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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唯有牡丹真國色在線閱讀 - 第22節

第22節

    慶忌眼中有異色浮現,語氣驚訝:“你是誰?年紀輕輕就能達到如此境界,天資很驚人。”

    少女轉守為攻,招招凌厲且詭異非常,道:“應余姚。”

    “應氏女。那你祭出畢方鼎與我對決吧,不必試探。”慶忌恍然大悟,盯著少女的目光仍然很欣賞。盡管是敵人,但是她在劍術上所表現出的天資與造詣,足以當得起他的對手。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sao數百年。對手值得尊重,與年齡無關。

    應余姚漠然地撇他一眼,不再開口,只是攻勢越發步步緊逼。

    過了一刻鐘,六人的大戰仍舊難分勝負。丞相韓殊撫掌贊嘆道:“果然不愧是最強。這樣的戰斗很難得一見,我也不想打斷,只是時不我與,不得不提前結束了。”

    丹薄媚皺眉,忽然與王唯安三人一同抬頭。

    只見右側八角酒樓的房檐上靜靜立著一名女子,冰肌雪骨,一身湛藍的長裙在空中翻飛,眉目絕代無情,襯得她人影飄渺又遙遠。

    王唯安呆呆地癡望她,喉間的話突然說得很艱難。他仿佛見到一顆心幽幽地落下,直至后來只能道一句:“姑娘……想不到,你會是敵人。”

    他又回憶起昨日黃昏,女子從山丘后走來時他的阻攔,如今已格外可笑——她一定是這樣想的吧。

    “我昨日真可笑,但愿你已經忘了。”王唯安收了手,仰視女子,咬牙開口。

    女子平靜的目光垂落在他身上,無動于衷。

    反倒一旁和崔夫人交手的應蒹葭“噗嗤”一聲笑出來,很有閑情逸致地對王唯安道:“王公子,聽你的話,似乎對她一見傾心呢。不過你可不能亂來哦,提醒你一句,她是晉帝的女人,誰都碰不得。”

    立于檐上的女子眸光輕輕移向應蒹葭,后者哈哈大笑道:“啊,不對,應該是‘晉帝看上的女人’,不過那也沒什么差別。當然,倘若你們還以為晉帝是毫無背景的流民組織出來的人,倒也可以試試。”

    王唯安原本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因這句解釋稍稍緩和。

    不過華服男子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又一掌攻來。他心里難受,也不躲不避對上去,腦中大致明白了眼前的局勢,口中咬牙切齒地冷笑:“晉帝又如何,不過只是你們二族的傀儡罷了!”

    應蒹葭本來正與崔夫人打得難解難分,甫一聞言,幾乎笑得岔了氣,險些中招。她道:“真難想象,這世間誰敢把晉帝那樣強大的男人當做傀儡。我們似乎從未說過類似的言論,畢竟不是誰都能讓應氏與寧氏放手一搏的。”

    說到這,她嫵媚的目光又看了一眼藍衣女子,微笑道:“更何況,一個傀儡,怎么敢把染指主人的心思流露出來?”

    王唯安望向應蒹葭,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應蒹葭笑而不語,指了指女子的方向。眾人回頭,只見到女子背后緩緩浮現了朱雀的虛影。

    ——寧氏女!

    “寧姑娘,麻煩你出手了。”丞相韓殊客氣地拱一拱手,并不敢直視女子的容顏。盡管晉帝只是對她有一丁點的不同,但已很能表明問題了,畢竟那是個太過冷靜睿智,洞悉一切的男人。

    藍衣女子輕輕點一點頭,舒緩而曼妙地挽指勾動,身后剎那飛出無數鎖鏈,交織成一張大網壓下來,令人避無可避。

    被死死纏住的三人根本無法空出手來抵抗。

    逃不掉嗎?

    王唯安嘴邊罕見地露出一絲悲傷,若是因她而死,也好。唯一的遺憾,只是沒有向天下人證明,他的名諱是王唯安,而不是——王詩境的弟弟。

    崔夫人皺緊眉頭,企圖祭出二鬼拉開鎖鏈。豈料剛剛出手,已被應蒹葭察覺,立刻猛烈許多的攻勢使他不得不收回來。

    “姑娘,我還沒有死。”

    這時候,丹薄媚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也能吹倒。可是她仰頭道:“四個人對四個人,你應該是我的對手。”

    丞相韓殊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神情很古怪。這種傷勢,別說戰斗,就是讓出一條路讓她逃跑,她也未必能堅持到走出去。

