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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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陽城內(nèi),段白月連打了三個噴嚏,方才覺得稍微舒服了些。 段念道:“王爺著涼了?” 段白月道:“本王倒是寧可著涼。” 段念不解。 段白月?lián)]揮手:“去軍營中看看,大戰(zhàn)估摸就在這幾日,不可掉以輕心。” “是。”段念低頭領(lǐng)命,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段白月坐在桌邊,拇指摩挲過掌心小小玉墜——是一只丑模丑樣的紫色小老虎。 沐陽城中的百姓在剛被封城的前幾日里,尚且惴惴不安,生怕會被屠城。可后頭見西南軍似乎也并無什么殘暴舉動,除了將知縣老爺丟進了大牢,換了城頭上的旗子,最多就是在菜市口貼了張榜文,說城內(nèi)集市一切照常,若是家中沒了米糧,還能到軍營里領(lǐng),看起來像是要走收買民心的路子。因此大家伙也就漸漸放了心,甚至街上還有了早點攤子。只是安穩(wěn)了沒幾日,卻又有新的消息傳來——當今圣上與海龍王一道,率軍要攻沐陽城。 這下怕是無論如何也要開戰(zhàn)了啊!百姓驚慌失措躲入家中,準備好了足夠半個月吃的米糧,甚至將屋門也緊緊釘死,一顆心懸在嗓子眼熬日子。 這日一大清早,便有沉悶風聲嗚咽長空。楚國大軍在城外整齊列隊,玄色戰(zhàn)甲銀色長刀,旌旗一眼望不到頭。楚淵橫刀策馬立與萬軍之前,冷冷與城墻上的段白月對視。 段白月嘴角微微上揚。 葉瑾在旁深吸一口氣,笑什么笑,yin蕩! 非常想把他哥的臉捂住不給看。 捂三層。 隨著楚淵一聲令下,數(shù)百名黑衣將士立刻飛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墻頭,須臾便與西南軍戰(zhàn)成一片。步兵亦是架起圓木沖撞城門。雙方戰(zhàn)事打響,楚恒卻微微抬手,數(shù)十枚信號彈在天際劃出清脆哨聲,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jīng)有明晃晃的鋼刀架上了楚淵的脖頸。 天地間一片蕭瑟。 楚淵冷冷與他對視。 “楚恒,你好大的膽子!”溫柳年大驚失色,十分逼真,扯著嗓子飽含感情地大喊。 負責保護他的一圈暗衛(wèi)耳朵嗡嗡響。 讀書人,聲音怎恁大。 楚恒眼底猩紅,獰笑著向楚淵:“自此之后,這江山會一分為二,與你楚家再無任何牽連!” 楚淵輕輕閉上眼睛。 楚恒抬手,段白月在城墻上彎弓滿月,數(shù)支利箭穿云呼嘯而來,四周刺客應聲倒地,楚淵毫發(fā)無傷。 葉瑾松了口氣。 楚恒卻是面色大驚。 楚承見勢不妙,登時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想要率領(lǐng)部下殺出一條血路,卻見楚軍正整齊向兩邊列隊散開,如同被刀劈一般整齊。下一刻,沈千帆策馬疾馳而出,吼聲響徹四野。 “不降者,殺無赦!” 城門轟然大開,西南軍潮水般涌出,與楚國大軍一道死戰(zhàn)殺敵。黑龍軍猝不及防,幾乎毫無還手之力,這場戰(zhàn)事短暫到不可思議,日頭還未西落,戰(zhàn)場上便已是一片蕭條。 叛軍潰不成軍一敗涂地,楚恒被擒,卻唯有一點,在雙方惡戰(zhàn)之時,東海白霧島叛黨首領(lǐng)青虬帶著報喪鳥從天而降,劫走了楚承。 “無妨。”葉瑾道,“這一戰(zhàn)后,下一個目標便是白霧島,他逃不掉。” 楚淵點頭,轉(zhuǎn)身下了高崗,與他一道回了營地。 黑龍軍叛黨已除,大鯤城所遺留下的爛攤子卻不少,想要從頭收拾,尚且需要花費一番力氣。楚淵一連忙了數(shù)十日,才稍微得以片刻喘息。