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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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士云急得喊道,“阿噠你耍賴!” 潘陽笑嘻嘻的擺手,“快出去快出去,不然你娘要揍人了。” 幾個蘿卜頭硬賴著不愿意走,還是張學蘭發威把他們全吼了出去,他們也沒跑遠,看誰家先吃飯放完炮仗了,就去撿人家沒爆炸過的炮仗放著玩,還時不時跑回來伸腦袋瞅瞅張學蘭的零嘴兒有沒有做好。 張學蘭最擅長做油炸大丸子,還有炸菜餃子。 家里菜園種的大白菜扔在滾水里焯一遍,捏碎了混在粗糧面里,搓成大丸子扔進油鍋里炸至金黃。至于菜餃子就更簡單了,大蔥加在面粉里一塊和成熟面,熟面搟成超薄的面皮子,想吃軟的就放油里過一遍,想吃香脆的就在油里放久些。 雖然這種做法費油了些,但一年到頭就這一次,張學蘭就是再會過日子也會盡量滿足蘿卜頭們的要求,何況她現在手里可是存有一百塊的人,在村里是個小富婆了! 剛出鍋的菜餃子潘陽連吃了兩個,她實在是太饞了,還想再吃第三個。 張學蘭突然冷不丁道,“兆科,你沒發現你最近有點變了嗎。” 潘陽眼皮子直跳,伸出的手遲遲不拿第三個菜餃子,而是縮了回來,硬著頭皮道,“是嗎,我怎么沒發現。” 張學蘭有些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奈何潘陽始終沒往那方面想,還呵呵為自己開解,“可能是我變饞了吧,唉,一年到頭吃不到一次,太想吃了。” “我是說,你真沒問題?” 俗話說的好,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張學蘭本不是重.欲的女人,但夜深人靜時難免會想過,更讓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是,她男人小半年都沒和她那個了,除了那里出了問題,張學蘭實在想不出還有哪里出了意外。 ☆、第23章 舉頭三尺有神明 此時就是潘陽再遲鈍,也明白張學蘭指的是哪方面了。 可憐潘陽在張學蘭的注視下,就差沒滴冷汗了,大腦不停打轉,實在是想不到好借口,只好硬著頭皮嗯了一聲,低聲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張學蘭驚的瞪大眼,“真的...不能用了?” 想到是和自己奶奶在商量這種事,潘陽一陣惡寒,支支吾吾道,“也不是不能用,就是,嗯,可能暫時都不能用了。” 什么暫時不能用,在張學蘭聽來就是不能用了! 張學蘭的第一反應倒是沒有嫌棄她男人沒用,而是擔心她男人的身體,慌忙道,“兆科,你別想不開,要不,要不等過了年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潘陽忙道,“不用不用,說不準以后就能好了呢。” “那玩意還能自己好了?”張學蘭顯然不相信,“不行,過完年我們就去檢查一下,有問題趕緊治。” 只有潘陽知道自己有多么正常,每天早上都雄赳赳氣昂昂,如果真去醫院檢查,豈不是要露陷了? 正想著找什么借口不去,潘恒春突然進廚房了,他隱約聽到醫院兩個字,問道,“誰生病了要去醫院?” 事關男人尊嚴問題,張學蘭瞅了瞅她男人不自在神色,忙對潘恒春道,“阿噠你聽錯了,我和兆科是在隨便說說,沒誰生病。” 潘恒春懸著的心這才放回了肚子里,他道,“可以炒菜了,我喊孩子們回來,我們準備放炮吃飯。” 