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這話一出口,不光謝玉嬌臉紅了,就連一直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徐蕙如也臉紅了。 謝玉嬌便道:“母親快別說,蕙如還在呢!” 大姑奶奶一回頭,就瞧見徐蕙如低著頭坐在那邊,臉頰羞紅,只笑著道:“蕙如也大了,這些聽一聽倒也沒什么的。” 卻說書房里頭,徐禹行請了周天昊過去,倒也是有些事情想要求教一下的,且不是別的事情,卻正是為了徐蕙如和康廣壽之間的事情。 原來昨日徐禹行來謝家的時候,徐氏就悄悄的將上回謝玉嬌說給自己聽的事情告訴了徐禹行。徐禹行是個愛女心切的人,不然也不會冒著和原配母家鬧翻了的風險,也要悔了當初的婚事。 其實徐蕙如人品相貌都很出眾,徐禹行在金陵當地的商賈之中也是極有威望的,這半年并不少人來求娶,只是他自己是個儒商,又念過科舉,自然不愿意徐蕙如嫁給那些一身商賈銅臭的男子。又讓徐氏在江寧當地打聽了許久,終究還是沒一個合適。 因此徐氏一跟他提起康廣壽來,徐禹行雖然一開始臉上并不好看,只是等細細回想一下,又覺得當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故而今日見周天昊回來,便拉著他要好好盤問一番。 開門見山顯得有些失禮,因此徐禹行先和周天昊下了一盤圍棋。周天昊其實并不喜歡下棋,只是年少時被先帝訓練多了,因此棋藝也算的上可以。一局下來勉強和徐禹行打了一個平手,若是下繼續下下去,就要露出敗相了。 周天昊便笑著道:“舅舅的棋藝高明,我自愧不如,倒是和康大人,興許能一較高低的。” 徐禹行正愁不知道怎么開口,這時候見周天昊自己就先提起了康廣壽,頓時眉梢一挑,只自嘲道:“雖然我和康大人之間還算有些交情,只是他日理萬機,如何有空陪我下棋呢……” 周天昊也是聰明人,見徐禹行這話中倒是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便想起謝玉嬌之前想要撮合徐蕙如和康廣壽之事,只笑著道:“康大人其實是一個很孝順的人,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不管學業有多重,總是會抽空陪著康太傅下棋品茶的,這一點我是自愧不如的。”這言下之意,若是徐禹行能成為康大人的老丈人,那下幾盤棋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兩人說的都很隱晦,這你來我往的,就跟打太極一樣。徐禹行在商場打滾那么多年,自然是極其穩得住的,因此只笑著道:“也不知道將來誰有這個福分,能讓康大人當了半子。” 周天昊聽了這話卻再忍不住了,已是全然明白了徐禹行的試探,索性就端起茶盞道:“舅舅難道沒有這個想法嗎?” 徐禹行被一口就問中了要害,到底臉上有些不好看,可想了想,這面子也沒閨女的終身大事重要,只好咽下了這口氣道:“怎么沒有這想法,只是……不知道康大人那邊,是個什么想法?” 周天昊最近忙于成婚,倒是也有些時候沒見康廣壽了。暖房那日人又多,也不方便談論這些事情,故而康廣壽是個什么心思,其實周天昊也不太清楚。只是從那日元宵節的光景來看,康廣壽對徐蕙如必定是有幾分意思的。 “舅舅原是為了這個事情,那好辦,改日我約了康大人出來喝酒,順便探聽探聽他的意思。” 徐禹行聞言,便開口道:“若是這樣,那就最好了,我做東在醉仙樓定一個雅間,你只管請了他去。” 周天昊何等精明,見徐禹行這么說,只笑道:“舅舅不如定兩個雅間的好,我口傳的,總比不過舅舅你親耳所聽!” 徐禹行哪里知道周天昊這等識相,這外甥女婿簡直就太貼心了,只一個勁道:“好好好,這些就交由我來安排好了。” 周天昊和謝玉嬌在謝家吃過了午飯,按規矩回門要在日落前回自己家的,于是眾人又喝了一回茶,便起身告辭了。 