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墨琛靜默了許久,墨璟打破了沉默,他也不好再繼續(xù)安靜,看著墨璟沉著臉淡淡的說,“你就沒有什么需要和我說清楚的么?” 他就等著墨璟的解釋,等著他給自己一個這么做的理由。 “解釋什么?”墨璟卻裝傻充愣,攤攤手一臉無辜,仿佛真的什么都聽不懂,一副要多無辜就多無辜的樣子,墨琛想一巴掌拍過去。 墨琛臉色有些陰郁,淡淡的問,“他就是你一直不回家的原因?” 墨璟靜默了許久,斂去剛剛的臉色,似乎,進(jìn)入一種墨琛看不懂的糾結(jié)之中,墨琛以為他不會回答,但是,只聽到墨璟毫不掩飾的抬著頭,看著墨琛一臉堅定的說,“對!” 他一直都不愿回去,知道墨琛派人來找,他一躲再躲,并不是逃避責(zé)任,而是,他有著家族難以容忍,長輩難以接受的傾向,他喜歡男人,或許在他眼里,這份愛是不需要掩飾的,可是他不能讓族人蒙羞,那是信仰,何況,費爾身份也不是能夠跟自己回家的,所以,他摒棄一切,只為留在羅馬。 墨琛沉著臉看著墨璟,聲音帶著些許的無力,淡淡的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果他是一個女人,我想盡辦法都會讓你如愿以償,可是,他是男人!” 墨家是一個傳統(tǒng)的大家族,盡管時代變遷,這樣的戀情何以得到接受? 墨璟斂去情緒,緊緊的看著墨琛,兄弟倆對視,他道,“二哥,你對嫂子是否是真心愛上?如果你愛她的時候,她和費爾一樣是男人,或者說,她有著家族難以接受的原因,你還會和她在一起么?” 當(dāng)墨璟的話一出,墨琛沉默了,瀾瀾······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不曾有過這樣的阻礙,即使是當(dāng)初葉珍為了阻止想要打掉他的孩子,他都不覺得會真的可以阻止他們在一起,這一切的順利,是因為他們都生于豪門,都有長輩的支持,甚至,葉語瀾沒有可以妨礙他們在一起的成分存在,他們是般配的戀人,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的感情才會如此穩(wěn)固,可是,如果當(dāng)初,瀾瀾的存在,是不被家族接受的,是難以讓世人容忍的,是不被認(rèn)可的,那么他們在一起,自己能夠為了她放棄自己的東西么? 他過濾一遍,便有了答案,家族是使命,是責(zé)任,是他的命,可是這個女人在他黑暗的人生里,猶如一盞明燈,溫暖他的人生,照亮他的世界,讓他不再孤單,不再寒冷,讓他活得像一個正常的男 ☆、第十一章:兄弟情深 墨琛被這么一問,愣是被問到了,然而,葉語瀾被樂到了。 這男人好像挺好玩的,好像很精明,但是,在某些時候,卻是那么的單純,他的心是干凈的吧,所以才會······ 被墨璟這臭小子騙到手。 墨琛默默吐槽,丫的,墨璟這臭小子,女人沒勾到,男人倒是勾到一個。 費爾的問題剛剛問出口,墨璟就很有默契的接了下一句。 “岳父不是東西!” 費爾挑挑眉,顯然不相信這個流氓男人的話,疑惑的看著墨琛和葉語瀾,那眼神就是:這家伙不靠譜,求解答! 墨琛很無語,葉語瀾卻是玩上癮了,戳了戳墨琛的手臂,煞有其事的道,“阿琛,你弟弟太壞了,竟然說二叔不是東西!” 于是乎,這話一落,正在荷蘭某個奶牛場的墨家二爺,華麗麗的打了個噴嚏,并且是在和老婆一起擠牛奶的牧場里,一個噴嚏對著奶桶噴了出去。 “啊秋!” 廖嬈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小心點,這牛奶是我用來做奶酪的!” 墨二爺摸摸鼻子,一臉懊惱的說,“估計是我們閨女念我了!” “我呸!我看是臭小子念你了才對,哼!”