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第29章 助理醫師 原本即使是榮城醫科學院,學生們也是第三年才開始進行實習,不過向安格學習的超前,在大一的時候,就把自己本專業的知識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比起高年級的學生,更多了幾分融會貫通。 孫教授自然不知道這是子晉那些古籍的作用,在他看來,這孩子具有天賦也愿意努力,這才有現在的成績。 在知道向安格已經自習了之后的學科,孫教授難得動用了自己的特權,讓他提前參加了學分考試。 考試的結果自然盡如人意,即使是一年級生,向安格還是以穩居第一,讓之前因為孫教授一意孤行而心中不滿的人都閉了嘴。 有了這樣完美的成績單,孫教授自然也就能將他塞進醫院實習,護士長那邊聽說了這個消息,直接動用關系,讓他成了護理科的人,專門為病人服務。 對此向安格倒是也無所謂,以他現在的能力,即使去其他的地方,最多也就是幫幫人家打打下手,與其那樣,還不如在護理科,至少能接觸到不少的病人,私下把脈也沒有關系,還能根據自己的了解給他們推拿,倒是能積累一些經驗。 孫教授花了力氣將他塞進醫院實習,自然不可能為了那么點實習工資,一來是想看看這孩子的為人處世,適不適合醫院這個大環境,還別說,別以為醫院里頭都是救死扶傷的圣人,不進去不知道,里頭的勾心斗角,一點兒都不比辦公室里頭差。向安格平時看起來總是單純的模樣,孫教授自然會擔心。 誰知道這一去倒是出乎孫教授的預料,向安格還是走后門進去的人,一開始確實是別人排擠,但沒幾天的功夫,居然就跟周圍的人打成一片。在孫教授面前,向安格永遠是一副尊敬的模樣,他自然不會知道,在人群之中,向安格具有什么樣的魅力。 別管是因為現在的向安格沒有威脅到別人的地方,所以容易融入同事之間,還是他自己點亮了平易近人的技能,一段時間下來,能讓周圍的同事都說他的好,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即使幾個難搞的醫生,提起向安格,雖然沒啥好感,但也有一個愿意干實事,聽話的印象在。 這一點讓孫教授放了心,便一心一意讓他在外面錘煉起來,送他去實習,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助理醫師的資格證,考試的要求就得要在執業醫師指導下,在醫療、預防、保健機構中試用期滿一年,這些方面,孫教授不能也不會去做手腳,否則將來黃出來,對向安格的名聲十分不利,他們做醫生這一行的,名聲也十分重要,向安格如今年紀還小,不急這一兩年的時間。 向安格自然也知道孫教授的打算,他自己也鼓著勁呢,二三月份報名之后,走到哪兒都得帶著書,抽空都得看一眼,那努力的勁頭,孫天樂都喊他瘋了。 孫天樂自然不會知道,向安格做夢都想早日變成醫生,即使是助理醫生也是好的,一旦拿到證書,就代表著他有從醫的資格,就有自立的資格了。 快兩年的時間,向奶奶留下的那一筆錢花費的比他預計的還要更少一些,因為向安格有獎學金,還有額外做護工賺來的錢,應付自己和弟弟平日里的生活基本是沒有問題的。但這也不能阻止向安格的危機心理,這大概是死去的父母和奶奶,留給他最大的后遺癥。 向安格永遠都記得,唯一的奶奶離開之后,叔叔一家對自己不理不睬,村長爺爺能幫的也有限,那時候他心中多么的彷徨,子晉的出現,很好的緩解了他的焦慮,但這一種焦慮并沒有消失,直到他能通過護工賺到錢,才緩解了一些,向安格總是覺得,能賺錢養活弟弟了,日子才會穩當起來。 深處福運珠之中的子晉,對此是最為了解的,因為是哥哥,身后還有一個弟弟要照顧,向安格似乎從來都沒有露出脆弱的一面,即使面對別人的刁難,轉身也是笑意盈盈的,在醫院的實習日子,并不如朋友導師知道的那般一帆風順,只是那些苦的,累的部分,向安格都獨自吞咽下去了。 子晉看著,也心疼著,卻沒有絲毫幫忙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每晚進入福運珠的時候,更加用心一些罷了。