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有特殊做夢技巧、強續前緣(誓不做填房)、將軍夫人鬧離婚(重生)、重生之我要逆襲!、古代養娃寶典、我有特別的臥底技巧、暖妻成癮、老婆一覺醒來不高冷、最佳女配(娛樂圈)、你喜歡的樣子我都有
晚上吃了飯,兩口子把豬rou拿套被大針戳了個洞,穿上紅麻繩,繩頭系上生姜塊。鯉魚也是,除了串紅麻繩以外,還得在魚嘴里塞一根蔥,還有其他用油紙包裹好的點心糖果,都得涂上紅顏色。 忙忙活活到了深夜,再三清點完不漏哪樣東西后,兩口子才洗漱了歇息。次日早,潘陽尋了潘老五,又喊上潘兆豐,當然也少不了男主角潘士勛了。四人把過大禮的東西放驢車上,趕在中午飯點前,去王家村生產隊把大禮給過了。 過大禮最樂呵的要數王家美阿噠娘了,他們被街坊鄰里閑言碎語了這么久,如今總算能抬頭挺胸做人了。一大早的,王家美阿噠就去趕集買菜,一路上碰見不少熟人,鄉里鄉親見王家美阿噠左手大魚,右手大rou匆匆往家走,不免要多嘴問上一句,“這是家里趕上喜事了?又不是逢年過節,買這些東西?” 王家美阿噠不覺挺直了胸膛,生怕別人聽不清似的,揚聲道,“可不就是喜事!今天潘家那頭人要來過大禮,可不得好酒好菜招待他們!” “過大禮啦,日子定了?” 王家美阿噠面上露出得意之色,道,“這月十八就辦事了,到時候來喝杯喜酒啊?!?/br> ...... 走了形式,過完大禮之后,接下緊鑼密鼓的就要cao辦婚事了。這期間,王家美基本上就住在了老潘家,今天和潘士勛去縣城置辦這樣東西,明天那樣東西漏買了,還得再去一趟,總之,可把潘士勛忙活壞了,窯廠也不去了,天天在家忙活這事。 張學蘭下午也不去窯廠了,她得留在家套喜被,做床單被套,還有準備結婚用的零散東西。 眼下老潘家去窯廠上工的也就潘陽和潘士松父子二人,天不亮就去開工,中午還得趕著回家吃飯,吃了晌午飯還得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其他兩家天天都有人送飯,相較之下,潘陽父子二人顯得不要太苦逼。 姚寶忠家今年光景過好了,趁姚祺田結婚的空當,家里買了輛自行車,姚祺妹天天騎個自行車過來送飯,每回她剛到窯廠,正好就趕上潘陽父子二人回家吃飯,連著幾天后,姚祺妹就道,“叔,要不我給你們送飯算了。” 還沒等潘陽開口說話,潘士松把話茬子接過去了,笑嘻嘻道,“那成,省得我和阿噠天天往家跑了?!?/br> 潘士松話音剛落,腦門上就挨了潘陽一巴掌,大熱的天,潘陽可不想讓她媽天天來回折騰,就道,“那多不方便,我跟士松回去吃兩口得了?!?/br> 窯廠就在潘家村生產隊和姚家村生產隊之間,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如果姚祺妹要幫他們送飯,那就意味著她得繞一大圈趕去老潘家,然后再去窯廠,太費工夫了。 姚祺妹仰著被太陽曬的黑乎乎臉蛋笑道,“沒事兒,要是我家沒自行車就算了,眼下阿噠買了自行車,我騎車去潘家村也快?!?/br> 說著,不等潘陽回應,這個干脆利落的姑娘就自個拍案決定了,“行了,叔,就這么定了,你回頭跟嬸說下,從明個開始我就去你家給你們送飯?!?/br> 潘陽把這事記在了心里,等晚上放工回家就跟張學蘭提了這事,張學蘭聽了之后樂得合不攏嘴,笑道,“這小丫頭,打小就懂事,她能幫我送,那太好了,你和士松天天來回跑也太麻煩?!?