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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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域帶秦青去吃晚飯,因為有易晃在,所以要的包間。坐下后,方域點菜,問易晃能不能吃?要不要拿碗米來,插雙筷子供給他? 易晃搖頭,“最好不要。”在家里這么供就是給家人吃的,可在外面這樣做,容易引來野魂。 方域聽易晃說要教秦青,就道:“最好能教教她怎么回避這種事。平時就算碰上了,也未必一定要管。”除了親人朋友之外,別人的閑事就別管了。 易晃也是這個意思,對秦青說:“你自己也要克制住,不是親近的人出事,最好別再插手。看看我就知道,非親之人管了,對自己是沒好處的。”做這種事又不積德,丟了性命后,一想自己竟然是為一個無關(guān)之人死的,難免心中不忿。他也算是專業(yè)人士,剛死的時候還有些委屈呢,后來見了家人才慢慢疏解了。 秦青都答應(yīng)下來,保證,以后除非是家人朋友出事,別的人她肯定都不管了。 吃過飯后,方域先送易晃去學(xué)校,再送秦青回家。經(jīng)過一次之后,八鈴現(xiàn)在也不會把易晃給攝走了,“現(xiàn)在我在學(xué)校里,八鈴還在保護我。它好像把這里當成它的地盤了。”易晃說。 拐過街角,方域把車停在秦青家樓下。 本來這個時候,應(yīng)該請他上去坐坐的。可考慮到秦mama,秦青也不敢邀請他。 方域很明白,他在秦青臉上親了一下,“上樓吧。”正好他的手機響了,秦青下車,關(guān)上車門,沖他揮揮手,卻看到他神色沉重。 怎么了? 她敲敲玻璃,方域把車窗降下來,對著電話:“嗯,嗯,我現(xiàn)在過去。”掛掉電話,他猶豫了下,對秦青說:“我有點事要去一趟外地,回來再跟你說。” 秦青想問是什么事,可他摸摸她的手,說:“別擔心,好好上課吧。” 他不肯說,她也沒有追問。因為在她心里,方域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那我上去了?”她擺擺手說。 “上去吧。”方域笑著說,“我看著你。”他看著她進去,上樓,等了兩分鐘,接到了她的電話,“上一會兒網(wǎng)就睡覺吧,別睡太晚。嗯,拜拜。”掛掉后,他深吸一口氣,在通話記錄中找到趙蘭山的電話,撥打過去,“你好,我是剛才接電話的方域,趙蘭山的朋友。請問他是什么時候失蹤的?” ☆、第 162 章 八寶寺 趙蘭山是個不拘一格的人。他和方域結(jié)識是在驢友群里,當時他已經(jīng)是個壕了,方域卻只是個剛?cè)肼毜男÷殕T,兩人不管是從年齡上、社會地位上都有著巨大的差距,在接受的教育程度和生活環(huán)境中也沒有絲毫相同的地方。而且趙蘭山在還沒有養(yǎng)成炫富的愛好之前,穿著打扮就是個老農(nóng)民,飽經(jīng)風霜的臉龐和精打細算的性格;方域卻有些小資情調(diào),什么時候都穿戴整齊,用趙蘭山的話說,就算去登山,方域穿的也能隨時上談判桌。 一開始在驢友群里,大家都認為趙蘭山是個土鱉,因為曾經(jīng)跟他一起出去采買的女同胞說:“說要去吃飯,我說去吃旁邊的中式快餐,又干凈又不貴,他非說要去吃沙縣!說便宜!” 趙蘭山就這毛病,他認為吃饅頭大餅也能吃飽的時候,絕不肯為餐廳的風格、氣氛和裝潢花一毛錢。 