每當這個時候,子晉總是有些心動,若是他擁有身體,若是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人間,向安格是不是就不需要獨自承受了。 向安格似乎也察覺子晉冷面之下的安慰,即使他老是板著臉,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相處的久了,他總能體會到他平靜的表面下帶著的溫柔。是的,溫柔,若是子晉知道,他用這兩個字形容自己的話,恐怕也會哭笑不得,什么時候,他紫薇真人被認為是溫柔的人了。 這樣的緊張,一直持續到九月份,助理醫師實踐技能考試在7月就已經過了,九月就是醫學綜合理論的考試,對于這個,向安格具有十分的信心,一考完就難得自得的說道:“我一定會過的。” 子晉勾了勾嘴角,難得見他這幅模樣,笑道:“那就等著拿到證書吧。” 不僅子晉,回到醫院,認識他的小護士醫生也一個個笑著問道:“安格,瞧你這樣考的不錯吧,加油哦。” 向安格這會兒倒是謙遜起來,只說還好,不把話說滿了,誰知道有沒有一個萬一,真要是那樣的話可不得丟人。也只有在子晉的面前,他才會露出一些少年人的青春沖動。熟門熟路的進了加護病房,看著床上一直毫無聲息的公子晉,向安格的心情也沉靜下來。 算起來,他照顧公子晉的時間加起來也有一年多了,這一年多的時間,他只見過向家人兩次,兩次都是來付醫療費的,每次都是一家人一起過來,第二次的時候,他跟那位公家的小姐打了個照面,那位小姐長得十分平凡,但因為被父母寵愛著,眉目間都帶著受寵的女兒特有的驕縱。 每當想到這些,向安格對床上毫無知覺的公子晉都有一些憐惜。無論公子晉以前是多么紈绔,多么混賬,但后母倒也罷了,作為親生的父親,公家也顯得太冷漠了一些,似乎床上的人壓根不是親生兒子,而是一個漠不相關的人。 以己度人,如果向安泰將來變化了,向安格即使心痛,會痛恨他不爭氣,但也絕對做不到放任不管。當然,向安泰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肯定是不會變壞的。 因為這一份憐惜,對著公子晉的時候,他也就更加的用心,公子晉在床上躺了好幾年,這一年來,不但身體沒有變壞,反倒是好轉了一些,就是他的功勞。 只可惜的是,無論向安格多么努力,公子晉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好幾次,向安格都動了針灸的心思,但一想到危險性,到底是按捏住,他畢竟不是公子晉的親人,也不能擅自動作,否則的話,毀掉的不只是自己的人生,還會牽累到阿泰。 子晉一直沒有告訴過向安格,床上的這個人,遺留下來的不過是軀殼罷了,永遠也不會蘇醒,等待他的結局,就是身體功能的萎縮,直至死亡。向安格的推拿,不過延長了這個結果到來的時間罷了。 向安格照舊開始給他推拿身體,因為一年的熟悉,他對公子晉的身體了解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刺激哪些xue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只可惜,等他出了一頭的汗,公子晉依舊毫無反應。 向安格忍不住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每次看到他這樣,總是覺得有些可惜,大概是因為他長得有些像子晉吧,心中有些不忍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一年多的時間,床上的公子晉眉宇之間的戾氣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的冷漠,原本與子晉只相似了五六分,如今卻能有七八分。 向安格自然不會知道,帶來這樣變化的,是子晉故意為之,福運珠中偶爾溢出的一絲絲福運,足以給公子晉帶來極大的便宜。 一具最佳奪舍的軀殼,即使他現在沒有奪舍的打算,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廢了。 不等子晉回答,向安格自己先說道:“不知道等我學會了那些針灸的辦法,會不會對他有用,聽說有些西醫沒辦法解決的問題,中醫能解決。” 