    藍衣女子看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沒有理會。

    丹薄媚搖頭,嘲笑自己果真太弱了,連主動挑釁,別人都懶得搭理。

    她強打起精神,雙手在半空浮動,如慢慢撥動箜篌。很快她雙掌之間顫巍巍地生出一截枯木。

    于是她整個人就那么消失了,定在半空的枯木卻突然以勢不可擋的姿態迅速生長,瞬息綻出一朵巨大的觀音蓮座。丹薄媚立在蓮座上,抬袖頃刻劃斷眼前的鎖鏈。蓮座一合,讓鎖鏈的攻擊落空,下一朵花開已在一丈之外。她依然立在中央,輕而易舉將鎖鏈全部斬斷。

    藍衣女子收回斷開的鎖鏈,與她遙遙對視好一會兒,終于眸色認真地開口:“步步生蓮花。”

    丞相韓殊、應蒹葭、應余姚、華服男子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青上仙宮的人!”

    ☆、第29章 清夜番外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這時節已是初秋,山中正下著一片纏綿凄迷的冷雨,黃葉被打落在地,濺入了泥濘。清幽的雨聲如泣如訴,若一簾悲歌。

    夜佛陀被封住真氣,受完十八層地獄刑罰,活著出來時手筋腳筋盡斷,一身傷痕刻骨。縱使用最好的藥,也須三月才能恢復。只是可惜,他失去公子之位,成為玄羅鬼殿一個普通弟子,沒有資格得到最好的圣藥。

    他也沒有資格居住在鬼殿摘星樓,只能下山與眾弟子擠在一處。他性孤僻,喜靜,不愿與人交流,每日都獨身來鄰近的山中修煉。

    突然下起了雨,他盤坐在青石上,避也不避。

    有一名女子輕輕停在他身后,將手中的上等傷藥遞上去,開口柔和,道:“夜公子,這是周唐宮廷圣藥,對你的傷有奇效。我想,你也許用得上它。”

    夜佛陀冷酷的雙眼比之前更幽暗,聞言并不伸手去接,頭也不回道:“孤不需要。”

    如晝立在樹下,沒有撐傘,如煙一般輕靈的紗裙被霏霏細雨淋濕。她安靜地站了一會兒,將藥放在他身旁,微微皺眉道:“夜公子,我要回周唐了。”

    夜佛陀索性閉上雙目,一言不發。現在他的心境猶如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絲毫漣漪。

    如晝盯著他的背影,遺憾地嘆道:“周帝有意敕封我為明妃,倘若主人不反對的話,我大約再也不能來這里了。”

    “你走吧。”夜佛陀道。

    “好。但在我走之前,我還有話對你說。夜公子,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對于有些不能挽留的人或事,還是要看開些才好。”如晝眼中有些許的失落,很快被掩下去,平靜道,“當年我也深愛過一個人,很愛很愛。然而當我發現,我要走的路與他的觀念產生分歧時,我卻能決然地放棄他。直至現在,縱使相逢,如同陌路,我早已沒有了痛苦。如果你想放下,夜公子,不要再想她,你也會沒有痛苦的。”

    遲遲沒有等到他開口,如晝搖搖頭,拂去一身煙雨,轉身離開。

    夜佛陀突然睜眼盯著前方的山泉,冷酷道:“為何對孤說這些?”

    如晝便轉頭一笑,眨了眨眼,仿佛回到兒時的嬌俏,答道:“這是個秘密。”

    她的背影漸漸遠去,一霎急雨吞沒了她的腳步聲。

    夜佛陀也沒有在意,又閉目繼續運功。雨越下越大,從淅淅瀝瀝的絲雨變為嘈嘈切切的雨珠。他久坐不動,從長發到衣袍已經全部濕透,貼在身上,隱隱凸顯出健壯結實的體魄。

    有雨水匯成一股淌進他的眼里,很難受,他緊緊皺眉,卻不愿去擦。

    忽然天地風雨一止。他疑惑地睜眼,看見有人在他頭上撐了一把傘。

    夜佛陀頭也不回道:“別來打擾孤。”

    身后女子的裙裾微微浮動,啟唇吐出一個字:“夜。”

    夜……

    這樣熟悉的稱呼,這樣熟悉的聲音,這樣熟悉的香氣,是她……

    夜佛陀只覺心臟那處傷口狠狠一痛,痛得他整個人情不自禁顫了一顫。他極力忍住糾結復雜的情緒,回頭望著傘下她秀麗的面龐,紅瞳收縮,那行雨水卻似他的淚一樣。多少年,他不曾流過淚了。

    他只有血可以流。

    胸中發堵,他沉默須臾,靜靜道:“你來做什么?”

