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許嘉見著許瑾萱是肯定不會將玉葫蘆給自己看了之后,抿了抿唇角,壓下了心底的失落,什么話也沒說的就回到了屬于自己的陽臺臥室。 見著許嘉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后,許瑾萱這才松了一口氣的放松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她剛才看著許嘉的那雙眼睛,竟然會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真奇怪,許嘉好像有哪里不對勁……”許瑾萱輕聲的嘟囔著,眼中滿是疑惑。 為什么,她會突然盯著自己的玉葫蘆呢?而且還忽然的提出要看看自己的玉葫蘆。 明明她戴了這么三年,都沒見著她注意過自己的玉葫蘆,怎么今天她就忽然注意了起來,而且還提出了這么一個要求? 這邊許瑾萱正在懷疑著呢,另一邊呆在陽臺臥室的許嘉也在一遍一遍的梳理著自己腦海中的思路。 許嘉想到了許瑾萱日后驚人的美貌和翠綠水潤的玉葫蘆,又聯想起了自己死前曾將那枚玉葫蘆從許瑾萱的脖子中摘了下來,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自己的重生,真的是老天爺的賜予?是偶然? 許嘉莫名的就覺得自己的重生,并不是那么簡單。 她的重生,應該有一個東西在引導著。 “會是玉葫蘆嗎……”許嘉出神的喃喃著。 可是那個玉葫蘆只是她在地攤上隨便買的塑料制品啊…… 是了!一定是玉葫蘆!當初它就是一個塑料的葫蘆,可是今天再次看到玉葫蘆時,它已經隱隱的像是一個翡翠制品了。 而在七年后,它更是水潤翠綠的讓人一看就覺得價值不菲。 在聯想起了許瑾萱以前普通的相貌和現在明艷的顯然是一個小美女的長相,以及……在未來,那美的驚人的長相。 這所有的線索,無一的不是在告訴她。 玉葫蘆,一點兒都不簡單! 確定了玉葫蘆不簡單后,許嘉又思考起了今天自己的身體差點被什么東西控制的那種驚悚的感覺。 自己的身體中,好像有東西。 想到了這里,虞嬌嬌的頭上就冒起了冷汗。 玉葫蘆!只要拿到了玉葫蘆,一定所有的事情都會明了了! 許嘉緊緊的握起了拳頭,開始琢磨起了該如何將玉葫蘆從許瑾萱的身上拿過來。 禮貌的要的話,恐怕是絕對不可能的,今天的態度擺在那里了,許瑾萱是絕對不會把玉葫蘆還給自己的。 而強硬的搶的話……這個難度也有點兒大,還要承擔事后的后果,而且這明搶,也不一定能夠搶的到,別在打草驚蛇了。 那么,她就只剩下最后一個選擇了。 偷。 只是,許瑾萱好像從來都沒有將她脖子中的玉葫蘆拿下來過,她該怎么‘偷’呢?難道趁她睡著了之后偷拿? 可是即使她成功了,那么許瑾萱也絕對會知道是她拿的吧…… 就在許嘉出神的想著怎么才能把玉葫蘆拿到手的時候,陽臺的門忽然就被人打開了。 “死丫頭!作死呢!中午不回來做午飯,晚上又不做!想要造反啊!”何琴怒氣沖沖的從外面沖了起來,抬起了手就狠狠地打在了許嘉的手臂上。 ‘啪~!’的一聲很響,可以聽得出來,何琴打的很重,根本就不是母女間親昵的動作。 “啊!”許嘉吃痛的叫了一聲,也被徹底的拉回了現實。 “給我滾去做飯去!想餓死你meimei嗎!”何琴見著許嘉黑黝黝的眼神直瞪瞪的看著自己,心中莫名的就有種心虛,不過這種心虛更是讓何琴越發的生氣了。 “看什么看!怎么!想打我啊!”何琴揮起了手,又狠狠地打了許嘉一巴掌。 許嘉感受著自己手臂上灼熱的痛感,忽然就笑了起來。 “mama,你真的是我mama嗎?我們去醫院做親子鑒定吧。” 第9章 “mama,你真的是我mama嗎?我們去醫院做親子鑒定吧。” 許嘉的這句話說出來后,何琴是徹底的傻在了那里。她看著平時不論自己如何打罵都不會還嘴的許嘉,一時之間,覺得有些陌生。 “你、你胡說什么呢!”何琴回過神來后,結巴的對著許嘉大叫道。 “哦,是嗎。”