周天昊見謝玉嬌心情不錯,只拉著她在懷中,讓她倚在自己的胸口,問道:“你母親有沒有囑咐我們早生貴子什么的?” 謝玉嬌就知道他這樣沒臉沒皮的,只嬌嗔道:“這個倒是沒囑咐,不過囑咐了一樁別的事情,我正考慮著,要不要應了她呢?” 周天昊便問道:“什么事,你說給我聽聽。” 謝玉嬌便假裝羞答答的不肯說,被周天昊摟著撓了好幾處癢癢,才求饒道:“我告訴你就是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呢!” 周天昊倒是有幾分好奇,只一本正經聽著謝玉嬌說道:“我母親說,我身子弱,要是服侍不了你,就給你納幾個嬌滴滴的妾氏,這樣,我也好歇歇了!” 周天昊聽了這話眼珠子都瞪圓了,這天底下哪里會有這樣“貼心”的丈母娘?只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謝玉嬌道:“母親當真這么說,你該不會答應了吧?” 謝玉嬌便撇嘴道:“我有什么好不答應的,橫豎她們是伺候你的,你高興就好。” 周天昊聞言,猶如五雷轟頂一樣,拉著謝玉嬌道:“你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你把我當什么了?我娶你難道只是為了這個?你也……你太……”周天昊說著,臉色都變了,氣的額頭上青筋都暴了出來,這才一低下頭去,卻瞧見謝玉嬌正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周天頓時明白這是謝玉嬌逗他玩呢,氣得直甩腦袋,忽然間就按住了她,扣住了手腕,低頭吻了上去。 謝玉嬌如何能掙扎開來,馬車又這樣寬大,上頭鋪著軟墊和芙蓉簟,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悶熱,只能由著周天昊在她的耳邊摩擦舔咬,舌尖一遍遍掃過她精致的鎖骨。 謝玉嬌一遍遍忍受著周天昊的鞭撻,只能抓著他的肩頭默默承受著,忽然一記深*頂讓她幾乎尖叫出聲,只捂著嘴,無奈的搖頭,唇瓣都被咬出了血來。 幸好此時正是午后最炎熱的時辰,外頭并沒有多少路人,一路靜謐的街道多少讓謝玉嬌少了幾分羞恥感。可饒是如此,方才那幾乎抑制不住的呻*吟還是能穿透馬車的。 *之后,謝玉嬌推開了周天昊,好在身上的衣裙并沒有弄臟,謝玉嬌兩條白皙的長腿交疊著,一臉委屈的蜷縮在角落中。 偷吃一時爽,事后火葬場。 看著謝玉嬌那顰眉蹙宇的樣子,周天昊這時候想跪鍵盤都晚了。 “嬌嬌……我……”這做都做了,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呢?周天昊想開口又覺得有幾分乏力,只嘆了一口氣,拿著帕子想去替她擦一擦那地方,卻被謝玉嬌給奪了過去,只自己胡亂的擦了一下,就丟在了一旁。 謝玉嬌其實也沒有怎么太生氣,只是覺得他行為可惡,不給他點教訓,以后他隨時發*情起來都想要,那還了得?于是便故意側著身子不理他,打算晾他一下午,也就得了。 可周天昊這時候卻非常當真,況且他也確實知道謝玉嬌身子骨嬌弱,他這般折騰到底讓她受累了,因此很是自責,只伸手想去抱她,又被她給打開了,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今兒我見了舅舅,他向我提起了你表妹和康大人的事情,說不準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有喜酒吃了。”周天昊知道謝玉嬌素來心疼表妹,便拿這個事情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謝玉嬌一聽這話,倒是真的有些興致了,只是想著就這樣饒了周天昊,那也太便宜了他,于是只還裝作不理他,兀自扭著頭,自己想自己的心事。 