    太清垂眸,目光緊盯他臉上那兩行雨水,久久不語。夜佛陀解釋道:“那是雨。”

    “我明白。我不值得你流淚。”太清手中握著一個小瓷瓶,但她看了看地上那只瓶子,微笑道,“我本來是給你送藥的,不過看起來是多此一舉,已經有人送了。”

    夜佛陀也偏頭看了看身旁的藥瓶,那是方才*會如晝留下的。他沒有多說,但仍然從她手中將藥瓶吸過來,抓在手中。

    二人相對無言,俱偏頭注視深山寂寥落拓的草木。

    沉默半晌,夜佛陀問:“微塵宮主怎么樣?”

    “她死了。”

    太清平靜至極的口吻下隱藏驚濤駭浪的恨意。這樣濃烈而不知對誰的恨意令夜佛陀側目。

    她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聲嘶力竭,只是平靜地訴說:“我身為宗門第一大弟子,宮主對我而言,既是師尊,又是母親。我不能眼看耗盡宮主一生心血的青上仙宮就此覆滅,斷了宗門傳承;也不能眼看與我朝夕相處、親密友愛的師妹淪為階下囚,茍延殘喘。所以我必須肩負起這份責任,也義不容辭。從今日起,我就是青上仙宮的新任宮主。至于我們的過去……忘了吧。”

    他們的過去……忘了吧。

    要讓他怎么忘……那些畫面如熊熊烈火,日日夜夜在燒灼他的心魂,讓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那是——那是他走到如今唯一堅持的信念!他捱過了刀山火海,捱過了森羅地獄,捱過了傷痕累累,極盡全力一步一步地接近她。記得初入鬼殿時,多少個殘酷的暗夜,他幾乎被練功的痛苦擊倒,可是只要想到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然而現在,她一句話就可以摧毀所有。

    夜佛陀雙手握拳放在膝上,指甲幾乎刺進掌心的rou里,指骨白得過分,語氣卻仍然很冷靜似的,頗有一分自嘲道:“你記得我?”

    “怎會不記得。那個說過要保護我的少年,如今終于有了強大的力量,可惜我們卻成了敵人。”她有她想要守護的仙宮,他也有他不可辜負的期望。時光給了他力量的同時,也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道鴻溝。

    太清的目光遙遠而清澈,依稀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中。她微笑道,“我腦海里,還能浮現你艱難地從墻角爬起來,雙眼閃閃發光的模樣。”

    夜佛陀竟然低頭極輕極淺地動了動嘴角,仿佛笑了一聲,但那笑聲很悲涼,很絕望。

    他道:“那時候我想,有一天以強大的姿態出現在你面前,你會對我低眉一笑,歡喜地撲進我懷中。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來了,你卻在下一刻將劍刺進我心口。我也曾想,有一日你就這樣打著傘走在我身旁,這一天也來了,卻沒想過會是訣別。”

    太清眺望雨水滴在山泉上泛起的波紋,神色平靜,感嘆道:“世事無常,宿命難測。”

    夜佛陀聽到這個回答,沒有任何表情,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也轉頭去看雨,看了許久,道:“我只有最后一句話想問你。你嫁給我,假裝不認識我,也是計劃之中的事么?”

    “是。”

    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案,連善意的欺騙也不需要。

    太清說完這個字,撐傘轉身,決然而去。

    那一條水綠的披帛隨風一揚,淺淺地拂過他的手臂,瞬間又抽離了。

    再也難以觸摸的遙不可及。

    夜佛陀緩緩閉上了眼,不想看著她走,冷靜地請求道:“太清,能不能再為我念一次,你當年哄我入睡的那首詩。”

    太清腳步未停,繡花鞋踩在松軟的落葉上,極有韻律。她背影清麗纖細,長裙披帛翻飛,翩若驚鴻。

    “風起洛陽東……”

    “香過洛陽西……”

    她的人影已被煙雨蒙蒙徹底地淹沒了,只有遙遠而空靈的聲音傳來最后兩句詩:“公子長夜醉……”

    “不聞子規啼。”

    彼時天地寂然,夜佛陀什么也聽不見,只覺倏爾滿目青翠幽泉蒼白褪色,縈繞心頭的全是一句——

    江南此去已無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