方域當時因為一個項目得了一筆獎金,上午錢到賬,下午他去車行挑了車,把車開到集合地點時,引來一片艷羨的目光。 組了幾次活動后,趙蘭山覺得方域這人可交,兩人就成了朋友,逢到有活動,趙蘭山先給方域打電話,問他有沒有興趣,有興趣就一起去,不然自己去也沒意思。 趙蘭山雖然在別的地方省,但在興趣上是舍得花錢的。自從他開了兩輛不同的越野參加活動后,就被人認出了壕的身份,這下子圍上來套近乎的人就多了。可趙蘭山能闖出這么大一份事業(yè),看人的眼光是有的。他對驢友群里的人都是泛泛,唯有對方域,曾經(jīng)提過很多次給他投錢,讓他自己出來干。 “給人打工沒前途。”這是趙蘭山掛在嘴邊的話。 所以方域這次打電話問他要不要投錢,他想開公司了,趙蘭山二話不說就先打了五百萬給他,然后兩人簽了個合同,分批投資,如果方域的公司開下去,報表好看的話,趙蘭山的后續(xù)投資就會跟上,根據(jù)合同,他至少要在方域的公司投三千萬左右。 當然,如果方域沒這本事,賠錢了,那前面的就當他支援朋友了。而且做為公司債務(wù),方域如果真干賠了,只要公司申請倒閉,是不必把家底賠給趙蘭山的。 這些話不必說,都放在心里。趙蘭山與方域,是換命的交情,最鐵的哥們。 所以趙蘭山的緊急聯(lián)絡(luò)人不是父母親人,而是方域。他出事后,他的律師立刻就把方域的電話給警察局了。此時此刻,方域能替趙蘭山在拯救他生命的任何一份文件上簽字。 方域義不容辭。 他把公司交給兩個副總,當晚就坐著飛機趕去了趙蘭山失蹤的那個小山村。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這山俗名棗山,樸實得很,一點也沒有仙山的風采。 棗山得此名,并不是因為這里盛產(chǎn)棗,而是此處的山上的土和石頭全是棗紅色的。之前搞開發(fā)的時候還有地質(zhì)學(xué)家專門來這里取樣調(diào)查,看這里是不是有礦產(chǎn)方面的潛力。此地的人還激動過幾年。但專家來了又走,悄無聲息,大家就知道這里雖然有點特色,但并沒有什么經(jīng)濟價值。 棗山再次出名就是因為那座野廟。廟在半山腰,本地人少,原來還有一些村落,后來年輕人都走了,其他人也漸漸遷到鎮(zhèn)上去了。這廟沒人來,只有二十幾個和尚耕種度日。 廟里的和尚都是附近人扔來的棄嬰,全是殘疾人。健康的和女嬰都被廟里的人送到福利院去了,只留下殘疾的男嬰。這些男嬰長大以后,有的離開寺廟出去打工了,有的就留下來成了廟里的和尚。 在一次意外中,據(jù)說是幾個虔誠的香客,見廟就拜——也有說是福利院的人帶領(lǐng)導(dǎo)來參觀,表明此地民風淳樸,發(fā)現(xiàn)了這個廟里的和尚竟然自給自足,自己種地、織布、打水、制紙,一切生活所需全靠自己,廟里連電都沒有,用的還是油燈時,驚為天人,回去就上報了。 自此,客似云來。 有香客捐香油錢給寺廟翻修,重造大殿、經(jīng)堂等處,廟里收的錢越來越多,眾人都說這廟也要被紅塵俗世給影響了,結(jié)果沒想到等寺廟翻修結(jié)束,和尚們也都領(lǐng)上了國家工資,第二年年初,廟里的方丈就把上年結(jié)余的錢全捐給鎮(zhèn)上的福利院了,跟著一起過去的還有他們廟里這一年收留的棄嬰。報紙又激動的報道了一陣,之后年年如此,大家也都習慣了,也不再用獵奇的目光盯著寺廟了,而這個廟里的人,重歸平靜后,仍然安之若素,寵辱不驚。 這座廟叫八寶寺。 到了棗山,方域說要去八寶寺,出租車司機就提醒他:“來觀光旅游的?那里沒什么好看的,沒山?jīng)]水沒景兒。