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jié)
與此同時,后園球場。 歐雅蘭拿著球桿,站在那里,對著一個球,用力一揮,一個旋轉(zhuǎn),球飛出去,落到了遠(yuǎn)處的草坪上,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進(jìn)球了。 有些遺憾的看著,然后接過旁邊的手下遞上來的毛巾,擦去打了一個早上的球漫出的汗水,轉(zhuǎn)身走向身后的休息區(qū)。 歐天博正在那里飲茶。 看著女兒回來,歐天博笑道,“心情煩躁是沒辦法靜下心來打球的,有什么心事么?” 歐雅蘭莞爾,“爸爸多慮了,哪有什么心事?可能是時間久了沒打過了,所以手生了!” 說完,緩緩坐在歐天博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閉目一聞,面色淡雅。 歐天博聞言,有些無奈,“你這孩子,又不想和爸爸說,也罷,孩子都喜歡報喜不報憂,爸爸也不問你了,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繼續(xù)藏著!” 歐雅蘭莞爾,放下茶杯, 放下茶杯,輕聲問道,“對了爸,你和mama多久沒有回過z國了?怎么從來都沒有聽你們提到過z國的事情?” 她來到歐家這么多年,真的沒有聽到父母說過,按理說,他們都是華裔,應(yīng)該多多少少都會說一些祖國的話題一,可是,真的從來沒有,以前沒太在意,可是,現(xiàn)在想想,這幾年,他們到處游玩,也沒有回過那里。 歐天博聞言,微微一頓,隨后,淡淡一笑,“沒什么好說的,我和你媽確實(shí)很多年不曾回去了,我年輕的時候,經(jīng)常回去,后來,在一次機(jī)緣巧合下,和阿云認(rèn)識,她是個孤兒,無親無故,后來,她來m國留學(xué),就一直留在北美,我們也就結(jié)婚了,婚后再也沒有回去過,倒也不是有什么事情,只是沒有必要回去,就不回去了!” 他們早已習(xí)慣了z國的生活,而且,歐家已經(jīng)移民北美近百年,所以,沒有什么特殊情況,他們也不會回去。 “原來是這樣!” 歐天博點(diǎn)點(diǎn)頭,道,“嗯,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倒是你,你和曦兒的父親是如何打算?你是打算和他重新開始一直在一起,還是別的原因?” 這段時間,關(guān)于歐雅蘭的緋聞不斷,他們也關(guān)注,雖然不管歐雅琳的這些事情,但是,還是不太放心,所以,就是想知道她的態(tài)度。 歐雅蘭聞言,微微抿唇,嘴角一扯,“您別管這些事情了,我知道我自己該怎么做,不會做什么不該做的,再說了,現(xiàn)在的情況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別的就不說了!” 現(xiàn)在提這些,還早,曦兒的病還沒好,她哪有心思想那么長遠(yuǎn)。 歐天博無奈的嘆息一聲,“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不過,什么時候可以的話,帶著他來給我看看,爸爸很想接觸一下,能夠讓我的寶貝女兒那么在意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優(yōu)點(diǎn)!” 這么多年都心心念念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優(yōu)點(diǎn),他得看看,不然,哪里放得下心,作為一個父親,女兒看上的男人,總要過過目。 “看看吧,現(xiàn)在肯定是不行的,不過您放心,您應(yīng)該會滿意的,當(dāng)年的事情,并非他的錯,而且,我不好過,他也沒有好到哪去,所以,您可不要因?yàn)槟切┦虑榫蛯λв衅姡m然很多地方做得不好,但是,他待我極好,這就夠了!” 因?yàn)槟∷_實(shí)承受了太多,可是,這些,都不能夠怪他,更何況,墨琛對她,究竟如何,她心里清楚。 