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節
“根據法醫的死亡報告來看,刀從死者背后插入死者胸腔,直穿心臟,就現場情況而言,不像是蓄意謀殺,死者的死明顯出乎行兇者的預料,但有一點值得注意……。” 重案組隊長站在幻燈片前,指著幻燈片上的圖片,“這里明顯是死者死亡的第一現場,但是,地面卻有被清潔的痕跡,如果是入室搶劫,那么什么原因致使兇手清潔地面?” “血跡!”重案組成員很快get到了點上。 重案組隊長打了個響指,點了點說話的人,略顯激動,“沒錯,血跡,兇手很有可能受了傷。” “法政部,你們可發現了什么?” “我們將含有血跡的物品都放入了檢驗箱中,如今檢測人員正在檢測,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驗出結果。” “很好!” “法醫?” “死者的右手手心處有明顯劃傷,初估估計是死者在跟兇手的撕扯中,順手抄起手邊碎裂的玻璃或者瓷器刺向兇手后留下來的傷口。死者背后、手臂、腳步、腿根都有淤青的痕跡,根據死者的反抗程度而言,對方很有可能在身體素質、體能、身高、體重等方面與死者相當,兇手如果不是一個瘦弱的男人,就是一個……。女人!” “死者的死亡時間呢?”重案組隊長皺眉,問道。 “初步估計在四十八小時與六十小時之間。”法醫說得十分謹慎,根據尸體的僵硬程度與身體體表上呈現的尸斑和刺入的溫度計上所顯得肝溫,可以推算出死者死亡的大概時間,想要獲得具體時間,還要等解刨后才能得出。 “一組!” “我們看了死者死亡這段時間所有的監控錄像,死者所住的小區是高等小區,出入都有記錄,在死者死亡這段時間,監控錄像并沒有錄到任何陌生可疑的車輛,這期間倒是有一輛運送裝修器材的車駛入小區,我們已經在逐步排查。” “好,這次的死者是一個公眾人物,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我們一定要盡快抓住兇手,平息這場風波。” “是!” ……。 “老佛爺,我……” “不必說了,人都要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老佛爺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姑娘,眼底一片冰冷,冷意如萬年冰山,非一日之水能夠滴穿。姑娘的眼淚只能裝點自己的狼狽,卻不能撼動老佛爺如銅墻鐵壁一樣的心。 秀場下模特之間有利益爭斗這種事情無可厚非,如果她陷害顧繁的事情不是發生在秀場上,老佛爺也許還會給她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但她,決不允許這種爭斗被模特用在秀場上,那是對她,對現場觀眾的侮辱。 “老佛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 “你被解雇了!”老佛爺毫不留情的踢走了她。 姑娘的腦子嗡的一聲,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在老佛爺的一聲解雇中分崩瓦解,被老佛爺踢走的模特永遠在上不了大型的t臺,他的職業生涯,就此毀于一旦。 “不,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回復姑娘喊叫的,是老佛爺決絕的背影,一個把時裝秀當成自己算計舞臺的模特,不配在登上任何一場大秀。 走在商場淡金色花紋的對郁金香色的地磚上,老佛爺從助理手里拿過手機,撥打出一通越洋電話。 “顧,陷害你的那個人已經給我解雇了,什么時候飛來紐約……什么,你不接el的代言了?為什么?流言?好我知道了,反正這件事情不急,亞洲總代言的位置我會一直給你留著的!” 老佛爺掛斷電話,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查查華夏出什么事情了。”助理畢恭畢敬的接過電話,聽到老佛爺的吩咐,連忙稱是。 華夏。 “顧繁,為什么要拒絕老佛爺,瑤語這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姜奚瞧著顧繁掛斷了電話,不解地詢問著,詢問聲卻在顧繁復雜的目光中漸漸低沉。當顧繁的經紀人這么久,姜奚從沒有看見過顧繁露出這樣凝重的神色,似乎在顧繁的身上,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 “顧繁,你怎么了?如果有事你可以說出來,我也許不能幫你什么,但至少能成為你傾訴的垃圾桶。” 顧繁抬頭,直視姜奚眼里的關心與擔憂,笑著搖了搖頭,“沒什么,日后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記住,不要慌張。” 姜奚的心咯噠一聲,沒來由的心悸,“顧繁,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 顧繁笑,笑的溫柔,如一縷清風吹進姜奚心頭,只是淡淡的對她說了一句,“放心。” 姜奚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拳,她迫使自己相信她的安慰,但內心深處,卻依舊惴惴不安著,總覺得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網上的流言蜚語并沒有影響顧繁,盜墓依舊愛拍攝之中,起先工作人員與劇組演員還擔心顧繁會因此受到印象,小心謹慎的不愿意去觸碰,沒成想,顧繁卻比他們更像局外人。 瑤語的死在警方公布了瑤語的死因后,慢慢的沉寂了下來。 盜墓的電影此時正在緊張地籌備中,一部電影從敲定拍攝到開始拍攝,最起碼要經過三個月或一兩年不等的準備時間,更有些電影,會在準備的過程中被pass掉。 盜墓電影最早,也要年底才能開拍,顧繁這段時間除了拍攝盜墓電視劇與參加跑男之外,并沒有額外的工作。 “怎么,累了?”