許嘉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黑黝黝的眼睛中,也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是淡然的看了何琴一眼。 “今天的晚飯,就不用你做了。”何琴的目光有些不敢放在許嘉的身上,她說完了這句話后,便離開了陽臺。 許嘉看著離開的何琴,嘲諷的扯了扯嘴角,躺在了狹小的床上。 曾經的她,不曾懷疑過自己不是爸爸mama的女兒,后來她和許瑾萱一起去做親子鑒定的時候,也沒有懷疑過自己不是何琴和許民的女兒。 可是……在死了一次后,她的腦子清醒了,過去的種種跡象,各種蛛絲馬跡,都在提醒著她,是不是,她才是那個什么所謂的穆家千金。 但是,當時親子鑒定的結果,的確是許瑾萱不是許家的人,而是跟那個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的慕家人有血緣關系。 難道是有人故意弄錯了鑒定的結果?可是沒有道理啊,那家人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親子鑒定這么大的一件事情,怎么又會搞錯呢? 但是另一方面來說,何琴對待自己的態度,一點兒也不像是對待自己的女兒,自己在這個家里的處境更像是一個保姆,而不是一個女兒。 即使爸爸許民對自己挺溫柔的,可是跟許瑾萱比起來,她還是要遜上那么一籌。 而許瑾萱的年齡,比自己小一歲。如果她是何琴和許民親生的女兒的話,那么為什么在有了自己這個女兒的條件上,而且還是她一歲的時候,又要抱養許瑾萱呢?這一切的一切,不是都指向著,自己才不是他們親生的女兒嗎? “呵呵……果然不是親生的嗎……”許嘉手臂擋在眼睛上,輕聲的笑了起來。 多可笑,上輩子的自己有多么的傻啊。 “老許,你說,那丫頭是不是從哪里聽到了些什么。”晚上睡覺的時候,躺在床上的何琴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 “都多晚了,還不睡。”許民倒是有些困了,他的聲音特別的沒精神。 “誒!你聽我說啊。”何琴拍了許民的手臂一下,聲音有些不悅。 “好,你說,什么事啊,嘉嘉這兩套生病,你也別老折騰她了。”許民無奈的睜開了眼睛,輕聲的說道。 “那丫頭好像知道不是咱們親生的了。”何琴眼神有些復雜的看著黑黑的天花板,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什么?!”許民聽到了何琴的這句話后,睡意全部都沒有了。 “這……不可能吧!當時咱們可是撿到了嘉嘉才搬來的這里。除了咱家的親戚知道,旁人都不知道啊。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多想了。”許民堅決的否定著何琴的話語。 “我也在納悶啊,除了咱們的親戚,沒人知道這件事啊。可是你知道嗎,今天這小丫頭說要跟我去醫院做親子鑒定。你說,她要是沒聽到點什么,怎么就說了這句話,而且這些天,她反常的很啊。我琢磨著,她應該是聽到了些什么。”何琴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懷疑的說道。 “她真的這么說了?”許民這下徹底的清醒了,他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當年他和他老婆30歲都沒有生下一個孩子,而醫生也說,他們夫婦生育艱難,恐怕這一輩子都難有一個孩子了。 本來他們是想要從親戚中過繼一個孩子來當親生孩子來養的,可是,誰知道在火車上撿到了一個包裹在襁褓中的孩子。 兩人一尋思著,他們反正沒孩子,就沒有報警,將孩子交出去,而是抱著孩子下了火車。 為了以后不讓孩子知道,她不是他們親生的,他和他老婆甚至辭去了工作,搬離了以前的縣城,在陌生的城市,以一家三口的形式生活著。 可是天意弄人,在他們撿到這個孩子不過一年的時間,他的老婆竟然懷孕了。這個消息讓他們欣喜萬分,而此時他們從火車上抱養的孩子,就有些尷尬了。 “我還能拿這事騙你嗎!她真這么說了,而且那眼神,實在是讓我有些發涼,到底不是親生的,養不熟。”