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徐氏正要打發丫鬟去問話,那邊張mama只笑著道:“太太怎么不問問我呢!這東西北方人家里的婆子能有不會做的嗎?我今兒下午就做些出來,讓你們都嘗嘗。” 大姑奶奶聽了這話,眼睛只亮了亮,忍不住開口道:“張mama要是不嫌棄,我去替你打個下手吧。” 這家里那么多的丫鬟婆子,哪里就能勞動大姑奶奶打下手了,張mama正要回絕呢,那邊徐氏瞧瞧的給她遞了一個眼神,張mama頓時就會意了,只點了點頭道:“那感情好,一會兒用過的午膳,大姑奶奶和我一同去吧。” 謝玉嬌留在正房吃了午飯,和徐蕙如一起回去繡樓里頭睡午覺,徐蕙如便拉著謝玉嬌的袖子,小聲道:“表姐,我想趁著明兒我生日,勸勸我爹,你說成嗎?” “怎么不成?舅舅其實心里就是擔心你,這要是你親自去說,總有九成的勝算。”謝玉嬌只鼓勵她道。 徐蕙如聽了這話,小手就有些緊張的握緊了,只努力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女兒家溫婉乖巧的笑來。 到了下午貓耳朵就做好了,原來是一種脆脆的小零嘴,切成一片片的,上頭還有好看的花紋。謝玉嬌前世似乎在超市里頭還見過,只是她素來不愛吃零食,所以也從來沒去研究過。 她好奇的抓了幾塊吃了一下,甜咸適中,倒真的是休閑的好零嘴。只是……謝玉嬌實在想不到,看上去那樣沉穩老道的徐禹行,居然會喜歡這樣的零嘴。 謝玉嬌想到這里,到底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若是沒有韃子進犯,徐家兩老就不會遭遇戰亂,也不會因為逃難丟了性命。徐禹行這樣的公府少爺,也不會淪落到如今給自己姐夫家打工。說起來,這都是打仗造成的。這么些年,謝家到底還是欠徐家的,徐禹行也確實應該找個續弦,不說重振徐家吧,總也要留個后,將來朝宗也能多幾個表兄弟。 因為隔日要去縣衙,所以謝玉嬌一早就睡了,等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卯時三刻了。因為周老太醫說謝玉嬌底子差,所以徐氏如今都不遣丫鬟去喊謝玉嬌起床,隨便她什么時候想起來了,她這邊才喊了丫鬟單獨再給她備早膳。 謝玉嬌今兒難得早起,所以就和徐氏等人一起用過了早膳。謝朝宗最近起的也挺早的,這一陣子他病了一場,越發懂事了不少,且之前因為病了,少給了他幾日奶喝,如今瞧見沈姨娘,就一個勁的喊:“奶……奶……奶……”這儼然就是要開口說話的樣子了。 謝玉嬌瞧著他碗底的雞蛋羹就要見底了,只忍不住將張mama手中剩下的那一些雞蛋羹搶了過來,笑著道:“朝宗吃飽了,這些給jiejie吃好嗎?” 謝朝宗先是一臉茫然的看著謝玉嬌的動作,最后瞧見謝玉嬌拿著勺子挖了一口,眼看著就要張嘴吞到自己肚子里去了,只忍不住哇一聲哭了起來,看上去別提都委屈了。 謝玉嬌見逗娃成功,急忙就把勺子縮了回去,送到謝朝宗的跟前道:“哎呀呀,jiejie都你玩的啦,這蛋蛋是朝宗的,jiejie才不會偷吃呢!” 可此時小娃兒已經傷心欲絕,一個勁往張mama懷里靠,哭的都打起嗝來了。徐氏見了,只忍不住扶額笑道:“你都多大了,還惹小孩子,瞧瞧把朝宗給傷心的。” 謝玉嬌原本就是想逗一逗謝朝宗,也沒預料居然他哭得這樣厲害,果然是沒有帶娃經驗的人才能干出的蠢事啊……這會兒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撇著嘴道:“母親快去哄哄他吧,哭得可讓讓人心疼呢!” 張mama只笑著道:“少爺吃已經吃的很多了,這一碗要是全吃下去,一會兒又不肯吃奶,留著點肚子也好。” 這會兒謝朝宗被張mama拍了拍著,漸漸就有了些睡意,眼皮只一耷一耷的,最后忍不住就睡著了。 