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展徽悲哀的發現男友興奮起來了!可能那一次的經歷讓他覺得這種方式更興奮! 不要……不要這樣……她愿意啊…… 可男友就是喜歡打她,綁著她打。 “咳……有鬼……鬼……”展徽想提醒男友,她的眼淚流得到處都是,可男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發現她還能說話就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和鼻子。 展徽慢慢窒息了,吸不到空氣讓她的肺部干涸,然后慢慢膨脹,跟著像火一樣燃燒起來。她的眼前發黑,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見了。可感覺還在!她還能感覺到男友的動作和他施加在她身上的暴力。 最可怕的是,男友一點都沒發現她窒息了。 他什么時候會發現? 生命飛快的流逝,像沙漏中的沙。 會在她還活著的時候發現嗎? 不,她不確定! 她不知道男友能不能及時放開她!說不定到時她已經死了! 她的手從拍改為抓,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氣去抓男友的手臂,那手臂強而有力,像鋼鐵。以前她從沒想過他會傷害她,直到現在她才發現男人的力量在必要時是兇器。 她會死嗎…… 身體輕飄飄的快要浮起來,感覺變得遲鈍了,她快死了…… 展徽抓住的最后一絲意識只有這個。 她快死了。 展徽又醒來了,這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她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男友坐在她身邊,看到她醒來后,就用毛巾給她抹了一遍臉,“喝點水吧?” 男友把她扶起來喂她喝了一杯水。 展徽第一次發現把水咽下去是比什么都困難的事,每咽一口,她的喉嚨就像被一千根針扎一樣疼。 展徽喝完水就哭了,她拉著男友的手說,“送我去醫院吧?” 她的聲音非常沙啞,簡直就像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太太。 男友拉開她的手,打量她的眼神特別奇怪,他溫柔的摸著她的頭發說,“我會照顧你的,你的病不嚴重,你看,我買了很多藥,都給你用上了,你要不要吃藥?” 展徽愿意吃藥,她不想死,想治療。吃過藥后,男友讓她睡覺,說他就在她旁邊看著她。 第二天,展徽趁男友去上廁所時想找手機,但根本沒找到。她想打電話報警! 可之后她就發現男友把兩人的手機都隨身帶著!他還替她接電話,替她給老師請假,還假裝是她發微博和朋友圈! 展徽知道她被軟禁了! 男友一直看著她,她找不到一張紙,一根筆,也根本出不了門,吃飯全都靠外賣。 直到半個月后,她臉上的青腫消去了,男友才肯讓她出門,但讓她發誓不告訴別人。他拍了她的裸照和兩人zuoai的視頻,還拍了她自慰的視頻。如果她說出去,他就把這些放到網上。 男友還從網上找了法條給她看,說她身上的傷并不重,而且也差不多都養好了,沒有割傷,手指沒斷,牙齒也沒斷,所以連輕傷都算不上。 “你差點掐死我……”展徽哭得渾身發抖,她想告男友,把他送去坐牢!可法律真是這么規定的嗎?但他真的打了她啊! 男友摟著她說那是因為他愛她,而且她也沒死,他一發現她沒不動之后就趕緊停了。 “而且你忘了?我聽你的殺了一個人啊,你要是去告我,我打你可判不了刑,你殺人就是死刑了。”男友說。 展徽打著哆嗦說,“是你殺的……” “是你讓我殺的。” “不是,我沒讓你殺……是你說要偽裝現場……要裝成是外人闖進學校干的……是你說……” “我去的時候,人已經被你弄昏了,是你偷的錢,被她發現,是你叫我過去的,你給我打的電話我可錄音了。你是主謀,我最多算從犯。”男友又從網上找出殺人的法條給她看。 展徽一開始不相信,明明殺人的是他!她才是從犯!不!是他要殺的!跟她沒關系! 可她也不敢去報警了,休息好了之后再去學校,別人問起她臉上的傷,她躲躲閃閃的說是自己撞的。 私底下,她去研究了很多案例,還冒充法學院的學生編了個案例去問教授,問同學,但關于主犯和從犯的說法是五五對開,大多數人認為動手殺人的b是從犯,勒昏受害人并叫來b的a才是主犯,因為從頭到尾她一直有犯罪故意。當然也不排除b是主犯,假如a只是勒昏受害人,而b到場后主張殺了受害人的話。可這個前提是a在b提出前沒有殺受害人的主觀故意,如果她也有這個意圖的話,那a是主犯。如果非要說b是主犯,就要看兩人的口供到底是怎么說的了,比如b主動認罪的話是最合適的。 很多種說法讓她頭昏腦脹,讓她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跟著,男友不愿意付房租了,讓她掏錢,也不愿意給生活費了,所有的一切都讓她付錢。如果展徽不給,他就打她,打完又給展徽治傷。很多人讓展徽離開她男朋友,但她都拒絕了,慢慢的也沒有人勸她了。 在研究生畢業前,男友和展徽結婚了,婚禮并不愉快,兩家人吵鬧不休。展徽為男友打了四次胎,因為他不肯戴套,展徽吃藥又頭暈還身體不舒服,不吃藥和不戴套的結果就是不停的懷孕和流產,最后她只能先去上了個節育環。等結婚后該要孩子了,再去把環去掉。 男友身后的女鬼消失了,展徽曾經期待過男友變好,但一切都沒有改變。男友跟她結婚后還是一樣,常常打她,要她賺錢養家,他不愿意去工作,所有的錢都要她拿出來。 展徽的父母在勸不動她之后,只好跟她保持距離。因為男友想做生意,要展徽回家拿她父母的房子做貸款抵押,她父母不同意,展徽竟然想偷走房產證! “你到底怎么了啊……”展徽的父母打了她一巴掌后哭著問她。 