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向安格并未把這種不同放在心上,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等他有朝一日,有了卞老爺子那樣子的本事兒,這些人想必只會對自己更加客氣。 這一日的見聞,不但沒有打擊到向安格,反倒是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心,卞老爺子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滿意。 新年頭上這幾天,卞老爺子家里頭幾乎沒有空下來的時候,向安格作為小徒弟,自然要一直陪在他身邊,幾天功夫下來,光光是收到的紅包,就能抵得過他一年的收入,實實在在發了一筆小財,以至于向安格都覺得,自家師傅讓自己一直陪著,說不定也是借機給自己發獎金呢! 當然,這樣的想法,向安格是不可能告訴老爺子的,否則非得被他追著打不可,倒是初五這一日,向安格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那跟著曲家一塊兒進來的人,居然是許久不見的金向東,金大少爺。 第68章 熟人 雖然幾年未見,但對于這個孝順的孫子,向安格還是記憶猶新。在他來京都之前,與金老爺子時不時都有聯系,金老爺子在金向東面前的時候,一副很是嫌棄他的模樣,但實際上十分為他驕傲,每次都會對向安格說許多孫子的事情。 金向東顯然也沒有料到,居然會在卞家看到向安格,他微微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笑著點了點頭,并沒有馬上上前套近乎。 曲家從政,只可惜曲老爺子青年早逝,如今的曲家做主的人還年輕,難免有些壓不住,這些年下來,便慢慢沒落了一些。但即使如此,在京都,曲家的面子,許多人也會賣一分。 在卞老爺子面前,這位曲先生顯得十分平易近人,一番寒暄之后坐下來,還說道:“沒想到老爺子的小弟子是這般的青年才俊,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向安格被夸,卞老爺子似乎也挺高興,笑著說道:“小孩子家家的,別夸他,免得驕傲了。” 曲先生看著向安格,倒像是看自己晚輩似的,十分的慈祥,這段時間下來,向安格都已經熟悉這樣的眼光了,這能上門來的一個個都是人精,這種慈祥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清楚:“卞老您也不能太嚴格,誰不知道,您手底下的弟子,一個比一個出色,您要是還不滿意,這讓別人可怎么活。” 卞老先生笑了笑,喝了口茶,忽然問道:“這就是你家閨女吧,看著也是才貌雙全,我都許多年沒見了。” 曲先生沒料到他還記得自家閨女,笑著說道:“卞老謬贊了,這孩子前幾年在美國留學,這才剛回來不到一年。” 說完這話,曲先生又說道:“會英,向東,來見見卞老。” 曲會英身材高挑,眉清目秀,更難得的是眉宇之間帶著一股英氣,整個人也是爽朗大方,她大概是遺傳到曲先生的圓滑,二話不說拜了年,還笑著說道:“卞老新年好。” 曲先生又笑著說道:“這是我家向東,是會英的未婚夫,他們年前已經訂婚了。” 卞老笑著點了點頭,還將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他們,這幾天向安格收到了一摞摞的紅包,卞老先生就發出去一堆堆,沒辦法,誰讓上門來的小輩也不少呢。 “都是好孩子,你教的很好。”卞老爺子笑著說了一句,又說道,“我們在里頭說說話,讓孩子們出去玩兒吧。” 曲先生自然求之不得,向安格作為主人公,自然要帶著兩人“出去玩”的,沒辦法,年后沒幾天,卞云云就火速的回了魔都,這會兒只有他一個小輩在。 等到了外頭,金向東才笑著說道:“安格,早聽說卞老收了個小弟子,沒想到居然是你。爺爺之前還說過你來了京都,偏我一點兒沒聯系起來。” 聽了這話,曲會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笑著問道:“向東,你們認識嗎?” 向安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到自己來京都的時候,金老爺子還專門說過,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直接找金向東,不過那時候他已經有公子晉在身邊,自然沒有這個需要,于是就一直沒有聯絡:“向東哥新年好,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呢,原本金爺爺有給我你的電話,但不知道在哪里弄丟了。” 金向東也不在意,對著未婚妻簡單的解釋了一番,才說道:“手機拿來。” 