/br> 眼下一家子人都坐在二層石臺階上吃飯,潘陽咬了口饃饃,朝正在埋頭呼呼喝稀飯的潘士松看了一眼,狀似無意般提了一嘴,道,“學蘭啊,既然祺妹那丫頭這么懂事,要不我們托人在中間牽個線,把她說給士松怎么樣?” 潘士松喝著稀飯,豎耳朵聽著他阿噠娘講話,眼下潘陽冷不丁來了個神轉折,可把潘士松唬了一跳,稀飯嗆到了氣管里頭,頓時咳了個面紅耳赤。 潘士松這反應實在太大,惹得家里所有人齊齊看向他,一陣無語。 好容易停止了咳嗽,潘士松臉頰上的紅暈還未散開,梗著脖子沖潘陽道,“不成,阿噠你竟會渾說,她太黑,不成,不成!” 打從小學起,因為潘陽和姚寶忠的關系,潘士松就認識姚祺妹了,尤其這二年合開窯廠后,兩人幾乎天天碰頭,雖不能說關系多好吧,但總歸是老熟人了,對著老熟人,叫潘士松怎么好意思... 當然了,潘士松也是覺得姚祺妹這個黑妞皮膚實在太黑了,他天天擱太陽底下曬都沒她黑... 潘士松這番話可把張學蘭給逗樂了,哈哈笑道,“照你這么說,人家要是白點,你就愿意了?要我說,黑點都不算個事兒,鄉下老農民天天擱太陽底下曬,那能跟城里姑娘比嗎?你看我們生產隊戶上戶下的姑娘,哪個不是黑黢黢的!” 潘陽她爸居然嫌棄她媽黑?潘陽有點不爽,符合張學蘭道,“就是,村里姑娘有幾個白的,黑點不算事兒!” 嫌姚祺妹黑不過是潘士松情急之下拿個借口來堵潘陽和張學蘭而已,沒想到對方齊齊朝他開炮,把他說得啞口無言,我了半天,沒我出個下文來。 最后急了,潘士松惱羞成怒道,“哎呀,我才多大,你們就提這事,還是姚祺妹...多讓人難為情啊...” 潘陽看她爸害羞的不行了,忍著笑忙道,“成成成,我們先不提這事,哎呀,我也就順嘴一提,看把你緊張的?!?/br> 不管怎么說,潘陽這番話可算讓張學蘭把這事放在了心上,晚上臨睡覺前,張學蘭忍不住道,“潘兆科,我發現你很會盤算啊,我怎么就沒想到把祺妹那丫頭說過來當兒媳婦,那丫頭好歹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了,姚寶忠兩口子為人又沒話說,這知根知底的,做個親家多合適!” 聽張學蘭說起她爸她媽的親事,潘陽也是來了精神,連聲道,“就是這個理!別看這兩孩子才十五,時間快著呢,轉眼親事就能上嘴提了,我們可得瞄準了,可別讓寶忠兩口子把閨女說給別人,這么好的苗子,要是給別人家的豬拱了,那得多可惜!” 張學蘭越聽越覺得是這樣,想著兩個孩子站一塊,還別說,真登對!姚祺妹那丫頭懂事不說,講話能上臺面,干活又利索,這么好的姑娘,他們老潘家可得趕緊了,潘士勛兩眼抓瞎的婚事現在已經讓他們一個頭兩個大,輪到潘士松,他們可得早早做打算! 無論如何,這事算是擱在了潘陽兩口子心里頭,兩人都盤算著,等潘士勛的婚事塵埃落定后,他們就緊趕著張羅潘士松的。 忙碌的日子里,時間過得飛快,轉眼潘士勛的婚期就到了,殺豬宰羊,購買置辦酒席的材料,煙酒瓜果,下喜帖,迎賓客,安排酒席...事多著呢,哪樣不得潘陽cao心。 結婚是大事,單靠老潘家一家子人很難完成,少不得要請三房和老朋友姚寶忠一家子幫忙,還有辦酒席那天掌大勺的,砍柴燒爐膛的,洗菜切菜的,刷碗的,端菜上桌的...要的人手可不少! 好在農村辦大事的時候有個習慣,一家有事百家幫忙,村里頭但凡和老潘家沾親帶故的,無論男人女人基本上都會過來幫忙。 人多事情雜,少不得要一個‘管事的’給下頭人安排工作,當然這個管事人通常不會是老潘家人,為什么不是?因為老潘家人是主角,尤其是一家之主潘陽,少不得要迎客送客,身后的瑣碎事壓根管不了。 這個管事的任務當然就落在潘老五頭上了,潘老五兩口子和老潘家多年的交情了,交給潘老五安排事,潘陽絕對放一百個心。 