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jié)
現(xiàn)在都快天黑了,季承茜不是該在家準備吃飯的么? 季承茜回神,輕聲道,“有些事情找你,進去談吧!” 季承侑微微一頓,隨后點點頭,和季承茜一起走進別墅。 ☆、第二十六章:不死之謎 書房里,姐弟倆靜默的坐在那里,季承茜靜靜看著季承侑,而季承侑卻在默默地泡茶。 季承侑一直在等季承茜開口,而季承茜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季承茜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和季承侑,早已沒有當年的無話不說,自從當年她和墨琛的事情之后,季承侑就對她有了意見,特別是,他難得一次求她做的事情,她沒有做成,哪怕當年拼命告訴自己,不要趕盡殺絕,她還是沒有克制住自己。 她不后悔,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她也絕對不會手軟。 如果知道會承受這么多年的冷落和折磨,當年她就該冷眼旁觀,不會答應季承侑的請求,反正最后結(jié)果都這樣,她還不需要大費周折的去安排。 自從那個人的死訊傳回之后,季承侑就疏遠了自己這個jiejie。 后來因為顧夢瑤的中間挑撥,更是越發(fā)疏遠。 這次,若不是有些事情想要問清楚,她也不會來找季承侑。 泡茶完畢,季承侑給季承茜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很喜歡喝茶,喜歡茶里面的苦澀還有甘甜,因為他明白兩者俱存才有意義,所以,喜歡喝茶。 茶香飄逸,季承茜微微回神,看著季承侑,開口問道,“你打算這樣下去一輩子么?” 季承侑聞言有些詫異,端著茶杯的手微頓,眼神微斂,看著季承茜淡淡的問,“jiejie想說什么?” “你和顧夢瑤的事情!”季承茜道,“我知道我說什么你都不會聽,可是承侑,如今顧夢瑤完全不理會你的意見,和od國際簽約代言,她明明就對你不在意,昊伊就算當年錯了,她是你的妻,你能否,為她考慮考慮?” 季承侑有些不悅,凝眉問道,“jiejie今天是為了這些事情來找我的?” 季承茜抿唇,不點頭也不搖頭,確實,她來這里,不只為了這件事情。 季承侑見她不說話,放下茶杯,淡淡的說,“我的事情,你不需要費心,你能勸我放下瑤瑤,為何不勸你自己放下墨琛,jiejie你也明白,墨琛心里沒你,當年有葉語瀾,哪怕最后葉語瀾死了,可如今呢?有歐雅蘭,你能夠毀掉葉語瀾,卻沒有能力對歐雅蘭如何,歐雅蘭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你斗不過她的!” 一次交鋒,他深刻的明白,那個女人,能夠以外人的身份把控著整個懷特家族,又把od國際帶領到這個地步,她的手段,連自己都自愧不如,那得是一個多狠的女人,才能才黑道的腥風血雨中走過,才能夠用最短的時間創(chuàng)下這么一個商業(yè)帝國。 季承茜雖然有手段,但是,兩人不在一個層次,而這么多年過去了,季承茜也不是當年那個聰慧大方的季大小姐,而是一個只會勾心斗角的豪門怨婦,季承侑看著季承茜變成這樣,都無可奈何。 他實在不能理解,為什么,jiejie會變成這樣,為了一個男人,鉆牛角尖,更加不能理解的是,那種仿若嵌入骨子里的執(zhí)念。 男人的心,他懂,如果是他,也不會對季承茜這樣的女人動心,可是,是他的jiejie,再怎么錯,都是他最親的jiejie,是曾經(jīng)疼他的jiejie。 可是,墨琛不一樣,墨琛愛上葉語瀾,或許一開始,是因為愛的純粹,因為所有的男人都一樣,對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都有著非同一般的情愫。 而現(xiàn)在對歐雅蘭產(chǎn)生興趣,也很正常,男人,都對特別的女人感興趣,歐雅蘭有著足以讓男人為她駐足的資本。 