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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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潘陽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睜開了眼,看著張學蘭,道,“你沒把對姚寶忠的氣撒在小妹頭上吧?” 被潘陽一語中的了,張學蘭扭看頭,僵著聲音否認道,“我把氣撒在她頭上做什么。” 潘陽一看張學蘭這副架勢,就知道肯定是撒氣了,不禁有些好笑,道,“你也是的,多大的人了,還能干出這種事,姚寶忠是姚寶忠,小妹是小妹,這事你把小妹扯進來做什么,再說了,你若是做的過分了,士松心里頭能舒坦?差不多就得了,我還是那句話,沒什么過不去的坎,只要王有地不死,就不算個難辦的事兒。” 就算王有地死了,真要動用起關系來,也就是錢多錢少的事而已。 次日天不亮潘陽就起了,先去窯廠轉了一頭,雖然出了事,可窯廠也不能為此不運作呀,該掙的錢一分都不能少掙。 潘陽到的時候,姚寶忠已經到了,戴著頂安全帽在窯孔里挨個查看。 “寶忠大哥,今天你在窯廠看著,我還得去趟市里,估計一來一回又得折騰一天。” 聞言,姚寶忠搓著手道,“要不然我去吧,你留著。” 昨晚姚寶忠回去之后,就把這事跟韓乃云說了,憨厚老實的夫妻兩一夜都沒能安穩入睡,哪怕潘陽已經勸慰過,他們仍舊感到自責,眼下見潘陽有把這事攬到自己身上的跡象,姚寶忠感動之余,又有些擔心,道,“我瞧著他家人個個都不是吃素的...我們一塊去吧,好有個照應。” 潘陽拍了拍姚寶忠的肩膀,搖頭道,“窯廠還得有人看著...” 姚寶忠忙道,“兆豐在家就成。” 潘陽正色道,“寶忠大哥,兆豐我信不過他,他已經生二心了,窯廠你看好了,別讓他動手腳。” 聽潘陽這么說,姚寶忠驚訝的瞪眼道,“有二心...你的意思是說他不愿跟我們干了?” 潘陽哼笑了一聲,“翅膀硬了,想單飛了唄...這事回頭我再跟你說,我先去市里,大哥你記得,在兆豐面前別一副矮一頭的樣子,你得記得,你可是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大股,兆豐才占了多少?我不在,你說了算,別被兆豐牽著鼻子走...” 姚寶忠憨厚是好事,但太過憨厚就容易被欺負,論使鬼點子,他哪能斗得過潘兆豐吶。 半上午時候,潘陽趕到了市里,王有地他老子剛見著潘陽,就忙道,“兆科,太好了太好了,我家有地醒了,醫生說今天一天要是沒什么大問題,就能轉普通病房了!” 聽到這消息,潘陽這些天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去,這才在一群王家人里頭瞧見王有田兩口子,估計是才得到消息。 王有田主動跟潘陽打了聲招呼,補充道,“好在沒傷到腦子,也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等身上的骨折養好了,估計也就差不多了。” 潘陽忙接話道,“養傷的這段時間花費我也給承擔。” 潘陽這種態度,多少讓王家真心替王有地考慮的人舒坦不少,王有田道,“今天我進去看了有地,有地說不愿你,是他自己不小心絆倒摔了一跤,不然以他的速度,他完全可以跑出來...有地沒事就是萬幸啊,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王有田把這番話當著潘陽的面說了出來,差點沒把王有地他女人鼻子給氣歪,這家人怎么盡出胳膊肘往外拐的,她大伯子這么說,潘兆科要是拿這個做把柄,以后他們還能要來錢么! 