說完將自己的號碼輸入,又撥通了一個出去,才笑著說道:“這次可別丟了,都在京都,以后有的是機會碰面。” 向安格笑了笑答應下來,有了這段淵源在,三人倒是相處的十分融洽,曲會英是個十分開朗的女孩兒,三倆句的功夫,倒是讓向安格對她的陌生消除了大部分。 看得出來,金向東與曲會英的感情十分不錯,偶爾眼神相交也帶著幾分纏綿,并不是那種強強聯合的聯姻。 曲先生并沒有在這邊停留很久,很快就帶著女兒和未來女婿離開了,向安格一直送他們到了巷子口,這才回到卞家,想到金老爺子以前念叨過的孫媳婦,不免問了一句:“師傅,曲家的口碑怎么樣?” 卞老先生瞥了他一眼,淡淡問道:“別人家的事情,你問那么多做什么,哪里學來的八卦。” 向安格不好意思的將自己與金向東的淵源說了一遍,臨了還說道:“金老爺子一直惦記著自家孫媳婦呢,我就好奇問問。” 真不是他存心八卦,這幾天上門的人里頭,有幾家看起來也是和和氣氣,但人走之后,金老爺子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囑咐他以后見這人離得遠一些,說那些人的風氣不好,品行低劣,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這幾日見得多了,自然也有幾分體會。 卞老先生聽了,這才說道:“曲家家風倒是不錯,只可惜曲老爺子去得早,人走茶涼,曲家小子能混到現在這個份上,還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兒。”臨了還感嘆了一句,“他老子要是還活著,哪里用得著給咱們拜年,我們親自去分量才夠。” 這句話顯然是對曲先生的稱贊了,不過稱呼一個半老爺子為小子,也只有卞老會做。 既然曲家不是那種外頭錦繡里頭污穢的家族,向安格自然也不會再多嘴。初五之后,卞老爺子便開始帶著他串門子了,走的對象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了,當然,這些老人都是各界的泰山北斗,人家輕易都見不著的。 卞老爺子半老的人了,要不是為了自家的小徒弟,恐怕也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很快的,京都有名分的人都知道,卞老收了個小弟子,寵愛異常,還親自帶著他走了門,比當年的三個徒弟可還要重視許多。 當然,這種猜測其實也是一種誤解,卞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有心氣的,帶孩子串門子這樣的事情,還真不一定能做得出來,如今年紀大了,倒是放下了一下不知所謂的硬氣。再加上他也知道自己年紀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著向安格長成參天大樹,他怕自己萬一出事,向安格沒個幫扶的人,如今多認識一些,也是有備無患。 向安格將這些都看在眼中,心中自然滿是感激,不過卞老爺子倒是冷色囑咐:“你別看著這些大人物對咱們和顏悅色的,就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其實啊,他們不過是怕自己將來生病,如今給幾分面子罷了,這面子能有多重?你自己要時時刻刻記清楚,免得真的惹到了不能招惹的人兒。” 這個道理向安格也懂,他們說到底只是一名醫生罷了,只是卞老爺子醫術高,名氣大,才地位超群,如果沒有老爺子帶著,這些大人物看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 卞老爺子見他心態很正,但是慢慢放了心,他最怕這孩子年紀小,性格未定,跟當年張國良似的,被這個世界的虛榮迷了眼睛。 短短的一個年,向安格卻見識到許多自己以前從未見識過的世界,喧鬧過后,倒是更加堅定了他一顆向往中醫的心,以至于等仁和堂開始營業,他倒是比年前更加努力了,弄得陸博還以為他受了什么刺激。 向安格可不管陸博的心思,他忙著在中醫的這條路上狂奔呢,那努力的勁頭,看得卞老爺子滿意萬分,傾囊相授,恨不得時時刻刻將他帶在身邊教導,如果不是知道實踐的重要性,他恐怕還真的會這么做。 卞老爺子看著身體健朗,但畢竟是七十多快八十的人了,如今已經不大出診,即使是教徒弟,也沒有那么多的心力,如今又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小徒弟的身上,索性將兩個大徒弟扔給他的弟子全部趕了回去,美其名曰徒弟還得自己教。 向安格與那幾個小學徒的關系還算不錯,見此自然有些愧疚,誰知道被趕走的小弟子們倒是興高采烈的,只因為在卞老爺子這邊,只有老爺子偶爾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勉為其難的教導一番他們這群“蠢才”,但回到自家師傅身邊就不同了。 