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心緒又慌張又羞恥又……歡喜。 #含苞待放大河蟹# 作者有話要說: 請系好安全帶~ ☆、葬平生·一回 作者有話要說: 閱讀前,請熟讀屬性加持講解第3條~ 暗線已經給你們了~~歡迎隨意猜~~拒絕劇透~~(doge臉!) 又是存稿箱最后一章,但是我最近好懶,心里面已經默默覺得自己回復過所有評論了~~~ 夏暖醒過來時,已過早間,身子酸乏又有些困頓,床鋪側還留有些些余溫,夏暖低低咳嗽幾聲,洵青連忙進來給她端了杯清水,夏暖伸出的手臂上還留著幾分青痕。 洵青目光一觸即分,夏暖似有所覺,拉了拉寢衣遮擋住。 夏暖問:“他呢?” 洵青回:“云大人一早就被水南主事叫去商量走前事宜?!?/br> 夏暖想了想,道:“哦?!?/br> 夏暖穿戴好往外走,腳步虛乏,一路到云涯所在處,日頭已是快近午時。 云涯正在挑著要帶走的東西,兩人一打照面,耳輪紛紛有些發熱,只是夏暖本無甚血色,也看不出,云涯倒是清晰可見,他遮掩般低咳一聲上前道:“你怎么來了?” 夏暖淺笑,道:“看你?!?/br> 一笑之間,云涯目光滑到那衣領,遮不住的青紫一角時隱時現,他又低咳一聲。 主事們心里明鏡一般,皆默不作聲,各忙各的,云涯從內間搬出把椅子安置了夏暖,又去忙開。 夏暖看著云涯一件事一件事吩咐下去,歪著頭打量著此人,從第一天認識開始,她好似就沒有細細想過這事,這人。 她的目光從那顆淚痣開始,轉圜到云涯那張臉上,大夏朝堂上下皆知,云涯生就一副好皮相,她說不上這樣貌是否沾了女氣,卻覺他殺人時倒是不留情,她見過他殺人,不止一次,卻從未覺得這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若說寧植是謙謙君子,芝蘭玉樹,云涯則是傲骨寒梅,崢嶸松柏。 夏暖自嘲,怎的忽然就起了比較的心思。 這一日匆匆忙忙便過了,夏暖都還來不及和他多說上幾句話。好似只能默然看著,數著時辰,靜候此人的離去。 待夜□□,洵青分外有眼力退下去,留至兩人相處。 夏暖靠在云涯懷中,聽他講些瑣事。 講了枯燥的年少,夏暖還待再問,云涯想起什么,從懷中摸出個小盒子來。 夏暖好奇:“是什么?” 云涯將盒子打開來,絨布上安然躺著塊平安扣,瑩白的玉身上飄出三點紅,像是落花瓣似的,夏暖笑,用手去摸,有些微微的暖意。 云涯道:“暖玉,尋了許久,近日才找到?!?/br> 夏暖看那繩結,道:“給我的么?” 云涯點頭:“給你的?!?/br> 給夏暖系上,夏暖摸著那墜子,忽道:“我送你的,好似也是平安扣?!?/br> 云涯笑,不語。 夏暖看著這笑,忽然就失了神。 翌日。 天光初亮,踏云樓前幾人牽著馬已經準備好。南夜闌咬著根不知何處□□的草,倚在馬邊上,看著云涯將東西裝好,張竹背一手候在她身側,想對她說什么,欲言又止。 一刻后,云涯路過的時候,南夜闌將手搭在他肩上,低聲道:“去告個別罷?!?/br> 云涯身形一僵,點了點頭。 張竹低聲嘆口氣。 待要走了,云涯對著夏暖,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兩相對視良久,靜默無言。 夏暖淺笑,有些勉強,云涯也回了個為難的笑意。 夏暖道:“去吧,聽聞南疆冬日陰冷,記得加衣?!?/br> 云涯伸手摸了摸夏暖額間的軟發,手心微癢。 云涯凝視夏暖,半晌,道:“要等我回來?!?/br> 夏暖張口,偏生那話卡在喉頭,說不出,她抬頭看他,云涯目光堅定。 