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秦梵音忍不住彎起唇角,覺得自己實在很幸運。 有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老公,她很滿足。 躺了好一會兒,待到邵墨欽再次進入安寧的沉睡,秦梵音由他懷里輕輕起身。她從沙發上拿下毯子墊在地面,將他翻了個身,使他躺在毯子上。 接著去浴室里打了一盆熱水,放入毛巾,端出水盆,來到他身邊蹲下。 她用熱毛巾給他擦臉,擦拭身體。擦完正面,她推著他翻了個身,繼續擦背,他由喉嚨里發出幾聲嘀咕,雖然是模糊不清的濁音,卻能聽出很享受的感覺。 秦梵音輕哼了一聲,“娶個老婆回來伺候你,便宜你了!” 她一邊擦著他勻稱有力的大長腿,一邊忍不住花癡,自言自語的吐槽,“你以為我不想嘛……其實我也好想呢……你的臉和身體都這么對我胃口,我可想把你拆食入腹……” 她憂郁的嘆了一口氣,“但是不行啊……不能讓你以為我好得手……你從沒說過喜歡我,結婚也是坑,我才不要被你吃干抹凈……就要讓你惦記著……我要你天天想要我,就是得不到……王爾德說過,所有的一切都是與性有關,性關乎權利……反正男人比女人欲望強,我忍得住……我得好好把握,撩死你,讓你在欲罷不能中愛上我……” “這么一說,覺得自己好像個心機婊?”秦梵音把毛巾放回到裝水的盆子里,再擰干,呼出一口氣,“不管了,我就是要得到你,不僅是你老婆的名分,你的身體,還有你的心……理想很豐滿,目標很遠大,我得慢慢來……” 擦遍他全身后,秦梵音從房間里拿出絲被,蓋在邵墨欽身上,又低下頭親了他額頭一口,“老公,好好睡一覺,做個好夢哦。”自言自語的軟聲呢喃,充滿了小女人特有的寵溺和溫柔。 她起身,將水盆端到衛生間倒掉,又順便拿走了他的衣服。 地面上的男人緩緩張開眼,手臂壓在額頭上,他靜靜的扯動唇角,笑了下,像是很無奈。墨黑的眸子對著屋頂的水晶吊燈,星星點點的光折射在里面,五彩斑斕,涌動著從未有過的絢麗色彩。 秦梵音在浴室里把自己和邵墨欽的內衣手洗干凈,晾起來,又到客廳去把之前的嘔吐物處理干凈。 等她忙完一圈,感覺一切都處理好之后,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她環視一圈,才發現,人呢?地上的人不見了! 秦梵音在客廳不見人,書房也不見人,回了臥室,赫然看到邵墨欽躺在房中央的大床上,酣睡正香。 她輕笑,倒還知道自己找舒服地方睡呢! 等等……他是怎么時候醒的?什么時候過來的? 該不會在她給他擦身體的時候就醒了吧? 那她剛剛那些話……她的陰謀詭計……難道都被他聽了去? 天啊,尷了個大尬! 一瞬間,秦梵音窘的想鉆地洞,恨不得卷鋪蓋回老家再也不見他了! 怎么辦?被他知道了她的套路,以后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不對,冷靜,也許他沒聽到!她去忙了很久,很可能他是后來醒了,自己回到床上睡了,還可能他就是醉得暈頭轉向,迷迷糊糊的慣性上床…… 秦梵音心里七上八下的走到床邊,上了床,挨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臉,“喂,你醒了?什么時候上來的呀?” 邵墨欽睜開惺忪的睡眼。黑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又帶了些迷茫,懵懂的看著她。 這熟男的完美rou身配上少年的無辜眼神,對女人的殺傷力,無異于童顏.巨.乳對男人的殺傷力,秦梵音心跳猛地快了兩拍。 她緩過神,試探著問:“才上來的?” 他怔怔的點頭。 