木棲鳳雙手交叉在身前,笑著打趣道。從她接任星回娛樂開始,顧繁就各種忙碌著,看的木棲鳳都覺得她是一個鐵人了,如今看到鐵人似乎有要休息的意圖,木棲鳳自然有些驚訝,但對于顧繁休息的這個舉動,木棲鳳舉雙手雙腳贊同。工作是做不完的,她僅僅用了兩年就完成了別人半輩子的成就,如果她還不休息,木棲鳳都怕她會沖出地球去。 顧繁笑,聳肩,“不是,只是想放松一下。” 木棲鳳攤手,頗感欣慰,“這就對了。”生活嗎,勞逸結合才有樂趣。 “這些都推掉?”她指了指攤在桌上,幾乎將桌子攤滿的各種劇本,各種代言合同,訊問著顧繁的意見。 顧繁點頭。 木棲鳳挑眉,“好!” 跑男錄制現場。 碧水藍天三亞,顧繁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海平面平緩幽靜,只有一股股的浪潮涌入沙灘,但推動著這微小浪潮的,卻是海下看不見的洶涌波濤。 顧繁凝望海洋的畫面被攝影機記錄在案,空靈的美,讓人驚嘆,卻飄渺到讓人無法抓牢。 “卡!”導演捂住心臟,平息心頭沒來由的、泛起的、好似她隨時都會消失的恐懼感,大聲的喊了聲卡,顧繁回頭,燦爛的笑容如艷陽般璀璨奪目,一陣巨浪,無聲而起,如猛獸般瞬間將顧繁吞沒。 “顧繁!” “啊~” “來人,快來人!” 眨眼的功夫,顧繁就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被巨浪卷起海中。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隨后,是抑制不住的慌亂與喊叫,海浪并沒有在吞沒顧繁后退潮,而是一浪高過一浪的沸騰了起來。 “別過去,快回來。” “不,不,顧繁,顧繁!” “你們放開,我要去救她,救她!” 韓東君大叫著,費力的掙脫著經紀人與助理扣住他四肢腰身的手,赤紅的眼底似乎隨時都會留出血來。 “放開我!” “放開!” ……。 “跑男拍攝現場發生了意外,顧繁被巨浪卷入海中,如今,生死不明!” “哈哈,別開玩笑了,這不是真的,絕地不是!” “巨浪?不可能,老公別鬧了,快出來冒個泡,痛斥這些為了博關注而無恥到沒有下限的媒體。” “女神,快出來說句話啊!” 顧繁被沖走生死不明的消息一開始是從微博的某些大v號流出來的,對此消息,繁星們表示嗤之以鼻,我女神(老公、公主殿下)連飛機都會開,豈能被小小海浪所難倒?說她被海浪卷走,還不如說她被怪物吃了更讓人相信呢。 可隨著各大媒體對此消息的深入報道,許多抱著看樂的人都笑不出來了,壓垮所有人的,是央視的晚間新聞。 “據悉,影視歌三棲明星顧繁于今天下午三點,錄制跑男這檔節目時意外被突然卷起的大浪吞噬,當地在第一時間出動了水警尋找打撈,但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發信顧繁的任何信息,從她失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 王家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王安妮在聽到這個新聞后,幾乎哭斷了腸。 王老爺子撐著拐杖坐在沙發上,沉默的看著王安妮。 “安妮。” 眼淚洗刷著王安妮的臉頰,王安妮抬頭,視線被淚水遮蔽而模糊不堪。 “你相信我嗎?”老爺子呻吟低沉的問道,凝望著王安妮的眼底,氤氳著復雜而堅定的神色。 王安妮遲疑的點了點頭。 “那好,你放心,我的外孫女是絕對不是有事的!”他說的擲地有聲。 “meimei你放心,我一定會將繁繁帶回來。”王崇遠握緊王安妮的手,視線直望盡她的眼底。 王安妮泣不成聲,只能用力的點頭。 墨家,墨老爺子看著新聞內容,沉默不語。被巨浪吞噬? 墨染房間內,“不好意思,最早一班飛往三亞的飛機在明天晚上八點,您……。”“嘭~”的一聲,墨染氣急的砸壞了電話,他沖出房門,沖到了墨老爺子的書房前,猛地推開書房的門,“爺爺,幫我安排直升飛機,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三亞。” “墨染,你在干什么?” 墨染父親的怒喝聲從背后傳來,墨染紅著眼,眼底布滿了血絲,就像是一只孤注一擲的困獸,“我要立刻去三亞,立刻!” ……。 “航空公司飛往三亞的機票賣到脫銷,初估估算,如今已經有數十萬人涌入三亞。” 對顧繁失蹤的事情,媒體一直在跟蹤調查,不過十幾個小時,顧繁的粉絲們已經展開了行動,從事新聞行業這么久,他們從沒有看到過有哪個明星會如此牽動人心,飛往三亞的人幾乎老子世界各地。 “已在現場,看到了下水打撈的蛙人,而如今依舊沒有顧繁的任何消息。”現場,繁星們看著一次次無功而返的蛙人,不知道應該覺得慶幸還是覺得不安,畢竟,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嗎? “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 “顧繁,你在哪,求求你不要出事,求求你快回來。” 現場,充斥著繁星們的哭喊聲,但所有人卻理智的沒有給救援人員任何麻煩,他們只是,只是想再第一時間得到顧繁的消息,想再第一時間看到她。 三亞的海灘,籠罩在一片悲傷之中,就連救援隊的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距離三亞海灘一千米的山丘上。 “走吧!” 男人對身邊凝望著海灘的女人柔聲說道。 女人眼底深深的看了一眼海灘上的人,掩蓋眼底的抱歉,轉身離開。 ……。 京都,四合院。上官卿凰看著新聞內容,拿起手邊的紅酒一飲而盡,伸出舌尖卷起沾染在嘴角的酒漬,嘴角蕩開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來,“小繁兒,你在跟我玩什么把戲呢?” ……。 三亞病房。 “不,不~”姜奚從噩夢中的醒了過來,睜眼,看到了純白色的屋頂。還好,還好一切都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