這個念頭,向安格一直都有,只是無法付諸行動罷了。 子晉聽了,只是淡淡說道:“等你拿到助理醫師的資格證,就能給人治病,中醫是一個累積的過程,現在的你,空有滿腹理論,要盡快結合實際。” 這些不用他說,向安格也是明白,其實在此之前,他也會抓住各種機會給人看病,即使不能治病,能看看累積經驗也是好的,不過畢竟經歷的還是少,有些東西不能實踐,如今眼看著能拿到證書,自然滿懷希望。 誰知道,這邊沒等向安格等到證書出來,家里頭先出了一件糟心事兒,難得向安格帶著向安泰回家住,也沒能過一個清凈的假期,臨了親戚之間鬧得更加僵硬,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 第30章 借錢 因為向安格的課業越來越忙,實習之后,更是連雙休都難以保證,自然也沒辦法跟以前似的,一個月準時定點的回家一次,他能每周抽出時間來去看一趟弟弟,已經十分不容易了,幸好向安泰也已經習慣了住校的生活,比起回到冷冷清清的家中,待在學校跟同學在一起,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的事情,畢竟一小的學生,也不是每個都每周回家的。 這次好不容易得了假,向安格便想著帶著弟弟回家住幾天,畢竟房子放在那里,雖然拜托了村長家幫忙看顧,但人家不可能隨隨便便進去,畢竟不是親戚,得避嫌不是。 要是長久沒有人住,再好的房子也得荒廢了,雖然心中隱隱知道,以后他們兄弟倆都不太可能回到河西村,但如今的向安格,卻是舍不得的。 兄弟倆個回到家中,照舊是開始大掃除,這是每次回家必做的事情,這一天的陽光還挺好,向安格將家里頭能拿出來曬的東西都搬出來,倒是弄得院子里頭都是東西,連鍋碗瓢盆都沒有躲過曬太陽的命運。 比起向安格來,向安泰對這座院子的留戀程度顯然就沒有那么重,搬完東西之后,他坐在門口的板凳上,忍不住說道:“哥,以后等你畢業上班了,我們還是會回來嗎?” 向安泰懂事的早,也知道哥哥的成績非常不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可以在蓉城的醫院留下來的。 向安格也想過這件事,一聽這話忍不住就愣了一下,與感情上,他是十分不愿意離開家的,但從理智上,卻知道因為工作,以后不太可能留在河源鎮,畢竟他們鎮上就一家小醫院,壓根不需要中醫。 猶豫了一下,向安格便問道:“如果不回來的話,阿泰會傷心嗎?” 向安泰看了一眼自家哥哥,暗道會傷心的是哥哥才是吧,他笑著摟住哥哥的脖子,笑著說道:“哥哥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對向安泰而言,奶奶過世之后,哥哥就是唯一的親人,他在哪里,自己就跟到哪里,至于這棟屋子,他確實也有幾分感情,但畢竟不如向安格那邊感情深厚。 聽了這話,向安格也忍不住笑起來,抿了抿嘴角說道:“正式開始工作,醫院會分配宿舍,如果我忙的話,阿泰可以自己過來看我嗎?” 向安泰早有此意,哥哥總是擔心他單獨出門不安全,每次再苦再累,也要撐著過來看他,好幾次,向安格到了他的寢室,坐著說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向安泰也是心疼哥哥,提了好幾次自己可以過去看他,但向安格就是不答應。這會兒向安泰忍不住高興的叫道:“好,哥哥,那我們說好啦。” 向安格見他笑得開心,心情也忍不住飛揚起來,自己很快就要學成畢業,等開始工作就能賺到錢,賺錢養家的任務能夠達成,那時候安泰也不用擔心奶奶留下的錢什么時候就花完了。 這邊正兄弟情深著呢,外頭傳來一個聲音,直接讓兄弟倆皺起眉頭來。 “安格安泰回來啦,這倆孩子,回來也不說一聲。”說著這話的,是他們的嬸嬸陳莉,后頭還跟著向遠,向遠抽著煙,似乎有些沉郁的樣子,進來也只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陳莉這般熱情的模樣,自從他們的父母過世之后,向安格就再也沒有見過,雖然不愿意惡意揣測這位嬸嬸,但他還是一下子警惕起來,笑著說道:“學校放假,住兩天就走了,今天剛回來呢,本打算明天再去村里頭看看。” 