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無人敢動。 顧寒手染鮮血,身上的煞氣哪里是這幫警察能夠抵抗得住的,她站立在門與顧繁之間,就像是一尊守護著深淵骸骨的兇獸,讓人不敢動,也不能動。 雙方僵持不下。 警察不敢動,顧寒不會動。 赫爾與維斯幾人心驚膽戰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面對槍口,即便是他們都覺得恐慌害怕,但身為當事人的顧寒與顧繁,面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恐懼。 顧繁后退幾步,坐在了椅子上,百無聊賴的擺弄著衣角。 這幅畫面,簡直是怪異到了極點。 托雷在醫院外等的有些不耐煩,拿起對講機吼道:“肖恩,怎么還沒下來?是沒找到人?” 托雷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下尤為突兀,肖恩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在眾人的注視下拿起了對講機,“頭,遇上點情況,請求…支援!”說到最后兩個字時,肖恩恨不得將頭扎進面前的地面里,對方沒動手沒襲警,但他卻要請求支援,這對于在這里的警察而言,都是一個無可抹去的羞辱。 托雷抬頭,看著依舊井然有序的醫院,倒不像是發生了什么事的樣子,再說,他就連一聲槍響都沒有聽到?肖恩怎么會請求支援? 想歸想,但托雷卻沒有半分猶豫的帶領剩下的警察前去支援。 據醫生的檢驗報告,那三個人均勢手骨與身上的第四塊肋骨骨折,手法精準,出手狠辣,是一個對于人體絕對熟悉的高手所為,那人沒有對那三人下狠手,所以托雷并不認為對方會拘捕,但世事難料,誰又知道對方是怎么想的。 托雷一點都不敢耽擱。 急診室就在一樓,與大廳距離不遠,托雷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堵在病房門口的手下。 “肖恩。”托雷叫道。 肖恩聽到托雷的聲音,喉嚨有些發緊,他心里的情緒有些復雜,即使希望托雷前來分擔一下自己的壓力,又不想讓托雷看到自己如此沒用的一面。 總之是矛盾復雜。 托雷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畫面,著實的舒了一口氣,畢竟如果在醫院發生沖突槍戰,可不是一件小事。 只是他松了一口氣后,卻覺得十分的不對勁,沒有沖突,肖恩為何遲遲不肯抓人,為何會請求支援? 他睨了一眼肖恩。 肖恩嘴里有些發苦,他總不能說自己等人是被對方身上所散發的煞氣所鎮吧。 就在這會兒,托雷的電話響了起來。 托雷拿起手機,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讓他微微一愣。 “喂,我是托雷,請問你是?” “斯坦福愛德華。” 托雷拿著手機的手一顫,差點將手里的電話摔在地上,斯坦福愛德華?國防部部長?我的老天,他怎么會給自己打電話? “您,您是愛德華部長?”托雷小心翼翼的問道。 斯坦福愛德華嗯了一聲,“如果不信,可以打電話如國防部核實。” 斯坦福直接用辦公室的電話打進托雷的手機,電話直接會顯示國防辦公廳。 托雷咽了咽唾沫,他剛才之所以一愣,就是因為電話號碼顯示的歸屬地是國防部,核實?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國防部的機構怎么會被別人侵入。 “您,您有什么吩咐?” 不怪托雷緊張,斯坦福愛德華可是國防部長,在m國可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而托雷不過是小小的警長,哪來夠得上斯坦福這尊大佛,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自然無法淡定。 斯坦福愛德華只是說了兩個字:“撤隊。” 托雷抑制不住的長大了嘴巴,神色驚異的望向那兩張自始至終都一臉淡然無比的面孔。 這,這二人到底是誰?斯坦福愛德華竟然會為了他們出頭?托雷想破了頭,都沒想到這二人的身份。 “撤隊。” 托雷深深地看了顧繁一眼,語落,轉身離去。 警察魚貫而入又傾瀉而出,真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直到托雷等人的身影消失在目光所及的范圍內,顧寒這才轉身,重新站在了顧繁的身后。 國防部,斯坦福愛德華的手依舊放在座機電話之上,漫步目的的撫摸著電話聽筒。 隨后,他拿起了手機。 “福倫,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為了感謝他及時通知他這個消息,福倫,就是y國駐m國大使。 福倫欣然接受。 斯坦福與唐尼吉恩私交甚密,告訴他這個消息不僅能讓公主解困,還能同時買給斯坦福與吉恩家族一個人情,福倫何樂不為。 斯坦福出面,可不他自己親自出面要有效得多。 托雷單手撐住頭,手肘抵著車門,眉頭緊鎖的思考著如今的局面,他現在如何與報案人交代?那四人中,除了威爾是個全無背景的普通人外,其余三個都有些背景,最棘手的就是安娜吉恩,雖然只是旁支,但打狗看主人,如果他們不對安娜吉恩有所交代,就是輕視吉恩家族的人,那幫瘋子可是不會跟你講什么道理。 