徐蕙如對康廣壽,早已是有了一點意思的。康大人雖然瞧著沒有周天昊這般玉樹臨風的,可人家是正兒八經的狀元爺,這一肚子的墨水,徐蕙如最愛這種有學問的人,哪里有不喜歡的道理。 再說那康廣壽吧,瞧著恪守禮教的樣子,還不是看見了蕙如就忍不住臉紅,那一池的河燈也不是白買的,把妹能懂得花銀子,就是好男人的典范了。 謝玉嬌想到這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一翻身看見周天昊正半跪在角落上,只輕輕蹬了他一腳道:“喏,你能把這件事辦好了,我就準了你不納妾了,不然我就聽我娘的話,給你多選幾個妾,保證你夜夜春*宵!” 周天昊見謝玉嬌終于不動怒了,只送了一口氣笑道:“我只想和嬌嬌夜夜春*宵!” 謝玉嬌也是慣了他這樣沒臉沒皮的樣子,又覺得自己也狠不下這心思,便嘆了一口氣道:“罷了,饒了你這回。”反正自己也爽到了是真的。 兩人當下就又和好了,周天昊只幫謝玉嬌把衣服都穿好了,又將她頭上的發簪都輕輕的扶了一遍,左右看了一眼,只是唇瓣上的口脂沒了,其他倒也沒有什么太不一樣的。 謝玉嬌便指了指方才他們兩人擦過的帕子,斜著眼珠子往周天昊那邊看了一眼,那帕子上此時粘著各樣東西,早已經不能看了,只是這東西一會兒讓整理馬車的下人瞧見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傳出什么話去,少不得這會子他們兩個人收了,也就省下多少口舌來。 周天昊只擰著眉頭,尖著指尖,伸手將那帕子給捻了起來,揉成了一團往自己袖子里塞了進去。 回王府的時候時辰尚早,周天昊叫了水讓謝玉嬌洗漱,因怕受不了誘惑又做出錯事來,所以乖乖的躲去了書房,正好寫了一封書信,命云松派人送去江寧縣衙,送給康廣壽去。 謝玉嬌昨兒午睡睡過了頭,今日沐浴完畢,瞧著已是申時初刻的樣子了,便索性也不睡了。她這兩日一直沒閑下來,偶爾有空的時候,也床榻勞頓,好些事情一直都沒處里,也就隨它去了。按道理,也確實是要抽出手來,將這王府的內務整一整了。 當日皇帝賜婚,除了這一處王府之外,其實還賞賜了好些東西的,只是朝廷畢竟才剛剛南遷,在這邊置辦的東西也不多,所以謝玉嬌也沒特意去看,都在劉mama那邊保管著。昨日劉mama又把這些東西原封不動的給了謝玉嬌,大有要功臣身退的感覺。 其實劉mama在宮里待了一輩子,雖然在挑選丫鬟方面很有經驗,但是當家管賬倒是不怎么精通,好在謝玉嬌在這方面是強項,因此倒也不用她cao心什么。如今東西一交,謝玉嬌只讓她管著王府內院里頭的丫鬟婆子,整個王府只兩個主子,能有多少下人,她也就輕快了起來。 謝玉嬌讓紫燕將昨日劉mama送來的匣子拿了出來,打開來翻了翻。皇帝倒是給了兩個皇莊給周天昊。那兩個皇壯謝玉嬌也知道一些,離金陵有一些路程,大約要到江都一帶,那邊都是魚米之鄉,當初大雍祖上就是在那邊發的家,于是在那兒留了好些皇莊,專供宮里的御田米。 雖然謝家多的是地,但是百姓們種出來的米和這御田米到底是有些區別的。不過這么大兩個莊子,只怕收成也不少,光自己吃,到底是吃不光的。 除了兩個皇莊,還有一處奶牛場。謝家原來有一處莊子也養了好些奶牛,每天都有婆子送新鮮的奶過來,不過那時候也只是為了自己吃,不過幾頭是奶牛,其他的都是耕地用的老黃牛而已。謝玉嬌看著賬冊上登記著的,足足就有上百頭奶牛,大約應該是做牛奶生意的。 古時候也沒有什么殺菌技術,不過是新鮮的奶擠下來了,在煮開了就能吃,若是有多余的,就做成干酪,還能放得時間長一些。謝玉嬌聽說自從宮里南遷之后,行宮所用的新鮮牛奶每天也都是從這個地方產出的,如今卻也給了周天昊,可見皇帝對這個弟弟實在不小氣的。 不過謝玉嬌也不是小氣的人,昨天就吩咐了劉mama,讓著奶牛場的管事還跟以前一樣,每日送新鮮的牛奶進宮。 除了這幾樣大的,倒確實再沒有別的了,可見朝廷現在大約是真的沒什么銀子了。 不過這些都沒關系,即便周天昊身無分文,她也養得起他來。 