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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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向他招了招手,示意徒弟湊過來,低聲與他說,“你去給你姚師叔傳信……讓她領(lǐng)著原教主繞些遠路,糊弄糊弄原教主。泰山這邊出了事,原教主,就暫時不要來了。” 姚師叔? 蘇銘應(yīng)了是,又跟著師父問,“師父,出了什么事?” 楊清蹙下眉,漫聲說,“也許是……云門暫時不能跟魔教合作了。你江師兄……也許,叛了云門,投靠魔教了。” “那楊師妹……?” 楊清答,“她自然也是這次討伐的對象了。” “……!”蘇銘急問,“那怎么辦?江師兄和楊師妹……云門真的不管了嗎?” 楊清搖了搖頭,沒說什么。 他細想方才掌門師伯的態(tài)度。為了保住云門的地位,風(fēng)掌門暫時不能跟魔教從往過密。云門在這種危機情況下,不能被碧落谷挑撥,踢出四大。 但是掌門師伯,又是真的要對江巖和望月出手? 楊清想,掌門師伯連自己luanlun這樣大的事,在面對天下人時,都要死撐著不認(rèn),在外時,也不罰他,一副“我們光明磊落”的樣子。那在對待江巖的問題上,風(fēng)掌門應(yīng)該也是這個態(tài)度—— 在門外,死命維護。關(guān)上門后,再狠狠罰。 楊清再想想風(fēng)掌門的態(tài)度,若有所悟:師伯進屋后,態(tài)度自然,根本沒有吩咐他什么。也許不吩咐,已經(jīng)是一種吩咐了。 在對待此事上,云門確實需要小心再小心了。 …… 不日之后,借武林盟盟主之口,四大門派要捉拿云門叛徒江巖問罪,后面跟著楊望月的名字。只因比起江巖,楊望月是那么的不顯眼。如果不是碧落谷拿著luanlun的名頭強調(diào)再強調(diào),其他幾個門派都會被云門掌門忽悠的,忘了這個人。 對此,風(fēng)掌門白了碧落谷谷主好幾眼,碧落谷谷主都當(dāng)沒看見。 品劍大會,發(fā)展成了為碧落谷慘死弟子討說法的大會。 幾大門派弟子出行,誓要捉拿叛徒,為死去師兄師弟們報仇。 在這期間,云瑩經(jīng)聆音照顧,還未蘇醒。白道那邊征討的弟子們,已經(jīng)向著那邊連日追來了。 幾人不以為然,西南是魔教的地盤。只要他們一聲呼下,這些白道弟子們討不了好處。大家唯一疑慮的是,為什么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教主都一言不發(fā)呢?白道都差直接踩圣教頭上了,原教主都沒有發(fā)布指令……莫不是,原教主深入正道,過程中出了事? 水堂主和火堂主都知道自己惹了禍,原教主現(xiàn)在在白道那邊,他們很擔(dān)心教主的安危。 只望月冷笑,“姚芙不是跟他在一起嗎?原映星一直被姚芙耍得團團轉(zhuǎn)。我看他根本不知道我們這邊發(fā)生的事。他一見姚芙,就容易壞事。你們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何必這樣稀奇?” 聆音和明陽對望一眼,不予答復(fù)。 眾人商量對策時,江巖江少俠一臉憔悴地下樓,向幾人拱手問,“如今,是否應(yīng)該立刻回工布?” 望月愣一下,看他,皺眉,“你回什么工布?這么大的事,云瑩有聆音在看著,自然會醒。你要做的事已經(jīng)做完了,你不應(yīng)該回云門,向你的長輩們請罰嗎?” 江巖輕聲,“有什么好請示的?該做的,我都做了。不該做的,我也做了。回去有什么意思?” 看望月一臉不認(rèn)同,他還勉強笑了下,開玩笑般,“如今我已是云門叛徒,回去的話,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望月別目,低聲說了幾個字。 類似“他媽的”之類。 江巖愕然,“楊姑娘?” 望月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斥道,“沒出息,膽小鬼。就算你已經(jīng)違背了門規(guī),就算你以后可能要跟我回圣教,你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跟你的長輩們說明真實情況。他們一無所知,就要承擔(dān)你所做壞事的惡果,還要為你收拾爛攤子。你對得起他們嗎?” 江巖臉色慘白,唇角輕顫。 