展徽哭得跪在父母跟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展徽忍了二十年,在兒子去上大學后,她買來百草枯,喂他喝了下去,說他是自己喝的,想自殺。他在醫院熬了很久,因為她沒有給他治療,醫院只做保守治療,慢慢的把他給拖死了。在他死的那一刻,展徽放聲大笑,連尸體都不收就走了。 她想重新開始生活!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再也沒有人知道那件事了! 她去美發店做了新頭發,買了新衣服,還打算跟同事去旅行。她給兒子打電話說,“mama打算出去玩一玩,生活費給你打到卡里了,省著點花,別做壞事。”因為自身的經歷,她很重視兒子的教育,一點都不敢放松。 走過櫥窗時,她想照一照新做的發型,卻看到他的虛影跟在她的身后。 展徽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揮之不去的陰影圍繞著她。如果、如果早知道……早知道會是這樣…… 所有的力氣都從她身上消失了,不管是新生活的期待還是終于逃脫劉輝的慶幸,都比不過這一刻的絕望。 為什么會這樣……如果沒有殺人……沒有給劉輝打電話……不,如果一開始沒有偷錢……不,如果沒有跟劉輝在一起,那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她的手無力的在空中抓了一下,重重的落在床上。耳邊傳來有很多人在門外叫嚷的聲音,劉輝驚 嚇急促的呼吸聲就響在耳際,她能感覺到他驚慌失措的從床上跳下去。 啊……有人來了…… 一股狂喜最后浮上她的心頭! 他逃不掉了!他不會有好下場! 展徽瞪大的眼睛向上翻起,最后看到的是顛倒的床頭柜和墻角,以及一雙倒過來的眼睛。 是……那個女生……她也在笑呢…… ☆、第 38 章 遙遠的回憶 梁蔚南的事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結束了。 杉譽大學哲學系研究生劉輝,在租住的公寓中殺死了他的同居女友展徽,這件事在杉譽大學引起了轟動。報警的是公寓物業人員,他們接到同一幢樓的一位老人的電話后上樓敲門卻沒有得到回應,叫來業主后打開了門,當場抓住嫌疑人劉輝。之后通過警方的調查,之前發生在杉譽大學的一起女學生被殺案也是劉輝干的。 因為社會影響極壞,學校禁止學生和校職工在任何場合提起此事,特別是網上。 就算被封了口也擋不住學生八卦的熱情,大學里整個炸了,就沒有一個人不談論這件事,連老師在上課時都要說幾句:“你們這些學生啊……太厲害了……” 汪雨涵特別內疚的把秦青叫出來說,“如果那天硬把她帶到醫院去就好了……”就是那天她們分手后,展徽回家就出了事。 秦青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她那天回來后寄了匿名信,寫梁蔚南的事可能跟展徽有關。但事情發展的太快了,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在她的信寄到警察局之前就出事了。 從劉輝和展徽的事情發生之后,每天都在下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不到幾天校園里就能看到有人裹上羽絨服了。秦青不得不回了一趟家拿羽絨服,她上一周拿過來的只是呢大衣,沒有羽絨服扛凍,特別是坐在教室里的時候,只有厚羽絨才靠得住。 沒辦法熬到周末,秦青挑了一個下午課不重要的逃了。 ———————— 天陰冷的厲害,露在被子外的臉都凍得發硬。秦青整個人縮在被窩里,恨不能把臉都埋進去。要不是呼吸不順她真想這么干。 窗外透出一點點的白,天亮了。 馬上就要起床了,秦青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 雨還在下,她想起那透骨的陰寒就發抖。不過轉念一想,幸好她已經拿回羽絨服了。 她拿了嗎…… 秦青掙扎的睜開眼睛,第一眼就有點發愣。 天花板離得有點遠。 明明學校的天花板每天早上睜眼就很近。 跟著更多的不同映入眼簾。吊燈旁邊的污漬,窗簾的花色…… 秦青慢慢清醒了,她躺著努力想了一圈,突然容榕當時的經歷突然跳入腦海!這讓她猛得掀起被子跳下床,跟著就被冰涼的地板凍得腳底板發僵。 但她顧不上這個! “鏡子!鏡子!” 一路跑到洗手間,里面照出的人還是她。 秦青松了口氣,但覺得更奇怪了。 秦青回屋穿上鞋和外套,這些衣服也全是眼熟的,不過都是她初中時的,看到熟悉的舊厚毛衣時她竟然還有點懷念。因為這件毛衣后來因為太舊被扔掉了。 她在這個屋里轉了一圈。 這是一個兩室半的套房,而且是舊房子,比秦青姥姥家的房子還要舊一點。兩間臥室里都有床,她醒來時那個房間是單人床,另一間是雙人床。不過雙人床的那個屋里什么也沒有,床上只有一個光板的床墊,衣柜里空蕩蕩,一看就是很久沒人住了。 桌上的鐘表突然嘀嘀嘀的報起了時,秦青看了一下,現在是差10分七點。而她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手機,倒是客廳里有個白色的座機。 沒有手機讓她有點焦慮,總覺得很多事都沒辦法查了。 比如今天是幾號?星期幾? 而且看這個身體的樣子應該還在上學,秦青不由得被那個時間給逼得急躁起來。如果今天是周末就不用上課了! 可這個家里竟然連電視都沒有!更別提電腦了。 秦青猜測,這里的時間可能要倒退十年到二十年左右,而且這個家好像有點拮據。 最后她在醒來那個房間的桌上找到了報紙,上面是星期三。如果沒猜錯,這報紙是昨天的,今天就是星期四。 肯定要上課的。 但去哪里上課?學校是哪一所?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