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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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爸爸就是怕這玩意就他們自家看重——其實自家子孫也沒幾個看重的,哪怕是不肖子孫中想拿它賣錢的,都嫌它年代不夠久遠賣不上價。拿去送人,人家不要怎么辦?嫌棄怎么辦? 好歹也是自家看了多年的“寶物”,隨便送出去別人不珍惜的話,那就更難受了。 易爺爺皺眉想了想,道:“你讓大孫子回來一趟,把這玩意給人家送去,不是說那邊也有個老教授是研究這個的?把來歷說一說,就說是讓人家研究的。若是看入眼了,再提送字不遲。”若是人家沒看上就再搬回來。 易爸爸就給易晃打電話,讓他把家里這個鈴拿過去。 “要是真能聽見聲音,問問那女孩子是個什么鈴聲?”易爸爸說的時候,易爺爺就在旁邊一臉期待,他都這把年紀(jì)了還沒聽過呢,一定要問清楚。 易晃答應(yīng)下來,回家取鈴。 這邊,秦青也正在研究這鈴。她以前把這東西當(dāng)成個小玩意,沒當(dāng)回事,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奇異之處,那當(dāng)然不能等閑視之。 她把這鈴送去給施教授看,結(jié)果施教授也說不出這東西是什么。 “上頭這個獸,倒像是蒲牢。”蒲牢,龍四子,平時刻在鐘上,使鐘鳴響而亮。 “易先生說這個鈴是仿‘八鈴’制的。”秦青說。 “八鈴……”施教授還真沒聽過什么八鈴,他托在手里試了試,又去拿小秤去稱重,“三兩三分。” 施教授給這鈴拍下照片,答應(yīng)替她找找看資料,他道:“只是這形,倒像是鐘,而不是鈴。” “鐘?”秦青把鈴舉起來看,可能是因為太小,所以她一直以為是銅鈴,“那它是個銅鐘?” “嗯。”施教授點頭,“它是純銅制的,所以你看顏色也不一樣。” 她還以為這顏色是鍍上去的,“那它叫八鈴,是不是第八個鐘?” “有可能。”施教授,在照片上寫下“疑為編鐘”。 過了兩天,易晃竟然直接聯(lián)絡(luò)施教授說要把家里的八鈴拿來請教授鑒定一下。施教授就把秦青叫來了。 親眼看到擺在桌上的八鈴,她還真沒認出來。 主要是太難看了。 八鈴本體只有一個桔子大,鐘鼻上的獸耳朵都沒了,鐘體上下花紋都磨得快消失了,整個灰撲撲的。 施教授正在秤八鈴,“九兩九。” 秦青拿出自己的復(fù)制鈴,“這個是三兩三。” 易晃道:“等比例縮小的,上面的花紋都是后來經(jīng)過復(fù)原才有的,以前都看不清楚了。”他自己也掏出一個,比秦青這個舊多了,但看得出來是一樣的。“當(dāng)時做出來后,我爸就給了我們家孩子一人一個當(dāng)玩具。我這個還留著,其他人的早不知道丟哪兒了。” 施教授答應(yīng)替易家研究八鈴,兩邊還寫了一個委托書。 這二人在商量委托書時,秦青把手放在八鈴上,易晃回頭看到了,說:“別客氣,隨便摸。我們小時候還拿它當(dāng)球踢呢。” 施教授笑著說:“你們家里人也真是不把它當(dāng)回事,我看也有幾百年歷史了。” 易晃說:“主要是我爺爺一直想知道它是哪里來的,這都成老人的執(zhí)念了。” 寫好委托書后,易晃過來看秦青還把手放在八鈴上,自從接到那個電話后就積攢下的好奇心早就忍不住了,他問:“有什么感覺?” 秦青說:“很涼。” 施教授在后面說:“已經(jīng)確定了,八鈴確實是鐘,就是別的鐘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覺得它涼,因為它也是純銅的。”