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
連頭發都甩亂了,衣服也弄臟了一塊,臉蛋因為運動過多,紅的跟蘋果一樣。 秦玉風語氣古怪的道:“可她是你的愛慕者,龍公子,人家可是滿心喜歡著你的,嘖嘖……” “你若喜歡,把她帶走好了!” “呵,算了吧,以前還有點看頭,現在成了豬頭,哎喲,骨頭還斷了,我去看看,”秦玉風走過去,看似不小心的踩到上官芊斷掉的手腕。 這下可好,本來還可以接上的手腕,徹底的碎成渣了。 冬梅在一旁搖旗納喊,“主子加油!” 上官芊疼的都叫不出來了,眼睛一翻,昏死過去。 沈月蘿打累了,站在那喘氣。 龍璟掏出帕子走過來,輕聲問:“累嗎?手擦干凈,弄的這么臟……” 白子鈺又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世上還有這樣的人。 地上的上官芊,孤零零的躺著。 沒辦法,白子鈺只能硬著頭皮,讓人將她抬走。 秦玉風站在那,語氣似乎有些幸災樂禍,沖他們喊道:“她的手廢了,干脆砍了,省得感染,危及生命!” ☆、第166章 夜驚魂(一) 沈月蘿沒好氣的白了龍璟一眼,“臟什么,跟她的傷比起來,我這是榮耀的象征,說真的,如果她不是太沒臉沒皮,我會下這么重的手嗎?本夫人是那心狠手辣的人嗎?” “不是,絕對不是,是她自己不長眼,怨不著別人,累了嗎?不如咱們回去歇著吧?”龍璟回答的那叫一個狗腿。 至少在秦玉風眼里,他是有夠狗腿的。 龍璟會管他怎么想嗎? 他只要把媳婦哄好,那就夠了。 有些人想哄還哄不著呢! 白子鈺讓直接將上官芊抬到醫館里,她這個樣子,把大夫也嚇了一跳。 要不是看在白子鈺的面子上,人家根本不給治,萬一弄不好,一條小命就沒了。 好不容易把小命撿回來了,但是就像秦玉風說的,一只手廢了。 清醒過來的上官芊,根本不能抬手,只要稍微動一下,鉆心的疼,“白……白大哥,我這是在哪?” 她醒來,發現這里并不是白家的屋子。 白子鈺也是個有心思的,“那個……你傷的太重了,大夫說不可以挪動,所以你先在這里歇著,我派兩個丫頭伺候你,等傷好些了,你就回永安去吧,否則要是在我們家出了什么事,我們白家可擔待不起。” 白子鈺已經向人打聽了,剛剛出現的兩個男人,全都大有來頭。 尤其是那個龍璟,永安的當家人。 這個上官芊,絕對是腦子進水了,竟然在自家的地盤上,得罪人家番王。 上官芊立馬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了,“白子鈺,你,你是要攆我走?你……你還是人嗎?我是你表妹,我被人傷成這樣,你不說替我報仇,還想把我送走,你想息事寧人?” 白子鈺臉色刷一下就不好看了,“難道不對嗎?你也是,我還以為你到白家有別的打算呢,敢情你看上人家的相公,不是我說你,這是缺德事,你不能那么干,人家夫妻兩個感情那么好,你說你去瞎摻和什么!” 想到人家的恩愛畫面,白子鈺心里也老不爽了。 那么好一姑娘,竟然嫁人了。 可她沒梳婦人的發髻啊?怎么就嫁人了呢? 難不成那兩人是在演戲? 這件事,純粹是白子鈺想多了。 人家要梳什么發型,關他屁事。 上官芊憤恨的別過臉去,“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不想沾這個麻煩,只能說明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算了,我自己會處理的,不靠你也一樣!” “你這是執迷不悟,算了,既然你不聽勸,我也無話可說,你好自為之,我爹娘那邊,我會去說,反正你跟我也沒什么關系,”白子鈺憤然離去。 上官芊躺在醫館的床上,身上痛,手上也痛,吃了伙計送來的藥后,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還做了個夢。 夢里她被人掐著脖子,掐的快要斷氣。 她拼命想看清看人的臉,可是不管她怎么睜大眼睛,死活就是看不清。 直到她感覺死亡到臨的那一刻,恍惚間,看見了那人的臉。 沈月蘿! 坐悅來客棧里的沈姑娘,摸著發紅的耳朵,感覺很納悶,“誰在罵我……” 冬梅就坐在她身邊,看她抓耳撓腮的模樣,忍不住直樂,“主子,不是我說,罵你的人肯定少不了,沒有十個也是七八個,光是樓上的兩個一天就得罵你好幾遍。” “在說什么,誰罵了誰?”鳳靈羽正好從樓上走下來,帶著一股香料的味道。 姬兒跟在她身后,很好的掩去了眼底的恨意。 