你去了,還要打擾寺里師傅們的清修。唉……現(xiàn)在游客太多了,寺里都不清靜了,前兩天還有個香客失蹤了鬧上新聞了呢,一看就是跑來玩的,現(xiàn)在寺里的師傅們也跟著受連累……“ 方域一路走來,遇上的人都對八寶寺的和尚們很有好感,認為他們是虔誠的出家人,很不喜歡那些聞名而來的游客去打擾他們。畢竟跟別的靠香油錢生存的寺廟不同,八寶寺的和尚自給自足。 他沒有先去警察局,而是先上了山,去八寶寺。他到的時候是下午,山中林木無人砍伐,遮天蔽日,才兩三點鐘,山中已經(jīng)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幸好八寶寺是出名的景點,鎮(zhèn)政府修了條路,還裝了路燈。雖然寺里不用電,但路上用一用無妨。 拾階而上,小路兩旁全是叢生的野草,伸到路上絆人的腿;幽黑的山林中傳來夜梟憂愁的叫聲。 燈火昏黃,幾乎映不出前路。 虧得方域有一副好身體,走了一個多小時看到廟門時,氣都沒有喘。 廟門做得非常氣派,高大的紅漆立柱,巨大的石獅,還有九十九階石階。攀上石階,先看到的是一個足能把兩個成年男人裝進去的巨大銅鼎,意外的是鼎內(nèi)并沒有香,而鼎后,則是威武的大殿與兩排紅磚平房,就像以前五六十年代生產(chǎn)隊的那種紅磚小平房,兩整排。 這種搭配奇怪的很。 而大殿后還有一座高高聳立的九層經(jīng)塔。 方域見過趙蘭山拍的照片,知道這大門、這大殿還有后面的經(jīng)塔都是香客捐蓋的,趙蘭山在電話里說除了這三樣,廟里其他的地方和尚們都不讓動。 他還不知道是怎么不讓動,今天看到才明白。 這時一個人推開門,從旁邊的紅磚小平房里出來,他穿一身說灰不灰,說黃不黃,針角有些怪異的棉襖棉褲和棉鞋,走到方域面前,雙手合什行了一禮。 方域這才注意到他的頭發(fā)……居然沒有剃。 他還了一禮,問:“師傅,我是趙蘭山的朋友,聽說他在這里出事了。” 和尚點點頭,領(lǐng)他進屋。 方域以為這個房間類似傳達室或待客室,沒想到一進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個會議室那么大的大屋子,而且,這里是食堂!兩條長桌整齊的擺著,二十多個年齡不一的和尚都在坐著吃飯。 方域掏出手機,時間還不到五點。不過山里黑得早,早點吃飯也正常。 他猜,那個師傅是看時間到了,先帶他過來吃飯的。就算他再怎么著急,也只能入鄉(xiāng)隨俗。 和尚讓方域坐下,然后去給他盛了米飯與菜。桌上點著大蠟燭,一看就是手工制成的,因為蠟燭很粗糙,像是用很多舊蠟融了以后重新捏成的。 菜是白菜蘿卜燒豆腐,味道還不錯。 方域吃完飯菜,跟著師傅們一起把碗拿到外面,用桶里冰冷的水洗干凈后摞到一起。之后,師傅們都去了大殿,盤腿坐下,開始念經(jīng)。他們不看經(jīng)書,全是默念。 方域跟著過去,也盤腿坐下,他本想找到方丈問一問,可師傅們坐的方位并沒有前后高底的分別,他也認不出哪個是方丈。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不應(yīng)該打擾師傅們念經(jīng)。 念到八點,師傅們再次起身,回到那兩排平房中去,估計是準備要睡覺休息了。 這時,那個一開始接待方域的師傅過來,對著方域又是一禮,然后示意他跟著走,把他領(lǐng)到了東邊第一個房間里。 里面有張桌子,兩把椅子,書桌背后有個柜子塞滿報紙。一個三十多歲的師傅站在桌子后,看到方域進來雙手合什行了一禮,道:“施主,我是本寺的主持,法號明空。” “大師好。”