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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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中午了。”楚淵戳戳他的腮幫子,“起來吃飯。” “這么快。”段白月打了個呵欠,“累。” “方才我在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張嬤嬤。”楚淵抱著他的腰,“她說要教你學大婚的規(guī)矩。” 段白月瞬間清醒。 楚淵道:“我答應了。” 段白月艱難道:“還要學這個?” “對啊。”楚淵靠在他胸前,“大婚之后你就是皇后,規(guī)矩禮儀多著呢。” 段白月表情一言難盡,心情亦是一言難盡。 “怎么?”楚淵扯扯他的一縷頭發(fā),“不愿意學?” 段白月從牙縫里往外擠字:“嗯。” 楚淵撇嘴:“那可不行,事關皇家體面。” 段白月:“……” 段白月:“……” 段白月:“……” 楚淵咬著下唇,實在忍不住笑。 段白月總算反應過來:“騙我的?” 楚淵趴在他肩頭悶笑:“傻。” 段白月松了口氣,抱著他嘆氣:“越學越壞。”將來可怎么得了。 “我沒騙你,當真碰到了張嬤嬤,那是宮里的老嬤嬤,連母后剛進宮時都要聽她教規(guī)矩。”楚淵道,“小瑾小時候最怕就是她。” 段白月發(fā)自內心佩服:“原來世間還有葉谷主會怕的人。” “方才嬤嬤遇到了南前輩,便順便給他梳了個頭。”楚淵道。 段白月:“……” 段白月道:“噗。” “這宮里還有許多好玩的人,將來我一個一個說給你聽。”楚淵拉著他站起來,“走,我們去吃飯。” “先前還在說,大婚后過一段時間,我就回西南。”段白月將他拉近懷里,“現在如何舍得。” “你是西南王。”楚淵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乖,不能沉迷聲色。” 段白月自暴自棄:“我只吃著燕窩想做大楚的皇后。” 楚淵道:“哦,那傳張嬤嬤。” 段白月捂住他的嘴,抱著人大步出了寢宮。楚淵笑著掙扎,一圈小內侍齊刷刷低頭,什么都沒看見。 屋外陽光正好。 在一片忙碌中,慶典前的一切事宜總算籌備完成。按照規(guī)矩,在大婚前夜一對新人不能相見,四喜將段白月引到一處掛滿紅綢緞的偏殿內,進門就見司空睿與段瑤正在笑容滿面鼓掌,南摩邪蹲在椅子上搖頭晃腦,頭發(fā)很整齊,后頭是一圈追影宮前來送禮的暗衛(wèi),以及強行被拖來的七絕國影衛(wèi),日月山莊暗衛(wèi)——喝喜酒這種事,自然要拉上好朋友一起,否則人生還有什么意思。 段白月面無表情轉身:“打擾諸位,走錯門了。” 段瑤飛撲掛在親愛的哥哥背上,硬生生將他拖回了房內。 段白月心力交瘁,為何他弟越來越像一只猴子。 四喜公公小心翼翼替眾人關上門,臨走時不忘叮囑,今晚莫要鬧得太兇,明日還要早起。 屋內歡聲笑語,并沒有人聽到他在說什么。 四喜:“……” 楚淵獨自躺在龍床上,即便夢中也在笑。 第二日天還沒亮,宮內便忙碌起來,滿目皆是紅艷色澤,處處金玉生輝,道路兩旁花團錦簇暗香浮動,引來無數彩蝶比翼雙雙飛,與樹上的五彩絲線相映成趣。沒有人坐轎子,便改成了兩匹駿馬,披紅掛彩高大威武,一早就侯在了院中。 楚淵坐在桌前,讓四喜伺候換上了喜服,與西南府那套比起來,要隆重華美許多,是宮中繡娘花了整整一年時間方才制成,紅色錦緞間雜著金線,在朝陽下映出脈脈流光。銅鏡中的五官英挺俊朗,恍惚間,像是又回到初見,一轉眼,許多年。 “皇上?”四喜往他手中塞了一枚紅玉雕成的合歡果,笑道,“王爺快來了。” 楚淵回神:“嗯。” “方才聽人說,城中今日也是張燈結彩,熱鬧得很。”四喜道,“百姓紛紛涌上街,比過年都高興。” 正說話間,殿外便傳來鞭炮聲,一行人歡歡喜喜簇擁著段白月進來接親,楚淵抿抿嘴唇,一雙眼底情意流轉,笑著抬頭看他。 段白月握住他的手微微一帶,將人拉起來擁入懷中,是此生最想藏在手心的珍寶。 見他二人站著不動,司空睿不得的咳嗽兩聲提醒——吉時快到了,要抱回洞房再抱也不遲。 “準備好了嗎?”段白月在他耳邊低聲問。 楚淵道:“嗯。” 等了多少年,終于盼得這一天。有他在身邊,耳邊一切嘈雜都像是不復存在,只余下他低沉的聲音,與那雙熟悉而又深情的雙眼。被他牽著手帶出寢宮,一路騎馬前往前殿行禮,陽光融融落滿全身,卻也不過身后之人的懷抱溫暖。 從此之后,便是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南摩邪穿著一身大紅綢緞,從楚淵手中接過茶盞,喜得險些要流出淚。 段白月跪在一旁提醒:“紅包。” 南摩邪從旁摸出來一個小紅包,包的很嚴實。 楚淵接到手中,臉色一僵——為何還會動。 