他還打算把八鈴敲點末末下來驗一驗純度,估計這純度不會低。 不是那種涼,而是人的手放在上面暖不熱的涼。 易晃和秦青一起從施教授那里出來,他問起秦青還要不要去看展覽。他回家拿鈴也過了兩天,展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秦青說:“不能看了吧?” “東西還沒運走呢,你想看我?guī)氵M去看。隨便跟我說說八鈴是怎么響的。” 秦青想去看看展覽上有沒有什么難得的東西,還想問問易晃能不能拍些照片回來,這樣她今年交給施教授的論文就有內(nèi)容了! 擇日不如撞日,秦青看下午的課也沒什么,就給司雨寒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請假,她跟著易晃去了博物館。 快到博物館時,秦青看到那個停車場的入口,指著說:“就是在那里的二層聽到鈴響了。” “那邊?”易晃伸頭往外看了一眼,竟然直接把車拐過去了。 秦青從之前就覺得奇怪了,想了一下,沒說話。 易晃解釋道:“就進去轉(zhuǎn)一圈看看。” 車拐進去,沿著坡道向下行。第一層仍然停滿了,跟其他的停車場沒有什么不同,等拐到第二層時,易晃就感覺到了,從通道口吹上來的風(fēng)帶著陰氣。 他放慢速度,讓車緩緩滑進去。一扭頭,看到秦青已經(jīng)把鈴拿出來舉在手中。 這一層很暗,明明也有燈,卻就是比上一層要暗得多,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車輪輕輕碾過地面,兩旁停靠的車并不多,都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走到一半時,秦青再次聽到了鈴聲,清脆、悅耳。 鈴身輕輕搖晃著,讓人會覺得是拿著它的人在不自覺的動,而不是鈴本身在動。 她看易晃,見他仍然盯著外面看,似乎沒有發(fā)覺鈴已經(jīng)響了。 此時車已經(jīng)慢慢開出去了,鈴聲消失。 開到外面后,易晃回頭看了一眼,問秦青:“剛才響了嗎?” 秦青點頭。 他的臉色就發(fā)沉了。 “走吧,先去看展覽。”他說。 博物館二號館已經(jīng)閉館了,門口拉了一條線。里面的展品正在裝箱。易晃領(lǐng)著秦青進去,她拿著手機看一個搜一個,還真看到不少只在書上見過的東西。 “能拍照嗎?”她問。 易晃說:“可以,你拍吧,別用閃光就行。” 秦青就盡情的拍起來。 一直到四點,他都沒有催秦青一聲。等她拍得心滿意足了,帶著她出去時說:“能不能請你吃個飯?” 秦青說:“那怎么好意思?該是我請你。” 易晃說:“其實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秦青以為是復(fù)制的八鈴會響的事,也確實跟這個有關(guān),但比她想的要復(fù)雜得多。 “你說把那個鈴給我?!”她放下刀叉,“那不是你家的傳家寶嗎?” 易晃說:“什么傳家寶?家里其實沒人這么想。這個你放心,我爺爺也是不想把這東西放在家里糟蹋了。” 秦青說:“就因為我說我聽到它響了?” 易晃點頭。 秦青接受不了,“這也太兒戲了!” 易晃說:“不兒戲。它在我們家有一百五十多年了,從沒有人聽到它響過。更別說響的是復(fù)制的了,你能聽到,說明你跟它有緣,至少比我們的緣分深,我爺爺就是這個意思,他對它的感情很深,只要你聽到它響后能告訴他是怎么響的就行。” “怎么響的……”秦青回憶了一下,模仿道:“就是很輕的鐺、鐺、鐺、鐺……” 易晃仔細去聽,聽一會兒竟然覺得心跳加快了。 是節(jié)奏!