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下床的時候,想故意踩他一腳,以示報復。 本來是想踩肚子的,可又一想,他肚子有傷,萬一踩裂了,她就得落個克夫的罪名。 電光火石間,她腳往下移了幾寸。 于是乎,龍璟臉色變了,沈月蘿后知后覺,踩下去了,才意識到自己踩的是什么。 尖叫了一聲,身子一歪,筆直的朝床下摔過去。 龍璟雖變了臉色,但條件反射還在,一伸手,抓住她的腳。 沈月蘿就以臉朝地,腳朝龍璟的姿勢僵在那。 “自作孽!”龍璟對她又好氣,又好笑。 手一松,就在沈月蘿也松一口氣的時候,鼻子磕在地上,幸好她反應快,用手撐著,要不然這張臉可就得毀了。 “喂,你干嘛松手,我的鼻子,”沈月蘿紅著眼睛回頭控訴,卻看見龍璟彎著身子,背對著她,躺下了。 揉著鼻子,沈月蘿晃了晃自己的腳丫頭。 她記得,踩下去的感覺是硬的,不是軟的。 這個…… “哈哈!” 難怪他會那么疼,她差點毀了龍璟最重要的東西呢! 龍璟聽 龍璟聽見她的笑聲,冷冷的,幽幽的聲音,從床上傳來,“你又想家法伺候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這是能亂踩的地方嗎?你想試試本王是否正常,直說便是,何必使用如此極端的手段!” 沈月蘿的笑聲,戛然而止。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么無恥的。 她撅著嘴,爬起來去拿藥,在龍璟不懷好意的眼神下,動作粗魯的給他上了藥。 臨走時,她忽想想起昨晚沒搞清楚的問題。 “噯,你昨晚說,這傷是因為我受的,是我的仇家?誰啊,你告訴我,特么的,害我倒了這么個的霉,我非滅了他不可!” “嗯……被你氣到,遇敵失神,才中了敵人的招,自然是因為你,”龍璟的語氣淡定極了。 “什么?”沈月蘿摳了摳耳朵,尼媽這也叫因為她? 龍璟啊龍璟,又誆了她一次。 “很好,太好了,龍璟,你,你給我等著,這事我跟你沒完,”沈月蘿氣瘋了,摔門走了。 在她走后,龍璟緊閉著的眼睛,慢慢睜開。璀璨奪目,亮瞎了眼。 半響,他嘴角浮現一絲淺笑。 沈月蘿離開龍璟的屋子,一路低著頭,踢著地上的石頭,懷著滿肚子的憤怒走回自己的院子。 路上遇見好幾個下人,看她的眼神,甭提有多怪了。 就連根生看到她,也連說恭喜恭喜。 恭喜他個頭! 元朔站在廊檐下,笑看著她走近。 在他開口走前,沈月蘿搶先道:“你千萬別跟我說什么恭喜,我會殺了你!” 元朔愣了下,接著笑的更歡快了,“恭喜你干什么,我要恭喜我自己,龍璟終于把你搞定,我再不用夾在你倆中間,我知道嗎?這么熱的天,龍璟居然不準我光膀子,這幾日,連洗澡也派小春看著我,現在你被他搞定,我也解放了!” 元朔長長的吐了口氣。雖然他也很欣賞沈月蘿,覺得她很有草原女子大氣跟爽朗。 可是龍璟虎視眈眈的在那看著,他哪敢動什么歪心思。 不僅不敢動,還得躲著。 以免被他倆這股火燒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去死!”沈月蘿氣的瞪大眼,抬腳便朝他的襠部踹過去。 元朔有武功,咋會被她輕易踹到,身子一側,便輕輕松松的躲開了。 沈月蘿不甘心,一記拳頭又來了,這回是對著他的笑臉。 元朔再次躲開。 兩人就在這個小院里,展開一進一退,一攻一守的拉鋸戰。 元朔躲的輕松,沈月蘿卻追的氣喘吁吁。 實在追不動了,她腦筋一轉,忽然jian笑的大聲叫道:“呀,元朔,你早上起來怎么不穿上衣!哇,你后背怎么有紋身?” 前面一句是假的,后面一句是真的。 因為元朔早上穿的不多,又流了汗,汗水把衣服打濕,后背上的花紋就顯現了出來。 元朔一聽見她的嚷嚷,臉色刷一下變了。 隔壁正在補覺的龍璟,一雙精銳的眸子,猛的睜大。 暗想:這個元朔,死定了! 就在元朔愣神的時候,沈月蘿沖過去,重重的一腳踩在他的腳上,還很壞心的來回碾壓。 在元朔要推她之時,她已迅速閃開。 “哈哈,瞧你得意的那個樣,真以為本姑娘治不了你嗎?哼,以后再敢笑話我,看我不拿刀跺了你的腳,”沈月蘿惡狠狠的威脅,還朝他比劃了下拳頭。 元朔站在那里,拎著腳,疼的直抽氣。 在沈月蘿進屋之后,他神情一變,若無其事的放下腳。 她能有多大力氣,踩他一腳,跟撓癢癢似的。 