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李建民透過單面鏡看著一語不發的男子,通身儒雅之氣慢慢變得冷冽了起來。 他的電話此時響了,不知電話那端說的什么,李建民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 “隊長,外面有一個自稱是他家人的人找了來。”小警察敲開監控室的門,指了指單向玻璃那端的青年,有些詫異的匯報著。 王安看了李建民一眼,見他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微微垂眸,沖著小警察道:“將人帶進來。” 王安不知道李建民怎么找到那個青年的親人的,青年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而且他的個人資料電腦里也查不出來,完全就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他們此時就連這青年的身份都沒有查出來,李建民卻不動聲色的找到了對方的親人,這手段與勢力,讓王安不得不重新看待李建民這個享譽全球的律師。 被小警察帶進來的,是一個大約六十歲蒼老而邋遢的男人,竟他口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今年才四十六歲。 他叫羅兵,是青年羅玉成的父親,一個老實巴交的鄉下人。 見到羅兵的那一刻,羅玉成再也抑制不住的悶頭痛哭了起來,是王媛媛給他錢解決顧繁,一百萬,這錢足夠給她母親看病的了。即便是他被抓了,只要沒有將她供出來,她依舊是將剩下的錢打進他父親的銀行卡里的。 “兒啊,你說吧,求求你了。” 羅兵站在羅玉成身邊,哭求著他將一切說出來,警察說了,他兒子如果供出收買他的人,他是以減刑的。 羅玉成咬緊牙關,雙目通紅的就是不肯開口。 “我給你跪下了,我求求你了,你媽現在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啊!”羅兵說著就要跪下,羅玉成一把抓住父親的手,歇斯底里的喊道:“我這么做就是為了我媽!” 李建民站在角落,看著面前的這一幕,毫不留情的嘲笑著羅玉成,將手里的那張紙扔到他面前,陰冷的聲音中充滿了諷刺與冷酷,“你自己看看,你父母申請的救助金已經下來了,你知道,如果政府知道他們的兒子是個罪犯,會是什么后果?” 羅兵是農民,但他卻知道讀書的好處,即便家里再窮再苦,也要供羅玉成上學,羅玉成大學畢業后,進入了的王氏集團工作,拿著一個月三四千的工資,十天前他們部門辦錯了一件事,致使公司賠了幾百萬,而他就被上級當成了替罪羊,解雇了。 羅兵不太認識字,但羅玉成認識,他拿起李建民扔在桌子上的文件,翻看了起來,真的,真的是救助金。 他抬頭望向父親,試圖從羅兵那個得到解答。 羅兵哭著說:“是村里的書記給咱們家申請的,書記是個好人,他幫了咱們家不少的事情。” 羅玉成癱軟的靠在了椅子上,文件順勢滑落,掉在了地面上。 李建民眼里沒有半分同情之色,若不是繁繁身手敏捷,如今站在旁邊哭的人就要變成自己了,他們捧在手里的公主,豈容別人欺負。 而李建民后來所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羅玉成無法再沉默下去。 他說:“你父親的卡里根本就沒有任何錢打進去。” 也就是說,雇傭他的那個人騙了他。 “不,不,這不能。”若果說這筆錢是支撐著羅玉成不垮掉的支柱的話,那么這顆柱子就是徹底的斷了。 羅兵拿出了一直揣在懷里的銀行卡,李建民將手機放在他面前,雙手環胸的說道:“你自己查!” 羅玉成拿過電話撥打電話銀行,查詢的結果讓他眼眸里充滿了絕望,沒有,真的沒有! “王媛媛,王媛媛…。”他雙目通紅著似是沾染了鮮血,頸子處青筋直冒,憤怒猙獰的喊著王媛媛的名字。 王媛媛! 顧繁沒有想到是王媛媛,在顧繁看來,這么恨她的人也就只有韋長歌一個,著實是出乎意料。 “繁繁,這件事你要怎么做?”李建民問道。 “李叔叔,王媛媛的父親是干什么的?”她沒有回答李建民的問題,而是這般問道。 李建民道:“她父親王云是王氏集團的總裁,地產大亨。” “比起富華國際呢?” 李建民笑了聲,聲音里透著一絲不屑,“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上的。” 顧繁聽完笑了,“李叔叔,你說冷逸軒有沒有興趣吞并了王氏。”不是收購,而是吞并。 李建民挑眉,道:“我以幫你問問,他的胃口不小,單單一個王氏怕是都看不上眼。” 若不是王云有副市長付華仁在后面撐腰,冷逸軒又豈會一直容忍他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蹦跶,吞并王氏的同時,他們還要將副市長付華仁拉下馬,現在倒是容易得多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顧繁從來就不會給敵人任何反咬自己的機會,她以等,以忍,但出手的時候,一定一擊致命。 簡陋的小巷里,韋長歌狼狽的倒在地上,發絲亂糟糟的垂在肩膀上,真絲的裙子被撕扯的裂開了口子。 “你個賤人!”王大偉一腳狠狠地踹在韋長歌的身上,他被放出來了,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韋長歌,若不是這個賤人,黃毛怎么會死,而他又怎么會被關這么久。 顧繁他是怕了,不敢再招惹了,便只能那韋長歌這個最闊禍首撒氣泄憤。 