看他這樣子,應該還迷糊著,之前肯定不會聽到她在嘀嘀咕咕什么。秦梵音比較放心了。 她臉色一變,站起身,毫不客氣的踢了邵墨欽一腳,板著臉嚴肅道:“這床是你睡的地方嗎?你忘了自己睡哪兒了?” 邵墨欽一臉驚愕,眼神轉為受驚。 “快下去!”她又踢了他一腳。 邵墨欽沒動,秦梵音冷哼,“行,你鳩占鵲巢,那我去睡書房。” 她轉過身,腳動不了,往下一看,邵墨欽伸手抓住了她的腳,側著腦袋,眼神委屈的看她。 她瞪他,“還不下去?” 他的手掌在她瑩白細嫩的小腳上摩挲了幾下,緩緩坐起身,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緩緩走到了沙發,躺在沙發上挺尸。 秦梵音哼聲,“擺正自己的位置!你是睡沙發的人,別總要我提醒!” 邵墨欽:“……”他怎么就這么沒地位了? 秦梵音關了燈,安心的躺在幾米寬大床上。想到那個人就睡在同一個房間里,距離自己不遠處,她微微彎起唇角。 沙發上的邵墨欽扭過頭,借著昏暗的壁燈,看向床上的人。 這不僅有性.懲罰,還有體罰,睡罰……難道現在的小姑娘流行玩這套,喜歡你就要虐待你? 邵墨欽幽幽嘆了口氣,覺得自己老了,與時代脫軌了。以前也沒談過戀愛,沒有跟女人相處的經驗。他對這個小妻子的心理活動,實在是難以理解。 他突然想起來抽根煙,緩解這老男人莫名的惆悵。 ☆、第33章 v章 這天晚上,邵墨欽睡的沙發。 娶老婆第一晚熬夜,娶老婆第二晚睡沙發。邵墨欽對他爺爺所說的,結婚能提高男人生活幸福指數那套理論持嚴重懷疑態度。可是,莫名的,在沙發的這晚,他沒有聽大提琴也睡著了。 房間里另一個人的呼吸聲在黑暗中傳來,她說過的話好似還在耳邊。她說老公,我陪你……她說我們一起找,一直找下去,總能找到她……她說別怕,老公,你犯了錯,我陪你一起承受,你要償還一輩子,我陪你一輩子…… 柔軟的聲音在腦海里回蕩,清淺的呼吸聲在耳邊徜徉,他仿佛被一種強有力的安全感籠罩,比大提琴的樂聲更能鎮定他的情緒,他就這樣漸漸入睡了,一夜安穩。 次日,邵墨欽在大提琴的樂聲中醒來。 他睜開朦朧的眼,習慣性的以為是房里的音響在放,伸手去摸遙控器,摸了個空。坐起身,才意識到自己睡在沙發上,大提琴的樂聲由敞開的房門外傳來。 臥室有兩扇門,一扇通向客廳,一扇通向花園陽臺。邵墨欽起身,拖鞋也沒穿,打著赤腳走到陽臺上。 陽臺很大,四周擺滿了精心培植的名貴植物。秦梵音靜坐在陽臺上,大提琴在她雙臂之間,被演奏出動聽的旋律。 陽光的紫外線被特質的玻璃天窗過濾,淡淡的溫煦的灑下來,落滿她一身。她穿著一條白色棉布長裙,腳上沒有穿鞋,踩在柔軟的人造草皮上。周圍是生機勃勃的植物,黑發白裙的她坐在姹紫嫣紅中,非但沒有遜色,更顯清新動人。 邵墨欽從看到秦梵音后,就沒移開目光。他就在她側對面席地坐下,姿態慵懶的靠著身后大型盆栽的瓷盆。 邵墨欽雖然每晚聽大提琴,但他只為輔助睡眠,選擇的多是靜謐低沉的曲子。像秦梵音現在演奏的《ata》,這類節奏感強富有律動的曲子,他很少聽。 他靜靜的看著她,聽得很舒服,舒服的想抽根煙。邵墨欽站起身,去房間里找到煙盒和打火機,點燃一支煙,拿著煙灰缸到陽臺,再次席地而坐,煙灰缸就放在腳邊。 吞云吐霧間,他瞇起眼看著那個花仙子一樣的女人,垂在地面上的那只手隨著樂聲輕輕敲擊。 時間在他的賞心悅目和身心舒暢中輕柔的滑過,不知不覺,他連抽了幾根煙。 秦梵音一段組曲練習完畢,放下琴弦,看向對角處的那個男人。白皙的臉看不到血色,墨黑的眸子被騰起的煙霧熏染,像是三月煙雨蒙蒙籠罩的世界,不甚清晰。他靜靜靠在那里,整個人透著一股與世隔絕的清冷氣質。 秦梵音與邵墨欽四目相對,朝他勾了勾手指頭。邵墨欽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她看了眼他指間夾著的煙,說:“去把煙滅了再過來。” 