方域行禮。 帶方域進來的師傅對主持行了一禮,再對方域行一禮后就出去了,主持說:“明悟的耳朵聽不到,也不能說話,不是對施主無禮。” 方域在這個師傅一直沒有開口后就猜他可能是不會說話,聽到主持解釋,忙說:“沒關(guān)系,是我來得冒昧。” 主持從抽屜里拿出兩張紙,推給方域,方域低頭一看,原來是一份手寫的租房合同,正是趙蘭山跟八寶寺簽的。 主持說:“趙施主一共來過四回。” 趙蘭山不是這一次才到八寶寺來的,他第一次來是被魏曼文附身以后,誠心誠意的跑八寶寺來住了一個月,聽經(jīng)、念經(jīng),完了也沒把魏曼文從身上去掉,只好走了。 第二回,是他覺得就算八寶寺不靈,但這里的師傅們的生活態(tài)度值得他學(xué)習,現(xiàn)在的社會中很難找到凈土了,就到八寶寺來住了一星期,之后因為寶馬的新車發(fā)布會走了,精神有沒有受到熏陶不知道。 第三回,是帶朋友來這里見識見識。 第四回,就是這一回,他是來減肥的。 每回來,主持都會跟趙蘭山簽這么一個文書,也沒有答應(yīng)趙蘭山辦會員卡的要求。因為在寺里住也就是在這兩排平房的和尚宿舍里加一張床的事,所以收費并不貴,由于沒有單人間,掛單這樁生意一直也沒有什么回頭客,很多人聽完就走了。只有趙蘭山前后來了四回,所以主持對他的印象也很深刻。 主持對趙蘭山的評價是:“一心向佛,無奈身在紅塵,身不由已。” 寺里的師傅們每天要做很多工作,趙蘭山感興趣時也會跟著做一做,翻地、彈棉花、做紙等等;不感興趣時,就在棗山上游蕩。 這附近山上沒有狼,所以還算安全。 上山下山并不方便,山腳下以前有小吃攤,后來游客漸少,村民也不來擺攤了,所以趙蘭山不管在山里怎么逛,吃飯時間是一定要回寺里吃的。寺里的飯菜不過夜,也不可能有剩菜剩飯。而且寺里用的不是天然氣和液化氣罐,也不燒煤,而是燒炭,生一回火做飯非常麻煩,自己錯過飯點只能餓肚子。趙蘭山餓過一回后,再也不敢錯過開飯時間了。 所以那一天,趙蘭山?jīng)]有回來吃飯,主持馬上知道有問題,立刻就帶著人去找了。山上沒找到,他就通知了鎮(zhèn)上。 鎮(zhèn)上到市區(qū)車站通兩趟公交車,鎮(zhèn)上還有十多輛出租車,都說沒看到這么個人。趙蘭山又胖又壕,辨識性很高。 主持就報警了。之后,方域就來了。 “到現(xiàn)在也沒有消息。”主持說這個的時候還是很平靜,“連尸體也沒有,我們這山里沒有溝,沒有水,警察局用警犬來找,也沒有找到人。” 方域的面色很沉重,“這是好消息。既然沒有尸體,人應(yīng)該就還活著。” “我也是這么想的。他沒有出鎮(zhèn),可能是暫時留在哪里。”主持說。 方域輕輕松了口氣,“謝謝主持。” “不用客氣。”主持說,“你明天再下去吧,今晚就先在寺里住一晚。” 山路不好走,再說下了山他也沒辦法回鎮(zhèn)上,沒車。送他來的出租車已經(jīng)回去了。 方域答應(yīng)下來。 主持拿出一個稿紙本,寫下:今有______,借居一晚。 然后推給方域,讓他寫下名字,簽字按手印。 方域接過來看了看,心里覺得奇怪,但還是照主持說的寫下名字按上手印。 “走吧,我?guī)闳ァ!?/br> 主持領(lǐng)他出去,到隔壁第二間屋,敲門,進去,問門邊一張木制單人床上躺著的人,“還有地方嗎?” 這人搖頭。 主持道了聲打擾,再帶方域出去。如此三番,終于在對面第四間房間找到一張空床。“你休息吧。”主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