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夏暖不管不顧:“再說現在有也來得及!” 云涯:“……” 半晌無言,夏暖略略抬了抬眉眼,云涯玉白的頰面飛紅,見著夏暖來看他不自在咳了幾聲,咳完哭笑不得:“你個小騙子,這種事是說能有就有么?” 夏暖臉也紅,只直言道:“小爹說兩個人就可以了。” 云涯咬牙:“你小爹還說了什么?” 夏暖不要臉了,抬頭直視:“小爹說,我不用懂,男人懂就可以了!” “……” 夏暖看著云涯單手捂著眼,似是深沉想事情。 訥訥開口:“我小爹說的不對?” 云涯一口銀牙咬碎:“對。” “那、為什么不可以有?” 云涯一口血都要到了喉頭,只壓著要壓成內傷去。 云涯嘆了口氣,鄭重看著夏暖,夏暖也回視他,云涯抬手摸了摸夏暖額發(fā),軟軟的,道:“都說女子名節(jié)重要,你為了我說了這等話,我這再順水推舟占了你便宜豈不是太小人了?” 夏暖嘟嘴:“可是話都說出去了。” “那就說出去罷,也沒誰真敢對你做什么,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的心意,你也會慢慢知道的。” 夏暖不解看云涯,只見他彎著眉眼,溫聲道:“我說過,會對你好。” “就會竭盡全力對你好。” 夏暖心熱熱的,她淺笑起來,呵,她果是被他捧在掌心,如珠如寶。 經歷了這些大起大落,夏暖也乏了,什么話也說了,臉面也沒了,云涯也不拘謹讓她去客房,喚了洵青進來,將就著他的床榻讓夏暖歇息會,床單被褥他倒是還從柜子中掏出新的給了洵青。 洵青也是整個人暈乎乎的,一句話沒問,一點臉色沒給。 云涯走出去,院子外圍了一圈人,各個眼神帶著探究。 云涯挑了挑眉毛。 水東先忍不住道:“你們真的,那什么?” 水北接上:“你沒強迫人家罷?” 水千道:“堂主你真是不怕死的。” 水西道:“你不需要我給你藥罷?” 云涯抱劍,在水南之前開口:“水南留下,其余的,都給我快滾。” 眾人愣住,云涯作勢摸出一把暗器。 水東:“啊啊啊,我頭好痛~~~”遁走。 水西:“走走走,我給你看看。”遁走。 水北:“你們等等我,我怎么也肚子痛起來了。”追著那二人跑了。 水千:“你們談罷,我去探探皇宮內的動向。”抬步亦是走人。 水南閃亮著一張臉看著云涯:“莫不是昨日被我猜中了?” 云涯一愣,半晌回憶過來水南昨日看著他下擺夏暖嘔出的血說的話,臉黑下來。 云涯咬牙:“沒有的事,她亂說,你們也猜不到么?” 水南一臉失望:“我還以為你終于開竅了呢!哎!” 云涯捏了捏眉心,道:“這些先不提,若是不想安陽王帶著人踏平我們踏云樓,還是快去準備聘禮罷,我明日親自去請罪兼提親。” “請罪?” 云涯叱道:“你覺得小暖這般說了,安陽王不砍我砍誰?難不成我還讓她一個人回府去請罪?!” 水南愣怔半晌,答:“我忽然覺得你今天特別算是個男人!” 云涯不想生氣,只道:“金銀珠寶就算了,你找著些以往私藏的好東西裝幾箱,那年我們去東海挖出的珊瑚也拿上,依照蕭羽那個樣子,你……你看著辦吧。” 水南喜滋滋道:“這你就沒我清楚了,你素來用不了多少,我保管讓安陽王和蕭羽也挑不出錯處來!不不、肯定得滿意。” 說完似是想到了什么,下去了。 皇宮中。 王公公一行夾著尾巴趕回,大家都不敢怠慢分毫,一路往著太后的宮殿去了,另一路往著御書房去了。 皇后正在太后的宮內惴惴等著結果。 王公公一來就跪下疾呼:“奴才該死,未達成使命,太后息怒。” 皇后柏漫心尖一顫,急道:“莫不成他選了公主?” 王公公連忙搖頭道:“皇后莫急,云大人沒有選那道圣旨。” 太后悠悠道:“總不成選了另一位一道上繳明光甲罷。” 王公公低頭:“奴才該死,今日、今日并未宣旨。” 太后:“怎么,小小一個云涯你們都搞不定,你跟了我大半輩子,哀家要你何用?” 王公公心頭苦水直冒:“實在是、實在是情非得已,需要陛下和太后商榷。” 太后蹙眉:“你說。” 柏漫也惴惴看著王公公。 