托雷正頭疼著,局里卻打來了電話。 “你說什么?報案人主動撤消了案子?”托雷幾乎是后出來的。 “是,撤消了,我也納悶著了,尤其是吉恩家族的態度,很奇怪。”對方說道。 大家族追重視的就是臉面,吉恩家族自然不會例外,按理說,家族里的人被人欺辱,即便是最不受寵最不起眼的人,吉恩家族都不會善罷甘休的,而這次,吉恩家族的人主動撤消了此案,這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托雷掛斷了電話,頭卻沒有因為難題解決而停止疼痛,因為他腦中已經被疑問堆滿。 那兩個東方人,不僅驚動了斯坦福愛德華,竟然還有能耐讓吉恩家族不再追究,m國何時出現了這樣的人物? 托雷頭疼欲裂。 醫院,再次恢復了平靜,只是不管是病人還是醫生護士,經過急診室一三六房間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向里看一眼。 病房內,赫爾幾人看著顧繁,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赫爾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中認識的人竟然如此厲害,如此神秘。 經過這件事,顧繁知道,安娜是翻不起任何風浪了。 此時,唐尼吉恩正看著下屬送上來的文件。 “那位的女兒什么時候到的。”他眉頭緊攥,看著文件的內容眼里流露出一絲怒火。 這么重要的消息,他竟然此時才知曉。 “下午二點。” 本來,顧繁要來的消息他們是知道的,而且已經查清了她全部的行程,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沒有跟隨華夏奧數團一起前來m國,而是提前一步到達m國,還與吉恩家族旁支發生了沖突,索性事情不太嚴重,對反也沒有吃虧。 不過看對方的手段,不愧是那位的女兒。 斷了那三人的骨頭,對于吉恩家族的人卻只是打了五十個耳光,該震懾的震懾了,該留情的也留情了,給足了吉恩家族的面子。 唐尼吉恩手指敲著桌面,這是他每次思考問題時常做的動作。 “那位的女兒只有十七歲。”他不知是在問面前的人,還是在喃喃自語。 那位! 縱然唐尼吉恩,在提到顧凌霄的時候也是語帶敬畏,畢竟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的控制住一個國家。 當然,唐尼吉恩也不懼怕,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與那人發生矛盾,給青幫一個可乘之機。 “除掉。” “是!” 只是三言兩語,安娜的命運已成定局。 就如顧繁所說的,吉恩家族像安娜這樣身份的人太多了,不過是少了一個安娜。 人命與利益相比,從來都是不值錢的。 …。 醫院外的花園內,夕陽的余暉照在依然翠綠的草地上,顧繁與赫爾并肩而行,顧寒錯后一步的跟在后面。 “你的那張照片我真可以用嗎?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顧繁輕笑,“不會。” 赫爾還想說些什么,顧繁望著面前高高的柏樹,鳳眸映滿了瑰麗的顏色,“我說人分三六九等,但友誼卻不分這些,不是嗎?” 赫爾看著顧繁,余光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身上隴上了一層柔耀眼的光,她突然笑出了聲,“對,友誼不分等級。” 顧繁給赫爾留了號碼,叮囑她如果安娜再來找麻煩就告訴自己,赫爾知道顧繁身份并不簡單,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議。 醫院外,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十分惹眼。 顧繁站在醫院門口,望向坐在跑車內的人。淺棕色的波浪長發垂順柔亮,隨風輕擺,她用手托著腮,蔚藍色的瞳孔一錯不錯的望著走出醫院的顧繁,大紅色的唇瓣張開一抹好看的弧度,像是突然開了花。 “嗨~” 她沖著顧繁打著招呼。 顧寒向前一步,在顧繁耳邊耳語道:“她是唐尼的女兒,伊麗莎白。” 顧繁挑眉,頗具玩味的笑了笑。 對方顯然是在這里等她的,看來唐尼吉恩已經知道了她在這里的消息,也是,畢竟是掌控了m國半個地下勢力的吉恩家族。 顧繁沒有動,只是含笑的看著她。 伊麗莎白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這才打開車門從車里走了出來,沖著顧繁做了個請的手勢。 顧繁這才向著伊麗莎白走去。 她好歹也是一國公主,不請自去,怎么可能。 顧繁沒有坐在副駕駛,而是坐在了后座,伊麗莎白沒有動氣,甘愿給顧繁當了一次司機。 “去哪?”她問。 顧繁笑道:“我以為吉恩小姐已經安排了好去處。” 對于顧繁點名自己的身份,伊麗莎白并不意外,就如顧繁的身份并非是辛密一樣,伊麗莎白也時常在公眾面前露面,認出她來,并不稀奇。 伊麗莎白聽到顧繁的話,微微一笑,所答非所問的道:“我十分喜歡聽你唱的歌。”聰明人之間有些事不用說的那么清楚。 顧繁抿嘴淡笑,“這么說吉恩小姐是我的歌迷了?” 伊麗莎白道:“那是當然。”隨后又道:“叫我伊麗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