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
“是!” 顧風嘴角揚起一抹邪笑。 “如非必要就不要動手了,但要是對方冥頑不靈,我想你應該有辦法讓醫療設備無法驗出他身上的傷。還有,要快!” “是!” 二十分鐘后,顧風回到房間。 “廖遠與廖夢的說辭沒有什么太大的出入,至于購買劇本的人,是acd公司的編劇林燮。” 顧繁挑眉,輕輕地掃了一眼廖夢,語調微揚,“沒有太大的出入?” 顧風道:“廖遠說他并不知道他所經手的劇本是你的,廖夢跟他說,那劇本是她一個編劇朋友寫的,因為覺得大陸編劇市場太過黑暗,所以想賣給寶島或者海島城的公司,他也只是因為百分之三十的抽成所以才罔顧法律流程,輾轉聯系到了林燮。” 隨著顧風的轉述,廖夢已經不敢去看顧繁的神色了 繁的神色了,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攥著裙擺,就連指甲透過裙擺扣進大腿的rou里都毫不知情。 顧繁對此卻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雖說不是意料之中,但也決不再意料之外。 顧繁此時更關心的卻是另外一個當事人,“林燮現在在哪?” “應該還在寶島。” “明天一早我要看到他。” “是!” …。 晚八點,寶島高雄。 林燮自從看到acd強勢回擊后,就從酒店回了家,他坐在沙發上,電視正在播放著八點檔電視劇,可電視劇里在演什么,說什么,他卻恍若未知。 林燮拿在手里的手機上以沾上了手心的汗水,他已經將手機握在手里很長時間了。 他,到底該不該開機,該不該給公司打個電話? 林燮猶豫不定,他只是在怕,怕公司發表的新聞只是為了將他騙出來。 “咣當~” 就在這時,陽臺傳出輕微的響動,林燮不耐煩的轉過頭——肯定是飛石(公貓)又將陽臺的什么東西給碰到了。 林燮決定不去管。 “咣當~” 又是一聲輕響。 “飛石,別再鬧了,爸比很煩。” 棕色長毛貓聽到林燮喊自己,躡手躡腳的從沙發后面一竄,竄到了他懷里。 柔軟的長毛拂過手心,帶起一陣瘙癢,林燮煩躁不安的心突然放松了下來,他放在電話將飛石抱在懷里,手撫摸著它的腦袋。 “飛石,爸比…。” 林燮的腦子突然翁的一聲,快速轉頭朝著陽臺望去,如果飛石在他身后,那么陽臺的響聲是誰弄出來的?只是林燮還沒來得及一探究竟,只覺得脖子一痛,眼前突然變得一片漆黑,下一刻已經癱軟的倒在了床上。 飛石渾身的貓瞬間豎起,朝著房間里的不速之客嘶吼著,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咕咕聲。 不速之客卻沒有將這脆弱小動物威脅般的吼叫放在眼里,一手提起昏迷的林燮,下一刻消失在了房間內。 一個小時后,林燮坐上了飛往京都的私人飛機。 …。 廖夢走出酒店的時候,只覺得特別的冷,九月底的風明明還帶著夏的悶熱,可不知道怎的,吹在廖夢的身上,卻如同冰封在萬年寒冰里剛剛出竅的寶刀,又冷,又疼。 廖遠站在酒店大門正對面的樹下,黑暗遮住了他的臉,讓人瞧不出神色。 廖夢遠遠的望見他,頓時生出一種掉頭就跑的沖動。 廖遠卻沒給她思考的時間,大步上前,掄圓胳膊就是一個耳刮子。 “你個蠢貨!” 動誰的東西不好,偏偏動顧繁的,顧繁是什么人,顧繁是能輕易招惹的存在嗎?他好不容易才成為導演助理,差點就因為她,一切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還好,還好現在還能補救。 