張學蘭哎了一聲,忙讓潘陽燒柴火,見潘陽一副懨懨不欲多談樣子,張學蘭張張嘴,話都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罷了,大過年提這些煩心事也不好,有什么事也得等年過去了再說吧。 潘恒春在外頭喊了一嗓子,蘿卜頭們聞聲,飛快的往家跑。 端菜的端菜,放炮仗的放炮仗,一片嬉鬧聲中,潘陽結束了她在這個時代的第一個年頭。 紅燒豬蹄,爆炒豬大腸,米飯蒸臘rou,豬油炒大白菜,豬rou渣燉土豆塊,還有一碗蒸雞蛋。 對以前的潘陽來說這些菜加起來不過是一頓家常便飯,可現在卻賽過人間美味,幾個蘿卜頭吃得香極了,滿嘴是油,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潘陽在供銷社給潘恒春打了一斤白酒,潘恒春讓潘陽陪他喝一杯。 潘陽不僅給潘恒春滿上,還給張學蘭和潘士堯都倒上了。 潘士堯為難道,“阿噠,我不會喝酒。” 一來家里條件有限,幾乎沒人喝酒,潘士堯平時喝得機會少,二來潘士堯到底還沒成年,張學蘭管著他不讓他碰這東西。 潘士堯話音剛落,張學蘭就白了潘陽一眼,嗔道,“士堯還是個孩子,你給他倒酒做什么。” 潘恒春樂呵呵地接過話道,“今天過年,少喝點沒事。” 既然老頭子都發話了,張學蘭也不再多說,只是叮囑潘陽就給潘士堯喝一杯。 其實潘陽是想讓她大伯練練酒量,她大伯是他們兄弟幾個中酒量最差的,典型的二兩倒,她一介女流之輩都能把她大伯放倒,潘陽尋思著早點讓他喝會不會好點。 哪知道,潘士堯不過喝一小杯就不行了,整個人犯迷糊,原本不太愛說話的人秒變話嘮,東扯西扯,后來居然還拽著潘陽的襖袖子,雙眼迷離的問她,“阿噠,雙喜的兒子都會走路了,我什么時候娶媳婦兒啊。” 潘士堯口中的雙喜,是和他從小玩到大的玩伴,十五歲就結婚,現在兒子都能蹣跚走路了。 潘陽和張學蘭對視了一眼,噗嗤一聲樂了,感情她大伯這個悶sao男是開始發.春了啊。 潘陽抬手拍拍她大伯的背,忍著笑道,“別急別急,等過完年阿噠就托別人給你物色媳婦兒。” 潘士堯嗯嗯啊啊,臉上露出迷離的微笑,把潘陽看得眼皮子直跳。這小子,笑這么好看,是要迷死她么! 張學蘭見潘士堯自打喝了酒就開始一副暈暈乎乎隨時要睡著的樣子,干脆喊潘陽和她一塊把潘士堯架上床,讓潘士堯先睡覺。 潘士堯這副泥樣子,張學蘭越看越不滿,少不得小聲數落潘陽胡鬧,怎么能給孩子喝酒云云。 其實這種事哪怕發生在昨天,張學蘭當著潘恒春的面不會說什么,私底下都要和潘陽掐上一架,可現在她只要一想到潘陽那東西不行了,心里就一陣發堵,更不好再繼續像以前那樣說罵人就罵人。 本來男人東西不能用就夠傷自尊了,再被自己女人天天罵,早晚得變.態不是... 這樣一想,張學蘭再看她男人時,臉上不自覺帶了復雜神色,暗暗下決心,等年過了,無論想什么辦法都得給她男人的病治好! 快傍晚時,天空飄起了雪花,外頭極冷,蘿卜頭們不愿意出去玩了,都窩在家里,圍著堂屋的火爐嗑瓜子、打嘴仗。 潘陽從口袋掏出四塊錢,除了已經喝醉睡下的潘士堯,其他四個蘿卜頭每人給一塊錢壓歲錢。 蘿卜頭們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要知道,他們一學期的學費才五毛錢啊,幾個蘿卜頭激動的不行,圍著潘陽道,“阿噠你太好了!” 此舉又遭到張學蘭白眼,“你瘋了啊,給孩子們這么多錢,他們會亂花掉的。” 以往都是長輩們給她發壓歲錢,現在對調了身份,潘陽心情極好,笑道,“有什么關系,既然給了,他們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話雖如此,張學蘭還是試圖把錢騙回來,對幾個蘿卜頭道,“把錢給娘,娘幫你們收著,等開學之后留給你們買鉛筆大練習本。” 開什么玩笑,錢發出去哪有再要回的道理,幾個蘿卜頭緊緊護自己的壓歲錢,齊齊搖頭,堅決不給。 