無論是外在的妖艷,還是內(nèi)在的聰慧,都是男人喜歡的。 季承茜斗不過歐雅蘭,不管哪一方面。 季承茜聞言臉色微變,看著季承侑難以置信地問,“承侑,你是我弟弟,為什么連你都覺得我會輸?在你眼里,你的jiejie就這么不堪么?” 這段時間本就因為這些事情,弄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現(xiàn)在來找季承侑,季承侑也說這樣的話,她心里就更難受了,墨皓穎如今出了事情,前兩天墨家大肆搜查的事情她知道,雖然不清楚墨皓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知道,絕對是不好了,墨家對這件事情三緘其口,誰也不愿意說出來,她想知道也沒辦法,只能來找季承侑,想讓季承侑幫忙。 如今家族在季承侑的手里,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必須要季承侑點頭才可以,特別是,這些年,季承侑限制著她和mama的事情,她們做什么都逃不過季承侑的眼睛,而季承侑的身邊有一個顧夢瑤,根本就是比之當年父親在的時候還要嚴格。 季承侑聞言微微抿唇,淡淡的說,“我心的jiejie,和現(xiàn)在坐在我面前的jiejie,不是一個人!” 在他眼中,他的jiejie,一直是個聰慧大方,溫婉優(yōu)雅的女人,可是,很多年前,這個jiejie,就變了。 葉語瀾和墨琛的事情公布之后,就變了。 連母親都變了,變成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如今,父親遲遲沒有康復,是因為什么,他心里清楚,當年父親病發(fā)本就蹊蹺,后來他也得到答案,是母親害的父親中風,甚至,這些年一直都在阻礙父親的康復呢治療,只是,他知道,如果父親好起來,那么,定然也容不下母親,一切就難以挽回了,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不代表,他會不在意。 當年顧夢瑤懷孕,是怎么流產(chǎn)的,他明白,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只是,那時候,顧夢瑤身體不好,承受不起懷胎十月的辛勞和壓力,孩子也可能發(fā)育不全,甚至胎死腹中,那個孩子本就不能生,所以,他忍著沒有說什么。 但是,藍韻下的手和孩子自己流產(chǎn),差別大了,他寧愿自己親手把顧夢瑤送進手術室,也不希望那個孩子死在藍韻手里。 “你!”季承茜聞言臉色一變,咬著唇看著季承侑,不說話。 不是一個人······她從未變過,只是,早已習慣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日子,突然間,有一個人,你為他著迷,為他癡戀,為他起了占有欲,你的心境,就會變了。 這是常態(tài)事實上,她一直如此,只是在得到自己想要的,季承侑不懂,那是因為,他想要的,都得到了。 季承侑見她如此,挑挑眉,淡淡的問,“難道不是么?我一直以為,我的jiejie,是一個美好的女人,她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沒有算計,沒有傷害,哪怕一撇一笑,都該是最美的,可是,你不是,你早已,被執(zhí)念蒙蔽了雙眼。早已不再是當年的你,你讓我怎么看你?姐,你知道你多可怕么?你也是女人,你當年把她從墜機事故撇開,卻把她送到那個地方,把她折磨致死,還不如直接讓她死在飛機上,起碼,不會生不如死,不會死前還承受那樣的羞辱和折磨!” 這是一個女人做得出的事情么?把一個一無所有的女孩,送到那種地方,經(jīng)歷著這個世界上最陰毒的折磨,哪怕當年死在飛機上,也比死在那樣的折磨好。 季承茜的手段和陰狠,哪怕男人看到,都覺得可怕,究竟是多狠,才會如此慘絕人寰。 