不過現在還有一事,他得趕緊解釋去,免得龍璟那廝又給他下套子。 回到自己屋,沈月蘿憋著的一肚子氣,爽快了許多。 梳洗完畢,她也不想待在家里,便讓根生趕了馬車,她得去看看曲氏,好幾天沒回去了,也不知曲氏怎么樣了。 這幾日,她是有意拖鄭老爹幫她照顧著曲氏。 鄭林的生意,不讓鄭老爹插手,只讓他安心的頤養天年。 馬車經過鬧市,又是上回香滿樓對面的牛rou面小攤子。 沈月蘿要了三碗面,秋香和根生也一人一碗。 秋香跟著她習慣了,知道主子喜歡無拘無束,也不喜歡身份差別,所以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就坐下了。 根生卻不敢,站在那,一個勁的推辭。 等牛rou面上來了,他端著碗,跑到邊蹲著吃。 秋香解釋道:“主子,您別怪他,根生一直就這樣,您要是非讓他坐,他肯定連飯都吃不下去。” 沈月蘿點點頭,也不再說什么。 這牛rou面量很足,沈月蘿最喜歡吃他家的牛rou,有嚼勁,硬度剛好。 她閑著無事,邊吃邊跟賣牛rou面的老漢閑話家常,“老伯,您這牛是怎么做的,跟我以前吃的牛rou都不一樣呢!” 老漢呵呵的笑了,“我家的牛rou面手藝是祖傳的,好幾輩人傳下來,因為做起來繁瑣,所以每天的數量都不多,姑娘還是別問了,這是俺家的秘密呢!” “原來是商業機密,”人家靠這個糊口,沈月蘿當然不能追問。 她夾起一塊牛rou,先看了看顏色,又聞了聞,接著小口小口的咬。 的咬。 上回來吃,那時餓的要命,狼吞虎咽就吃了,哪顧得上細細品味。 秋香見她盯著牛rou看,好奇的問道:“主子,是不是這牛rou有問題?” “不是,我是在想這牛rou的做法,不像是新鮮的牛rou,這應該是用醬料腌制的,待會你讓老漢再下一碗牛rou面,我們帶走,讓劉大寶好好研究一下,以后還能做為咱們酒樓的特色菜,其實我一直就想做醬牛rou,只是每個地方做醬牛rou的方法都不一樣,人的習慣也不一樣,做出來了,咱們得做出一種,讓大多數人都喜歡的牛rou吃法。” 光是紅燒的牛rou跟牛rou火鍋,太沒創意。 除了牛rou,她還想在酒樓里現烤羊腿,當然得是冬天,現在這種天氣,在大堂里烤羊rou,還不得把顧客熱跑。 秋香點頭,轉身又讓老漢下了碗面。 今兒的燒烤攤又是劉大寶做鎮,而且他們還發展了副業。 沈月蘿提醒他們,燒烤攤早上可以賣些油炸的早點,或者包子什么的,中午可以做飯,炒飯,面食都可以,不一定非得靠著晚上經營燒烤。 劉大寶還想著去她的酒樓當大廚,所以一看見沈月蘿,他便cao心裝修的事。 “你先別急,就在這幾天了,今兒我先回廣陽村看看,等回來了,得去置辦家庭當,回頭你跟我一起去,有些東西,需要你長眼,攤子就讓周勝看著!” “這沒問題,周勝現在一個人就能撐起這個攤子,我們還商量著,農閑的時候,讓爹娘他們過來幫忙,這樣一來,又能提供活干了,”劉大寶樂呵呵的說道。一笑起來,整張臉,就剩兩排牙齒看的見。 沈月蘿點頭,“這邊的事,你們拿主意就好了,我的目標也是讓村里閑著的人,都有活干,讓他們能掙到銀子,貼補家用,到時將房子修一修,村里的小河疏通一番,省得來年又遇上洪災,我們措手不及。” “你跟鄭林想到一塊去了,他也是這個意思,想等秋收過去,就招集人手,清河泥,拓寬河道!” 鄭林已是正宗的村長,至于彭達,那天下暴雨,山洪爆發。 差一點點就把他們一家埋里面了,要不是恰巧有官兵經過,真沒他這個人了。 這一嚇,可把他嚇的不輕,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起不來。 告別劉大寶,根生趕著馬車,快速朝著廣陽村的方向而去。 眼下已是入秋,田間的沒有被淹的水稻,金黃一片,再過一個月,水稻就能收割。 她這也是聽鄭林他們說的,永安的氣候就是如此。 春秋兩季很短,冬季很長,卻也沒有冰天雪地那般冷。 馬車經過送君亭那條岔路口時,沈月蘿忽然想起跟龍璟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當初跟龍璟八竿子打不著,現在她跟龍璟居然就要成親了,造化弄人哪! 回到廣陽村,沈月蘿發現這里有了不小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