從他們身上潘陽似乎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再看看現在的自己,四十來歲的老男人了。人生啊,真特么癲狂,女變男,少女變大叔,不過一眨眼的事。 —— 大年初一,潘家老少都換上了新衣裳新棉鞋,蘿卜頭們從來沒有哪一年像今年這樣,既有新衣裳穿還有壓歲錢拿更有好吃的零嘴兒,個個樂得找不著北,一大早就跑去鄰居家找小伙伴玩耍,順便向別人炫耀下自己的新衣裳。 初一這天他們村有幾個習俗,不能碰刀、剪子、針頭,垃圾不能往外邊倒,地不能掃,就連臟水都不能潑出去。說白了,今天什么都不需要干,只要雙手插襖口袋,東家串門到西家。 老潘家住在巷口,巷子里住的村民都喜歡聚集在巷口嘮家常,尤其是婦女們,聚在一塊了,隨便挑一個人就能把對方從頭到腳八婆一遍,還越聊越起勁,好似親眼所見。 張學蘭就成了她們今天八婆的對象,原因是她從頭到腳都換了身新的,跟在她男人身后,扭著大屁股從她們面前經過,打了招呼之后,跟她男人一塊往村西頭去了,問她去做什么,她也不跟她們說,弄得神神秘秘,能不遭到這群女人的八婆么! 朱秀芝也在這群女人之中,瞧著這群女人提及張學蘭又羨慕又是嫉妒,朱秀芝不屑的撇撇嘴道,“我本來以為大嫂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現在看來可算是我看走眼了,雖說大過年該做身新衣裳,不過也得掂量掂量自家條件不是?家里窮得叮當響,給孩子做兩件就算了,還給自己從頭到腳換了身,你們當老大有多少家底子能夠她敗壞?” 叫詠梅的女人當即接話道,“那也是你大伯子疼你大嫂,要不然哪個舍得花錢做?話說回來,你大嫂也夠不錯的了,你公公身上的衣裳也是她給做的吧?老頭子跟著他們過得不錯嘛。” 聞言,朱秀芝臉上僵了僵,隨即哼了聲,道,“她做的?如果沒有我家兆房和我小叔子兆豐出錢,你以為她會舍得花錢給老頭子打布做衣裳?同樣是出了孝心的,倒叫他大房面上好看了去,你們都道大房孝順,也不看我們二房、三房跟在屁股后頭每年交錢交糧。” 外頭人并不知他老潘家情況,聽朱秀芝這么一說,大家便當了真,潘廣臣他老娘道,“就這樣了,張學蘭那女人還在我面前牢sao,說你們二房、三房從來不管你們家老頭子,那女人可真會睜眼說瞎話啊!這回我可算是看透她了。” 可憐張學蘭不過是跟潘陽一塊去潘老五家串門子而已,竟然被人說成這樣,如果被她聽見,估計會氣得當場吐血。 朱秀芝還在睜眼瞎扯,“老頭子不過就是占了他們家的一張床而已,吃飯有我們跟在屁股后頭交糧食,再說了,老頭子有手有腳,還能去大隊里幫著掙工分,怎么算都是大嫂賺到了,她竟然還好意思當著你們這樣說。” 俗話說的好,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朱秀芝這么瞎扯淡,老天爺雖然沒聽見,卻給潘恒春聽了個正著! ☆、第24章 上交糧食 潘恒春年紀不過五十出頭,耳朵好使著呢,朱秀芝嗓門大,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多孝順似的,這下好了,被潘恒春聽得只字不漏。 朱秀芝不嫌丟人,潘恒春都替她害臊,她怎么就能說得出口! 潘恒春實在聽不下去了,冷著臉從老潘家大門出去,雙手背后,經過朱秀芝面前。 朱秀芝在看到潘恒春那一刻就傻眼了,訕訕地閉上了嘴,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 不止朱秀芝,其他女人也都紛紛閉上了嘴,仿佛剛才什么也沒說的樣子,還笑瞇瞇的跟潘恒春打招呼,嘮兩句家常話。 等潘恒春走遠了,潘廣臣他老娘用胳膊肘拐拐朱秀芝,道,“秀芝,再仔細說說你們家里的那點事啊。” 