他們都是已經拜了師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拋棄原來的師傅,歸到老爺子的門下,與其在老爺子這邊挨罵還學不到什么,還不如直接回去自己師傅那邊。 其實他們原本也該回去了,之前一直留在老爺子這頭,還是因為卞建國和陸紅軍一直不在京都罷了。 向安格了解到這些才算安了心,要是因為他的緣故,害的那么多人失去學習的機會,那他的罪過可真的大了。 人少了,卞老爺子的精力更加集中,對唯一的弟子要求也更高,向安格幾乎回到了剛到京都的那段時間,不過那時候他是主動加班,如今是被迫學習。 早出晚歸的日子沒能持續多久,公子晉就提留著兩罐茶葉去找卞老爺子談人生了,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么,反正這一日之后,卞老爺子也不一直在家窩著了,時不時的出門跟老朋友喝個茶,下個棋,最主要的是吹個牛,偶爾還會讓向安格跟上,但就是再也不會留他研究到大半夜。 向安格對此十分無奈,臨了捅了捅公子晉的手臂,低聲問道:“你到底給我師傅下了什么迷魂湯,他簡直跟變了個人似的。” 公子晉挑了挑眉,一把抓住他做鬼的手指,淡淡說道:“只是讓老爺子發展一些業余活動罷了,他年紀大了,總不能一直窩在家里頭,對身體也不好。” 這一點向安格也十分支持,不過卞老爺子那牛脾氣,偏偏就能聽進公子晉的話,也實在是難得。 公子晉對上他古怪的眼神,輕飄飄的扔下一個炸彈:“這周末去一趟周家,我外公想見見你。” 這話一出,向安格直接將卞老爺子的事情拋到了腦后,緊張的問道:“什么,周老爺子要見我,他,他為啥要見我啊。” 大概是知道公子晉的身份,面對公家和周家的人,他總覺得有些心虛。 事實上,周老爺子早就知道向安格的存在,一直到現在才提出來要見見他,其實已經超乎公子晉的預料時間。 他倒是比向安格淡定的很,只是說道:“作為外公,漸漸外孫最好的朋友罷了,放心吧,老爺子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 如果是公家那邊想要見向安格,公子晉還不一定會同意,畢竟不管是公家還是趙凱麗母女,對他都不一定會安好心,但周老爺子卻有些不同,不說其他,至少對于唯一的外孫,他還是疼愛的,正是因為這一份真心疼愛,面對周老爺子,公子晉的態度也更加和緩一些。 周老爺子的要求,向安格自然不可能一口回絕,但從知道要去見老爺子開始,他就處于一種憂慮中,最后還是公子晉看不過去,一把拽住原地打轉的人,問道:“你到底在擔心什么?” 向安格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擔心什么,公子晉將他拉到身邊,柔聲說道:“你不用覺得虧欠他們,沒有你,公子晉早就已經自然死亡了。” 公子晉的聲音帶著特殊的魔力,讓向安格的心情慢慢的平緩下來,心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也消散一空,他摸了摸腦袋,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我總得準備一份禮物吧。” 見他已經平靜下來,公子晉才放了手,說道:“老爺子什么都不缺,要不你就把年前做的養生酒帶一些去吧。” 年前向安格做枇杷膏的時候,順便炮制了一些枇杷酒,現在已經可以喝了,之前卞老爺子喝過一些,覺得口感還不錯:“這,會不會太簡陋了。” 公子晉倒是笑道:“放心吧,老爺子最愛喝酒,肯定滿意。” 即使如此,向安格還是有些擔心,但卻實在是想不到可以帶什么東西過去,太貴重的他也拿不出來,保健品什么的,他也知道大部分都是騙人的,以周老爺子的身份,他也實在是不缺什么,到了最后,向安格還是聽了公子晉的意見,帶上了兩大瓶子的枇杷酒。 第69章 周老 周家的位置在京都有名的軍區大院,門口還守著兩個持槍的警衛,凡是進出的人都要經過仔細的審查。遠遠看著就有一種濃重的莊穆,當然也讓原本已經平復了心情的向安格再一次緊張起來,下意識的朝著身邊的人看去。 公子晉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察覺到他的視線,還開口安慰道:“放心吧,我會陪在你身邊。” 向安格的那份緊張很快就安定下來,雖然過年的時候見到了許多大人物,但那是跟在卞老的身后,跟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一里頭的人是公子晉的外公,就分外的緊張。 很快,警衛就確定了兩人的身份,警力之后才開始放行。