想到葉語瀾最后的下場,季承侑對季承茜,就更加心涼,對顧夢瑤,就更加內(nèi)疚,她若是知道,葉語瀾不在飛機上,卻死在比飛機墜海還要恐怖的地方,那該有多傷心,當年飛機出事的時候,她尚且絕望至此,若是知道事實非如此,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原諒季家。 而墨琛若是知道真相,別說娶季承茜,恐怕還會讓她死無全尸,來償還葉語瀾的命,或許,還不夠。 季承茜聞言微微別過頭,淡淡的說,“倘若不是墨琛對季家展開報復我又何必如此?我本來想著,既然墨琛是我的了,我就讓她活著,只要她不打擾我和墨琛,就足夠了,可是,當年事情如此,她若不死,隨時都有可能回來,更何況,mama若是知道我背著她做這些,她不會原諒我的,為了除掉葉語瀾,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也明白,葉語瀾不死,那季家所承受的,豈不是白費?” 她當年費盡心思從mama的眼皮子底下讓葉語瀾逃過那次的陰謀,卻在唯一一次手下留情之后,墨琛報復季家,弄得季家受創(chuàng),那個時候,她如何能夠放過,所以,最后,她還是讓那些人,下毒手了。 也正因為她和那個人打電話的事情被季承侑聽到了,所以,才會有這樣一幕。 季承侑對她失望,心寒,甚至遠離。 季承侑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后,眸色加深,語氣生冷的說,“既然你一直都不覺得你錯了,那么,就好好承受你做下這件事情帶來的后果吧,我說過,我不會幫你,但是,你是我jiejie,季家的女兒,哪怕你一輩子不嫁人,你在季家的地位都不會變,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他在意親情,但是,卻不是個不辨是非的人,從來不贊成母親和jiejie的所作所為,若不是因為是親人沒辦法抉擇,他怎么可能容忍,不怪墨琛如此冷漠,只怪季承茜自作自受,哪怕是他,都不可能愛上一個心如蛇蝎的女人,所以,并不覺得墨琛所做的有什么錯。 季承茜臉色蒼白,緊咬著唇,難以置信的看著季承侑,顫聲問道,“你就這么無情的對待你的jiejie?難道我想這樣么?承侑,你一直都覺得jiejie狠,可是,那只是對別人,我從未對不起過你,你為何為了一個外人,來指責我?我們是親姐弟,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外人么?” 季承侑不說話,倘若不是因為這個是他jiejie,他怎么可能容忍那么多?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葉語瀾的下場,他的心,就撕裂般疼痛,明明,他自問,并不可能對葉語瀾產(chǎn)生別的情愫,卻莫名其妙的,心疼她,甚至,竟然因為她的死,忍不住來指責季承茜,總覺得,她不該死,她應該幸福的活著,他仍記得,當年葉語瀾的死訊傳來,他仿佛遺漏了什么一般,心口窒息。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牽引著,可是,又不明白,那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憤怒,難以理解的心疼,還有解釋不清的關心。 這和顧夢瑤受傷害的時候,那種心疼不一樣,那不是情愛,卻不知道是什么。 或許,他自己都不明白,卻總是不受控制的想起她。 如果他還活著,或許他還能搞清楚這些感覺從何而來,可是,她死了,所以,一切,就像世界難解的謎團,再也找不到答案了。 季承茜見他的沉默,心里有些自嘲,轉(zhuǎn)移了話題,“算了,我也不想和你糾結(jié)這些事情,我今天來,是有事情問你!” 季承侑挑挑眉,“什么問題?” 季承茜淡淡的問,“聽說那天晚上你和歐雅蘭見面的時候,墨琛去找你了,他找你做什么?” 