朱秀芝呵呵笑,哪還敢再說,她現在只期望老頭子耳朵不好使,她說的話他一句沒聽見才好,如果給老頭子聽個正著那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這個小插曲被朱秀芝擱在了心里,她誰也不敢說,包括她男人潘兆房,不用想她也知道,如果讓潘兆房知道了,她少不得要挨一頓胖揍。 戰戰兢兢過了幾天,就在朱秀芝以為事情總算過去之時,初五剛吃完破五飯,潘士勛蹬蹬跑她家來了,在大門口喊道,“二叔、二嬸,阿爺讓你們吃過飯去我家,找你們有事商量。” 朱秀芝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剛想問潘士勛老頭子找他們什么事,潘士勛那個熊小子早跑遠了,看方向是往潘兆豐家去,估計是通知三房一塊去了。 叫上她男人潘兆房,朱秀芝一路忐忑,生怕潘恒春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那天說過話的復述一遍給所有人聽,如果那樣,饒是她臉皮再厚,也沒臉再見大房、三房的人了。 好在潘恒春把所有人都叫過去,只是面無表情的抽著煙袋,并沒有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什么,多少讓朱秀芝松了口氣,只不過她到底是心虛,始終不敢看潘恒春那雙仿佛能洞視一切的眼睛。 其實潘陽從潘恒春年前年后話語間里的意思,多少能猜出潘恒春把大家都叫來的目的。 果然,潘恒春掃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對他二兒子、三兒子道,“兆房、兆豐,從今年開始,你們每年都交點糧食給我,至于交多少,就按大隊每年發給每個人的口糧計算,刨除兆科的一份,剩下的你們兩家均攤。” 此話一出,三房反應各不同。 最舒坦的要數張學蘭,她心里樂得不行,老頭子可算是明白了,她還以為他們大房要這么一直吃虧下去。 孟廣美多少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她沒什么意見,只要二房愿意上交,她是絕對不會少給老頭子一斤糧食的。 至于朱秀芝,反應可就大了,瞪眼驚訝道,“阿噠,你也知道大隊每年都發糧食給你啊,既然都發給你了,還向我們要糧食,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我們過得都夠艱難了,就差沒饑一頓飽一頓,你怎么忍心!” 潘恒春磕磕煙袋桿子,笑了笑,道,“我吃住在老大家有些年頭了吧,大隊分那點糧食夠什么?我干吃糧食?平常不費柴米油鹽?老大有當你們說過一句話嗎?” 說著,潘恒春刻意看了朱秀芝一眼,“我只讓你們交點糧食,錢不會要你們一分,衣裳更不要你們打布做,人要憑良心講話,你說是不是啊,秀芝?” 被點到名字,朱秀芝臉頓時通紅,當即明白潘恒春指的是哪件事,她就像是被針扎xiele氣的皮球一樣,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但臉上還是帶有憤憤不平之色。 朱秀芝這副模樣,張學蘭瞧著不要太爽快。張學蘭早就看這死女人不順眼了,竟然敢趁她不在打她兒子,這筆賬還沒算,張學蘭不好跟她動手掐架,可總是要找機會言語上惡心一下朱秀芝。 張學蘭接過潘恒春的話,笑瞇瞇道,“阿噠可別這么說,外頭人哪個不知道秀芝是孝順媳婦,每年又給糧食又給錢的。” “又給糧食又給錢?”孟廣美一陣無語,問道,“大嫂聽哪個亂說的?太沒譜了吧。” 張學蘭笑了笑,道,“還是廣臣老娘說給我聽的,至于廣臣老娘從哪里聽來的,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