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
這種感覺,就像是股票漲停你買不進去,股票跌停你賣不出去一樣,簡直是虐的不要不要的。 茍爾看到輪回的回答,瞬間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蒼天啊,大地啊,為何要如此折磨他~ … 市長辦公室。 墨煜琰依靠在椅子上,銳利的眸子瞇成一條縫隙,聲音出,宛若一座大山般擠壓在屠銘的身上,“還沒有找到張紅章?” 屠銘垂在身前的手心溢滿了汗水,“還沒有,張紅章沒有回家,也沒有出現在任何他可能出現的地方。” 想到張紅章,屠銘微微搖頭,他這么多年努力得來一切算是付之一炬了。 墨煜琰揮了揮手,示意屠銘退下。 他本來也沒有指望他們能夠找到張紅章,在墨煜琰眼中,張紅章不過就是一個跳梁小丑,他想要的,是他與元末所說所謀劃的一切。 此時,京都不為人知的隱秘別墅。 元末站在陰暗的別墅大廳,手握著電話,這眼高于頂的天之驕子,此時卻用恭敬的口吻與卑微的態度在講著電話,“張紅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還請您替我解決了他!” 張紅章于他而言已是一顆廢棄,元末不能冒險留住他的性命,以免張紅章為了自保將自己咬出來,現在,還不是與其他幾個家族正面相對的時候。 “元末,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善后,你可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是,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元末挺直了背脊,陽光透過灰色麻布的窗簾灑在他的臉上,將他肌膚涌起的雞皮疙瘩映照的一清二楚,他放大瞳孔與豎起的汗毛,無一不再透露著他心里的惶恐與害怕,而他微抿著的嘴角與目光中透露的寒霜,卻清晰的倒影出了他壓抑著的,隱藏至深的恨意。 直到對方掛斷了電話,元末依舊保持著手拿電話的姿勢,許久,許久! 此時的張紅章,正躲在他給自己的情婦所買的別墅內。 “咯噔”一聲,門開了,一個穿著貂裘腳踩金屬高跟鞋的美艷女子,手里拿著裝滿食物的塑料袋走進了別墅。 一絲寒風從門外刮進。 “快,快把門關上。”張紅章對著女子大喊道,他現在有些草木皆兵,輕微的動靜都能的嚇得他渾身發顫。 張紅章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自己手帶手銬站在法庭被判有罪的畫面。 沒事的,沒事的,只要孫建明死了,只要他死了! 張紅章不住的安慰著自己,如果孫建明死了,他的案子就只是風化案,他只會被查辦而不會有牢獄之災,輾轉到地方或是縣里當個官,幾年后這件事情所保留的痕跡就會消散,他又能回到市里當個不大不小的官。 只要,能夠證明他犯罪的人死了,死了就好! 張紅章縮在沙發中,雙手環抱肩膀自己給自己取暖,凝望著客廳一處放空的眸子閃爍 的眸子閃爍著狠到極致的寒霜。 孫建明此時正躲在賓館內。 他就不相信張紅章敢在這個人流巨大,游客來往密集的酒店里大張旗鼓的讓人對他動手。 孫建明是在賭,賭張紅章不敢。 … “顧云,這個虎哥是誰?” 顧繁指尖輕點著酒店攝像頭傳來畫面中,躲在車內考察酒店環境的幾人,漫不經心的問道。 顧云回答道:“不關緊要的小人物,公爵約束著下面的人,所以才會蹦出了幾條不知死活的螞蚱。” t市一直是顧凌霄的勢力范圍,只是因為顧繁的關系,顧凌霄一直約束著旗下勢力,從表面上看,t市地下勢力并沒有被人占據,所以才會有那么多跳梁小丑妄想能夠占據t市。 