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吧?！壁w墨坐起身來，披衣下地，穿鞋。

    “恩，那我給你倒杯茶，濃一點的，可好？”

    趙墨揉著腦袋，說道：“恩……也好……”

    楊桃拿了趙墨的杯子，到廚房加了濃茶，倒入入沸水，茶并不是什么好茶，很普通的茶葉，農(nóng)家里常見的，平時趙墨也不怎么喜歡濃茶，只是今天的他看起來有些累，味道濃一點解乏，現(xiàn)在正開春，正是整地的時候，他是家里的頂梁柱，還有那么多活兒呢，楊桃覺得在趙墨為了一家人的生計奮斗回到家里來之后，她想給他更貼心的照顧。

    把茶端到臥房里，回來的時候，趙墨坐在床前的圓桌邊。

    楊桃溫柔的說道：“有些燙，等涼了你再喝?！辈坏人卦挘瑥阶宰叩节w墨身后，雙手五指輕柔的覆在趙墨的太陽xue上輕輕的揉動，力道適中。

    此時被她纖細(xì)微涼的手一揉，頭仿佛也不是那么疼了，素日不太習(xí)慣和人親近，心里難免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她終歸是自己的妻子，或許也可以不用那么見外吧。

    這么一想，他放松下來，閉上眼睛，任她的手輕輕地按揉著太陽xue。

    喝完杯子里的濃茶，楊桃又給他裝了一水囊放涼的溫水，讓他帶上，干活兒口渴的時候喝。

    趙墨：“我下地去了，你快回屋去吧?！蓖饷嫣柲敲创?，曬得人睜不開眼。

    楊桃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道：“恩，一會兒就回去，早點回來?！?/br>
    趙墨點點頭：“恩?！笨钢z頭，帶上水壺，轉(zhuǎn)身離去。

    站在院門口目送他出門，他帶著草帽，扛著鋤頭，穿著普通的灰色麻衣，和一般的農(nóng)家漢子一樣，卻又不一樣。

    趙墨：在我心里，你是不一樣的，我喜歡就這樣看著你，靜靜的看著你。直到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影，嘴角一聲輕嘆，才轉(zhuǎn)過身。

    趙母正在堂屋里搓麻，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滴水石穿鐵杵成針，非一朝一夕，日久見人心。”

    一輩子堅持去做，不是因為有了希望才堅持，而是因為堅持才有了希望！不是因為有了機會才爭取，而是因為爭取了才有機會！不是因為成長了才去承擔(dān)，而是因為承擔(dān)了才會成長！不是因為擁有了才會付出，而是因為付出了才會擁有！加油！楊桃。

    在心里默默的對自己說，今天比昨天更好一點，今天比昨天更努力一點，一輩子還長，現(xiàn)在才剛開始。

    “娘，我下午去浣衣，小妹呢?！?/br>
    “恩，她在屋里呢，琴子，你嫂子去洗衣，你呢？”趙母隔著門喊道。

    “嫂子，那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有衣服要洗?！?/br>
    “那再好不過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一會咱兩就走，娘，您那邊有要洗的衣服嗎，我正好一并給洗了。”

    “你們快去吧，趁太陽大，一天就能曬干，我和你爹的明天我自己去洗?！壁w母一向自己洗她和丈夫的衣服，連女兒趙琴要洗都不讓?，F(xiàn)在他們老兩口還能自己干活，自己照顧自己，她并不愿意給兒子兒媳帶來麻煩，等將來自己不能動了的時候，讓他們照顧那是無奈。況且一整天的家務(wù)可不輕松，兒媳婦也不容易。

    “嫂子，咱娘喜歡自己給咱爹洗衣服，咱們就別管了，我先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叫我?！?/br>
    “恩，娘，那我回房間去了?！贝_定趙母是真的不需要，楊桃回房收拾去了。

    兩人端著盆子拿了皂莢相伴去了門前的大水塘，找了兩個挨著的平滑的洗的發(fā)白的石頭。用棒子使勁的敲著衣服，趙墨做活兒換下來的衣服都是泥土和汗?jié)n，在農(nóng)家下地就是這樣，衣服很容易臟，得先把泥水洗掉再放皂莢子，不然不容易洗干凈又費皂莢子。