陳莉掃了一眼周圍的家具,見東西都是陳舊的便撇了撇嘴,只是再一看,向安格倒是也罷了,向安泰卻是穿戴一新,身上的東西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新置辦的,而且不是他們鎮上買來的新款式。 陳莉心中一酸,心中暗罵向奶奶偏心,那么一大筆錢,居然都給了兩個孩子,寧愿交給村長也不愿意讓他們拿著,否則的話,就是一年利息也有千把塊錢呢。這會兒他倒是也不想想,那些錢可是向家老大夫妻倆用命換來的,向奶奶會那么做,還不是他們當叔叔嬸嬸的做人失敗,向奶奶死都不放心。 心思一閃,陳莉露出笑容,笑著說道:“回來就好,待會兒去叔叔嬸嬸家吃飯吧,你們剛回來,家里頭肯定也沒有準備。” 向安格心頭一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后頭的叔叔,見他只是沉默不語,便說道:“不用麻煩了嬸嬸,我們已經煮上飯了,家里就兩個人,隨便吃點就成。” “這怎么行,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得吃點好吃的不是。”陳莉笑著就要伸手來拉向安泰,誰知道向安泰飛快的躲開,站在向安格身邊抿著嘴不說話,比起哥哥還懂得表面功夫,向安泰對這對叔叔嬸嬸顯然是怨恨的,在他的記憶之中,只能記得嬸嬸每次在家里頭叫罵,和叔叔視若無睹的場面。 見狀,陳莉的臉色微微一僵,收起笑容說道:“這孩子,還跟我客氣起來了。” 向安格心中也有些不耐煩,伸手握了握向安泰的手,說道:“叔叔嬸嬸,你們有什么事情就直說吧。” 陳莉見他直接把事情挑破了,嘴角微微一撇,但很快還是笑著說道:“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你陳博弟弟不爭氣,考上了個三本,家里頭的錢都讓他讀書去了,我跟你叔叔想著,每年打死工能賺幾個錢,便想著做點小生意,只是還少一點本錢。” 說完這話,陳莉也不等他回答,緊接著說道:“你們兄弟倆也放心,咱們這錢也,就當借的,年后再還的時候,不但還本金,還帶著利息。” 陳莉捅了捅身邊的男人,向遠才放下煙,一腳踩滅了煙蒂,說道:“我跟你嬸嬸想好了,就在鎮上開一個小館子,左右都能賺到錢,等賺到錢,肯定先把你們的錢還回來。” 向安格微微皺眉,他叔叔嬸嬸是什么人,自己比村里人更加清楚,當年爸爸mama還在的時候,這兩人都說過要做生意,那時候他爸媽還借給他們一筆錢,只是后來生意沒有了消息,那筆錢也沒有了消息,后來他爸媽去世,那筆錢更是無人提起。 向安格不相信他們能做成什么大生意,更加不相信他們會按時還錢,再有一個,即使他們將來能賺到什么大錢,自己也不打算占便宜。 陳莉見他沉默不語,又說道:“我們也不借很多,五萬就夠了。” 向安格差點氣笑了,當年奶奶留下來的一共才十萬塊,這兩年的功夫,已經用了一些,他們倒是好,一開口就拿走了一半。 向安格再不猶豫,說道:“叔叔嬸嬸,我們家的情況,你們也是知道的,我還在讀書,阿泰也不能耽誤了,誰知道什么時候就要用錢,我們跟你們不同,真要到用錢的時候,借也是沒出可借的,所以也不敢隨便用了。” 一聽這話,陳莉的臉色便不好看起來,冷笑著說道:“這怎么是隨便,這錢我們是借你們的做正當生意,過了年加倍的還,難不成你還信不過我們。” 向安泰在后頭著急的想要說話,向安格一把扯住他,只是說道:“倒不是信不過叔叔嬸嬸,而是怕事有萬一,再說了,奶奶過世的時候也說了,這錢只能用在我們的學費和生活費。” 向遠陳莉打這筆錢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之前向陳博考中了三本,好歹算是本科的學校,陳莉沒少在村里頭吹牛,只是三本的學校好是好,學費也是一等一的高,對于他們這樣的農村人家而言,便覺得有些壓力。 那時候陳莉打著好主意,想著要是能從村長那邊把錢要過來的話,十萬塊錢,足夠她兒子讀完四年,甚至連生活費都有了。 她主意打得好,誰知道剛冒了個頭頭,就被村長當頭罵了一頓,誰家孩子不是寶兒,她這么做,難道讓安格安泰都退學,只拱了自家的兒子不成,這錢,絕無可能用到向陳博的身上。 