廖嬈鄙視他,提了奶桶馬上站起來走向不遠(yuǎn)處的房子,留下墨二爺自己一個人在那里風(fēng)中凌亂了! ······ 墨璟一聽到自己的嫂子如此坑他,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墨琛見自家老婆如此喜歡鬧,就很不客氣的配合了一把,點點頭,面無表情的丟了一句話,“不孝子!” 費爾先生眼觀鼻鼻觀心,低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然而,從他的眼角的皺褶就看得出來,他在笑,忍著笑,不知道是被誰的話樂到了。 而墨三少,悲催的被自家哥哥罵了一句不孝子。 弱弱地坐在那里,沒有再吭聲。 羅馬的許愿池,舉世聞名。 這里,是幾乎所有來羅馬旅游的旅客們不愿錯過的地方,每日客流量數(shù)以萬計,是世界上最大的許愿池,也是最精美的噴泉,它有一個很讓人神往的名稱,叫做幸福噴泉。 池中有一個巨大的海神,駕馱著馬車,四周環(huán)繞著西方神話中的諸神,每一個雕像神態(tài)都不一樣,精美絕倫,讓人移不開眼。 葉語瀾一直想來看看,這次既然人到了羅馬。必然不會就此罷休,所以,再回去之前,她拉著墨琛來了這里,現(xiàn)在是上午,下午他們就要回國了,所以,一大早,兩人就來了許愿池。 一枚硬幣,脫落手心,在水面上,驚起一陣漣漪,沉入水底,水底波光粼粼,清楚的看得出,水底下,厚厚的一層圓形的錢幣,可以看得出,每天都加了很多進(jìn)去,據(jù)說,這里投進(jìn)去的錢幣沒多久就會被撈起來,作為慈善基金,所以,才沒有被浸出來。 葉語瀾投入錢幣,站在那里雙掌合一,微微閉目,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愿由心生!以誠則靈! “你許什么愿了?”墨琛看了一眼,見葉語瀾已經(jīng)張開眼,垂下手,他便眉眼中帶著些許疑問,有些揶揄的問。 葉語瀾故作神秘,睨視一眼他,“你又沒有心愿,沒得告訴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啊?” 墨琛摸摸鼻子,看著葉語瀾挑挑眉,“誰說我沒有心愿?” “那你說說你有什么愿望?” 墨琛又故作神秘了,摟著葉語瀾的腰際,輕聲道,“等我的心愿達(dá)成了,我就告訴你,現(xiàn)在不說,說了就不靈了!” 葉語瀾擰眉,輕輕捶了他一下,不滿道,“那你還問我,要是我的心愿不能達(dá)成怎么辦?” 墨琛低低一笑,低聲道,“那你告訴我,我?guī)湍阃瓿桑 ?/br> 他幫她完成所有心愿,不管是什么。 葉語瀾撇撇嘴,“不理你!” 說完丟開某人的爪子,裝作一臉怒氣沖沖的走開。 墨琛莞爾,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懷抱,無奈一笑,淡淡的看了一眼水池里依舊冉冉噴灑的噴泉,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隨即,跟上去。 兩人一路拖拖走走,終于在飛機(jī)起飛前一個小時回到酒店。 他們一回去,墨璟就已經(jīng)在酒店里等他們了,而費爾沒來,是墨璟自己來的。 書房里,墨琛與墨璟對視而坐,兩兄弟自昨日見面以來,第一次氣氛如此詭異。 墨琛仿佛早就知道他會來,所以,一點都不意外。 而墨璟,一進(jìn)書房,也沒有說話。 這次的沉默,是墨琛打斷的。 “我還有半個小時回國,你有話就說,別像個女人一樣,還有,收拾東西跟我回家,別讓姑姑擔(dān)心你!” 語氣中,滿滿是嫌棄,墨先生對這位弟弟的嫌棄,自昨日始,愛上一個男人,可不就是女人么? 墨璟,“······我這次不回去,等我處理完事情,我就回去!” 墨琛豎眉看著墨璟,“處理什么?昨天我沒有問你,你和費爾是怎么回事?當(dāng)初你不是說只是·······” “二哥!”墨璟打斷他的話,低聲道,“我是認(rèn)真的!” 墨琛聞言有些無力,“你!” 