    兩人不時的閑聊幾句，都是村里人的趣事，風(fēng)中時不時傳來女子低低的淺笑，兩人一個著粉衣，一個湘衣，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微波蕩漾的水塘，纖細(xì)無骨的手，通體玉白，唯有指尖一點泛紅，飽滿的指甲晶瑩剔透，碧綠的水趟過指尖，越發(fā)顯得十指青蔥。

    漸漸的水塘邊的人多了起來，說話聲也多了起來。來浣衣的都是女子，大家熱鬧的說著話，時不時向楊桃這邊看來，偷偷的打量著趙家的新媳婦。

    所有人都在心里想，桃源村還真是養(yǎng)人，這養(yǎng)出來的姑娘都鐘靈毓秀，看羅秀才家的三兒媳和趙家的新媳婦，都是桃源村的山水養(yǎng)出來的。漬漬，別看趙家二兒子沉默寡言，娶了個嬌滴滴的媳婦，這艷?？墒遣粶\呢……

    楊桃無視那些人的打量，低著頭洗自己的衣服，大家都沒有惡意，對新的事物好奇，這也是人之常情，等熟悉了就好了，以后自己也會成為竹園村的人，而桃源村將會成為自己娘家，別人提起她也會是趙家的兒媳婦，趙墨的媳婦。

    那一日，大家都知道趙家新媳婦長得嬌滴滴的。

    從那天起，有很長一段時間，趙墨走在路上總是會遇到偷偷打量的眼光，大家都想知道趙墨這樣端正的君子娶了嬌滴滴的小媳婦之后，有沒有化為繞指柔。

    這晚，兩人一個看書，一個繡花，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如果忽略某個小女人時不時偷瞄一眼自己的丈夫，而手中的帕子上面，半晌只繡了一朵花，是綠顏色的，長著紅的葉子。

    趙墨無奈的放下手里的《詩集》，表示被自己的妻子這么偷瞄，真的很難靜下心來，腦海里反復(fù)的回蕩著：燈前目，被底足，帳中音……

    鏡里容，月下影，隔簾形，空趣也；燈前目，被底足，帳中音，逸趣也；酒微醺，妝半卸，睡初回，別趣也；風(fēng)流汗，相思淚，云雨夢，奇趣也。

    “趙墨，趙墨……”終于鼓起勇氣走到丈夫面前輕喚他的名字，這讓她發(fā)現(xiàn)原來一直以為在專心看書的人，也會有發(fā)呆的時候，伸出手，輕輕地?fù)u了搖他的胳膊。

    趙墨回過神，才看到妻子在自己的面前，“恩，你喊我，睡了么？”

    “還以為你在認(rèn)真的看書，不想?yún)s是在發(fā)呆，那么出神，想什么呢？”

    “……”身體微微發(fā)熱，他能告訴他媳婦說我是在想你么？以他的性格絕對說不出口。

    楊桃又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快點說。

    “沒想什么，你先睡吧，我去一下茅房?！闭f完逃也似的走出門去，夜晚的涼風(fēng)吹來，他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冷，身體在燃燒。

    楊桃：“……”

    上完茅房，又在外面待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臥房里的燈還亮著，媳婦已經(jīng)睡了，心里略送了一口氣。吹了油燈，爬上床，摸到自己的枕頭上有衣服，拿起來放到床邊的凳子上，躺下身來。

    等了半天，身邊人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在他睡下之后，鉆到他懷里來，黑暗中，她一直背對著自己躺著，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空空的，涼涼的風(fēng)吹進(jìn)來，不像前幾夜她在自己懷里溫暖。

    沒成親的時候他一直習(xí)慣光著膀子睡覺，身邊有一個人之后，他穿上了里衣，即使是黑夜中他也不習(xí)慣。

    這么多年來，他就一套里衣，即使不怎么穿，但也已經(jīng)半舊了……

    ☆、第 17 章

    回想起剛剛手心留下的衣服的柔軟的觸感，難道是里衣，難道是給他的……

    默默地轉(zhuǎn)過身從后面抱住媳婦，把她抱進(jìn)自己的懷里，努力嗅著她的味道，湊近她的耳朵，低低說道：“謝謝，媳婦。”