一個男人,不管他能有多厲害,這都不重要,關(guān)鍵是,能夠讓她有一種歸屬感,讓她覺得溫暖,讓她,起碼不會再孤單,起碼,能夠傾心愛她。 這就是,她想要的那種溫暖。 聞言,歐天博哭笑不得,被她逗樂了,看著歐雅蘭很無奈的說,“你看看你看看,這人還沒帶來呢,就這樣維護(hù)著,你就不怕爸爸不高興直接就不喜歡他?” 歐雅蘭立刻一副十分詫異的樣子,挑挑眉,“怎么會?您深明大義,肯定不會因?yàn)槲业倪@幾句話就對他抱有偏見的對吧?” 歐天博嘴角一抽,直接沒說了。 好吧,這有偏見,就會被認(rèn)為是,因?yàn)榕畠旱脑捔耍蔷涂隙〞划?dāng)成 歐雅蘭揚(yáng)眉,“媽跟我說,您是最講理的人,可不能自打嘴巴哦!” 作為律師,歐天博凡事講理。 這是他的職業(yè)底線。 可······ 歐天博兩眉一豎,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道,“你這丫頭,還真的是女大不由人,這樣逗弄你爸!” 真的是······也就歐雅蘭敢這樣跟他玩鬧,歐雅琳就不會,相對于歐雅蘭,歐雅琳就有些敬畏他這個父親。 雖然兩個女兒他也不會說因?yàn)檠夑P(guān)系偏愛誰寵著誰,但是,親女兒疏遠(yuǎn)一些,反倒是這個認(rèn)的女兒貼心一些,歐天博總有些遺憾。 往年對琳琳太過于嚴(yán)格了,導(dǎo)致現(xiàn)在她對自己還是有些放不開心。 ☆、第二十三章:反目成仇 島上一片風(fēng)平浪靜,可是,a市極為不太平。 季家的出事,讓其他兩個家族都有些不詳?shù)念A(yù)感。 三家互相聯(lián)姻,可是,季家出事,其他兩家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這個時候,季承侑也不在國內(nèi),季氏集團(tuán)無人坐鎮(zhèn),董事們都極為震怒,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致電季承侑。 而藍(lán)韻,這兩天去找季承侑,都不見人,季擎天失蹤那么多天了,還沒有下落,讓她心都在嗓子眼上,只有季擎天在自己手中,她才能放心,不然,季擎天落到誰手里,都會威脅到自己。 自己不會讓他好起來,但是,劫走他的人呢? 她現(xiàn)在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季昀天為了季擎天的事情打了幾次電話給藍(lán)韻,甚至責(zé)怪她看守不力,但是,也都于事無補(bǔ)。 為此,她一時間竟然無比恐懼。 她知道,一旦季擎天康復(fù),她的末日就來了,這么多年的一切,就會化為烏有,季擎天不會放過她。 這么多年,她一直不敢讓季擎天好起來,就是明白,季擎天要是康復(fù),她就沒有活路,只可恨,這幾年念著舊情,沒有弄死他。 現(xiàn)在,還要為了他擔(dān)驚受怕。 該死! 藍(lán)韻的坐立不安,墨家倒是平靜。 墨皓穎已經(jīng)醒了。 在墨宅,倒是沒有讓外人知道,而是安安靜靜的,和昏迷的時候一樣。 醒來之后,也平靜的很少說話。 前兩天,墨琛打來電話,和墨皓穎不知道說了什么,墨皓穎就再也沒有說過多余的話,說得最多的,無疑是一些生活瑣事,對于她昏迷前的事情,全然不說,墨璃雖然也知道了,這件事情與歐雅蘭脫不了干系,但是,還是不知道具體情況,因?yàn)槟┓f買什么都不愿意說,所以,她并不知道。 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墨璃開車回墨宅,大步踏進(jìn)墨皓穎的院子。 墨皓穎坐在花園里,靜靜的看著殘陽如血的天際,怔怔出神。 身上穿著一件藏青色旗袍,挽著頭發(fā),一支玉簪固定,看起來雖尚余風(fēng)韻,卻不復(fù)當(dāng)年,總歸滄桑了許多,而且,因?yàn)檫@段時間的昏迷,人也瘦了很多。 墨璃走過去,站在墨皓穎身邊,輕聲叫道,“姑姑!” 墨皓穎緩緩回身,看到墨璃,嘴角微扯,勉強(qiáng)一笑,“璃兒,回來了?” 