張mama又笑道:“他一早就醒了,這會兒又困了,等他睡醒了再吃吧。” 徐氏瞧著乖巧的小兒子,又看看越發出落的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大閨女,只理了理謝玉嬌鬢邊的發絲,隨口問道:“最近怎么沒瞧見你帶那個和田玉的發釵呢?那是你父親送你,你平常不是最喜歡的嗎?” 謝玉嬌眼皮抖了抖,這叫她怎么說呢?總不能說被某人摸過了,我嫌棄……徐氏還沒等謝玉嬌回話,瞧著她那尷尬的眼神,也明白了幾分。她自己是過來人,如何能看不出這其中的異樣呢,越是刻意回避一個人,也就代表那個人在她心里早已經生根發芽了。 徐氏臉上帶著幾分笑,只道:“我們家嬌嬌長的漂亮,帶什么都好看呢!” 謝玉嬌到縣衙的時候,江寧縣數得上名頭的那些鄉紳地主們都早已經到了。因為青龍寨的事情,那些人家對謝家越發就敬重了起來,就這江寧的地界上,還沒有哪戶人家,敢一口氣安頓那么多難民的。謝家做了這些事情,朝廷都看在眼里,將來要是有什么好處,必定是大家一起得實惠的,所以這個時候巴結謝家的人更是不少。 齊太太、韋太太、馬家少奶奶都來了,唯獨何太太沒有來。如今康夫人去了,說起來這縣衙連一個招待主事的人也沒有,若不是縣太爺說了要帶上家屬,這些太太奶奶們,誰愿意來呢! 齊太太瞧見謝玉嬌也來,心里頓時就稍微抹直了一些,這謝家大姑娘都親自來了,她們幾個不來,反倒顯得拿大了一些。 縣衙地方不大,一千多人自然是容不下的,但是在江寧縣外頭五里的地方,就是最近新騰出來的校場,那些新兵在那邊待了幾日,今兒就是北上的日子了。從那里往北去,正好要經過縣衙門口,周圍的百姓們也都一早過來送行了。 謝玉嬌陪著幾個太太奶奶們閑聊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頭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縣衙里頭的一個婆子走進來道:“各位太太、奶奶、姑娘們,新兵已經到門口了,縣太爺請了大家伙一起出去觀禮呢!” 江寧縣地處江南魚米之鄉,若不是征戰不斷,這里的百姓們都是以務農為主,很少有去從軍的,所以康廣壽打聽之后,才知道這里的相親們送家里的人去從軍,還要拜神祭天,有一個不小的儀式,讓上天保佑他們能平平安安,大戰之后重返家園。 雖然康廣壽也知道這不過就是個形式,但所謂入鄉隨俗,這些禮數還是不能免的,所以今天才請了這么多的人過來一起觀禮。 縣衙門口,祭天用的長條案桌已經擺放齊全,按照當地的風俗,上面放著五牲祭品。謝玉嬌她們幾個因是女眷,所以站在了后排,遠遠就聽見了爆竹聲噼里啪啦的往這邊來,越來越近了。 不多時,縣衙幾個佩刀的捕快從拐彎處出現,口中高聲喊道:“新兵來了……新兵來了!” 謝玉嬌也不知道為什么,一時間只好奇的踮起腳尖,從前頭那一排人的肩縫中,往遠處看去。只見陽光下那一人紅纓銀鎧,身姿傲然的騎在□□的棗紅馬上,臉上的神色似乎也一派肅殺。 謝玉嬌只覺得自己忽然心跳得厲害,低下頭去,口中卻訥訥道:“他怎么會在這兒,劉福根居然騙我!” 周天昊騎馬馬上,緩速前來,眼神卻早已經掃過了縣衙門口的那一排人,只瞧見一縷纖細的身影躲在人群之后,那淺綠色的衣裙下藏著素面繡花鞋,定定的站在那里。周天昊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笑意,在外人看來,越發顯得意氣風發。 周著便有人夸獎起他來:“這是哪家的小將軍,可真是英姿颯爽啊!” “聽說這是京城來的小將軍呢!一人就平了青龍寨,救了謝夫人,如今瞧著,果然是少年英雄啊!” 謝玉嬌就站在這兩人身后,聽著他們其實也算不得很夸大其詞的夸獎,只忍不住伸著脖頸,又往遠處周天昊騎馬而來的地方看了一眼,見他方才還有幾分嚴肅的神色這會兒早已經不知哪兒去了,臉上那一抹輕狂的笑早已經收不住了,一副得意的樣子。 