這個少年,本已經(jīng)憔悴無比,被望月不留情地數(shù)落,更是搖搖欲倒。 聆音同情而心疼:世上有幾人像月芽兒這樣心臟強大,一無所懼呢?江少俠已經(jīng)很慘了,月芽兒還專踩人傷疤。 望月說道,“跟我回去。跟云門說清楚。到時候,哪怕你再入圣教呢。起碼你得讓你家長輩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明陽和聆音原本閑閑聽著,此時,臉色大變:等等?!什么叫“跟我回去”?!江少俠回去也罷了,望月怎么也要回去? 兩人連忙攔,“月芽兒(大人),你(您)不能回去!你才是真的殺人不手軟的那個!才是真的說不清的那個!風(fēng)掌門估計會聽江巖說好,但對你,肯定恨不得殺了你啊!畢竟你那么連累楊清!” luanlun什么的,雖然大家還不知道,不過都猜到了。 望月說,“我又不是回去跟風(fēng)掌門交代的。我是找我清哥哥交代事情經(jīng)過的。” 她眼睛明亮,一顆心,清清楚楚,“我起碼要他知道,為什么我要叛了他,要否了我們之前的約定。” 她與他相約半月后見面。 現(xiàn)在,一個月過去了。 她偶見他面,也不與他相認(rèn)。 哪怕刀山火海,她都要回去,見楊清一面。 “但是現(xiàn)在云門的弟子,也在追殺你!”明陽高聲,“楊清也一樣!他哪怕心中不想殺你,但是和其他門派弟子在一起,他為了保云門的名聲,必須殺你!你就不能過段時間再見他么!你就非要這個時候回去嗎?” “對!我就是要這個時候回去!”望月一步也不退。 拽住江巖的手,就要拉他離開。 江巖怔怔然,看著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女,心想:……楊姑娘真好。 真是和他們完全不一樣的人。 像火一樣,又熱情,又直接,又干脆,又不退縮。 他不禁,也升起了那么點兒期盼:也許,說出來,他起碼,不會后悔。 …… 同時間,姚芙收到門派中的命令后,確實也帶著本就對品劍大會不太上心的原映星,繞了些遠路。 姚芙隱隱猜到那邊出了大事,便帶原映星與其他門派的人先交流,先不上泰山。 原映星之前收到過望月發(fā)出的信號,不過之后再沒有消息后,原映星便也不在意了。那邊沒有后續(xù),自然是因為望月已經(jīng)解決了。 他這個精神啊,本來就是在勉強自己對望月的事情上心。他本心并不上心,本心……還是傾向于姚芙的。 而姚芙,再一次騙了他。 姚芙清楚白道這邊的情報網(wǎng),她絕了這邊的情報傳遞。她卻不知道,白道中,現(xiàn)在有一個無所事事的路人范浩,曾經(jīng)是圣教的土堂主。范浩現(xiàn)在就在泰山,他知道發(fā)生的所有變化,然他疑惑原教主為什么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 范浩便用昔日傳信的方式,把這邊的所有事情,巨細靡遺,全盤托出—— 楊清希望原教主躲開的事,希望原教主不要摻和的事,因為漏算了一個人,全都被原映星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開撕大戲!!! 謝謝昨天的霸王票: 三五一打虎呀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627 12:16:19 飛天小妖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627 11:59:53 飛天小妖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627 11:59:27 北京夏天喝冰的露露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627 11:31:26 ☆、第116章 12345 望月和明陽他們的爭執(zhí),也并沒有爭論個結(jié)果出來。很快,白道中人攻了過來,聆音沒辦法,跟前還帶著一個病人,她自己的武功又跟開玩笑似的,相當(dāng)于沒有。明陽只能和圣女分開,護送聆音、并尚昏迷著的云瑩轉(zhuǎn)移陣地。 江巖則被望月說服,隨望月一同迎難而上。 然后他們便發(fā)現(xiàn),這次白道人,對江巖和望月的打擊力度實在大。兩人一路往北,圍過來打殺他們的打著“替天行道”的白道弟子,螞蟻一樣絡(luò)繹不絕。江巖幾次想跟來殺他們的弟子解釋,說愿意束手就擒、實在不必像現(xiàn)在這樣非打即罵。