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一個男生黑著臉說:“瘋了!” “窮人乍富,覺得自己牛b的可以日天了。” 電梯里說話的人越來越多。 “他這是中彩票了吧?” “也可能是家里折遷了,一下子搞了幾千萬吧?瘋成這樣。” 陶斌三人都想起那天車上席渡的反應。 一個男生搗搗陶斌,壓低聲跟他說:“不會就是那天吧?在手機上看到自己家發財的消息后就瘋了。” 陶斌想起彩票頁面了。 這是中大獎了吧…… “不是說有綁匪專門盯富豪嗎?怎么沒出來幾個綁他的票啊!” “你以為這里是香港啊?” “不過他這德性,早晚作死!” “肯定的啊,看這樣下一步不是吸毒就是賭了。好不容易有錢,不玩過癮怎么行?” 誰知不到一周就聽說席渡半夜里在馬路上飆車,玩地下賽車,結果車連翻十八個筋斗,把中間的花壇都給撞散了二十多米,人頭朝下摔成了西瓜。 氣囊倒是順利打開了,但車翻過來在地上擦撞,正好撞碎了腦袋。 本地新聞沒有播報,重慶那邊竟然出了個新聞配圖,點名是他們市的,圖上那輛黃色法拉利撞成了一堆廢鐵。 這時學校里的人才知道席渡竟然死了。而因為這則新聞,學校里的大部分人才算知道席渡這個人,知道他一周前發財,一周后去世。之前只有席渡本班的人知道而已,這下全校聞名了。有好奇的人開始找席渡同班的人打聽,聽說席渡有錢后還包下酒店頂樓請同學去玩呢。 陶斌被人追著問了幾天很煩,他朋友多,因為留學的事又加了好幾個群,結果現在就加倍的辛苦。 當聽到秦青在身后叫他時,他條件反射的以為又是來問這個的人,立刻裝沒聽到加快腳步往前跑! 秦青一愣,本來推著車,騎上去就追!終于在拐彎處追上了,她直接橫到陶斌面前,“跑什么?” 陶斌看到秦青認出來,松了口氣,“是你啊!”他扶住墻喘氣,“有事?” 秦青神色不善的上下打量他,看得他都發毛了,她才說:“你最近遇上什么事了?”怎么一身晦氣? 陶斌茫然的搖頭,“沒啊……就是最近老被人問席渡的事。” 秦青不知道,孫明明不在,她跟司雨寒對八卦的接收力不足。 “誰啊?”她問。 陶斌沒想到還有人不知道席渡,就簡單的說了一下,“你說,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招誰惹誰了?”他說完就見秦青的臉色更壞了。 因為她懷疑席渡是第二個孟靈兒! 而她根本沒感覺到席渡身上有問題!! 陶斌接了一個電話,“喂?哦,好,那四點見。”他掛了電話,詢問的看秦青,她還沒說攔下他有什么事呢。 秦青掃了他一眼,“你身上全是晦氣。要么是家的問題,搬個家或者打掃一下衛生,把家里最近買的東西全燒掉,自己去太陽底下曬半年。” 陶斌被她說的心里發抖,趕緊答應下來,“這就行了?” 秦青:“如果扔了東西,曬過太陽還沒用,只能說明你惹上的晦氣更嚴重,好好想想做過什么虧心事,你家里人的也算,特別是父母,能補救的趕緊補救。” 陶斌連連點頭:“好,行。” 他連課都來不及上,先回到寢室把自己包括室友最近買的舊東西全給拿出去燒了,還打電話回家讓父母照辦。室友和父母聽說是大師說的,又看陶斌的神色,紛紛照辦。還有室友問能不能請大師幫忙也看看運氣什么的。 陶斌不敢替秦青打包票,只敢說可以幫著問問。他覺得秦青不是那種特別樂于助人的,所以他連秦青的名字都不敢提。 一直忙到下午四點,班長打電話來催,他才想起今天要跟同學一起去席家看望。 席家正在吵架。 席父席母包括兩家的親戚分坐兩邊,已經吵了好幾天了。 因為席渡留下的錢。 怎么分?這是個問題。 席母說:“兒子是我的吧?我有資格拿一半!”她的兩個哥哥一個jiejie也喊起來,“對!!席渡小時候還在他姥爺家住過三年呢!” 席大伯跳腳:“席渡姓席!!”對席母說,“你也是席家的媳婦!!跟著裹什么亂?!” 席母尖叫:“別拿媳婦說事!!” 席父站起來怒吼:“你早就想離婚了吧?!我跟你說趕緊給我滾!!想要錢沒門!!” 后面席渡的臥室里,一個擺在書柜里的漆黑的佛頭閃著溫潤的油光。 ☆、第 196 章 滅門 陶斌等人帶著鮮花、給席渡的懷念禮物等等踏進席家時,火藥味還沒散呢。幾人進去就看到地上摔飛的玻璃杯,席家的人個個面容古怪,跟便秘二十年似的。 陶斌幾人就匆匆背完臺詞出來了,出小區門的時候在那里好奇: “他們家在吵架?” “一看就知道啊!不過吵什么呢?” 陶斌肯定道:“錢。” 大家也反應過來了,不過這有什么好吵的?要是父母去世孩子多,爭家產還好說,席渡又不可能有幾個爸媽,他的錢當然是給父母啊。 “怎么不吵?”陶斌對這個還算有體會,他家就是父母因為財產的事死活不肯離婚,為這個哪怕兩人像仇人一樣了也不離,“一個爹一個媽,不就是兩個人了?席渡留下的錢,誰拿著?誰拿多點?誰拿少點?就算一人一半,也會有人覺得不公平呢。” 幾人笑起來。一個人笑道:“這都是有錢人家的事,跟咱們就沒關系了。” 之后學校里就沒人關注席渡家的事了。席渡他們班上的人都在忙畢業的事,一到畢業,各奔東西。 