謝玉嬌勾了勾唇角,吐出兩個字來:“臭屁!” 站在她一旁的齊太太頓時有些尷尬的擰著眉頭,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原來方才她肚子叫了一聲,一時沒忍住,就放了一個臭屁出來,這會兒見謝玉嬌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頭又說出這兩個字來,實在是尷尬的無地自容。 謝玉嬌說完這一句話,臉頰微微有些泛紅。這時候周天昊已經騎著馬到了跟前,周天昊和帶頭的幾個將士一起下馬。康廣壽只急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行過禮數,這才開口道:“這是江寧縣的風俗,出征之前要祭天祈福,一應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周天昊點了點頭,接過旁人遞上來的三支香,在供桌前頭下跪,三拜叩首。 接下去便輪到康廣壽等人,正當謝玉嬌等著婆子送香過來的時候,忽然覺得手心一熱,只覺得身子微微一晃,人已經被拉到了縣衙的大門里頭。 外面是康大人領著眾人念著祭天祈福的話語,里頭一墻之隔,謝玉嬌就這樣被周天昊壓在墻頭。 “你……放手!”謝玉嬌擰著眉頭,抬起頭凝著周天昊略帶著幾分邪氣的眼神。 “不放。” “再不放手我喊人了!”謝玉嬌扭了扭手腕,這男人的力道看來她是掙脫不了的。 “你喊吧。”周天昊看著他,眉梢帶著幾分淺淺的笑意,一身銀甲之下,越發顯得他星眉劍目,俊朗非常。 謝玉嬌又掙扎了兩下,終究沒有喊出聲,這外頭站著的可都是江寧縣有頭有臉的人,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被這樣一個登徒子輕薄了,會是一個怎樣的后果,謝玉嬌實在不敢想。 “你想怎樣?”繞是穿越過來,內心強大的謝玉嬌,遇上這樣的無賴也慌神了幾分。 周天昊低下頭,視線掃過謝玉嬌纖長的睫毛、白皙如玉的臉頰,漸漸落在了在胸口那一抹若隱若現的鴻溝上頭。真是奇怪,同樣是十五歲的姑娘,京城那些個大家閨秀就能養出一雙波霸來,這小丫頭卻還是如旺仔小饅頭一般…… 謝玉嬌低頭,發現周天昊視線停留之處,只羞憤難當,伸腿就往周天昊的腳背上招呼,周天昊輕輕一躲,長腿反倒抵在了謝玉嬌的臀瓣上。謝玉嬌隔著衣物還能感覺到那鎧甲的冰涼,只見周天昊看著自己的眸色似乎變得有些混沌。謝玉嬌側過頭去,皺著眉頭閉上眼睛。 手上的禁錮忽然被解除,緊接著便是自己的發絲似乎被輕輕的理了理,謝玉嬌睜開眼睛,瞧見周天昊手上拈了一片夾竹桃的花瓣。 “幫你拿掉這個而已。”周天昊隨手把那花瓣扔了,臉上還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湊到謝玉嬌眼前不足兩寸的地方,笑道:“沒有上回的好看。” 謝玉嬌聞言,這才想起了上次被他調戲的事情,只頓時就惱羞成怒了起來,一想到外頭都是人,連喊都不能喊,便又覺得有幾分委屈,只咬著唇瓣,狠狠的盯著周天昊,喘著粗氣,胸口漸漸起伏了起來。 周天昊卻難得有耐心,瞧見謝玉嬌氣得跳腳的樣子,只越發就起了玩興,低頭往她胸口掃了一眼道:“這東西,就算憋足了氣也不一定能大起來的,得讓人揉了才行!” 謝玉嬌聽了這話,方才通紅的臉頓時便的煞白的,這人得多無恥……居然說出這種話來?謝玉嬌惱羞成怒,條件反射一樣抬手往那張俊臉上招呼。 那掌心接觸臉頰的那瞬間,謝玉嬌自己都愣了,可這個時候收回來,豈不是越發中了他的下懷了?謝玉嬌只好硬著頭皮,只聽啪一聲,周天昊麥色的臉頰上,頓時多了幾條紅手印。 周天昊擰了擰眉頭,見謝玉嬌看他的眼神明顯帶著幾分錯愕,只見她藏起了手,嘴硬道:“你明明可以躲開,不躲開就活該咯!” 