王公公虛虛抹一把額上虛汗:“今日奴才去宣旨,一到踏云樓,夏暖郡主就給了奴才們好一通下馬威,奴才們實在是不敢多說,明光甲那道圣旨被夏暖郡主指著說陛下要收回成命不是一言九鼎之君,奴才們哪里敢宣,而、而……” 太后細細思量,道:“那道圣旨是有不妥,可哀家的懿旨也就是賜個婚,怎的,還能礙著誰不成?” 王公公伏身疾呼:“這差錯就在這兩道旨意之上,夏暖郡主說、說……說她已是和云大人有夫妻之實,讓奴才們回來問太后陛下,若是郡主亦或是公主真要進門,以后名分該如何算,她做大做小,萬一、萬一這要是珠胎暗結,算是嫡子還是長子?” 太后和皇后皆是一愣。 太后捏著佛珠的手一頓,長長嘆了口氣,胸中壓抑著一番難耐。 柏漫道:“太后,這、定是郡主說笑的罷,夏暖meimei本宮看過,哪里是這么孟浪的……” 話沒說完,太后輕斥一聲:“夠了。” 柏漫不敢多言,惴惴看著太后神色晦暗。 太后道:“哀家問你一句,之前你知道不知道夏暖和云涯走的親近之事?” 太后直視柏漫,柏漫低了低頭,底氣不足道:“柏林提過一句。” 太后一口濁氣吐也吐不出,捏著佛珠轉了兩圈,緩緩開口:“你是個有身子的人,不該cao持這些瑣事,雖說你信柏,可你進了我夏家就是我夏家的人了,柏家也只是你娘家,哪有外嫁的媳婦插手娘家的事情的,這一個月你回宮好好養(yǎng)胎罷,柏林的事情,別管了。” 柏漫愣愣:“太、太后,那是我親弟弟啊~”說的泫然欲泣。 太后看著她這樣子也是心頭一軟,奈何……奈何…… 太后放緩了口氣勸慰:“今年邊關就要打仗,你也不是不問朝堂事的人,今年的國庫不豐,軍餉全是勞蕭羽cao持,等打仗了,安陽王的舊部有能耐的少不得要重用,柏家只是文臣之家,孩子,以卵擊石,不值得。” 柏漫話都說不出,清淚已下,太后擺擺手:“下去罷,哀家也乏了,果然,人老了就不該過問這些瑣事。” 踏云樓。 夏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們本來回的晚,公公們又來得早,午飯尚未曾用過,她只覺饑腸轆轆,只是看著周遭不熟悉的場景,有些呆滯。 洵青喚了她幾聲她才回神,洗漱一番起身,走到外間就看到云涯持了一卷文書看,桌上已經擺好了精致的吃食。 云涯見她醒了,從善如流收了那文書,示意她坐下。 云涯:“我這院落飯廳沒收拾出來,就將就在此處用飯罷,菜色是好的,特意讓人給你熬了點乳鴿湯,水南邀功說熬了兩個時辰,你嘗嘗。” 夏暖坐下,他遞給她一雙筷子,夏暖持筷,洵青給她布菜。 云涯笑:“上次見你在蓉地吃不動rou食,今天沒讓下人做的葷腥,素的多,快來吃罷。” 夏暖:“上次是你出去加點的素食?” 云涯:“難道還有其余人出去了?” “哦。” 用過飯,夏暖才想到哪里沒對,問:“那你平日在哪里用飯的?” 云涯:“在大廚房搭個伙,他們有些喜歡精致吃食的就啟用小廚房,我不挑也嫌麻煩,就空著的。有時候也去隔壁院落水東家蹭一頓。” 夏暖有些心疼,只道:“哦,我會帶廚娘陪嫁的。” 云涯失笑,伸手摸了摸夏暖的額發(fā),只覺心間滿滿當當。 “不用,我這幾日配齊人手就是。” 說完又道:“你試試好吃不,不好吃就換人。” 夏暖哪里聽不出云涯言下之意,低了低頭:“好。” 心間亦是歡欣喜悅滿滿。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糖,拿去吃吧~~ 今天老毛病犯了,明天要去醫(yī)院了,sigh~ ☆、思無邪·一回 天還未大亮,夏暖就睜眼了,往外看一眼,只覺得疲乏得緊。伸手揉揉眼睛,恰洵青撩開幔帳,夏暖恍惚看她一眼,便道:“來,給我梳妝罷就走。” 洵青抿唇,小聲道:“那……云大人他們……” 夏暖搖頭:“別打擾,我們悄悄走,今日……爹該回來……” 洵青不再多言,麻溜侍弄好夏暖,將自家郡主打橫一抱就往外去。 夏暖困頓得厲害,這幾日思量太過,眉間始終不曾真正落下一抹自在。 才抱上馬車就淺睡了過去,洵青吩咐好車夫,一打馬揚鞭車輪骨碌碌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