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這是穿越那天,沈月蘿隨身帶來的。 青竹越聽越糊涂,“你們在說什么,小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王妃不是永安人,還能是哪兒的人,難不成她是從京城來的?” 沈月蘿嗖跟小葵相視一笑,共同忽視他的問題。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沈月蘿因為對那個時代的想念,不知不覺跟小葵說了很多關于現代的東西。 當然了,青竹跟秋香聽的云里霧里,只當他們在說些戲文里的話。 難道不是嗎? 車子不用馬,燒油? 那油燒在車子上,還不得連車帶人都燒糊了。 還有什么電視,電話,電腦,他們倆一個字也沒聽懂。 小葵的理解能力,以及接受能力,真的出乎沈月蘿意料。 不僅相信她說的話,而且還表現出了濃厚的好奇心。 從吃遍四方出來,沈月蘿帶著小葵親自去挑了匹馬,是很普通的當地品種。 回程的路上,青竹高興壞了,喋喋不休的念叨騎馬真好,又威風又大氣。 但是他倆的坐姿,卻引來路邊正在干農活百姓的笑聲。 一個五六歲的小娃站在田梗上,在馬兒經過他身邊時,他奇怪的問爹爹。 “爹,為什么那個兩個大哥哥要抱在一起!” 誰讓小葵從背后,從側面看,都像個男娃。 她坐在青竹身后,一雙手穿過青竹的腰下,控制著韁繩,在旁人看來,可不就是她抱著青竹嗎? 那小娃的爹,瞅了眼漸漸遠去的兩個人,搖頭嘆氣,“世風日下,這樣年輕的男娃,竟然有那種喜好,真是作孽啊!” 小葵耳力超好,聽到那對父子的對話,嘴角狠狠抽動了下,怨念的瞪了眼身前的青竹,再低頭瞧瞧自己干癟的身子,她好想吐血啊! 青竹感覺到小葵的沉默,納悶的回頭,“小葵,你怎么啦?是不是在擔心做女捕塊的事?沒關系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你那么厲害,再兇惡的賊見了你,也得嚇癱了。” 小葵嘴角抽的更狠了。什么叫見到她就得嚇癱了,她是鬼嗎? 見小葵不說話,青竹又開始絮叨起來。 “小葵啊,做了捕塊,可千萬不能欺負百姓,也不能包庇犯人,哦對了,你得聽大人的話,別跟大人頂嘴,得罪他們是要吃虧的……” “你看,上回你得罪村長,他都不給你分魚,那些當官的,最不能得罪……” “還有還有,不能回來的太晚哦,雖然你武功高,可是南山里頭好多野獸,你回來的晚了,萬一被它們叼去,我也救不了你……” 也不知是聽習慣了青竹的嘮叨,還是她太累了。 竟在他的喋喋不休之中,沉沉的睡去。 韁繩憑本能抓著,頭倚在青竹的肩上。 他們就這樣在夕陽的余暉下,慢慢吞吞的走著。 青竹竟然也沒發現小葵睡著了,依然不停的說著,一直說到村口。 另一邊,沈月蘿帶著兩百人的隊伍,乘夜從永安起程。 在龍震天的硬逼之下,她只得帶上秋香跟冬梅二人。 阿吉是必不可少,他是個合格的車夫,而且在隨行的武將之中,阿吉是她最信任的人。 先要走旱路,之后才是水路,因為要追上龍璟的步伐,所以他們趕路趕的很急。 出城門時,一個人攔在馬車前,身上還背著行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玉風。 他要跟去的理由也很簡單,帶上他,沈月蘿在路上有了保證。 秋香覺得這主意不錯,于是硬是勸著沈月蘿同意了秦玉風的隨車。 其實沈月蘿轉念一想,秦玉風來的很是時候,她現在身子不方便,馬車太過顛簸,萬一真的在路上遇到緊急情況,有個大夫在身邊,總歸是好事。 可她不能表現的太高興,否則傳到龍璟耳朵里,還不得被醋死。 隨行的將領是應時元跟任海。 原本王莽要派一名大將相隨,可是任海主動請纓。 整個隊伍之中,其實只有應時元知道此行的目地,其他人只知道是護送沈月蘿前往京城,與王爺會面。 直到沈月蘿等人出發時,畢方鳥仍舊沒有任何消息,這也讓沈月蘿的心越來越沉。 顛簸的馬車離開永安半日,所有的士兵全部騎馬,這樣能大大提高行軍速度。 如果按照這個速度,絕對能追上龍璟等人,因為龍璟的隊伍當中有鳳奕,他是皇子,自然要享受最高的待遇。 