潘老五也不叫潘陽失望,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辦事的頭一晚上,老潘家跟開大會似的,堂屋里頭擠滿了辦事的人。 潘老五拿了潘士云的紙筆,一邊安排一邊在紙上記錄,買菜的事由潘兆豐和姚寶忠領著族里的兩個小年輕開拖拉機去置辦,掌大勺的照舊是生產隊里生豬把式二麻子,劈柴燒爐膛的活兒就交給族里的一位族叔,至于切菜洗菜,潘老五點了幾家婦女的名字,還有刷碗的活,就由孟廣美來做,至于打菜,就讓老潘家自己人秀英和潘竹林一塊干,還有端菜上桌的活兒,潘老五安排了潘士堯領村里的二流子們端盤子... 事情都安排了下去,次日天剛亮,老潘家的大煙囪就冒了起了煙來,村里的婦女左手拿切菜板,右手拿切菜刀,還有抬案桌的,齊齊擁到了老潘家。 老潘家統共那么大點地方,肯定擠不下這么些人,好在辦婚事這兩天天氣好,洗菜切菜剁rou都在老潘家大門口干就成。 潘士勛結婚這天,姚祺妹跟著她大嫂潘廣玲一塊湊熱鬧來了,眼下她和潘廣玲,還有潘士云,她們三個就坐在老潘家屋后的大樹下剝熟雞蛋殼子。 正剝著雞蛋殼,姚祺妹感到一陣尿意襲來,憋了會實在憋不住了,她扭頭看看四周,這會兒鬧哄哄的全是人,姚祺妹擔心去茅坑撞上人,就低聲對潘士云道,“士云姐,你幫我看著人,我去上茅坑一趟。” 老潘家的茅坑就在屋后頭,潘士云擺擺手道,“快去快去,放心吧,我和廣玲姐給你看著人。” 話雖如此,這兩人只顧聊天了,前頭應下姚祺妹的,姚祺妹前腳剛走,兩人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后,眼看潘士松匆匆朝茅坑去了,竟也沒人注意到。 就這樣,我們潘陽她老子娘,就在茅坑里碰頭了。 一個低頭,一個抬頭。 彼此皆瞪大了眼,愣了兩秒鐘,姚祺妹低低的誒了一聲,潘士松則是手忙腳亂的往后退,耳朵根子都紅了... 姚祺妹慌亂的提了褲子出來,潘士松正憋著尿呢,在外頭等得心急,姚祺妹剛出來,潘士松就沒好氣的沖她道,“上個茅坑不知道叫人守著??!” 被同齡男孩子看到小便,姚祺妹已經夠慪的了,現在還被沖,她心里能shuangma,立馬朝潘士松開炮,“我樂意!你上個茅坑不知道咳嗽一聲問問里面有沒有人??!” ☆、91.10號三更 因為兩家人要好的關系,其實潘士松跟姚祺妹的關系處的一直不錯,姚祺妹是個爽朗大方的人,不同于有的同齡姑娘習慣于忸怩作態,平時在窯廠上,她跟誰都能聊得來,當然這些‘誰’中也包括潘士松。 可自打潘陽當著潘士松的面提要把姚祺妹說給他當媳婦之后,再碰上姚祺妹,這個大男孩就無法像以前那樣同姚祺妹坦然相處了,相反的,他甚至覺得渾身不對勁,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而對于姚祺妹來說呢,她并不知道眼前這個大男孩心里別扭的想法,只是隱約察覺到潘士松不對勁,這種不對勁具體體現在她去窯廠送飯,他都不怎么搭理她了。 起初姚祺妹還以為她無意間做錯什么事得罪潘士松了,本著她大潘士松幾個月的原則,姚祺妹還主動找潘士松說過話,可她發現潘士松非但不領情,還有點閃躲不想跟她說話的意思。 總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事,任誰能受得了?不搭理就不搭理,她姚祺妹還不樂意搭理他呢! 眼下又這樣,因為點雞毛蒜皮的事,他至于上綱上線跟她急眼嗎?她被看了解小便還沒先急眼呢,他倒好,急個什么勁兒! 