葉瑾替他開了安神湯藥,四喜公公看著廚房熬好后,端著一路送往臥房,卻見段白月正在院中。 “王爺。”四喜小聲道,“皇上正在屋內(nèi)歇息。” “給我吧。”段白月接過托盤。 四喜點頭,躬身退到一邊。 屋內(nèi),楚淵睡得不算安穩(wěn),聽到院內(nèi)有人說話,便已經(jīng)醒了過來。 段白月將藥放在桌上,坐到床邊將他扶起來:“怎么樣?” “無妨。”楚淵道,“比起昨日好多了。” 段白月嘆氣:“早知你在生病,我可不愿在外頭等這么久。” 楚淵把臉埋進他懷中,低聲抱怨:“累。” “乖,吃完藥再接著睡。”段白月在他背上拍了拍,聲音很溫柔。 楚淵靠在床頭,從他手中接過藥碗。 苦,澀,又酸。 見他喝了一勺便皺眉,段白月接過勺子,自己舔了一下。 楚淵撇嘴:“口水。” 段白月又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楚淵笑著躲開:“別鬧,藥要灑了。” “閉著氣,一口喝掉。”段白月道,“桌上有蜜餞,喝完再吃。” 楚淵將空藥碗遞給他,覺得……被苦清醒了。 段白月問:“不睡了?” 楚淵搖頭,慢慢將蜜餞吃完,又伸手拿了一粒。 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腕,含著指尖吮了吮。 楚淵伸手拍開他,懶洋洋發(fā)了一陣呆,然后又問:“你還記得有個厲鵲嗎?” 段白月干脆利落搖頭:“不記得。” 楚淵與他對視。 段白月嘀咕:“記得,不想主動提。” 楚淵雙手揪住他的衣領(lǐng):“如今這場戰(zhàn)事已定,厲鵲一直有人看守,并不知你是敵是友,估摸還當你是叛軍。” 段白月道:“那又如何?” “也該放她出來見你了。”楚淵道,“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段白月道:“你決定便是。” 楚淵點頭:“那就今晚。” 段白月道:“好。” 楚淵拍拍他:“你這是什么表情。” 段白月往他跟前湊湊:“心里頭委屈。” 楚淵失笑:“哦。” “親一個。”段白月道,“而后我便配合你演戲。” 楚淵伸出一根手指頂住他的額頭:“大膽。” 段白月道:“欺君犯上慣了,改不掉。” 楚淵道:“當心我叫四喜。” 話音剛落,便聽四喜在院外大聲道:“九王爺啊。” 段白月:“……” 楚淵悶笑。 葉瑾端著一大盤剛做好的包子,站在院中莫名其妙道:“公公這么大聲音做什么?” 四喜咳嗽兩聲,道:“王爺是來給皇上送吃食的?” “嗯,我包的,加了些酸咸菜,能開胃。”葉瑾推開門,見楚淵正坐在床上翻書,于是又一怒。 叮囑了八九回要好好睡覺,怎么就是不肯聽,知不知道什么叫醫(yī)囑,知不知道什么叫神醫(yī)的醫(yī)囑! 楚淵道:“小瑾。” 葉瑾坐在床邊,給他試了試脈相,而后道:“比昨日好了些,但還是要好好歇著。” 楚淵道:“好。” “吃點東西。”葉瑾遞給他一個包子。 楚淵不動聲色,往房梁上掃了一眼。 西南王滿臉委屈,蹲在上頭正雙手撐著腮幫子。 楚淵忍不住就笑出聲。 “怎么了?”葉瑾不解。 楚淵道:“沒什么,想起了些事情罷了。” 葉瑾雙眼狐疑,拉開他的衣領(lǐng)看了眼。 沒什么不該有的痕跡。 段白月:“……” 葉神醫(yī)嚴肅問:“段白月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楚淵搖頭:“不知。” 葉瑾道:“快些打發(fā)走。” 楚淵道:“好。” 段白月扶住額頭。 葉瑾看著他哥吃包子,依舊憂心忡忡。 楚淵問:“又怎么了?” 葉瑾直白道:“怕你被人欺負。” 楚淵愣了愣,然后搖頭:“這天下怕是只有一人能欺負朕。” “我就知道,他對你做什么了?”葉瑾聞言炸毛,氣勢洶洶擼起袖子,“早說了,禿頭都不是好人!”尤其是中間禿,簡直壞透了,一定要打回來! 楚淵笑著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