不管怎么說,事情能這樣已是確實是不幸中的萬幸,王有地又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沒什么大礙了,醫生這才讓出院。 出院前王有地他女人特意找了潘陽一趟,讓潘陽準備好了去接他男人,順帶再把醫藥費給結算了。 潘陽把姚寶忠他兒子姚祺田喊來,準備讓姚祺田開拖拉機把王家人還有住院期間用的零碎物件都拉回來。 哪知王有地他女人道,“要是開拖拉機,我還找你做什么,你當我自己找不到拖拉機啊,我讓開車去接人,外頭風這么大,我們有地要是再凍生病了那怎么整!” 不就是想擺譜折騰折騰她潘陽嗎,開車接就開車接。 潘陽又把潘士松喊過來,讓他開卡車去一趟市里。 聽潘陽說是要去接王有地的,潘士松瞪眼朝王有地他女人道,“你這女人,別欺人太甚,駕駛樓里統共就兩個座位,你男人那副樣子,能坐得下去嗎?!開拖拉機怕吹著風,多蓋兩床被子不就得了!” 聞言,王有地他女人,兩手掐著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沖潘士松道,“你管我們坐不坐得下去,既得開車去,也得開拖拉機把我們都拉回來,不然我們一直住著,還就不出院了!” ☆、139.6號一更 碰上這種存心要死纏爛打的,真是分分鐘都想掐死她,潘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火氣給生生壓了下去。 冷眼瞅著王有地他女人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潘陽不欲跟她多廢話,直接對潘士松道,“士松,去把車開過來,你開車,讓祺田開拖拉機,你兄弟兩去把他們王家人都拉回來。” 盡管潘士松十分不爽,可他老子都發話了,他還能怎么著,瞅著王有地他女人那副得意的嘴臉,潘士松就一陣牙疼。 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保不準會動手揍人。 卡車就停在窯廠曬磚廠上,潘士松麻利的上了駕駛樓,起火發動卡車,王有地他女人自作主張的爬上了副駕駛樓,手腳沒地方擱似的,東摸摸西看看。 天知道,她這輩子還是頭一回坐這種車呢! 潘士松沒好氣沖道,“你手放老實點,碰壞哪里我讓你賠哪里,你賠得起嗎,賠不起就從有地叔的醫藥費里扣。” 聞言,王有地他女人忍不住撇撇嘴,卻也不敢再手腳亂動了,萬一真給她碰壞了什么東四怎么整! 潘士松開卡車在前,姚祺田開拖拉機在后,兄弟兩個一道去了市里,辦理了出院手續,半下午的時候就把王有地給接了回來,進了潘家村,潘士松把卡車停在了王有地家門口,哪知潘士松前腳從駕駛樓里下來,王有地他女人后腳就從姚祺田的拖拉機上跳了下來,伸手攔住潘士松,嚷嚷道,“把車開你家去,前些天有地在醫院住院就算了,現在人也出院了,該給我們一個說法了吧,把車停我家是什么意思,還想賴賬不成?” 潘士松氣得抬手想揍人,沖口道,“我要真想賴賬,今天還能興師動眾去接你們?別給你點顏色你就想開染坊,給我讓開,我開車了,撞死誰拉倒!” 潘士松性子烈,可不像潘陽那樣會說軟話,受制于人這么些日子就已經夠憋屈的了,再忍下去,他潘士松就真成縮頭烏龜了! 瞧著潘士松一副齜牙咧嘴,隨時能揍人的模樣,王有地他女人也有些發憷,眼下她旁邊站的都是王家的女人孩子還有兩個半死的老東西,真要干起仗來,她絕對討不到好處。 干仗討不到好處,嘴上還是要占上風的。 王有地他女人還想吵嚷,卻被王有地呵斥了一聲,“閉上你的臭嘴!先把我扶進家去,其他事以后再說!” 這女人,他都這副半死不活的樣了,她第一時間不想到他,還想著去管人家要錢,錢錢錢,掉錢眼里了! 可憐王有地一只手一只腳打上了石膏,卡在駕駛樓里壓根沒法動攤,沒個人來幫忙,壓根都下不了車。 