這兩人跟斗雞似的互相瞪眼,堵在茅坑口跟展覽似的,還是潘廣玲先注意到了,她是過來人,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噗嗤一聲就樂了,笑著喊姚祺妹,“小妹你擋著人家士松上茅坑啦,怪我,沒給你守好坑?!?/br> 被潘廣玲這么一笑,兩人臉都刷得一下紅了,好在這兩人臉蛋一個比一個黑,看不出來什么。到底是姚祺妹要淡定些,一副‘剛才發生了什么我怎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從容的走到大樹底下,一屁股坐在她原來的位置上,厚著臉皮,任由潘廣玲和潘士云打趣。 這尿潘士松可是沒法再撒了,他寧可憋著去別人家找個坑上。都離得大老遠了,他還能聽到他姐和廣玲姐肆無忌憚的笑聲。 奶奶個熊,笑笑笑,笑個屁! 噼噼啪啪,前頭傳來一連串的炮仗聲響,潘廣玲、潘士云還有姚祺妹三個忙收拾了東西,沒心思再干活了,她們要趕著進家問新媳婦要糖。 幾年前潘士堯結婚的時候,還沒有接新娘的習慣,才過兩年而已,風向就變了,村上村下興起一股接新娘的熱潮,不過跟潘陽那個時代接新娘還是有些差距,王家美還是被她阿噠送過來,不同的是,潘士勛要在村口迎接而已。 新娘進門的時間也不是中午,而是半上午就到,到的時候男方家放第一掛炮仗,等中午開席面時,還會再放第二掛。 年輕的姑娘小子都尾隨新媳婦擠著進去要糖,糖是家里事先準備好的,不多,也就兩三斤而已。這年頭,無論你家里準備多少糖,最后都能被全部搶光,所以辦喜事時,男方家庭無論光景好壞,基本都只準備兩三斤糖果,每個人發兩塊三塊意思一下就成。 姚祺妹來得晚,屋里頭里三層外三層的,壓根就沒她擠過去的份,其實她也不是真要吃糖,就是想來湊湊熱鬧而已。 和她一樣想來湊熱鬧的還有潘士堯他閨女潘盈,小丫頭原本是被她媽秀英綁在后背上背著的,可小丫頭不老實,總嚷著要下來,秀英沒法了,才把小丫頭解開放到地上,叮囑小蘿卜頭潘士告看好侄女,別讓她亂跑。 小蘿卜頭滿口應好,可在新媳婦進門之后,他也上趕著去湊熱鬧了,早把潘盈給丟在了腦后。 眼下姚祺妹正伸長腦袋朝屋里看得入神時,冷不丁察覺到有東西在扯她褲子,姚祺妹低頭一看,原來是士堯大哥家的閨女,正眨著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瞅著她。 小丫頭也不認生,撲到姚祺妹大腿上,嚷著讓姚祺妹抱,小人精也要跟著湊熱鬧。 姚祺妹彎腰一把抱起了小丫頭,還別說,這丫頭養得挺好,rou墩子似的,抱著可真沉! 這兩人在門口都伸著腦袋眼巴巴往里頭瞧,看在有心人潘陽眼中,以為她們是巴望著要吃糖,可別提多心疼了,在熱絡的招呼了一幫賓客去堂屋入座吃茶之后,潘陽偷摸去西頭間,集中意念從空間里取出一把紫皮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潘陽不好給,就把姚祺妹喊進了屋里。 見潘陽一副神秘樣,姚祺妹以為潘陽有什么話要叮囑她,就尾隨她進了屋,在瞧見潘陽手里的糖果后,,姚祺妹止不住瞪大了眼。 小丫頭潘盈更是直接喊了出來,“糖,糖,吃糖...” 潘陽生怕被別人看見她給她媽和她大堂姐開小灶,忙拍了拍她大堂姐,讓她安分些。潘陽給她大堂姐左右手里各塞了一塊糖,剩下的全裝進了她媽的口袋里。 雖然姚祺妹不認識紫色糖果皮上的字,但不用想都知道是很貴的東西,死活不愿意要,最后還是潘陽使出了殺手锏,道,“快收著,被別的孩子看見了一準上來搶光。” 