不算什么。” 向安格有些苦惱的看著手表,事實上他也察覺到了,自己這位病人實在是財大氣粗,之前喬治開玩笑給的診金,在他看來已經金額巨大,但在他們的眼中,恐怕還是一小部分的“預付金”:“但是我也不戴手表啊,看手機就可以了。” 手表會壓住他的手,工作起來難免有些不方便,所以向安格并沒有戴手表的習慣。 如果不是不想向安格因為一個簡單的禮物,跟羅斯切爾德廢話那么多,公子晉也不會接過來,這會兒一聽,倒是心情大好,順帶著出了一個主意。 公子晉微微一笑,說道:“阿泰正好少一個手表,給他吧。” 向安格一聽這話,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第75章 愛情這件大事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第十次,第十一次,第十二次! 公子晉看似認真的畫著符,但天知道上品黃紙上頭看起來挺有藝術感的符字其實一團糟,壓根沒有絲毫的效力。好不容易一張畫完,他一臉平靜的抬起頭,望向書桌邊的人,只見向安格下意識的低下頭,從耳朵尖兒一直紅到了脖子。 公子晉咳嗽了一聲,聲線似乎還是那么冷冷清清的,但與平時不同的是,似乎帶上了一絲絲異樣的波動:“從剛才開始,你看了我十六次,有什么事情要說嗎?” 公子晉一臉正直,似乎說著一件平常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向安格,似乎監督著他一定要立刻回答。 向安格只覺得整張臉都燙得很,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公子晉,見他面色平淡,似乎啥事兒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頓時又羞又惱,也不知道是誰,昨天回家的時候,直接把他壓在門板上親了個徹底,到現在嘴唇還有點火辣辣的感覺,那種曖昧的親昵揮之不去,弄得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而現在,這個惡劣的家伙居然問他有什么事情要說! 大概是向安格怒氣沖沖的眼睛亮晶晶的,戳中了公子晉的萌點,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再一次低下頭,在他的唇瓣上親了一口,臨了還要繼續的時候,卻被一巴掌推開了,向安格哆嗦著手指問道:“你,你干什么!” 公子晉舔了舔嘴角,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十分無辜的說道:“我看你很想我親你的樣子。” 昨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把原本禁欲冷漠的公子晉變成現在這個厚臉皮,向安格幾乎崩潰的叫道:“我是說你干什么,這種,這種事情……” 公子晉挑了挑眉頭,伸手按住他的眉心,微微動作,讓原本緊張的渾身都繃起來的人慢慢放松下來,隨后才微微笑道:“我想這么做,已經很久了,安格,你喜歡嗎?” 向安格的臉頰再一次通紅,喜不喜歡這個問題,他昨晚上已經想了一夜。 向安格從小就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他上學早,剛懂事的時候就得幫著奶奶照顧弟弟,自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跟其他人混在一起,在學校里頭,大部分都是泛泛之交,唯一的好友就是許新文,許新文知道他家的情況,向來也不會在他面前說太多男女之間的事情。 這樣長大的向安格,雖然不至于木訥,但其實對于感情之事并不太了解,就像他在醫院的時候,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那個小護士吳吉吉喜歡自己,采取的措施也就是假裝不知道,十分尷尬的相處著,如果不是吳吉吉開的開,恐怕兩人的關系會沉入谷底。 在向安格的心中,公子晉確實是非常重要的人,他習慣了兩人之間的默契和親昵,但一夕之間,這種親昵直接跨過了朋友親人的范圍,奔著戀人而去,實在是讓他無所適從。 他心底是有些惶恐的,但又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并不厭惡這樣的親昵,反倒是有些欣喜,急速的心跳,帶來的是從未有過的快樂。 “我,我,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奇怪嗎?”向安格只能這樣子說服公子晉,同時也說服著自己,“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還是親人,但是即使是親兄弟,也不該做這么親密的事情吧。” 公子晉嘆了口氣,伸手將他攬在懷中,將他似有若無的抵抗完全的化解,半晌才笑了一聲,微微震動的胸膛讓向安格忽然平靜下來,半晌,他才聽見頭頂的人開口問道:“討厭嗎,討厭這樣子的我嗎,討厭我親吻你嗎?” 說完這話,公子晉放開懷中的人,卻再一次低頭封住他的唇,這一次不是淺嘗輒止,燦爛的煙火盛開在兩人的腦海之中,明明是清靜的符室,頃刻之間卻忽然百花盛開,曖昧的氣味那么的甜蜜,讓身在其中的人不由自主的陶陶然,原本堅持的原則似乎不堪一擊,飛快的化成了粉末,成了花朵盛開的最佳養料。 