這個虎哥就是其中之一,于顧凌霄而言,就是一直隨時可以捏死的螻蟻。 “他有點用。”顧繁聽到顧云的回答,凝望著屏幕的眸子瀲滟著璀璨的光暈,嬌艷的紅唇勾起一抹玩味的淺笑。 夜晚,悄無聲息的來臨。 墨煜琰疲倦的回到家中,隨手將外衣掛在衣架上,整個人無力的摔坐在了沙發上。 顧繁聽到門聲,拿著鏟子把頭望了一眼,客廳昏暗的燈光照在墨煜琰的身上,不知怎么的,顧繁突然覺得有些鼻酸。 炙熱的血終究是無法灼熱骯臟的靈魂。 以功績為最主要目的的人而言,別說是二百三十條人命,就算是兩千三百條人命,兩萬三千條人命,在他們的眼里,也不過只是一個冰冷的數字罷了。 ☆、第十八章 暗殺 顧繁關上火,放下炒勺,將熱騰騰菜盛進盤子里端上桌。 三菜一湯,顧繁按照二個人的食量做了恰好的飯菜,以免浪費。 顧云與顧寒住在樓下,當然,顧繁也住在樓下! 顧繁解開圍裙,慢慢地走到墨煜琰身后,纖細的柔荑輕輕的搭在墨煜琰的肩上,一下一下揉捏舒緩著墨煜琰堅硬的肌rou與骨骼。 墨煜琰抬起手,握住顧繁的手,根骨分明的手指磨蹭著顧繁白皙光滑的手背,清新淡雅的香味兒慢慢飄散到鼻中,墨煜琰貪婪的吸吮著這獨屬于顧繁身上的味道,繼續沉默。 無聲勝有聲! 二人相對不語,顧繁只是覺得,有時候話語的安慰對于男人而言永遠不如無聲的陪伴。 “做了魚香rou絲?” 飯菜的香味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傳入墨煜琰鼻中,他剝離掉空氣中屬于顧繁身上的味道,肚子里的饞蟲咕嚕咕嚕叫個不停,他突然覺得,此時的微光、氣味兒、溫度、所有的感官與視覺,都恰到好處的給以他最為溫暖舒適的生活,放松,墨煜琰的內心,從事故發生那一刻到現在緊繃著的,時刻不敢松馳的心弦,終于能夠松下來了。 似乎,所有困擾著他的人和事在這一刻都悄然消散,也許,這就是家的感覺。 顧繁眼窩含笑的回答道:“嗯,還做了蠔油生菜,辣子雞丁和番茄湯,都是你愛吃的,洗手吃飯吧。” 墨煜琰拉過顧繁的手,蜻蜓點水的吻上她的手背,墨煜琰微涼的唇瓣劃過她嬌嫩的肌膚,顧繁甚至能夠感受到墨煜琰唇瓣上的紋路。 墨煜琰不舍的松開顧繁的手,起身走向廚房:“我去洗手。” …。 溫馨的氣氛流淌空氣中,壞繞著房間。 “我來洗。” 墨煜琰不由分說的搶走了顧繁手中的碗碟,挽起衣袖,打開水龍頭,拿起洗碗布擠上洗碗液,開始認真的刷起碗來。 水柱穿過墨煜琰修長的手指,泡沫隨著水流飛濺,油垢混合著泡沫水呈現出深褐的顏色,如此狼狽充斥著平凡庸碌的畫面,卻硬生生的讓墨煜琰演繹成了一幅畫卷。 顧繁依靠著灶臺,側身看著墨煜琰。 他低著頭,深邃的目光凝視著手中的碗碟,那雙拿著碗筷的手,分明的骨骼與細長的手指說不出的靈動好看,只是看著他的手,忽略他的臉,依舊會有姑娘為之瘋狂。 更何況,他還有一張堪稱完美的臉。 “以后洗完的工作都交給我。”墨煜琰一邊洗著碗,一邊滿臉正經的對著顧繁說道。 即便是最好的洗潔精也會存在傷害肌膚的物質,墨煜琰覺得自己皮糙rou厚無關緊要,但絕對不允許這些物質侵害顧繁的肌膚,這樣的方式只是他對她的疼愛,無關尊嚴等閑七雜八的事情。什么洗碗不是男人干的活,說這些話的人都是在扯淡。洗碗不是男人干的活,做飯不是男人干的活,洗衣服不是男人干的活,那什么是男人干的活?活塞運動嗎? 顧繁欣然接受墨煜琰的提議,并且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一下墨煜琰的側臉以資鼓勵。 顧繁覺得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就該如此,彼此愛護,尊重,信任,分擔。雖然只是洗碗這一個小細節,但顧繁的心卻是被沐浴著陽光的泉水填的滿滿的。 