幾個皇莊的管事是要見一見的,除此之外就是熟悉一下這王府的下人。其他的事情倒是不急在一時,就連自己陪嫁過來的那幾間店鋪,她如今也不想去管,橫豎等年底的時候吃利潤就好了,如今徐禹行管的好好的,她也不想去費這些心思。 一時間東西都理清楚了,謝玉嬌也不困了,便喊了紫燕進來,讓她去傳晚膳。前兩日她懶怠的張羅這些,因此都隨便吃了些,今兒才想起來親自吩咐,倒是不知道周天昊喜歡吃些什么,便又讓紫燕等等去,只先請了劉mama過來。 周天昊住在謝家的時候,凡事都不挑,給什么吃什么,不要太好養活,以至于謝玉嬌覺得,自己這剛剛晉升為老婆的女朋友其實也并不是很稱職。 劉mama聽謝玉嬌問起周天昊的喜好,便笑著道:“王爺倒是不挑嘴的,除了吃魚有些過敏,其他的都還好,王爺喜歡吃羊rou串,就是那種串在竹簽子上,放在爐子上烤得那種,只是平常他覺得費事,也不常說,我們王爺其實是最沒架子的,養尊處優了這么多年,還是這樣的樸實。” 謝玉嬌聽了就歡喜,其實她也喜歡吃羊rou串,只是以前在謝家的時候,沒有人吃這個,徐氏嫌棄羊rou有膻味,說大家閨秀是不吃這些的,不然一開口一股子膻味,可把人給熏壞了。如今謝玉嬌出閣了,她可就管不著自己了。 謝玉嬌當下就讓廚房烤了二十串羊rou串,又讓準備了涼面,這個天氣太熱,吃別的都怪膩味的,搬一些涼面倒是正好。謝玉嬌自己還點了烤雞翅、烤牛舌、烤包子,估摸著這些也差不多了,這才讓紫燕去廚房吩咐去。 劉mama聽了可就愁人了,王爺喜歡吃這些不假,可他本來就內熱,吃這些就容易上火,可瞧著自家夫人這樣興致勃勃的樣子,到底不敢多說。只轉念想了想,聽說羊rou是補腎的,大約是要多吃一點才好。 索性這王府的廚房是御廚當的領班,這些東西準備一下,居然也不過就半個多時辰。謝玉嬌瞧著送上來撒著孜然、烤的油光都滋出來的羊rou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忙讓鴛鴦去書房喊了周天昊回房用晚膳。 誰知道鴛鴦不過才出去片刻,人又折了回來,謝玉嬌便問道:“怎么王爺回來了嗎?” 鴛鴦畢竟是小孩子,并不懂男女之事,便回道:“我才走到門口,就看見紅鳶jiejie來了,她問我做什么,我就說了,她就說幫我去跑這個腿。” 謝玉嬌聽了,也不過就冷冷的笑了笑,可憐劉mama萬里挑一選的人,大約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不過這也不是劉mama的錯,要怪就怪周天昊太樹大招風了! ☆、第0137章 紫燕也是一個老實丫頭,但是聽了這話,還是數落了鴛鴦一句道:“太陽都落山了,天也不熱,你怎么還這么懶呢?滿屋子的小丫鬟你不使喚,人家是宮里出來的貴人,你倒好意思讓她去?” 鴛鴦聽了這話,便有些郁悶,只抿著嘴道:“我本來也是想讓個小丫鬟去的,只是又怕小丫鬟怕王爺,萬一說不好怎么辦,所以才親自去的,正巧遇上了紅鳶jiejie,她說要去,我就……” 謝玉嬌見鴛鴦話中帶著幾分委屈,也知道她年紀小自然是參悟不透這些的,便隨口道:“她去就她去吧,她樂意干跑腿的事情,以后咱們房里跑腿的事情就都讓她去做罷了。” 紫燕聽了這話,只吐了吐舌頭,一時間廚房有送了兩萬冰鎮綠豆湯來,說是怕主子吃了羊rou串上火,特意準備的。謝玉嬌只讓紫燕先放在茶房里頭用冰塊涼著,這一抬頭就瞧見周天昊已經從垂花門口進來了,前頭帶路卻并沒有帶路的丫鬟。 謝玉嬌只站在門口等他進來,周天昊看了一眼這晚膳,頓時就食指大動了起來,興奮道:“你怎么知道我愛吃這些?其實我也已經有很久沒吃這些了!” 周天昊因為之前身上有傷,這些上火的發物都要忌口,因此已有好些日子沒吃過羊rou串了,這時候羊rou串正熱著,下面的小火爐里還有燃著炭火,正吱吱的冒油,謝玉嬌便拿了一根遞給他道:“我才不知道你喜歡吃這些,我自己想吃罷了。” 周天昊見她嘴硬,也不點明了,拿起羊rou串大快朵頤了起來。