墨璃微微抿唇,坐在墨皓穎身邊,輕聲道,“姑姑,你病好以后,就沒有出去過了,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墨皓穎搖搖頭,“不用了!” 墨璃也知道墨皓穎會這樣,莞爾一笑,“那我陪姑姑吃飯,您這段時間一直昏迷,醒來后就沒吃多少東西,今天我沒什么事做,早點(diǎn)回來,陪您吃飯,您想吃什么,我親自下廚!” 墨皓穎繼續(xù)搖頭,“不用了!” 聲音低沉,沒有任何生機(jī)。 墨璃急了,“姑姑,您這樣也不行啊,就算心里有心事,也不能這樣折騰你自己,您大病初愈,不能不吃東西!” 本來就身體虛弱,還這樣折騰自己才,簡直是······ 墨皓穎微微一頓,隨即繼續(xù)死氣沉沉。 墨璃無聲嘆息,“我知道,您可能在想二哥和她的事情,可是,姑姑,就算您想見她,也要養(yǎng)好身體,等她回來,她會來見你的!” 自從她知道這件抒情之后,也許久都不曾平復(fù)下來,她甚至懷疑自己做夢了。 明明死了七年的女人回來了,變了個人,換了個名字,換了身份,甚至,于當(dāng)年,簡直沒有半點(diǎn)相似,短短七年,成為商界一代傳奇。 可是,她沒有任何理由不相信。 這段時間a市發(fā)生的一切,還有二哥的反常,還有其他的種種,都足以說明,她就是葉語瀾。 只可惜,時過境遷,都變了。 聽到墨璃的話,墨皓穎苦苦一笑,面色自嘲,“璃兒,姑姑是不是錯了?” 一愣,墨璃不知道說什惡魔。 錯了么?沒有,可是,對了么?也沒有。 “當(dāng)年,為了讓他們分開,我欺騙了瀾瀾,傷了他們,如果我沒有以琛兒的名義送那張機(jī)票,一切都不會如此,起碼,瀾瀾可以等到琛兒回來,就算毀約,就算最后萬劫不復(fù),起碼,他們不會分開,瀾瀾這么多年,也不會流落m國,歸根究底,我是罪人!” 她是罪人,當(dāng)年葉璇的死,墨家就算沒有直接導(dǎo)致,可是,葉璇是為了墨家才來到z國,為了這份友誼,才和季家作對,以至于最后,被逼自殺,她的女兒,差點(diǎn)因自己而死,她是罪人,哪怕死了,她還有什么臉面去見葉璇。 墨皓穎很愧疚,從她醒來之后,就一直心生愧疚。 她無法想象,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她活著,為什么變成這個樣子?為什么不回來? 掌心輕覆墨皓穎的手,墨璃淡笑道,“姑姑,您這么做,都是不得已的,嫂子她不是不知理的人,她愿意給出解藥讓您醒來,就證明,她已經(jīng)不怪您了,現(xiàn)在她不在國內(nèi),等她回來,她會來見你的!” 墨皓穎苦苦一笑,“就算原諒,七年的歲月,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是我的錯,我沒能兌現(xiàn)照顧她的承諾,明明當(dāng)年我沒有必要讓她離開,可是,我還是這么做了,以至于這么 這么做了,以至于這么多年,她有家不能回,是我的錯!” 說完,墨皓穎捂臉那抽泣,淚痕滿面。 這么多年,她都愧對于葉語瀾,明明葉璇臨終前苦苦哀求照顧好她的孩子,可是,自己卻把她的女兒差點(diǎn)送進(jìn)地獄。 這些,如何挽回? 墨璃咬唇,沒有說話。 是不是姑姑的錯,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能活著回來,別的都不重要。 “對了,季家如何了?”墨皓穎抬眸看著墨璃,擦去淚水,輕聲問道。 醒來后,墨云把季家的事情都說給她聽了,她雖然咋舌,但是,還是任其發(fā)展,且不說她已經(jīng)沒有能力阻止,就算有,藍(lán)韻已經(jīng)到了下地獄的時候了,這次,沒人能救她。 禍害一生,害了那么多人,如今,該結(jié)束了。 只是,季承侑怎么辦? 事到如今,一切都應(yīng)該瞞不住了。 “季承侑去了北美,好想去找嫂子了,現(xiàn)在不知所蹤,藍(lán)韻很著急,季擎天被帶走,隨時都會有康復(fù)的可能,所以,藍(lán)韻現(xiàn)在坐立不安,估計(jì)正在想辦法!” 墨皓穎淡淡一笑,“她是該坐立不安了,折騰了這么多年,所有的籌碼都用玩了,也該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