嘩啦啦的水聲充斥在耳畔,空氣中徜徉著馨甜的芳香,愈久彌香。 后半夜,顧繁回到自己家中,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的顧云與顧寒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公主!” 顧繁擺了擺手,在糾正了他們行為與言語無數遍都無果之后,顧繁徹底的放棄了掙扎,任由他們去了。 “顧云,花樣青春是不是快要上映了?”顧繁換上睡衣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問筆直的站在他門外充當門神的顧云。 顧云掏出口袋中的小本本,翻了翻后才點頭回道:“是的,一月初就會上映。” 如今已經十二月底,距離一月初也沒有多久了。 顧繁嗯了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顧云,“你去睡吧。”聲音強硬不容抗辯。 “可是公主…。” “本公主說了算!”顧繁特意加重了本公主三個大字,意圖告知顧云,他應該聽從命令。只是顧繁在說出本公主三個大字的時候,即便已經做了無數心理建設,但雞皮疙瘩依舊不聽話涌出肌膚,本公主~這三個字簡直帶著濃重的瑪麗蘇之氣,讓顧繁只覺得地上的草泥馬都被天上的烏鴉承包了。 她抬手搓了搓發涼發麻的手臂。 顧云:“…。” “好吧!”在顧繁強勢的態度與認真的目光下,顧云敗下陣來。 算了,反正沙發離公主殿下的臥室也很近。 顧凌霄與王安妮的家并不大,一百平米三室一廳,對于顧云與顧寒而言,顧凌霄與王安妮所居住的主臥室就是不容輕犯的禁地,他們不可能住在那間房間內。 顧繁因為顧云與顧寒輪番守夜的事情曾提議讓顧寒與自己居住,但對于等級制度深埋于心的顧云與顧寒而言,他們是沒有資格與公主同睡一張床的。 所以顧云與顧寒只能睡在同一個房間,不過因為二人會輪流守夜,所以一個房間已經夠用了。 見顧云老老實實的抱著被子走向沙發,顧繁這才滿意的關上了門。 夜晚,萬籟俱寂,秋天悄然 ,萬籟俱寂,秋天悄然而逝,迎來了寒冷徹骨的冬季。 冬天的夜晚,街道人煙稀少,即便是零星的行人,也都豎起衣領行色沖沖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不知何時,天空飄滿了若棉絮般的雪花。 t市富人區的別墅外,微弱的燈光從蒙著窗簾的窗戶中漫射出來,給飄落窗前的雪花染上了一抹昏黃的顏色。 大片大片的雪花傾灑而下,很快,地面上已經鋪上了一層白色的外衣。 “不,不要…” 別墅內,沉睡中的男子不知夢到了什么,驚恐的大叫了起來,臃腫的身子在這一刻變得十分矯健,一個鯉魚打滾的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男子的這一舉動嚇壞了還在熟睡中的枕邊人,女子驚慌起身,在看到一切動靜都是身邊人弄出來的之后,擺了擺胸口,這才緩緩放下提起來的心臟。 “紅章,你這是怎么了?”女子掀起被子走下床,看著縮在柜子與梳妝臺之間,瑟瑟發抖的張紅章,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嘴上卻滿是擔憂。 張紅章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從他這個角度望去,臥室昏黃等在女子的臉上打下暗影,光暗流轉在她的臉上,扭曲了她的面容。 在張紅章的眼里,此時此刻的女人臉上哪有半分的關切,有的只是猙獰的冷笑與兇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