這還是暑假時候的事情,那時候陳莉吃了虧,礙于村長的威望不敢如何,但私底下沒少咒罵向家兄弟,甚至說他們怎么不跟著短命的爹媽一起死了這樣難聽的話。 向遠一開始的時候,對兩個侄子還有幾分照顧的心思,但他是個自私的人,被老婆天天念叨,心思也就變了。 任由陳莉好說歹說,向安格就是咬緊了不答應,陳莉自然知道,直接去村長那邊的話,肯定是討不到任何的好處,這才想要先把兩兄弟說通了,他們要是答應的話,村長就是再咬緊牙關,也得有松口的時候。 她倒是沒有料到,自己好話壞話都說了,向安格就是咬死了不答應,任由她威逼利誘,他簡直就是巍然不動。 說了半天,嘴皮子都要起皮了,陳莉火氣也上來了,指著兩兄弟罵道:“小兔崽子,你們別不識好歹,我們發財了,難道你們就沒有好處,死抱著那幾分錢,難道還能變多了不成,等這些花完了,看你們去哪里要飯吃。” 聽了這話,向安泰的眼睛都紅了,只狠狠的瞪著陳莉,陳莉被他兇狠的眼神唬了一跳,隨即跳起來叫道:“看看,看看,這是什么眼神,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對著長輩這是什么態度。” 向安格的臉色一下子冷下來,他將弟弟當做掌中寶,從來舍不得打舍不得罵,自從向奶奶過世,向安泰也是他的精神支柱,如今卻被陳莉罵了,當下也沒有了好臉色,冷聲說道:“阿泰如何,不用嬸嬸多嘴,倒是嬸嬸應該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一個長輩的樣子。” 陳莉顯然沒有料到,一直好聲好氣,平時和聲細語,似乎從來不會生氣的向安格也給冷了臉,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很快便怒火沖天,舉起手來就要打人:“兔崽子,今天我就替你爸媽教訓教訓你。” 向安格下意識的將弟弟護在懷中,正在這時,卻聽見門外一聲暴喝,卻是老村長陰沉著臉走了進來,見陳莉高舉著手,冷冷說道:“你這是要教訓誰,安格安泰都是個好的,我看該被教訓的人是你,向遠,這可是親侄子,你就這樣看著自家媳婦打人,你哥你嫂,你媽要是活著,恐怕要被你氣死。” 向遠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一手拉住陳莉,笑著說道:“瞧叔您說的,我家媳婦就是脾氣不好,這不是跟倆孩子開玩笑嗎。” 村長卻不吃這一套,冷笑著說道:“是不是玩笑,我看得出來,這錢放在我這兒,你們想要的話,盡管來跟我鬧,尋兩個孩子的不是算什么東西。” “就是就是,安格安泰多好的孩子,你們也舍得下手。”后頭又走來幾個人,卻都是村里頭輩分比較高的長輩,看起來氣喘吁吁的,可見是跟村長一塊兒出發,大概沒有村長走得快,這才落到了后頭。 向遠覺得難堪,陳莉卻叫罵道:“這是我們的家事,用得著你們插嘴。” “我呸,你們的家事,安格安泰可都是姓向,是我們向家的人,你個姓陳的才是外人。”其中一個婆婆大罵道,這話倒是真的,要是放到古代,宗族的力量還強大的時候,陳莉一個外姓的媳婦,壓根沒有說話的分量。 幾個婆婆mama的攻擊力可比老村長強大多了,從陳莉的老娘到十八代祖宗都被問候了一遍,陳莉雖然是個厲害角色,無奈雙拳難敵四手,一會兒工夫就被罵得抬不起頭來。 向遠也覺得難堪,這些人雖然沒有指名著罵他,但話里話外,總帶著他不是人的意思。 陳莉被罵得狠了,紅了眼叫道:“現在我們家有困難,你們就見死不救,那咱們倆家就斷絕關系,以后老死不相往來,甭管什么事情都別求到我們門上來。” “說的好像你們多照顧倆孩子,你們是給他們拿過一棵蔥還是送過一塊rou。”那婆子也是冷笑,當年向家老大夫妻倆還在的時候,對這對弟弟弟媳多好,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不過斷絕關系這樣的話,村里人也不敢直接幫兄弟倆說了。 向安格嘆了口氣,站出來說道:“叔叔嬸嬸,要是你們家誰生了病,急需救命,就算輟學,我也會拿出那筆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