然在前來討伐他們的弟子中,以碧落谷為核心。大家表示不必討論,江巖的信譽度已經(jīng)沒有了,楊望月,更是一介妖女,從來就沒有信譽度可言,言要殺了他二人,才能挽回白道的損失。 言語溝通不能,就只能打了。 望月和江巖商量后,發(fā)現(xiàn)在此次討伐他們的一行人中,云門似乎只是一個聽令行事的,所占的話語權(quán),基本沒有。江巖對此愧疚無比,想來是因為他的緣故,云門損失慘重,在四大中,如今也是硬撐著場面,說話都沒有以前算數(shù)了。 最明顯的證明是,云門自然是希望活捉他二人回去,聽到解釋;但是別派弟子,在派中長輩的暗示下,都覺得夜長夢多,怕他們再出什么事,與魔教人聯(lián)系,如此,不如殺了比較痛快。 現(xiàn)在的情況是,江巖二人想要見到云門的弟子,傳個信,都千難萬難。 白日兩人殺了一路,晚上才躲開那些白道弟子,躲在山上樹洞里歇息。望月打坐調(diào)息,睜開眼,看少年坐在洞口月色下,從背影看,衣衫破敗,沾著血跡,形容幾多蕭索。 望月?lián)沃掳停南胍粋€大好少年,被逼到這個地步,實在可憐。 江巖沒有回頭,就知望月已經(jīng)醒來。他開口,“楊姑娘,你說,江湖世界,原來是這個樣子嗎?” 望月頓一下,沒動,也沒說話。 江巖也不需要她說話。少年抬頭看月亮,看月光清寒,想到以前在山上的日子,再想到現(xiàn)今過街老鼠一樣,連想見到派中長輩,都變得那么艱難。江巖只是需要有個人聽他說話而已,“我以前在山中,長老們都說,正道弟子,以除惡揚善、行俠仗義,維護天下安定為己任。不得恃強凌弱,不得為非作歹,不得好壞不分。長老們天天教,月月講,年年說……可是現(xiàn)在,我覺得完全不是這樣。” 望月眨了眨眼,想聽聽江巖要說些什么。 她聽少年輕聲,“碧落谷的路萱萱殺了瑩兒,碧落谷卻維護路萱萱,將殺人罪名按到我頭上。” “我想救瑩兒,于是跟你下山找魔教的水堂主求醫(yī)。明明正道也在跟魔教和解,不光是云門,他們也得了不少利益。但是他們聽到我找水堂主,第一反應(yīng),仍然是我要投靠魔教,要為禍蒼生。” “水堂主救人方式不妥,可她畢竟救了瑩兒。她沒有要我任何回報,也沒有要我苦苦哀求,她就答應(yīng)了救人。這和我以前聽說的魔教,是不一樣的……但是楊姑娘你也不一樣。你應(yīng)該在魔教中地位很高吧?但我也沒見你亂殺無辜,也沒見你處處與人過不去。但是大家都那樣說魔教,我便也信了。” “路萱萱不該用那種方式慘死,但是她本來也該死。平心而論,我為救人,水堂主也為救人。路萱萱本就欠瑩兒的,她應(yīng)該償還……我只覺得自己對不住門派的教誨,卻至今不后悔,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再千千萬萬次選擇,我還會這么選。” “我的錯,是對正道弟子下殺手吧?我是不得已……然誰又知道我的不得已呢。我最終,成為了云門叛徒,被天下人唾棄,成為人人鋤jian殺寇的對象。碧落谷的人,索性把一切推到我身上。人也是我殺的,錯也是我犯的。只有他們很正義,他們鋤jian衛(wèi)道,才是好人。” 江巖手蓋住臉,“楊姑娘,這才是真正的江湖啊。我曾經(jīng)很想走進來,進來后,卻又想走出去……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出不去了。” “楊姑娘,正道是什么樣的正道,邪道又是什么樣的邪道?我為什么看不懂了呢?” 望月在他說話時,已經(jīng)起身,向洞口走來。 江巖的煩惱,在她十歲左右的時候,她也有過。她疑惑為什么魔教是邪道,為什么自己成長的地方,被人那樣不齒。 后來,她也就不想了。 江湖就是這個江湖,從來都是這樣的。 望月走到江巖身后,她手搭在少年肩上,沉默了許久。 除了對楊清,望月對別人,并沒有那么多話。她本來就不喜歡跟人交心,本來就非常自我,她喜歡看千奇百怪的人與人生,她卻并不喜歡對別人的人生發(fā)表意見。連勸誡,開解,她都懶得開口。 但是對江巖和云瑩,望月已經(jīng)破了好幾次規(guī)。 她以前,數(shù)次跟江巖和云瑩說過,你們這樣會吃虧的,江湖世界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這兩個人,并不把江湖人想象成非黑即白的世界,然而他們卻想象成了人人都有不得已、本心都善的世界。 為什么江巖和云瑩都對魔教人不排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