一吻結束,向安格只能攀著身前人的胸膛,發出急促的喘息聲音,公子晉顯然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常年蒼白的膚色蒙上了一層紅暈,襯得他愈發的出色,而星辰般的眼睛之中,卻只有眼前的青年,他低頭一下一下親吻著他的額頭,聲音中也帶上了幾分不確定:“你喜歡嗎,安格,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公子晉的告白激烈而直接,讓向安格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腦慢慢的運行起來,他忽然抬頭看向身前的人,那雙眼睛之中的一絲恐懼和不確定,讓他不由的有些心疼,這一刻的向安格忽然覺得,自己昨晚擔心的那些事情都是沒有必要的,什么性別,什么身份,什么傳宗接代的職責,又怎么能比眼前的人重要呢。 從第一眼看見這個人開始,他就喜歡他啊!即使這種喜歡在常年的伴隨之中慢慢變了質,他也不可能讓眼前的人傷心難過。向安格甚至無法想象,總有一日他跟公子晉都會娶妻生子,擁有各自的家庭,一想到那樣的生活,他幾乎心碎欲裂。 而一直沒有得到向安格回應的公子晉卻不確定起來,難道被羅斯切爾德刺激了一番,他還是太沖動了,安格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一想到安格會因此生自己的氣,甚至是離開他,公子晉就心慌的很,攬著他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收緊,雙眼之中醞釀著危險的風暴。 幸好,在公子晉爆發起來,向安格忽然笑了一下,開口說道:“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除非你先轉身離開。” 公子晉心中一喜,卻帶著幾分不滿意追問道:“那你喜歡我嗎,喜不喜歡。” 這種幼稚的問題向安格原本可不想回答,但公子晉直接變身考拉,將原本的公子風度都拋到了腦后,只要他不回答就一直黏在身后追問,連他開始熬藥都不放過,那幽怨的小眼神,幾乎讓向安格心生愧疚。 終于,向安格還是熬不過這家伙,在他第一百零一次追問的時候,大聲喊道:“喜歡,我喜歡你,行了吧!” 公子晉綻開笑容,滿意的點了點頭,才說道:“行了,現在我要親吻我的新郎。” 于是向安格就充分的認識到,這家伙一旦放開之后,就壓根沒有絲毫的節cao在,他唯一慶幸的是,向安泰這會兒在學校呢,不然這么這樣黏黏糊糊的架勢,可別把小孩子嚇壞了。 坐在藥房里頭的向安格有些苦惱的想著,他給阿泰找了個男嫂子,這事兒得怎么跟小孩子交代。 很快,向安格就不需要為這件事煩惱了,因為每隔一會兒,隔壁房間的公子晉都要忍不住過來看一眼,那黏糊糊的眼神,簡直讓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甜蜜的同時,頭疼也頻頻出現,尤其是這家伙毫無收斂的意思。 再一次看見公子晉推門進來,向安格終于忍不住叫道:“我說你什么時候恢復正常,再不恢復的話,我都要找人給你驅邪了。” 他不會知道,公子晉只是有些不確定罷了,畢竟這家伙上輩子死活要為了佛奉獻一生,把他的媚眼當白眼看,而現在,他親口答應跟自己在一起了。 大概是太順其自然理所當然,以至于公子晉都覺得這是一場美夢,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醒過來。 向安格的當頭一喝,倒是讓他恢復了一些理智,看了看眼前的人,他忽然低聲說道:“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太美好了。” 聽著這話,向安格原本因為熬藥頻頻被打擾而暴躁的心也平靜下來,他不知道公子晉的不安到底來自哪里,但讓自己喜歡的人沉浸在惶恐不安之中,可不是一個合格的戀人會做的事情。自認為是比較成熟的一方,向安格清了清嗓子,很大方的說道:“你可以在旁邊畫符,但是請安靜點,我今天的工作還沒有完成呢。” 公子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很快就手腳利落的占據了一張大桌子,不過很快的,向安格便知道讓他進了那簡直是引狼入室,這家伙壓根沒有再畫符,只是一邊磨墨一邊看著自己,如果這時候有白飯的話,這家伙就是拿著自己下飯了。 很快的,公子晉就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索性將手中的墨條一扔,走到向安格的身邊,看了看他整理完的草藥,才笑著說道:“你做完了嗎?” 向安格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挺正常的模樣,便回答道:“好了,怎么了?” 公子晉一手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推開,把自己的戀人拉到了桌上坐下,才用一臉十分認真的神情說道:“做完了就好,因為我想親你了,一刻也不想等。” 很快被他帶著沉浸其中的向安格怎么都想不通,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能這樣理直氣壯說出這般沒羞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