陶斌現在還住在學校里,他家不是本地的,在這個城市申請學校留學比在家鄉方便,所以打算如果今年申不成,也可以先出去讀預科,他的語言關還沒關,托福已經過了,可他的第一反應還是母語,他找了個一對一的外教,結果外教跟他說話,一定要對著他的臉說,如果看不到嘴,他就聽不懂了。外教說這是心理問題,讓他先出去熟悉熟悉,脫離母語的環境,強迫自己習慣。 學校里的同學大半都走光了,陶斌一個人孤零零的獨來獨往,結果最近見面最多的反而是秦青。 不過二人碰到都是在食堂里。 陶斌碰到秦青也不敢隨便搭話。第一次,他倒是鼓起勇氣去找秦青問他身上的晦氣還在不在。 秦青掃了一眼,點頭說:“淡了點。打掃過家里了?” 陶斌趕緊點頭:“打掃過了,也跟家里說了。”他媽本來就有點信這個,聽他說了以后竟然認為是前段時間請人來滅老鼠的禍,還特意買了大米投喂在家里以前有老鼠出沒的地方給老鼠“上供”。 陶斌哈哈笑著說了,秦青的臉黑了:“供是能隨便上的?招來野鬼怎么辦?再說別以為畜生就沒有神靈了,招個老鼠精在家里怎么辦?” 把陶斌嚇得不輕,立刻打電話給他媽讓把家里的“供”給撤了。他發現秦青在說起這種事的時候跟平時不一樣,估計這就是“大師”的氣勢。 之后再碰到秦青,他就不敢靠近了,只敢遠遠致意一下。 秦青看到陶斌又一次避開她了,松了口氣。 這其實是方域給她出的主意。方域說既然你也忍不住不管,又不想老跟這種事打交道,那就裝得“兇”一點,給人一種不好說話的印象。這樣他們就不會總來找你了。 秦青就在陶斌身上試驗了一下。指點的話要說,但就是惡聲惡氣的。結果她發現還挺有用,別的效果還沒看出來,但會讓人對她的話更信服! 真是無心插柳了。 六月十七號,秦青放假了。不過施教授正好要去敦煌石窟搞研究,問她去不去,去的話老教授幫她報銷一半的路費。 她是想去的,就跟家里說了,交了錢后回家收拾行李等出發的日子。 就在最熱的那一天,晚上七點鐘,網上突然跳出一個滅門慘案的推送消息。 秦青吃過晚飯正在跟方域視頻,他還在加班中,面前擺著飯盒飲料加濕器等東西,推送的消息就突然跳到上方了。 兩人都看到了,秦青順手點開,問他:“你有沒有……” “看到了。”方域說。 事發時不是三更半夜,而是在下午四點多時,據稱一名男人被人砍的渾身是血從景河小區沖出來跑到外面的景河路上,被人看到送往醫院,在救護車來之前,他說他的妻子、孩子、父親、母親,都被他弟媳的兩個哥哥砍死了。 之后警察將案犯逮捕歸案。 原來這家人之前剛中了彩票,中彩票的是這戶夫妻上大學的兒子。不過這個兒子中了彩票后,并沒有把錢交給父母,而是說自己已經獨立,他會贍養父母,但錢不會給他們,這些錢他要用來創業。 然后在一個月以前,他們的兒子車禍去世,留下的遺產就成了兩家人爭奪的重點。夫妻兩人還把自己的家人都叫來撐腰說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吵了起來,丈夫打了妻子,妻子還手,丈夫的哥哥和公公婆婆都上來幫忙,把妻子給打出了家門。妻子就喊來了她的兩個哥哥,兩人闖進去后,直接掂刀把一家老小都給劈了。 一天后,警方通報已經抓了行兇的兩個人,但妻子卻已經死了,應該是被丈夫一家人給打死的。 又過了一天,送到醫院的那個人也死了。 最后這一家等于死了個干干凈凈,只有兩個行兇的哥哥還活著,只是進了監獄,但殺了這么多人,最后也是個死。 網上有人評論:這才叫真·滅門。 孟靈躲在家里,盯著新聞看得渾身瑟瑟發抖。 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們家也是這個下場。 可是現在只剩下她一個,爸爸被污蔑回不了家,現在這樣還不如當時全家一起去死了…… 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哭得抽噎。 【你想要什么?】 孟靈打了個寒戰。 這個聲音她每天、每時每刻都能聽到。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也曾差一點就開口。她想讓mama回來,想讓家里好好的還是跟之前一樣。 可每當要開口時,都會有最后一絲理智拉住她。 她埋下頭,抱住耳朵,“我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聽到……” 陶斌每天都會上q接收信息,他加了很多留學群。這天,他上q后又接到了一份好友申請,他就順手通過了。很快跳出一條消息:同學,你是席渡的同學吧?能說說席渡平時在學校里是什么樣的人嗎?說兩件他的事。不白說哦,說一件事20,有價值的100,能說出別人不知道的事,比如他跟誰有矛盾,交沒交過女朋友,有沒有特別的,價錢還能加。 陶斌直接就把這人給刪了,然后打電話給同學,一問,好多人都收到了同樣的信息。 “那你們說了嗎?”陶斌問。 “說了啊,隨便編點不就行了?” 陶斌抿緊嘴,他不喜歡這種事。他把電話掛掉,看群里已經在討論起來了,還有人說“別在群里說,能賺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