墨璟看著墨琛,言辭誠懇的說,“二哥,我看得出來,你很愛嫂子,你對嫂子的心是什么,我對他就是什么,我知道這段情難以讓家族接受,從小你和大伯 ☆、第十二章:姐妹奪權(quán) 葉語瀾點點頭,緊緊的抱著墨琛,沒有說話,只是抱著,想要抱著。 但是,墨琛卻不能一直抱著她,放開她低聲道,“你一晚上都沒有吃過東西,我讓廚房給你做了你喜歡喝的粥點,快起來吃點!” “幾點了?” 墨琛看了看手腕的表,“已經(jīng)十點多了,估計是昨晚沒睡好,你睡了那么久了!” “你今天出去么?”葉語瀾淡淡的問。 墨琛點頭,“要去見姑姑,你去么?” 葉語瀾想了想,微微搖頭,輕聲道,“我就不去了,我不想去墨宅,你自己去吧!” 她知道這次的事情,墨琛的mama和jiejie都脫不了干系,聽墨無雙說,他們在那里,沈從瑗被軟禁,墨瑄被奪權(quán),她知道墨琛已經(jīng)留情了,盡管明白那畢竟是么墨琛的親人,但是,理解不代表諒解,她能明白墨琛這么做的無奈和掙扎,理解墨琛在中間的那種痛,也明白墨琛的失望,正因為如此,她更不能原諒他的mama。 究竟多狠,才能讓自己的兒子這么恨她,究竟多沒人性,才能聯(lián)合外人對自己的孫子下手? 她不明白,這個女人想要什么。 虎毒不食子,她兒子孫子都算計,簡直畜生都不如! 她不想去那個地方。 墨琛聞言看了一眼葉語瀾,見她眼中難掩的那種掙扎,心底微微抽痛,握著她的手,捂在手里,低聲道,“對不起!” 很對不起,他不能為孩子報仇,參與的人,一邊是他的母親,而另一邊,卻是她毫不知情的親人,他如何做,能怎么做? 姑姑讓他停手,其實,是怕葉語瀾將來知道了會痛苦吧,他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不要讓她知道這些事情,不要讓她被這些事情傷到。 可是往往,怕什么來什么,老天爺最喜歡把人玩弄股掌,他現(xiàn)在最害怕的真相,卻在不久的將來,展露在她的眼前,他阻止不了,阻止不了自己最愛的女人瘋狂,阻止不了那段仇恨帶來的毀滅。 葉語瀾坦然一笑,輕聲道,“這又不關(guān)你的事情,為何道歉?” 該道歉的,從來就不是你,可是,能怎么辦? 墨琛看著葉語瀾低聲道,“我以為我能保護(hù)好你,可是,終究是我疏忽了!” 他讓人把整個別墅守著,卻唯獨算不到那么多意外,因為那時候葉語瀾不讓墨無雙打擾他,他當(dāng)時收不到國內(nèi)的消息,所以,才會讓人鉆了空子,追悔莫及。 葉語瀾搖搖頭,莞爾一笑,“都說了,不怪你,而且,我們是夫妻,以后都不要和我說對不起!” 然而,她的話一落,男人就僵住了,她剛剛說什么?他們是夫妻?她竟然心里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做他的妻子了么? 男人眸光微閃,握著女人的肩膀聲音有些急促地問,“你······你再說一次,我們是什么?” 話語之間,帶著小心翼翼和男人眼中不難發(fā)現(xiàn)的希翼,似期待,似欣喜。 葉語瀾眨眨眼,最后,想到自己剛剛隨意的一句話,不免的臉色有些燥熱,瞪了一眼男人,撇開他的手,自顧站起來,不理會他。 墨琛樂了,連忙拉著有些羞怒的女人,往自己懷里帶,然后緊緊的扣在懷里,扣著她的腰際,附在她的耳邊語氣帶著微微沉濁的問道,“你說我們是夫妻,那我們什么時候才能······” 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女人肩窩,驚起女人的陣陣戰(zhàn)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整個人僵硬在他的懷里,不敢動。 男人說的是什么意思,她是知道的。 可是她還是裝傻,吶吶坐在他的懷里,任由他抱著。 男人感受到她的神經(jīng)緊張,見她不說話,手在她的腰際緩緩盤旋,低啞的聲音道,“我說過了,等我們回家,你就沒有機(jī)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