    楊桃沒有作聲，這會兒不想理這個壞家伙兒，他太壞了，壞透了。

    懷里的人沒有開口說話，趙墨知道她沒有睡著，用頭蹭著她的耳邊。

    楊桃的耳朵在發(fā)癢，那個壞人仿佛不知道自己帶來的影響，還在靠過來，還在蹭，楊桃有些難受，把他的手從自己腰間拿掉，身子更加往里靠，想要遠(yuǎn)離他，逃離他的影響，逃離他的懷抱，現(xiàn)在的她還不想理他，可誰知楊桃一把他的手拿掉，他馬上又抱上來，一往里靠，他馬上又跟過來，仿佛對此樂此不彼。

    直到她已經(jīng)緊緊的貼著墻了，再也不能往里移動一寸了。

    他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她，兩人就這么待了一會兒，一動不動，趙墨仿佛睡著了，他的呼吸就在耳邊，她的兩只耳朵已經(jīng)發(fā)熱了，這樣她怎么能睡得著。

    很是不舒服，她想動一下，卻完全沒法動，心里還在想著怎么讓自己睡得更舒服一點，可以趁著他睡著把他的手拿開，然后越過他去到床外邊去睡。輕輕拿起他放在腰間的手，卻怎么也動不了，頓時她明白了，這壞人根本就是沒睡著，哼。

    玉手撫上他的手，順著骨節(jié)來回游動，手指壞心的在他手掌心里撓動，可這人就是半晌都不動，讓她很是郁悶，他不動自己怎么能有個好姿勢睡個好覺。

    這么一想，她伸出嬌嫩的小腳，用腳趾頭去撓他的腳心，就不信他不怕癢，她自己可是很怕癢的，一只小手偷偷伸過去，去撓他的咯吱窩。

    突然手被抓住，包裹在一只大手里，使壞的小腳也被兩只大腳給夾住。

    趙墨抱著懷里的人，可不想這懷里的媳婦一點都不安分，她一會兒用柔軟的小手撓撓他的手，一會兒用嬌嫩的小腳撓撓他的腳心，這會兒還用手去撓他的癢癢rou，這幾天溫柔善解人意的媳婦也有淘氣的時候，只得用自己的大手把她使壞的小手包在手心里，用自己的大腳把她撓動他心扉的小腳給夾住，不讓她亂動。

    這樣楊桃也是怒了，這壞人就是只想著自己，絲毫都不顧及她，就像兩人新婚之夜一樣，只顧著自己舒服，讓她疼，哼，這會兒只想著自己睡好，再加上這幾天這壞人著實讓人生氣，除了晚上同塌而眠，白天都不正眼看自己一眼，不對，晚上也是要自己主動滾進(jìn)他懷里，都不主動抱抱她，親親她，哼，新仇加上舊恨，你不讓我動我偏要動。

    楊桃在趙墨的懷里扭動著身子：“別亂動，睡一會兒，不早了?！?/br>
    楊桃：“……”你說不動就不動嗎？我偏要動，看你能拿我怎么樣。

    趙墨：“聽話，別動了，快睡。”他的呼吸漸漸急促，他努力抗拒著。

    楊桃：“……”白天都不正眼看人家一眼，現(xiàn)在想讓我聽話，不是沒門，連窗子都沒有。

    趙墨：“別跟我鬧，快睡吧。”

    楊桃點點頭，還是繼續(xù)動著身子。

    趙墨無奈的睜開眼睛，這是在鬧什么，這幾天都挺乖的呀。他突然想起她白皙的嫩手，握在手里軟軟的，呼吸陡然加劇，火苗升起，隨后燃燒著他，還想做最后的掙扎，他并不愿傷了她，她還小，受不住自己：“聽話，別鬧了，明天得干活?！?/br>
    楊桃繼續(xù)扭動，不滿的說道：“你欺負(fù)人，壞死了，就會欺負(fù)我，就不聽話，就不聽話，就不聽話，你壞透了，我才不要理你了。”

    少女那聲音嬌軟，微帶抱怨的語調(diào)，如山間清泉多了一絲蜜糖，由飽滿鮮嫩的紅唇里溢出來的撒嬌，令他再也無法抗拒這般嬌滴滴的小媳婦，他的一只手從她衣服下面鉆進(jìn)去，粗糙的手指劃過細(xì)嫩的腰間，嘴唇在她的脖子后親吻。