路過城池時,還會順道巡查。 有的還會耽擱一兩日。 馬車行到傍晚時分,沈月蘿被顛的吐了好幾次。 秦玉風送來幾顆酸梅在制成的藥丸,讓她含在嘴里。 酸酸的口感,令她的孕吐好了很多。 等到次日下午,眾人踏上水路時,沈月蘿臉色蒼白如紙,在馬車里只喝了些清湯,吃的干糧全都吐了出來。 這可把秦玉風也急壞了,直到三日之后,她奇跡般的適應了船上的生活,一覺睡醒,再次生龍活虎,精神的不得了。 秋香跟冬梅二人的心,總算放下了。 路上再辛苦也不怕,她們最怕的是主子撐不住。 有誰能想到一個孕婦還能奔波幾百里,甚至上千里路,去營救自己的夫君。 這一日,沈月蘿站在船頭,吹著河上的風,感覺好多了。 秦玉風一襲白玉錦色長袍,走到她旁邊,與她并肩站著,“看你精神不錯,難道是快要見到龍璟的緣故?” 這幾日,他與沈月蘿的關系更像相識多年的好友。 有說有笑,再沒了以前的那咱生疏感。 沈月蘿迎著河上的風,輕輕的笑了,“也許吧,就是不知他們走到哪了,我準備派人先行探路,祁山離此地,至少還有五六天的路程,加緊一點的話,四天之內應該可以到了。” 想到未知的前路,沈月蘿心情還是很壓抑。 “你不必如此著急,據我推測,他們應該還沒到祁山,再者,就算你現快馬加鞭,一刻不停的趕路,也不可能將時間掐的剛剛好,一切還得看天意!” 說到天意,天意還真就來了。 此時正值中午時分,河面上風平浪靜,連霧都沒有。 只見從他們的正前方,使來幾艘小船。 如果是尋常的小船,斷然不會引起秦玉風的注意。 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幾艘船上,竟然都只站了一個船夫,船身用黑布蒙著,船塢頂上插著一面黑旗。 “不好,這是江匪,”秦玉風驚叫道。 阿吉站在船頭,也發現了不對勁,手臂一揮,大聲道:“江匪來襲,大家小心,每個人守住一個方向,十步站一個人,防止他們潛水上船!” 在此之前,他們商量過對付江匪的法子,因為這一帶經常有匪盜出沒。 此地早已離開永安境內,屬于南楚的南部,按照歸屬地,這里應該是極墨。 極墨這個地方,沈月蘿從應時元口中了解到,極墨的地方官,是屬于當今太子的親眷。 其實只是遠房,可是在外親人看來,能與太子殿下沾上光,哪怕是一只螻蟻,也能得到成仙。 所以此地治理極為混亂,江匪成患,也不足為奇。 說時遲,那時快。 在沈月蘿等人感覺到異樣時,船身就憶已晃動了。 沈月蘿心里咯噔一下,殺人都不怕,最怕這伙人將他們的船鑿沉。 他們在江中,一旦船沉了,就算他們可僥幸逃過一死,也是損兵折將,太不劃算了。 沈月蘿心中一動,認為被動的等他們襲擊不是個辦法,倒不如將他們引上來談判。 想到便做,她趴在船頭,看了下江中駛來的船。 按說,頭領這樣身份的人,肯定不會像普通賊匪一般,下水偷襲。 他們很有可能,還在那些小船上。 ☆、第155章 誰劫誰? 沈月蘿扭頭,回船艙里拿了幾張紙,并叮囑秋香跟冬梅不要出來。 “主子別去啊!”秋香還以為她是要回來避禍的,誰知她拿了東西,又要出去。 沈月蘿沒空給她們解釋,站在船頭,將紙卷成喇叭狀,對著底下的人喊道:“下面的英雄,咱們來談一筆交易如何?與其弄的兩敗俱傷,你們也討不到什么好處,倒不如咱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或許你們還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她這一聲吆喝,驚呆了船下與船上的人。 船下的人正準備潛上船,有幾鳧水的,剛冒個頭,一時竟停在那,不上不下。 至于船上的人,更是目瞪口呆。 心想那個女人莫不是嚇瘋了,竟然要跟江匪談判。 阿吉跟應時元,對她很了解,知道她肯定有別的用意,應時元抬手,示意士兵停下。 沈月蘿眼睛緊緊盯著底下十幾艘小船中,最小的一艘。 船的大小,并不完全取決于威脅度。 那艘小船雖然小,但是它的木料,船身的形狀,還有船頭坐著的人,無一不彰顯著特別兩個字。 “你想談什么?” 就在眾人都以為,沒有人會回答那瘋女人話的時候,小船上的黑衣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