這會兒向安格倒是更加充分的認識到師傅的話,即使他地位高,人家愿意給面子,也不過是個醫生,他住的四合院,人家知道了,找上門拜年也難以推脫,但像是周老爺子這般,不樂意見的人,幾乎都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繁雜的心思一閃而過,等進了里頭,看起來倒更像是一般的老年社區,偶爾還能看見陽光很好的公園里頭,一些老大爺組團下棋,當然,里頭任何一個身份拎出來,都是能讓京都震三震的。 “子晉,您來啦,爺爺在客廳里頭等著呢。”兩人一下車,門口站著的一個青年男人就迎了上來,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向安格。 公子晉點了點頭,開口介紹道:“周明山,我表哥,這位是向安格,我最好的朋友。” 聽見公子晉的話,周明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實在是這一年多的時間,讓他認識到這位表弟是多么冷心冷肺的人,除了外公之外的人,即使是公家那位父親,都不一定能給面子,如今卻對一個朋友和顏悅色的。 周明山下意識的打量向安格,見他不過二十的模樣,一張略顯清秀的臉頰,容貌并不是很出色,唯一要說讓人注意的,大概是氣質看起來很溫和,讓人下意識的心生好感。 這些心思不過一閃而逝,很快的,周明山便表達出自己的善意來:“安格是吧,你跟著子晉一塊兒叫我哥就成了,走吧,老爺子一大早就起來等著呢。” 在來之前,向安格就知道公子晉與周明山的關系還算不錯,其實按理來說,他們的關系不到劍拔弩張,也不可能和諧相處才是。畢竟周明山是公子晉出事之后,周老爺子才下定了決心,從周家旁支那邊過繼過來,當做孫子繼承人的。說白了,周明山現在所用的資源,原本都該是公子晉這個親外孫的。 在公子晉剛剛蘇醒的時候,周明山心中確實是擔心過,雖然幾年過去,他也站穩了腳跟,但如果公子晉要跟他爭奪周老爺子的人脈,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如今這般的好局面,固然有周明山為了老爺子開心,故意為之,更重要的是,公子晉明確的表達出,自己毫無從政從軍的心思。 很快幾人就到了客廳,周明山笑著說道:“爺爺,子晉和安格到了。” 周老爺子看起來年紀并不如卞老大,但精神頭卻大大不如,整個人也顯得十分蒼老,大概顯示喪女,后是喪偶,最后外孫也出事,對老人的打擊非常之大。 看見公子晉帶著人進來,周老爺子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招了招手示意公子晉坐到自己身邊,又看了看向安格,笑著說道:“是個好孩子,聽說你拜在卞老的門下了。” 向安格連忙說道:“是,現在正跟著師傅學習。” 周老爺子點了點頭,又說道:“卞老是有真本事的人,您要是能學到,以后也是名醫,哎,現在的孩子,自己不用心學習,還整天到處亂罵,中醫就是這樣沒落下來的。” 這話向安格不太好接,只好說道:“我會努力的。” 公子晉見他有些拘束,便笑著說道:“外公,安格給你帶了兩瓶枇杷酒,是他親手釀制的,卞老喝過也說好。之前你不是有些喉嚨不舒服,用這個代替酒,喝著應該不錯。” 周老爺子一聽,倒是將那兩瓶酒拿過來觀察,一邊說道:“卞老說好的東西,那肯定不錯。” 公子晉對著向安格安撫似的笑了笑,又說道:“不過您可不能多喝,最近老毛病沒有犯吧。” 周老爺子之前中風,整個人半癱了一段時間,后來雖然慢慢養了回來,但總歸有些不太好,等公子晉來到京都之后,暗地里做了一些手腳,老爺子的身體才算是健康了一些,不過畢竟年紀大,底子也壞了,平時就得多注意。 周老爺子被他說了幾句,倒像是更開心似的,笑著說道:“知道啦,外公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身體,哪里能不注意,我可要好好活著,看著你們一個個成家立業呢。” 聽見這話,公子晉眼神微微一閃,卻說道:“外公也用不著等很久,表哥今年不是就要結婚了嗎?” 周老爺子其實主要還是針對自己的外孫,不過周明山在他身邊養了幾年,平日里也孝順的很,也是有幾分感情在的,再有一個,周家以后還都得靠他,便也說道:“倒也是,那孩子外公見過,真是便宜明山了。” 周明山笑著打哈哈:“爺爺,瞧你說的,咱還是自家人嗎。” 一時之間,室內其樂融融,周明山比公子晉還大幾歲,其實也是大齡男青年了,這些年一直不上不下的,這會兒能定下來,也是解了老爺子的一份心思。 說曹cao曹cao就到,沒過多久,周明山的未婚妻林可就上門來了,說起來林可也是大院里頭的孩子,跟周明山從小認識,也算是青梅竹馬強強聯合了。 林可不但自己上門,還帶著一個面生的姑娘,一進門就笑呵呵的說道:“早上就聽見喜鵲在叫,原來是咱們的公子晉大帥哥大駕光臨啊!” 林可從小生活在院子里,也算是周老爺子看著長大的,在他面前倒是并不拘束,周老爺子顯然也喜歡她這份自在,對這個未來的孫媳婦,其實比對周明山還要更加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