周天昊臉上卻依舊是笑,忽然伸手握住了方才謝玉嬌做壞事的手,低下頭去,湊到她眼前道:“打完了,那該我了。” 下一瞬間,不等謝玉嬌有半點反抗的機會,周天昊只低下頭,狠狠的含住了謝玉嬌那一雙嬌艷欲滴的唇瓣。 “嗚……混……” 雙手被牢牢禁錮在身后,謝玉嬌只能用膝蓋頂著身子不斷前傾的周天昊,那銀甲之下,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不要亂動……”喘息的瞬間,周天昊沉聲警告謝玉嬌,謝玉嬌略略愣了片刻,還沒想明白什么意思,緊接著又是劈頭蓋臉的一個吻。 霸道的氣息勾動著謝玉嬌全身的熱情,謝玉嬌只覺得腦袋懵懵的,雙手不自覺抵著周天昊的胸口,一時間只覺得呼吸困難。 綿長又猛烈的吻終于結束了,謝玉嬌有些虛弱的靠著身后的墻頭,紅撲撲的臉頰、水汪汪的眼神,要多嬌嬈,有多嬌嬈。過了片刻,謝玉嬌這才清醒了過來,想起自己被吃了這樣大的一次豆腐,那泛紅的眼底頓時多了幾分怨恨,只冷冷的看著周天昊,咬牙道:“楊公子,今天的事情,我只當是被狗咬了。” “你見過有這么帥氣的狗嗎?”周天昊伸手,在謝玉嬌的臉頰上輕輕的滑動了一下,彈指可破的肌膚,滑嫩的恨不得再咬上一口:“嫁妝銀子都給了,你還別扭個什么?只是……謝家怎么說也是江寧首富,這一萬兩銀子的嫁妝,好像有些少了呢?” “你……你說什么?”謝玉嬌腦子過了一下,這才想起前幾日讓劉福根帶給康廣壽的銀子,只開口道:“那才不是什么……”后面幾個字謝玉嬌自己都說不出口,只滿臉漲的通紅。 她越發著急,周天昊就越發高興,只笑著道:“不是嗎?我以為二管家已經把我的話帶到了,所以你才給了我一萬兩銀子當嫁妝的,看來是我會錯意了?” 謝玉嬌這下真的懵了,“你……你讓二管家帶了什么話了?我怎么不知道?” ☆、第0086章 兩人正糾纏著,忽然一旁的大門響了一聲,周天昊一個閃身子,往圍墻上一躍而起,等謝玉嬌抬頭的時候,哪里還能看見那人的身影。 這時候康廣壽領著眾人進來,走過影壁的時候稍稍回過頭,看見了混入人群中的謝玉嬌,只見她臉頰緋紅,神色帶著幾分驚恐,一副心如鹿撞的樣子。這樣的謝玉嬌康廣壽何嘗見過,看樣子周天昊這一次當真是得手了? 謝玉嬌混在人群中走了幾步,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一聲馬嘶,她反射性的扭頭看了一眼,見周天昊早已經跨在了馬上,隔著縣衙的大門超她笑呢。謝玉嬌急忙收回視線,等再回過頭的時候,看見的只是一騎遠去的身影。 罷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場。 新兵人群浩浩蕩蕩的遠去,謝玉嬌坐在廳中,看著康廣壽嘴巴一張一合的說話,可自己一聲也沒聽進去,過了半晌,康大人吩咐廚房留飯的時候,謝玉嬌這才站了起來,只開口道:“康大人,今日是我家表妹生辰,我想早些回去,午膳就不用了。” 既然今日請謝玉嬌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康廣壽也不想強留她了,便笑著道:“既然如此,那謝姑娘就請自便吧,今日怠慢了,還請謝姑娘海涵。” 謝玉嬌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心里還帶著幾分氣呢,想海涵只怕是涵不了的,臉上到底有些不好看,只出門徑自出了門,往前頭去找劉福根去了。 康廣壽如何瞧不出謝玉嬌臉上的那一番殺氣來,心里也只覺得有些惴惴不安,方才又聽她說今天是她表妹的生辰,急忙讓身邊的師爺去預備了一份禮物,派人送去謝家。 謝家今兒總共只來了四個人,謝玉嬌帶著丫鬟紫燕坐在馬車里頭,劉福根和趕車的坐在前頭車臺子上。謝玉嬌自從一上車就繃著一張臉,就跟別人欠了她幾萬兩銀子一樣,跟在旁邊的紫燕嚇得連話也不敢說,只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謝玉嬌。 