謝玉嬌便讓紫燕把冰鎮綠豆湯取出來,一邊讓他喝湯下火,一邊吃羊rou串。謝玉嬌自己也吃了好幾串,雖然這味道跟前世路邊攤上的羊rou串總有一些不同,但這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 涼面是用各種調料拌出來的,上頭撒了蔥花、黃瓜絲、金針菇絲、筍絲等……清涼爽口,吃過了羊rou串,在吃兩口涼面,連膩味都解了。 周天昊平常吃飯也不過八成飽,今兒竟然吃的都打起了飽嗝來,站在一旁服侍的紫燕和鴛鴦都笑了。 兩人吃得差不多了,謝玉嬌才開口問道:“方才紅鳶不是去書房請你了嗎?怎么這時候還不見人影呢?” 周天昊便開口道:“我讓她去送個信給云松,不過今兒云松可能不在王府,大約要等上一會兒了。” 周天昊書房沒有服侍的小丫鬟,這也是昨兒劉mama找她匯報的一件事情。原先在京城睿王府的時候,確實有幾個用著順手的丫鬟,只可惜當時周天昊受了重傷,王府的管家帶著她們躲起來了,就沒跟過來。如今這南北又沒法通信,也不知道她們在韃靼那邊過的如何,因此這書房的丫鬟還是要另找的。 既然在書房服侍,必定是要稍微通一些文墨的,而且人還要老實,不然王爺平常出了在房里,在書房呆得時間是最長的,這若是稍微有些邪心思,那就不好了。所以劉mama想來想去,這個丫鬟得讓謝玉嬌來挑選。 謝玉嬌從謝家也不過帶了紫燕和鴛鴦了兩個貼身丫鬟過來,其他的都是院里頭服侍的洗掃丫鬟,有年紀大的,也有年紀小一些的。都是當地佃戶賣出來的閨女,雖然當時賣得是死契,但謝玉嬌一早都跟她們說過了,等到了年紀,但凡想回去的,她也不會強留。 這中間倒的確是有一個會一些文墨的,名叫青雀,父親是個窮秀才,因為家里實在窮的解不開鍋了,便賣了她在謝家當丫鬟。 青雀長相中等、皮膚白凈、只是太過于沉默了,謝玉嬌雖然平常看著有些高冷,但對丫鬟也很和氣,喜歡跟人說說聊聊的,整天對著一根木頭,自然有些不習慣,因此便讓她負責侍弄院子里的花草、喂喂鳥雀兒、平常看著茶爐子,其他的事情也一概不用她。她也樂得如此,只是不與人說話罷了。 如今瞧著,倒不如讓她去周天昊的書房呆著,反正那地方也不過只要一個丫鬟,她又喜歡安靜,平常周天昊若是不過去,也就是收拾收拾書房,并沒有什么重活。 謝玉嬌見周天昊隨便把紅鳶打發去了跑腿,只笑著道:“你的書房,確實也缺一個人服侍著,昨兒劉mama也找我商量過了,我這兩天幫你選個丫鬟如何?” 這時候綠漪正端著銀盆讓周天昊凈手,聽謝玉嬌這么說,一雙眉宇頓時就皺了皺,只抬起頭,略帶著幾分嬌羞看了周天昊一眼,恨不得周天昊立時就能把自點了過去才好。 謝玉嬌到底把她這個小動作看在了眼底,臉上卻還依舊淡淡的。只聽周天昊開口道:“書房要丫鬟做什么,有云松就行了,我用不著別人服侍。”說完了又朝著謝玉嬌狹促的笑了笑道:“你要是愿意,就過去服侍我唄,紅袖添香、舉案齊眉什么的,不正好嗎?” 謝玉嬌見他又沒個正形,只輕哼了一聲,笑道:“你想的美,我才不服侍你呢!” 周天昊怕她生氣,便做出一副做低服小的樣子,陪笑道:“那我服侍你總成了吧?我天天服侍你。” 謝玉嬌聽他這樣越說越不像話起來,只狠狠瞪了他一眼,獨自回房再不理他了。 其實周天昊這兩日確實有些忙,他在謝家散漫了這么久,好容易如今抱得美人歸了,皇帝哪里肯放了他,這閑散的王爺怕是做不成了。這不才吃完了飯,便又往書房里去了。 謝玉嬌也知道他如今必不能做個閑散王爺,只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也沒什么好說的,便讓丫鬟們收拾了桌子,命鴛鴦把那青雀丫鬟喊進來。 青雀穿著蔥黃色滾藍邊軟綢比甲,細細長長的,人顯得很清瘦。大約是念過一些書的姑娘都有些傲氣,青雀雖然表現的不明顯,但謝玉嬌到底還能看出幾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