她在調(diào)查顧夢瑤和歐雅蘭相識緣由的時候,得 的時候,得知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墨琛帶走歐雅蘭的事情已經(jīng)讓她無暇顧及那么多事,所以,并未在意,但是,聽說那天晚上顧夢瑤和歐雅蘭在包間里私聊了許久,而墨琛和季承侑也不知道說了什么,所以,她才來問問。 畢竟,墨琛主動找季承侑,是很難得的,墨琛從未主動找過季承侑,雖然說,他對季承侑的態(tài)度,比任何人都要好一些,但是,也僅限于別的場合。 她也不明白,為何墨琛會對季承侑不太一樣,按理說,季承侑是季家的掌權(quán)人,墨琛恨季家,應該不會對季承侑多好才對。 那么,墨琛和季承侑說了什么? 季承侑聞言有些不悅,季承茜竟然又在調(diào)查這些事情? 按下心中的反感,淡淡的說,“他讓我不要管他和歐雅蘭的事情,也不要和歐雅蘭為敵!” 季承茜聞言大驚,“就是為了說這句話?他不會真的對那個賤人產(chǎn)生感情了吧?” 季承侑不說話。 墨琛當時來和他說的時候,他也很訝異,當時墨琛說讓他不要和歐雅蘭為敵,當時,他也很震驚,因為當時季家的那些東西被歐雅蘭即合理又不合理的手段奪走了,不僅如此,還贏了自己,作為季家的掌權(quán)人,和歐雅蘭為敵很正常,可是,墨琛卻說讓他不要和歐雅蘭為敵。 “那你怎么說的?你不會是答應了吧?” 季承侑挑挑眉,沉聲道,“歐雅蘭是北美懷特家族的掌權(quán)人,jiejie你覺得,季家是她的對手么?所以,我不希望你再繼續(xù)用你以前的手段對付這個女人,不只是因為季家斗不起,更重要的是,你斗不過她的,她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北美的黑暗勢力都效忠于她,連姑姑都讓我不要和她硬碰硬,這樣的女人,我答應與否,沒什么區(qū)別!” 當時軍火被劫,而且是在懷特家族的港口被攬下的,姑姑就說,讓他最好不要和懷特家族硬碰硬,因為那個女人是個脾氣怪異的,做事全憑心情,而非利益,姑姑在南美幾乎只手遮天,可是,卻仍對這個女人很是忌憚,證明,她真的可怕。 季家雖然有勢力,也讓人懼怕,但是,還是沒辦法和占據(jù)北美黑道的懷特家族抗衡,所以能忍則忍。 季承茜無論如何,都不是她的對手,所以,斗不過她。 季承茜聞言擰眉,有些不以為然的說,“懷特家族?她是歐家的女兒,和懷特家族有什么關系?” 她自然明白懷特家族在北美的地位,可是,歐雅蘭是歐家的女兒,世人皆知,這會子怎么又成了懷特家族的人? 季承侑已經(jīng)不想繼續(xù)解釋,淡淡的說,“你可以不信,可是,jiejie如果覺得葬送季家來成全你的癡心妄想都無所謂的話,你大可以去試試和她為敵,我無所謂!” 說完,季承侑站起來,看了一眼墻壁上的鐘,微微蹙眉,淡淡的說,“我要去皇庭處理事情,你回去吧!” 話落,人已大步離開。 季承茜還沒來得及繼續(xù)開口,季承侑已經(jīng)走了。 憤怒的把茶杯一擲,陰著臉站起來離開。 這么多年對他的好,都白費了,簡直是六親不認! 看來,除了她自己,沒人能幫她了。 車子緩緩離開,季承茜陰著臉開著車回季家。 如今的局面,對她是極其不利的,mama又不在國內(nèi),墨皓穎又見不到,再加上,季承侑對她的事情,冷眼旁觀,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這么想著,忽然車子前面一個黑色的影子越來越近,季承茜臉色微變,連忙踩下剎車踏板。 看著白色的車子前面,擋著的黑色轎車,季承茜臉色有些蒼白。 車子下來一個穿著皮衣的西方女人,好似保鏢,走到她的車子旁邊,敲了敲。 季承茜搖下車窗,看著來人,淡淡的問,“你是誰?為何要擋在我前面?不要命了么?” 來人用著蹩腳的中文道,“季小姐,我家主人想見您一面,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季承茜挑挑眉,“你家主人是誰?” “黑手黨教父的未婚妻,安東尼婭小姐!” 季承茜聞言臉色微變,晦暗不明。 半個小時后,迪斯卡爾國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