廖夢捂著臉頰,嘴角溢出絲絲鮮血,她突然放聲大哭,一下子撞進廖遠的懷里,“哥,哥,我錯了,我好怕,我好怕。” 廖遠身上親人的氣息讓她想要依靠,即便這個依靠,剛才不由分說的打了她。 瞧著廖夢哭的肝腸寸斷,廖遠目光觸及到她那被自己打的紅腫起來的側臉,頓時有些后悔,他剛才真的是又氣又怕,所以…。 廖遠抬手環住廖夢的肩膀,用力的將她抱緊,“廖夢,如果還想在娛樂圈里混,我們就只能全力配合顧繁了。” “嗯!” 廖夢嗯了聲,埋在廖遠胸前的臉上,依舊殘存著恐懼的神色。 顧繁那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 北影,蜿蜒曲折的鵝卵石小路,兩旁樹影灼灼,風一刮,發出清脆的簌簌聲。 九月底,已經入秋,樹葉從最初的綠意慢慢褪色成淺顯的黃,樹葉根莖不再是樹葉與樹枝堅韌的紐帶,被風一吹,或是靜謐不動,都會輕巧的就與樹枝分離,帶著樹葉落在了地上。 距離北影發生命案,已經過去了九天,明個就將邁入十月份。 十月一,國慶節,學校放了假七天長假,家近又沒有工作的學生紛紛回了家,校園一時變得有些空蕩,尤其是深夜,更顯得格外幽靜。 北影沒有限制熄燈時間,從鵝卵石小路遠遠望去,還能看到一束束微弱的燈光,與頭頂上的月亮爭輝。 “咱們門口新開的西餐廳可真好吃,那檸檬脆皮雞做的,真是外焦里嫩,入口香甜柔滑,呲呲呲,我要不是吃撐了,我絕對會再要一份。” “哈哈,對,奶酪罐子也好吃。” “最主要的是,在那打工的都是咱們學校的帥哥,呲呲呲,那身上筆挺的西裝,那讓人賓至如歸的服務,簡直是沒誰了。”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貴了!” “還得感謝娜娜,要不是娜娜請客,咱們今天哪能吃到那么好吃的晚餐。” 昏暗的路燈下,將一路走來有說有笑的四個姑娘的身影拉得好長。 他們今天在學校門口的西餐廳吃飯聚餐,那餐廳開到晚上十一點,她們喝了點雞尾酒,一時聊開了忘了時間,直到十點一刻,與古娜娜和于淼同一個班的,在這里打工的男生提醒他們時間,她們才恍然回過神來,連忙結賬離開,這條鵝卵石小路,是學校東門到她們宿舍之間最近的一條道。 今天的月亮不算亮,總覺得 亮,總覺得有那么一絲暗沉。 風吹過耳邊,揚起幾個女生垂在耳邊的發絲,這個時間,四周已經沒有人了。 古娜娜吊吊著眼,對于董珊珊的感謝不置可否的高傲一笑,完全沒有半點想要謙虛客套的打算。董珊珊一時沒了話,在于淼與小菲的目光下也不愿在去用自己的熱臉貼她的冷屁股,四個人一時沒了聲音,冷了場,安靜下來后,就連樹梢蕩起的聲音在這夜晚,都讓人不僅感到害怕。 董珊珊吞了吞口水,瞧著四周樹梢的剪影,聲音有些顫抖,“咱們,咱們還是快走吧,總覺得大晚上的有些不安全。” 被董珊珊這么一說,于淼與小菲也有些怕了,點頭附和道:“對對,咱們走快點。” 古娜娜冷哼了聲,嘲笑于淼三人的膽小如鼠,京都的治安一向很好,北影亦是如此,前些日子的兇殺案很有可能是仇殺,畢竟孫藝涵那個賤人太sao,誰知道在外玩了多少人欺騙了多少人的感情,她死,只能說是活該。 “膽小鬼,都怕什么呢,你們還真以為咱們學校里有變態殺人魔?別搞笑了,那都是電視電影里的人物,你們想瞧,還瞧不見呢…。”古娜娜掃了一眼于淼三人膽怯的神色,冷笑一聲,話音卻是一轉,“不過如果咱們學校真的有變態殺人魔,我還真想瞧瞧對方是個什么模樣!” “嗖嗖~” 樹林間,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過。 “啊!” 小菲突然大叫了一聲,目光凝聚在幾米開外的一個點上,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臉上寫滿了恐懼。 古娜娜心頭一跳,不覺腹誹——呸呸呸,她剛才是胡說八道的,可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小菲,怎,怎么了?”董珊珊渾身僵硬的問道,一邊問著,一邊后退了一步,脖子卻死命的朝前伸,望著小菲盯著的那一處。 小菲緩慢的轉過頭,突然又啊了聲。 董珊珊嚇得掉頭就跑,古娜娜與于淼也著實的嚇了一跳,瞧著董珊珊抱頭鼠竄的模樣,小菲哈哈大笑,“珊珊,逗你玩的,快別跑了。” 董珊珊這個氣啊,停下腳步轉頭朝著小菲沖了過來,大有與她拼了的架勢。 董珊珊跑出去足有二十幾米,身后就是這條鵝卵石道路的轉彎處,轉角那里有一棵矮樹,突然,一道黑影從矮樹旁的黑暗角落里竄了出來, “珊珊,背后,背后…。” 小菲瞳孔擴張,整張臉被恐懼的神色填滿,大聲的朝著董珊珊呼喊道。 董珊珊哈哈一笑,道:“你以為我傻啊,還會相信你的話。” “珊珊,快跑過來。” 于淼與古娜娜反應過來后,也同著小菲焦急的喊了起來。 董珊珊瞧著三人的模樣,心頭不安,但仍是覺得她們在跟自己開玩笑,一邊向她們走著,一邊嗔怪道:“淼淼,娜娜,你們都跟小菲學…。” “啊!” “珊珊!” 董珊珊余后的話被驚恐的大叫聲所取代,那黑影如捕食的獵豹般從董珊珊的后背將其撲倒,一口咬住了她的頸子。他牙齒的咬合力大得驚人,幾乎是一口,就咬斷了董菲菲的脊椎骨。 巨大的疼痛讓董珊珊渾身都痙攣了起來。 古娜娜三人嚇得立在了原地,兩條腿就像是注了鉛一般沉重的無法抬起,他們被面前的這一幕徹底的嚇傻了。 那,那是什么? 董珊珊并沒有堅持多久,在脊椎骨斷裂之后,她脖子處的大動脈也被咬斷了,牙齒咀嚼骨rou的聲音咔嚓作響,就像是烏鴉啃食枯骨的聲音。 那個黑影似乎在此時厭倦了死去的董珊珊,他咬下一口rou,任由鮮血從他嘴角流淌,慢慢地抬起了頭。 他的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原因,竟然是綠油油的。他的喉嚨中發出一聲低吼,突然暴起朝著古娜娜三人狂奔而去。 古娜娜三人這時才如夢初醒,許是求生意志激發了三人體內的潛能,古娜娜三人的腿突然就能動了,她們尖叫著,轉身就跑。 但她們的速度,哪里比得過身后的不明物。 古娜娜被身后的未知物猛地一竄,頭狠狠的磕在了地上,瞬間的暈了過去,那不明的未知物沒有立即啃食古娜娜,一躍而起撲倒小菲,銳利的爪子在她身上一勾,勾起一大塊的rou,劇烈的疼痛讓小菲眼前一黑,追隨著古娜娜的腳步暈了過去。 于淼嚇瘋了,身后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讓她預測到了古娜娜與小菲的下場,她想要回頭看看,但這個時候她卻不敢回頭,她卯足了渾身的力氣,只是一個勁兒的朝前奔跑著,只是在這時就連她自己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她的眼里竟氳起了一抹如血般猩紅的光芒。 身后的捕獵者微微一愣,于淼所展現出來的速度決然不是一般人應該擁有的,他吼了聲,速度在一瞬間提高了兩成,他揚起利爪,在自己與于淼只有咫尺間隔的身后,狠狠的朝著她的肩膀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