    這把楊桃給氣的，哪有這樣的人，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動，扭動著腦袋，不讓他親，有些害怕：“你欺負(fù)人……”

    趙墨：“恩，欺負(fù)你，欺負(fù)不聽話的小媳婦……”

    楊桃急忙說：“我很聽話的，再沒有比我更聽話更乖的人了，真的真的，我很乖的。”怕他不信，還一個勁的點頭。

    趙墨：“那好，乖乖的別動。”

    楊桃馬上一動不動，可是可是那手是怎么回事，怎么越來越往上了。

    “你看，我都沒動了。”楊桃嬌喘著說，意思是我都沒動了，我都聽話了，你怎么還那樣啊。

    “恩，我知道?！痹摳墒裁催€是干什么。

    楊桃：“……”

    他握住她的手把玩著，時不時湊到唇邊輕吻，他用長滿了厚厚的老繭的手撫弄她的腳，雖然粗糙，但很燙，那手到過的地方仿佛火燒一樣的燙，他的呼吸急促，卻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也沒有退了她的衣服，著讓楊桃放心下來。

    他把她轉(zhuǎn)過身來，握住她的肩，將她狠狠抱在懷里，感受著懷里的柔軟馨香。他的體型壯碩，胸膛厚實，楊桃一只手撐在他的胸前，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那結(jié)實的肌rou，這么壯，她這小身板以后可怎么辦。

    趙墨眼中盡是掙扎，懷里人是自己的妻子，本來做什么都是天經(jīng)地義的，可懷里的人始終太小了，才剛滿十六歲，他只能說服自己，他只是摸摸就好了，不做其他的，他會等她長大。

    他翻身將楊桃壓在身下，楊桃著急了，伸出手去推他：“趙墨趙墨，不早了，咱們睡吧，明天你還得干活兒呢 。”

    趙墨：“我知道……”

    楊桃：“那咱們就早點睡吧，恩？早睡早起才有精神?！?/br>
    趙墨：“恩……”

    二人就以男上女下的姿勢緊貼著，一個胸膛起伏呼吸間完全失去了分寸，一個在心里著急，暗想著轉(zhuǎn)移身上的人的注意力的法子。

    紅紗帳里，寬大的雕花大床上，楊桃絲綢般順滑濃密的頭發(fā)鋪滿了枕頭，平日里克制守禮的君子趙墨緊緊壓著她，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黑夜里格外的明顯，雙手十指大力在精致的腳踝腳趾間撫弄。

    這是楊桃第二次見識到失控的趙墨，第一次是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白天的趙墨任誰都想不到，可能連他自己都想不到，會有如此熱情奔放的一面，此時更別說作為妻子的楊桃了。

    趙墨在克制著，雙手難免掌控不好力度，做慣了重活的他，手上可是很有力度的，楊桃被揉的腳疼，這時代女子的腳就好比女子的貞cao，從不輕易漏出來，這會兒被趙墨粗糙的大手一揉，肯定得青了：“痛，腳好痛……”

    嬌嬌的聲音傳來，趙墨心里一酥，他趕忙放松手上的力度，其實他也很難受，這會兒被她嬌軟的聲音一刺激，他感覺到今夜不做點什么，他是很難放開的了：“摸摸就好了，我就摸摸，就摸摸……”這話是對身下的人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他只能這樣說服自己，為了不傷到她。

    “恩……說好了哦，不許耍賴皮…..”略帶委屈的應(yīng)道。

    “別說話……”他只能這樣對她說，因為現(xiàn)在他都不相信自己可以停下來不碰她，他只能盡量減少她嬌軟的聲音對自己的影響，讓她不說話是最好的。

    可是耳邊還是傳來了她的嬌喘聲，很小很小，可是他五官足夠靈敏，一點點聲音就讓他潰不成軍。

    燈前目，被底足，帳中音。

    他覺得理智在飄走，腦海里反復(fù)回蕩著：燈前目，被底足，帳中音……

    他野獸一般撲過去，放任自己在欲海里沉浮，理智如決堤的海，奔瀉千里不復(fù)返。退去她的衣服，做了他一晚都想做的事。

    當(dāng)褲子被退去的那一刻，楊桃腦筋一轉(zhuǎn)，哭著說道：“壞人，說話不算數(shù)，說好了就摸摸，不做其他的，說話不算數(shù)，再也不要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