潘士松和姚祺田一左一右,攙扶著把王有地送進了家,總的來說,潘士松對王有地的印象還可以,最起碼王有地醒來之后沒吵嚷過要賴人,王有地越是心平氣和,反倒越是讓潘士松心生愧疚,主動道,“有地叔,你先在家歇兩天,等你緩過來勁,我們再談其他事,你放心,我阿噠肯定會給你個說法。” 王有地點點頭,還算和顏道,“成,你們忙著去吧,有事我同你阿噠說,你小孩子一個,也做不了主。” 從王有地家里出來,潘士松和姚祺田把卡車還有拖拉機直接開回了窯廠,這個點窯廠還沒放工,雖說前些日子發生了坍塌事件,但并未影響窯廠的正常運作,每天來窯廠打臨時工的工人也不見減少,當然,他們干活之余,談論最多的還是王有地被砸的半死不活。 不知道是誰突然道了一句,“誒,你說潘兆科出了這個紕漏,會不會破產吶,還能發我們工資嗎?” 自從管理模式生了變化之后,窯廠的工資由原來的一天一結算,改成了月末結算。 發不出工資這個聲音在工人里頭冒出來之后,大家不免有些恐慌,一時間議論紛紛,生怕活白干了。 作為窯廠的會計和監工,張欽銘從潘士云的話語里多少知道了些目前情況,他一個外人,這個時候能做的也不多,潘兆科平時待他不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窯廠盡心盡力管好,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再出其他差錯。 眼下瞧著廠里的工人情緒比較激動,張欽銘沉著喊道,“你們放心,工資一分錢都不會少,這個月的錢已經在我手里了,你們只要好好干,不怕拿不到工資,誰要是借機偷懶了,到時候拿得工資比別人少,那可不怪我,我必須得提醒你們,你們現在是按件拿工資,可不是熬時間就能拿工資的!” 不得不說,張欽銘這番話算是給了他們一個警醒,是啊,他們是按件拿工資,與其閑嘮嗑擔心些有的沒的,還不抵多掙點錢,他們就不信了,潘兆科一家老小都在這,難不成還會跑路? 其實張欽銘剛才那番話純粹是在瞎說,他手里一分錢的都還沒有,這都快月底了,往些時候早該給他工資錢,到月末那天算了賬就能發放,這個月還沒有個底呢... 窯廠看守室的小電扇在嗡嗡搖著,潘陽和姚寶忠坐在電扇下,一人手里一個小算盤,噼噼啪啪算著新一季的賬,等對完了所有的賬,姚寶忠這才問潘陽道,“兆科,王有地那兒,統共花了多少錢?” 打從王有地出事開始,錢都是潘陽在拿,如今這人也出院了,他們也該算賬了。 潘陽端起搪瓷缸里的茶,喝了一口,方才道,“先擱著吧,我看這人出院了,事情都不能完事,估計王家人還得來鬧賠償,到時候再說吧。” 聽潘陽這么說,姚寶忠重重的嘆了口氣。 兩人正說著王有地的事,潘士松和姚祺田一前一后進來了,潘士松跟兩個老的大致說了下今天的情況,又把住院花的賬單遞給了潘陽,道,“我給結算了,他住院這些天統共花了一千五百多。” 姚寶忠倒抽一口氣,訝道,“花這么多?” 潘陽長嘆了口氣,道,“怎么沒有這么多,頭幾天只是在監護室就花六七百啦。” 姚寶忠沉默了,半響方才道,“兆科,這月底又來了,外頭那幫工人的工資還沒個底,該準備好啦。” 其實若是沒有碎石廠,哪怕出了王有地這件事,他們也不會壓力這么大,窯廠的盈利完全夠他們很寬裕的處理任何事,可趕就趕在,碎石廠剛起步,占用了窯廠的大量資金,讓他們難免捉襟見肘,眼下又出了王有地這事... 潘陽道,“這月工資要拿多少?” 姚寶忠道,“估計跟上個月差不離,七八百吧。” 潘陽喝了口水,道,“七八百啊...窯廠賬上沒出去的錢還有三千多,除卻買煤炭、交電費、耗油費這些零碎支出,估計就不太夠了...這樣,我先拿點墊吧。” 姚寶忠抬手攔道,“你別拿錢墊了,這錢我們平攤,三個人扛著總比一個人扛著強。” 