何琴說到了后面,語氣抱怨了起來。 許民聽著何琴的話語,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阿琴,我還是覺得嘉嘉應該沒有聽到什么,大概是你的態度,讓她有了這種想法了吧。唉~” 自己的老婆不知道為什么,在生下了女兒后,就越發的不待見許嘉了。 “我的態度怎么了,我又沒打她,平時也就是她出問題的時候罵罵她,我態度怎么了。”何琴有些生氣的瞪了許民一眼,不過天色太黑了,她壓根就看不清許民的臉。 “你啊,對待嘉嘉跟對待萱萱差的太多了。”許民無奈的搖了搖頭。 “誒!萱萱可是我們的親生女兒,這能一樣嗎!”何琴不高清的轉過了身子,背對著許民。 許民見著自己的妻子生氣了,他輕輕地拍了拍何琴的背,哄著何琴,輕聲的道:“好啦,別氣了,你也說過,咱們都養了她那么多年,不能便宜別人。她現在要是知道了不是你的女兒,以后,她還能給你養老送終嗎。” “哼!還不都是你,要不是你還有你媽,哪有現在這么多事,當年我都說了,給扔福利院得了,可你就是不肯,看看,咱們現在養了她十七年,得了什么好處啊,現在還這么的跟我能耐著,簡直是白眼狼!當初就不該撿她,讓她自生自滅得了。”何琴哼聲的叨叨著,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 她覺得養了那么多年的女兒,簡直是白養了。 “當初那狀況能扔嗎,哦,咱們前腳生了自己的孩子,后腳就給人扔了?這也太作孽了,我媽說了,萱萱是嘉嘉這孩子給咱們帶來的,咱不能缺德,免得生孽債。”許民撫慰著何琴的背,柔聲的說道。 “全都怪我,成了吧!”何琴哽咽的說道:“你是沒見到,小時候咱家的閨女多受她氣啊!我要是不多寵著咱家的閨女,還不知道咱們家的寶貝女兒有多委屈呢。” 她就是看自己的養女不爽,打小就長得那么出眾,學習還好,把自己的閨女壓得死死地。 這她怎么能有心情對這么一個處處都比她親生女兒好的人有好臉色呢。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行了吧。”許民輕嘆了一聲,輕輕地將何琴轉過了身子。 “不過這以后啊,你也別像以前那么對她了,孩子長大了,肯定是會有自己的想法的,以后,她不想做飯,就別讓她做了,我來做。”許民柔聲的對著何琴說道。 “不行,你平時上班都夠累的了,回家還做飯,這不行。”何琴立即的就拒絕了。 “我不累,平時都是坐在辦公室里,累什么啊。為老婆做飯,我高興。”許民笑呵呵的說道。 “那也不行,她吃我的,用我的,還穿我的,做個飯怎么了。”何琴對于許民的這個意見,一點兒也不答應。 “好了,這事就由我做主,以后都我來做飯。”許民難得強硬的說道。 何琴見著向來都依著她的老公,在今天這么的強硬后,也知道,她肯定是拗不過他了。 雖然勉強的同意了,但是心中卻是對許嘉更加的不滿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許嘉醒來時,故意的沒有像以往那樣起床去做早飯,而是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高一課本。 但是令她吃驚的是,今天早上的家里很安靜,何琴竟然沒有在房間外罵罵咧咧的罵著她了,而廚房里也有著做飯的聲音。 咦,難道是因為昨天她說要去做親子鑒定,何琴改過自新了? 不過這個念頭剛浮現在許嘉的腦子里后,就立即的被她給推翻了。 “呵呵~許嘉,別犯傻,她怎么會改過自新的,別在抱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許嘉嘲諷的輕聲的對著自己嘟囔道。 這么想著,許嘉便不在關注陽臺外的動靜了,而是認真的在床上看起了課本來。 ‘叩叩叩!’ “嘉嘉,醒了嗎?早飯做好了,出來吃早飯吧。”門外傳來了許民的聲音。 “哦,知道了,你們先吃吧,我等會在吃。”許嘉聲音平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