段白月從牙縫里往外擠字:“師,父。” 楚淵定了定神:“多謝師父。” “好好好,成親了好。”南摩邪將他二人攙起來,還惦記著坐轎子游街。 四喜揮揮手,便立刻有八名轎夫抬了一頂披紅掛彩的軟轎過來,上頭鋪著華美錦緞,四周圍著碧玉雕刻而成的蝴蝶喜鵲與芍藥牡丹,連露珠都是用寶石點綴,活靈活現顫顫巍巍。南摩邪躺在上頭,心曠神怡,覺得自己應當能活兩百歲。 “起!”轎夫一聲長呵,穩(wěn)穩(wěn)抬著他出了宮,第一處要去的便是太傅府,另有兩名壯漢扛著磨盤大小的鞭炮,只等到了門口點燃。 陶仁德:“……” 這日的皇宮,是前所未有的熱鬧,直到深夜時分,大殿內的宴席還未結束,紅色宮燈高懸,映著下頭喧囂的人群,美酒一壇一壇被啟封,歌舞纏纏笑聲不斷,都說要不醉不回。待到臨近結束,連楚淵也多了幾分醉意,被攙著坐回了轎子里。 段白月被人纏住多飲了幾杯,回去時卻被嬤嬤攔在外頭,只好先去按照禮儀沐浴熏香,好不容易入了洞房,楚淵已經被四喜伺候換好了衣裳,正帶著一絲酒意與浴后的香氣,坐在床邊等他。紅色云緞微微透著光,若隱若現貼在身上,在紅燭映照下分外誘人。 段白月站在床邊,輕輕捏高他的下巴。 楚淵與他對視,眸子里除了情意與眷戀,還有一絲絲微醺暈染出的濕意,如同江南三月朦朧煙雨,一眼望不盡。 “怎么辦?”段白月蹲下身子,握住他的雙手湊在嘴邊,“只想將你藏在家里,看也不給別人看。” 楚淵攤開掌心,還攥著早上那枚合歡果,只看著他笑。 桌上早已備好兩個盛滿美酒的白玉杯,楚淵與他繞過雙臂,仰頭一飲而盡。依舊是緋霞,卻多了一絲甜味,還未等放下酒杯,便被一把打橫抱起,溫柔放到了床上。 段白月低頭凝視著身下之人,過了許久,方才低頭吻住他的唇瓣,齒間依舊能嘗到緋霞的滋味,淺淺淡淡,卻比任何美酒都更讓人沉醉。衣衫如水滑落肩頭,楚淵微微使力壓在上頭,食指緩緩劃過他心口那條精巧的小龍。 酥酥癢癢的觸覺一直傳到心里,段白月拖住他的腰,將人重新擁入自己懷中。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溫柔,卻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蝕骨銷魂。段白月細碎吻著他的眉眼,忽又輾轉向下,重新吻住那甜美的唇,每一次的沖撞與索取都是濃到化不開的愛戀。 楚淵雙臂環(huán)著他的脊背,眼角緋紅,連呻吟也被悉數堵回。 床頭一對紅燭跳動,映出滿帳春色,滿心癡纏,此后比翼齊飛,不思歸。 十日之后,各國使臣陸續(xù)離開,慕寒夜則是帶著黃遠,興致勃勃前往追影宮找秦少宇敘舊。 七絕國影衛(wèi)生不如死,追影宮暗衛(wèi)倒是很高興,甚是還要搶著幫異國的好朋友背包袱。 送走這群人后,宮內便安靜了許多。楚淵活動了一下酸痛的筋骨,將厚厚一摞奏折交給四喜,累得不想動:“王爺呢?” “回皇上,在御花園。”四喜答。 楚淵撐著站起來,一路溜溜達達尋了過去。自己被按住折騰了一整夜,早起腰酸背痛上朝,還要來御書房批復折子,他卻在御花園賞景? 今日晚膳只給青菜不給rou。 “皇上。”段瑤正在園子里刨土,打算種些花。 “你哥哥呢?”楚淵問。 段瑤向后指了指:“在練功,不過不讓旁人靠近。” 楚淵聞言疑惑,自己往練武場走,段瑤也沒攔著,繼續(xù)刨坑種草——嫂子自然不算旁人,不管他哥是在裸奔還是發(fā)瘋,都完全可以看。 玄冥寒鐵閃著寒光重重插入地下,引來腳下一陣輕顫,楚淵:“……” “你怎么來了。”段白月被嚇了一跳,趕忙收招落地。 “一早上都不見人。”楚淵道,“我批完折子了,找你回去吃飯。” 段白月笑道:“聽著還真有幾分尋常人家過日子的架勢。” 楚淵道:“尋常人誰會批折子。”那叫反賊。 段白月拉住他的手:“我是說你親自來找我回家吃飯。” 兩人手牽著手往回走,楚淵突然道:“不如去山海居?” “怎么,想吃外頭的館子?”段白月問。 楚淵道:“自從大婚之后,還沒出過宮。” 段白月想了想:“也好,不過也別去山海居了,去司空的錦緞莊蹭頓飯如何?那里的廚子也不錯,吃個新鮮。” “好。”楚淵一口答應,拉著他回去換衣裳。 司空睿聽到消息,趕緊吩咐廚子去準備,又在心里感慨,自己還能有被皇上吃白食的一天,也不知此事會不會寫進列傳。 第一百九十一章 樂土 長風萬里,如畫江山 司空睿開的繡莊不大,距離繡莊不遠處的私宅倒是不小,后院小橋流水郁郁蔥蔥,即便是在盛夏也不覺悶熱。家里還未來得及請廚娘,秀秀索性親手下廚煮了一桌飯菜,雖都是家常,卻也是外面吃不到的滋味。 廚房里頭,別人家小兩口有說有笑忙忙碌碌。廚房外,楚淵與段白月坐在石桌邊,喝空一壺茶后也不知該做些什么——按照禮數,似乎應當去灶臺邊搭把手,但想一想,兩人又淡定坐了回去,畢竟連米都不會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