澀意化心頭,夏暖咽下口口水,聲音沙啞道:“我、等你回來?!?/br> 云涯拇指拂了拂她臉頰,蒼白無顏色,他露出個笑來,亦是帶著點苦。 云涯還想找些什么話說,又覺得哪句話都不對。 終了,他只道:“我走了?!?/br> 夏暖點頭。 云涯沒有回頭,利落翻身上馬,身姿勁爽。 她看著他脊背挺直,想到了寒梅落雪之姿。 云涯持韁繩,南夜闌打馬而過,略一停滯,落鞭催馬。 夏暖只望著他,直至他消失在街頭轉角,夏暖無意識往前踏一步,靜立原地良久。 洵青跟在夏暖身后。 驀然聽得輕聲道:“你說,他不回頭是不是怕舍不下我……” 洵青抬眼,夏暖未有轉身,想來,不需要她回答。 夏暖抬手壓胸口,觸到昨日他送的那塊暖玉。 一月后。安陽王府。 夏暖伸手往遠處的地方摸,洵青見了,忙將那杯水遞給她。 夏暖問:“梅花開了么?” 洵青答:“開了?!?/br> 夏暖往窗外瞥去,只能見淺淺的紅搖曳在一片白雪里。 京城已經飄了半月的雪了。 夏暖的眼睛好了之后又慢慢不能視物,尤復禮期間來了許多次,每次夏暖遠遠看著蕭羽和他商量什么,尤復禮都在搖頭,夏暖倒是很安靜,默然接受了這種變化。 水南不時來看她,初時水千也來,后來有些受不住看著夏暖一日復一日蒼白消瘦,遂后來水千只問水南,夏暖的近況。 云涯一路疾行,走后半月不到,大夏發兵邊疆,初時踏云樓還能傳回消息來得知他們到了哪處,發兵后五日,各處城門緊鎖,消息不得通,傳回來的只言片語都過了時候。 夏暖道:“洵青,我想去看梅花。” 洵青嘴唇囁嚅,想勸,最終轉身捧出狐裘來,拿了個手爐,將夏暖裹得嚴嚴實實的,牽著她出去,夏暖安然跟隨。 院子外就有顆梅樹,夏暖站在梅樹下,嘆道:“好看?!?/br> 多么像是那個人,不管何時何處,脊背直挺。 待得多一會,有些涼起來。 夏暖道:“洵青,我們回去?!?/br> 低咳兩聲。 洵青問:“郡主,要不要折兩支回屋插瓶子里?” 夏暖搖頭:“花能折,傲骨不能?!?/br> 驀然伸手捂住嘴,又低低咳起來,洵青緊張看著她。 沒多久夏暖就壓下那種感覺,整個人有些暈沉沉,好在不咳了。 松開手,只覺手上粘滯了什么。 夏暖見洵青睜大眼瞪著她的唇角,慢慢將手翻覆過來。 掌心有血。 夏暖愴然閉眼。 她的命,找她來了。 尤復禮這些時日就住在王府內,喚了他不多時就來了,給夏暖診脈,夏暖見他雙眉緊鎖,只閉了眼讓自己不去想那么多。 夏瑋和蕭羽來的很快,坐在外間,焦灼候著。 尤復禮出去,夏暖輕抬眉眼,果見得尤復禮搖頭,另一方的神色她不忍去看,遂斂眉閉目。 期間聽聞腳步凌亂往外走去,夏暖低低嘆氣。 蕭羽來和她說的幾句話,夏暖一一應下,卻見蕭羽眼眶泛紅,夏暖道了句:“小爹,你眼眶是紅的?!?/br> 蕭羽連忙抬手想要遮掩,卻不知從何遮掩,兩人相對無言,蕭羽亦是嘆口氣。 夏暖心想,她不好。 面上卻給了蕭羽個笑靨,道:“勿憂。” 不過是,人各有命…… 所有的藥都不敢用,尤復禮只將南夜闌留下來的方子改的更溫和了些,夏暖喝著藥,吐血不若以前可怖,但每次她都能感到那小口小口的血在蠶食她,吐掉的,皆是生氣。 夏暖在書案前的時間越來越長,也不知道是寫些什么。 洵青常見她寫了許久,最后將宣紙揉皺一團,隨意扔到腳下。 滿意的,她會裝在信封中,放在盒子里,洵青看著心里發慌,卻不敢勸也不敢問。 寧植來了一趟,夏暖和他聊了很久,精神頭好了些。 時后寧植便成為了王府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