這個節(jié)奏! “你等等!”他拿出手機,“我錄一下,你再學(xué)一遍。” 秦青就深呼吸,認認真真的:“鐺、鐺、鐺、鐺……” 易晃感覺到了,秦青在模仿時,并不是鈴響,而是鐘鳴!而且,她不自覺的用了她的氣,現(xiàn)在整個餐廳都沒人說話了。別人或許根本聽不到聲音,卻受到了影響! 他趕緊喊停,給秦青倒了杯水,“怎么樣?” 秦青有點恍惚,似乎剛才進入了一個玄妙的境界中,現(xiàn)在回過神來,周圍的聲音才灌入耳中。 “還好……”她拿著復(fù)制的八鈴,下意識的搖了一下。 易晃就感覺到周圍的氣場波動起來,像一個浪頭撲打在他身上。 八鈴……難道是溝通陰陽的法寶? ☆、第 145 章 前往虛無的路 簽了委托書后,施教授就廢寢忘食起來,每天都為了翻找八鈴的資料而四處打電話,有時還必須親自去外地的學(xué)校或研究所找對應(yīng)的資料以驗證他的想法。學(xué)生們都很不理解,覺得教授為這件事跑得這么辛苦干什么?易家并沒有付很多錢啊。 只有施教授的妻子了解他,在接到學(xué)生勸他多休息不要太著急的電話后,安慰學(xué)生:“你們教授就是這樣,他啊,總怕欠人情。” 在那個年代過去后,施教授仿佛找不到了自己的價值。直到學(xué)校重新請他回來教書,他才有了人生目標(biāo),他的人生才重新有了意義。所以當(dāng)別人拜托他時,他是懷抱著感激之情去做的。如果不是學(xué)校有規(guī)定,他甚至連錢都想不收。可他都不收錢,其他的教授就更不好收錢的,所以才“逼”他收錢研究。 不過收來的錢,他也會全都花到學(xué)生身上,每年都要自掏腰包帶學(xué)生出去。 施教授的妻子從不為這種事生他的氣,因為她知道這樣做,他才會快樂。 施教授的小孫子好奇的巴著桌子看,“爺爺,這是那個鐘嗎?” “它叫八鈴。”施教授把八鈴轉(zhuǎn)了個圈,指著上面的兩個繁體字說,“看,就是這里。” “它還有名字啊。”小孫子說。 “有啊。”施教授把這兩個字寫下來,遞給小孫子。 “那它有兄弟姐妹嗎?”小孫子好奇的問。 “有啊,不過啊,它的兄弟姐妹都失散了。”施教授摸著小孫子的腦袋瓜,嘆氣道。 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找到了八鈴的“家鄉(xiāng)”了。 八鈴出自佛西太山,佛西在民國前被稱為“弗西”,建國后改的名。據(jù)說在千年以前,弗西這個地方有一條九曲十八彎的河道,此地便在河道以西,因此得名。千年以來山河變遷,當(dāng)年的河道已經(jīng)消失了,但當(dāng)?shù)氐膫髡f還在。 據(jù)說那條九曲十八彎的河道,是忘川。河道曲折,是為了讓過河的人忘了來時路,穿過河道,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于是當(dāng)?shù)氐娜司驮诤哟ǜ浇◤R,廟中處處掛鐘,大的小的,每一個屋檐下都有。等山風(fēng)吹過,滿山遍野都回蕩著鐘聲,讓死去的先人能找到回家的路。 八鈴,就是當(dāng)?shù)匾皬R中的一只鐘。后來可能被人偷了出來,或者廟被推倒了,廟產(chǎn)就流落在外。 施教授把目前研究得出的結(jié)論交給易晃,易晃問過爺爺后,肯定了這一說法。 “的確,咱們家以前就是住在那附近的,后來才搬出來。”易爺爺?shù)溃萑牖貞洠骸霸瓉恚沁@樣啊……” 易爺爺是沒有家鄉(xiāng)的印象的,他記事時易家就在通山扎根了。“我的爺爺跟我提過,說我們家以前住的地方啊,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