縣衙里頭這會兒都開始擺飯了,方才還有下人請了他們幾個去用膳,誰知道姑娘居然飯也不吃就要回家去,這里頭必定發生了什么大事了。紫燕一顆心只懸著緊緊的,只聽謝玉嬌忽然開口道:“停車。” 車夫聞言,急忙就把車停了下來,謝玉嬌吸了一口氣對紫燕道:“紫燕,去把你爹喊進來。” 紫燕見謝玉嬌這樣子,分明就是要找她爹算賬的樣子,只急忙道:“姑娘,要是我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奴婢替他向你賠罪了。” 謝玉嬌只冷冷道:“你把他喊進來,這事兒跟你沒關系。” 劉福根就坐在外頭,和里頭只隔開一道簾子,聽了這話頓時也心里沒底了,腦門上忍不住就流下汗來,只跳下了馬車,縮肩躬背的站在地下道:“大小姐想問什么,盡管開口,這天氣熱,奴才身上不干凈,就不去車里頭了。” 謝玉嬌聽了這話,越發生氣了幾分,便開口道:“你既然想不起有什么要說的,那你就索性呆在這邊好了。” 劉福根聽了這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樣,只擰眉想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什么來,急的前胸后背都濕了,只開口道:“大小姐想讓奴才說什么?奴才自己哪能想起來呢?” “既然想不起來,就站在這兒好好想想,陳師傅,我們走。”謝玉嬌心里氣氛,便直接吩咐車夫趕車,這陳師傅一聽這話,這就難辦了,平常他就是專門負責二管家進城走動的,這會子大小姐發話,讓他丟下二管家,這可咋辦呢? 陳師傅尷尬的看了一眼劉福根,劉福根只一個勁朝他甩手,讓他快些走,省得惹了謝玉嬌氣上加氣的。 外頭陳師傅正要摔了鞭子趕路,里面紫燕只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姑娘要是生我爹的氣,盡管回去再罰他,這兒荒郊野外的,你讓我爹怎么回去呢?姑娘……” 紫燕的話沒說完,卻瞧見謝玉嬌身子顫了顫,一雙烏黑的眸中已經蓄滿了淚,一想起今兒的事情,還覺得憋屈,又怕紫燕看出來了,回去多嘴,只急忙擦了擦眼淚,嘆了一口氣道:“這事情明天再說,今兒要給表姑娘做生辰,誰也不準多嘴。二管家你明天記著,早些來我的書房就對了。” 劉福根聽了這話,只嚇的冷汗一層層的,可是他在謝家這么多年,捫心自問實在沒有做過半件對不起謝家的事情,可大姑娘這樣子,分明就跟自己犯了十惡不赦的打錯一樣。 紫燕瞧見謝玉嬌讓她爹上車了,心里雖然高興,但一想起姑娘方才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的,又心疼難過。從來沒有人讓姑娘這樣傷心過,她爹這回看來是真的犯事兒了。 回了謝家,謝玉嬌先回了繡樓洗漱換衣裳,紫燕心里卻依舊惴惴不安的。一旁的喜鵲瞧著謝玉嬌這一臉不受用的樣子,也忍不住問道:“姑娘今兒怎么了?怎么一回來就這樣?” 紫燕不敢說是劉福根惹得謝玉嬌生氣的,只擰眉道:“我也不知道,早上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可回來的時候就不對勁了,縣衙里頭分明留飯了,但姑娘卻沒吃,提前就走了。” “你們竟沒吃中飯?”喜鵲只睜大的眼睛問道:“姑娘不吃,我們那里敢吃,不過我爹習慣了隨身帶著饃饃,他跟陳師傅倒是吃了一點。” 喜鵲這回也不知道怎么會事了,見紫燕也有幾分委屈,便開口道:“罷了,你先洗一洗,找些東西墊一墊,我去廚房看看有什么現成的東西,拿一些過來讓姑娘也吃點。” 謝玉嬌洗漱完之后,一個人在二樓的小書房里頭悶著,心情到底有些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