沈月蘿笑了下,“當然不會說公主了,您是千金之人,哪能跟我們似的,滿嘴粗言,不知公主今日在家中待的可好?” 鳳靈羽在她對面坐下,“很好啊,外面又是泥又是水的,還那么冷,本宮在屋里看看書,睡個覺,覺得很悠閑,噯,本宮今兒還買著香料了,原以為外面的香料跟宮里的沒法比,可是沒想到啊,我兌了幾種香料混在一起,聞著香極了,不信你們聞聞。” 剛開始她只焚了一種香,后來閑著沒事,就開始搗騰那些香料。 沒想到混在一起的香料,別有一番香味。 沈月蘿跟冬梅被她的香味熏到,齊齊往后撤。 鳳靈羽在屋子里待了一天,那香味都快滲到她皮膚里去了,倒是不難聞,就是怪嗆人的。 眼見沈月蘿跟冬梅都離的老遠,鳳靈羽倒也沒說什么,只當她倆不識貨。 三人坐了片刻,沈月蘿有些受不了她身上的味,起身上樓去了。 姬兒盯著她的背影,不知怎地,整個人激動到不行。 幸好她把頭垂的很低,不讓人看出她的興奮。 到了上夜晚,雨竟然越下越大。 這一夜前來求宿的人,也多了起來。 老掌柜跑去跟龍璟求情,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是看在往日的交情,以及日后客源的份上,他總不能把客人都關在外面。 龍璟聽到老掌柜的請求,再看一眼樓下大廳里聚集的人,他微微一笑。 “行吧,他們可以住下,但不能發出噪音,我家娘子需要休息。” “是是,小的一定緊著叮囑他們,不讓他們亂吼亂叫,”老掌柜謝了又謝,隨后便下樓了,開始安排他們住下。 孫下不解,“主子,您放這些人進來,只怕不妥,人多事雜,難保他們其中沒有對刺客。” “哼,你防得了這一手,他們還會有其他的法子,倒不如主動放水,把他們放在眼皮子底下,這樣反倒更安全些。” 孫下面色凝重,兩人又說了會話,他便提著刀下樓去了。 龍璟在走廊里站了會,負手看著樓下的人,在其中幾個人身上略作停留。 在這十幾個人里頭,只有一個男人例外。 不似其他人在那吃喝,劃拳叫嚷。 那個男人戴著個斗笠,身上披著蓑衣,好像剛從雨里來。 他背對著龍璟,看不清臉。 當龍璟的視線下移,看見了他露出一截的鞋子。 “呵,”龍璟笑了。 那人耳朵微微抖動,在龍璟轉身要走時,那人突然回過頭來。 在無人注意到之跡,手中的酒杯,脫身而出,對著龍璟快速的飛了過去。 龍璟沒有任何詫異,手腕一動,下一秒酒杯便落在他的手中。 下面的人,長著一張布滿胡須的臉,連眼睛都是漆黑的,簡直像極了從墨缸里撈出來的人。 “請你喝酒!”說是請,可他語氣中卻沒有半點請的意思。 這酒杯如果打在不懂武功,或是內力不強的人身上,可不是開玩笑的,手骨定會折斷。 龍璟轉動著酒杯,似乎真的在思考著要不要喝,“兄臺這酒……本王不想喝!” 說著,他丟下酒杯,沒有用內力,任由酒杯從樓上掉落。 酒杯摔碎的聲音,驚動其他食客。 一時間大廳里,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龍璟邁著沉穩的腳步,走下樓。 他一下來,整個現場的氣氛都不一樣了,所有人都覺得呼吸困難,溫度也降了好多,一股股的寒意,從四面八方摸胸蜂擁而至,冷的他們牙齒打顫。 龍璟步態從容的走到那人桌邊,親自動手拉開了椅子,背對著小二喚道:“再來一壺酒,要最好白干酒!” “哦,這就來,”小二剛才也愣愣的看著他們二人,直到龍璟說話,這才醒來味來。 小二匆忙送上來一壺酒,順便觀察這二人的神情。 以他精明的腦袋,怎么會看不出這二人不對盤。 龍璟端起酒杯,不再是往日的挑剔潔癖,而很豪邁的舉起酒杯,“見識就是朋友,不管閣下從哪來,以做什么,本王都得跟你喝這一杯!” 那人并沒有因為龍璟的另眼相待,而表現出什么喜悅,依舊是那副淡淡的冷意,“王爺的話,在下不懂,我是個粗人,不懂得咬文嚼字那一套,這個情,我不能領。” 龍璟不理會他的拒絕,仰頭喝下杯中酒,“不,這個情,你非領不可,以閣下的身手,縱然本王這里有眾兵把手,你想悄無聲息的結果一個人的性命,也并非難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兩人心里各處有數。 沈月蘿就在房中,以這個人的武功,完全可以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殺了她。 不是龍璟漲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江湖之大,各色人等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