姚祺妹這才收了下來,不過又從她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半,塞在了潘盈的外衣口袋里。 當然,這些事潘陽不會知道,因為她已經忙活著去外頭招呼客人了。 潘陽又招呼了一幫賓客進門,抽空去西頭間取茶葉給他們泡茶,她前腳剛進西頭間,潘士松后腳就跟了進來,手往潘陽面前一伸,指控道,“阿噠,你偏心哦,居然偷給姚祺妹糖,我都看見啦,我可是你親兒子,都不給我兩塊吃...” 潘陽差點沒對潘士松道,外頭站著的那個可是她親媽,親媽跟前,親爸都得靠邊站。 不過看潘士松一副可憐巴巴缺愛樣,潘陽還是背過身,集中意念從空間里又取出了一把紫皮糖,塞進了潘士松小褂口袋里,并且壓低聲音警告道,“自己偷摸吃得了,要是再讓下一個人知道,看我不敲爆你的腦瓜子!” 潘士松自然是得了便宜又賣乖,生怕潘陽又拍他腦瓜子,先抱腦袋跑了出去,他大哥剛才還喊他出去準備端菜上桌呢! 等賓客來的差不多,潘老五喊潘士堯點了炮仗,一陣噼噼啪啪響之后,就算是開席了。 老潘家堂屋這一桌安排的都是生產隊里有頭有臉的村支書村干部,其中更有從縣城專門回來吃酒的王有田。 王有田今時可不同往日了,人家可是縣農業部的辦公室副主任啦,在老百姓眼中,就已經是大官了,也只有潘兆科的兒子結婚,他才會賞面子回來! 潘陽心知肚明,若是指望她那個二缺兒子還有兒媳婦招待這幫人,恐怕是不能夠安生了,潘陽對潘士勛王家美夫妻兩人也不抱太大期望,直接把這桌子的酒先給敬了。 這頭一撥要敬的自然是坐在上崗位置的王有田,從七十年代走到八十年代,王有田眼見著老潘家光景一天比一天好,而潘陽呢,則是眼看著王有田步步高升,這兩人算是老友了,廢話也不多說,直接心照不宣的干了酒。 放下酒盅,王有田拍拍潘陽的肩膀,感慨道,“兆科老弟呀,我們好久沒聚了,改天哥讓你嫂子燒桌好菜,我們兩兄弟好好說說話。” 王有田話音剛落,村里其他主事的干部就起哄道,“同樣是干部,合著就單請兆科,不請我們呀!” 王有田也不客氣,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道,“就你們,哪個能干點正事,把我們生產隊發展好了,到時候我一準請你們去迎賓樓喝酒!” 迎賓樓是市里去年開起來的酒店,這個年代能把酒店先開起來的人,絕對來頭不小,那地方,不是一般小老百姓能進得起的呀。 王有田這么說,當即有人不服氣回道,“我們不干正事,兆科就干正事了?你看他這個村干部當的多瀟灑,除了必要的開會他去一趟,平常一頭扎在窯廠上,都不帶理會其他事的?!?/br> 其實說起來也慚愧,當初王有田去城里上任前,推薦潘陽做村委會委員,她這個掛名的干部,確實還沒為村里做點實事。 王有田點了頭,當即對潘陽道,“兆科老弟,這我可就要批評你了,我們無論是在哪個位置,為人民服務都是基本宗旨,可別小瞧村委員這個職位,干好了也是大本事!” 潘陽虛心接受了批評,一再表示會改正,想到村里通電的問題,借著這個機會,潘陽直接問王有田道,“有田大哥,上頭什么時候能批下來給每家每戶通電的文件?都新時代了,我們潘家村生產隊發展的又不差,到現在還只是生產隊通了電,也太磕磣了?!?/br> 聞言,王有田嘆了口氣,道,“雖然是新時代了,可生產力還是沒能全面提上去,你們知道去年全國人均用電多少嗎?連一度都不到啊,這電當然是先供給商品糧戶口先用上,農村就是給通了電也不成,三天里頭至少有兩天是斷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