韋長歌大聲的叫喊著,但在這個遠離市中心快要被拆除的小區里,就算她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鈴~”清脆的鈴聲突地響起,王大偉拿起電話,屏幕上顯示著的是公用電話號碼。 他對著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心領神會的蹲下身用手堵住韋長歌的嘴,阻止她發出任何聲響。 王大偉這才接起電話,動聽的女生從電話里傳了出來,“出來了?”雖然是疑問句,但對方的語氣卻是十分篤定。 王大偉渾身的肌rou都緊繃了起來,道:“嗯,出來了。” “那么就做事吧!”那端,清冷的聲音透著一聲冷酷的味道,王大偉頭上汗都快留下來了。 “那位怎么給您。”他問。 對方冷笑了聲,“不用給我,直接傳上網就好。”說完,沒等王大偉在說什么便掛斷了電話。 王大偉望著黑下去的電話屏幕,微微一嘆,低頭望向韋長歌的眸子閃過一抹邪肆詭譎的光芒,他笑道:“兄弟們,今天她是你們的了!” 顧繁提起放在地上的塑料袋走出電話亭,王大偉他們既然已經出來了,韋長歌的事情是該告一段落了。 …。 網上對于兩個輪回是否是一個人的事情,網友專門做了帖子征求眾人的意見,說是一個人的不少,說盤龍作者輪回上趕著丟臉的人也不少,更有劍御星河這種說酸話,坐等盤龍輪回被打臉的。 八月的最后一天,龍翔雜志上發布了一篇采訪文,采訪者是龍翔雜志的主編費南向,而被采訪中,就是近段日子里來被無數人關注的輪回。 “好多人都在問你和那個寫盤龍的輪回是不是一個人,其實我也十分好奇,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當然是,我十分好奇,為什么我承認了他們會不相信?” “估計是覺得一個寫網絡小說的人是寫不出天龍八部這等著作的。” “我還能寫詩,還能寫詞,還能寫歌,還能寫劇本,還能寫童話故事,我說這么多,你信嗎?” “……。你說了我就信。” 費南向接著道:“說到寫歌,你是否真的給顧念橋寫了幾首歌,并且賣了高價?” “是!” “你覺得你寫的歌會受歡迎嗎?” “你這話就跟問我,你覺得你寫的小說會受歡迎嗎一樣。你看盤龍和天龍八部,還需要我回答嗎?” 真是霸氣!下面陪著編輯組的畫外音。 龍翔雜志當日的雜志被一搶而空,簡直是供不應求,在龍翔回應了輪回事件后,騰瀟網的編輯也在當日在網站首頁掛上了大橫幅。 一時,輪回的風頭無人能及。 有人贊嘆,羨慕,自然有人眼紅,輪回在采訪上所說的話被人無限放大,他們嘲諷道。 “真是也不怕風大閃到舌頭。竟然還說自己會寫詩,寫詞,寫歌,寫劇本,寫童話故事,你倒是寫一個啊!” 素有詩人之稱的郭文云也在微博上寫道:“詩詞不是那么容易寫的,即便是我也要斟字酌句的想,反復修改完善才敢發布,而且還不敢說自己寫的是詩。” 那意思就是在說,老子寫了這么多年的詩還不敢說自己會寫詩呢,你一個寫小說的竟然還敢說自己會寫詩? 著名作曲人滕是這么說的,“要是所有寫小說的都說自己會寫歌,那還要我們專業作曲人干嘛?都讓你們去寫好了。” “有的人就是被人捧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呵呵,坐等他從天上狠狠摔下來的那一刻!” 輪回的讀者差點抄起菜刀跟他們拼了,這幫人到底是從哪里竄出來的,是不是吃飽了沒事撐得慌,瞎比比什么,輪回能寫出那么牛逼的小說,怎么就寫不出別的來了,你行你們上了,什么都不行還這么多廢話! 顧繁坐在電腦前,微微挑眉,老虎不發威他們當她是heokitty!? 她先去了郭文云的微博,在他發表的那個微博下寫道:“您的詩我才真沒怎么看過,您要是不嫌棄,咱們場當做幾首?也好讓晚輩我瞻仰瞻仰您的大作。” 好家伙,這是要抄家伙干啊! 顧繁的讀者一窩蜂的感到郭文云的微博下方,為輪回搖旗吶喊,直接讓郭文云坐不住了。 “好!” 大氣的就會了一個字,其實郭文云在心里都快將輪回罵出翔了。 “請先出題。”顧繁還是十分尊老愛幼的。 郭文云想了想回道:“以竹為題好?” 他最近寫了一首與竹子有關的詩,還沒有來得及發表,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發表了,還能搓一搓輪回的銳氣,當真是一舉兩得。 “以,您著一說,我就來靈感了。” 顧繁真想仰天長笑,關于竹子的詩詞不少,有一首詩,即便沒有這異能,她都記得。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 任爾東南西北風。 打字的時間用了幾秒鐘,顧繁以沉了一兩分鐘,才將這首詩發了上去。 臥槽! 即便是支持顧繁的人都沒有想到,他竟然這么迅速的就寫出了一首詩。 “好一個任爾東南西北風!” 這大氣磅礴的詩句,誰能與其爭鋒。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郭文云就將自己早已寫好的詩傳了上去,速度上算是平手,但在詩句的意義上,郭文云卻是慘敗。 “幾乎同時,算是平手吧,你再出一個。” 尼瑪,這個老不要臉的! 顧繁的讀者大聲的咒罵著,什么平手,就他寫的那個破詩能跟輪回的這個比嗎?簡直是天差地別好嘛,他竟然還好意思說是平手。 “你個老不要臉的,就你這樣還敢號稱什么當代詩人,我呸!” “明明是輪回贏了,你還好意思說是平手,你也不看看自己寫的是什么玩意。” 郭文云的粉絲也力挺偶像的嗆聲道:“郭大師的詩不好?你們別睜著眼睛說些話了,就輪回這詩,還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抄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