姚寶忠說是這么說,現在哪里還有三個人呀,只剩下兩個在死撐,打從那天潘兆豐說要分開干之后,他再來窯廠那就是全憑心情了,想管事就管,不想管就蹺二郎腿坐在看守室吹電風扇,這種情況下,你當他還能再愿意承擔任何事? 聽姚寶忠提起三個人,潘陽搖了搖頭,對姚寶忠道,“寶忠大哥,晚上你和嫂子來我家一趟,我把兆豐也喊來,我們把事擱桌面上好好說說。” 晚上張學蘭早早的燒好了飯,老潘家人剛吃完把筷子放下,姚寶忠兩口子就來了,張學蘭把碗筷收拾了,潘陽對潘士告道,“小告,去喊你三叔三嬸過來。” 潘士告哎了一聲,嘴巴一抹蹬蹬往后崗頭跑,把潘陽的話帶給潘兆豐兩口子之后,蘿卜頭就趕著回家寫作業了,剛出潘兆豐家門,正好碰上串門子的王家美。 王家美道,“小告來三叔家做什么?” 潘士告道,“阿噠讓我來喊三叔三嬸,說有事商量。” 聞言,王家美忙又道,“有什么事商量?” 潘士告頭也不回的往家跑,嘴里道了一句,“不知道!” 王家美撇撇嘴,手里端著碗筷家去了,潘士勛剛從鄉里回來,在小廚房門口的臉盆架那兒洗手臉,王家美一進家門就道,“士勛,趕緊吃飯,吃了飯我們帶潘燕去大巷口轉轉。” 老潘家就住在大巷口,王家美哪是想去大巷口,她想去的是老潘家,窯孔坍塌的事她可是知道的,方才看到潘士告過來,王家美就隱約能察覺到窯廠是要生什么變故了。 說白了,等潘兆科兩腿一蹬之后,窯廠肯定有他們的份,窯廠的事他們得上心啊。 潘士勛擦擦手,一時沒明白王家美的意思,不耐煩道,“吃了飯洗洗睡了,我不出去。” 他在鄉里干活干一天,累都累死了,哪還有閑心去串門子。 潘士勛進了小廚房,王家美跟屁股后頭進去,壓低聲音道,“窯廠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們得關心關心吶,剛才我看小告去了三叔家一趟,我估計是又有什么事商量...窯廠好歹有我們的份,有什么事我們得知道啊!” 聽王家美這么說,潘士勛想了想,這才道,“你好好留家里看孩子,吃了飯,我去看看。” 就王家美這性子,她怎么可能會愿意在家帶孩子,潘士勛前腳剛進老潘家大門,王家美后腳就跟了進來,她就說肯定有事要商量,看吧,姚家老兩口都來了! 院子里姚祺妹和潘士云一個在掃衛生,一個在刷碗,潘士勛進堂屋去了,王家美伸腦袋往里面看,潘恒春、姚家老兩口子,三房兩口子,還有她公公都在,王家美也想進去,只是還沒邁進門檻呢,就給張學蘭呵斥了,“帶孩子在外頭,別進來添亂。” 話音剛落,啪嗒一聲把堂屋門給關上了。堂屋里在的,都是能各家住事的,潘陽朝潘兆豐兩口子看了看,起身從中案長條桌的抽屜里拿出了窯廠的賬本,算盤也擱在了八仙桌上,戴上了老花眼鏡,邊翻賬本邊道,“兆豐,我們先把賬給算了吧。” 潘兆豐道,“成,聽大哥的,算吧。” 潘陽習慣性的拿出潘士告的作業本,在沒寫字的地方開始邊報賬邊計算,“這賬算起來也容易,上一季度的都已經算了清楚,分紅也進了各家口袋,眼下只有兩點要核算,一個是這一季度的賬,另外就是窯廠怎么折。” 這一季度的賬潘陽已經和姚寶忠都算了一遍,只要潘兆豐核對一遍,確認無誤之后就可以分攤了,麻煩是窯廠的折算,那牽牽扯扯的,能拉出來太多東西。 ☆、第6章 號二更 除了窯廠之外,還有碎石廠,都得清算。 當初建老窯廠的時候,潘陽出了一千,姚寶忠出了兩畝地外加兩百塊,而潘兆豐只出了一百塊,老窯廠按著原先出資比例折算就成,麻煩的是新窯廠和碎石廠,孟廣美堅持要平分,因為建這兩個廠的時候,潘兆豐已經有足夠能力跟其他二人出相同的錢,而且新窯廠和碎石廠無論是建設還是購買材料方面,都是從公賬上支的錢,實在是一團亂麻。 說白了,這個時候誰臉皮厚誰就能討要到更多東西。 因為潘陽和姚寶忠目前仍在合作,所以張學蘭和韓乃云算是拴在同一根繩子上螞蚱,她們面對的首要敵人是孟廣美,再來就是潘兆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