邵墨欽轉身往回走,蹲下身,把煙頭擰滅在煙灰缸里,再次走向秦梵音。 “低一點,蹲下。” 她指示,他很配合的往下,蹲在了她跟前。 秦梵音由一旁的玻璃小圓桌上拿起一塊備好的黑巧克力,拆開包裝紙,送到他嘴邊。早上刷牙前從不吃東西的他,很自然的張開了嘴,吃進去。她伸手揉上他的腦袋,笑瞇瞇道:“乖。” 邵墨欽咬著嘴里的巧克力,苦苦的澀澀的,不是記憶中幼年吃的巧克力那種絲滑甜膩的滋味。可是莫名的,有股甜味在心底化開。 秦梵音雙手扶在大提琴上,下巴壓在手背上,看著蹲在眼前吃巧克力的男人,說道:“以前大麥聽我拉琴時,我可想喂他吃巧克力了,但又不行。” 邵墨欽抬眼看她,眼里帶著探尋,以及一絲耐人尋味的神色。 大麥是誰?她的前男友? 秦梵音說:“大麥是我以前養的一條牧羊犬。它平常活蹦亂跳的,一聽我拉琴就靜下來了,就像你現在這樣,蹲在我跟前,聽我拉琴,等我喂吃的。” 邵墨欽立馬站起來了,腰背挺得筆直。 高大的身影霎時在她跟前籠下一片陰影,似在彰顯自己的地位。 秦梵音仰起臉看他,又道:“我每次拉完琴喜歡吃一塊黑巧克力,但是狗不能吃巧克力,我不能跟它分享。現在我可以跟你分享了,好吃嗎?” 她笑得眉眼彎起。 好吃……不,其實不好吃。兩種完全對立的感覺,他由一個東西吃出來了。邵墨欽看著秦梵音,點下頭。 秦梵音說:“以后聽我拉琴時不要抽煙,吃巧克力,好不好?” 邵墨欽沉吟三秒,再次點下頭。 “真乖。”秦梵音滿意的笑起來。 邵墨欽表情別扭,心里又挺舒服。 兩人一道進入室內,邵墨欽要幫秦梵音拿琴,她拒絕了,“我自己拿去琴房。那,看你精神不錯,去做早餐吧。” 邵墨欽一愣,他想說不是有傭人么,為什么要他來做。可不等他找出手機打字,秦梵音已經抱著琴施施然走開。甜美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散,“昨天是我做,今天你來做,公平合理喲。” 邵墨欽去衛生間簡單洗漱,衣服都沒換,就去了一樓廚房。 對于他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來說,進入廚房重地可謂是亞歷山大。還好,只是早餐。 邵墨欽在廚房轉了一圈,食材與調料一應俱全。他想了想,決定煎雞蛋,下面條。 秦梵音收了琴,換身衣服,下到一樓時看到邵墨欽高大的身影在開放式廚房里忙碌。 一邊鍋里面條在煮,他在另一邊煎蛋,開火,拿起油瓶。傭人在一旁急道;“先生,鍋里水還沒擦干凈,別倒油。”可他的手已經拿著油瓶倒下去了,頓時,噼里啪啦炸開。 邵墨欽迅速拉住身旁的傭人,后退一步,將她護在身后。幾滴油炸在他胸口上,他微微皺眉。 傭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被大少爺這么護在身后,高大挺拔的背影擋在前方,她禁不住兩頰飛紅,少女心砰然跳動。 等鍋炸停了,傭人低聲說:“大少爺,我來吧。” 邵墨欽猶豫了下,正要點頭,秦梵音的聲音慢悠悠的傳來,“自己動手。” 邵墨欽看了秦梵音一眼,朝傭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傭人低頭離開,秦梵音靠在廊邊,親自監工。 邵墨欽穿著睡袍趿拉著拖鞋,一身居家裝扮,在廚房里手忙腳亂,秦梵音悠哉的站在一旁看熱鬧。 一個男人為家庭投入的越多,會越珍惜家庭。如果老婆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他坐享其成,離開時也毫不留戀。人總是對自己付出的心血更加珍惜。所以,她不打算慣著他,該用的時候要可勁用。 邵墨欽煎了兩個雞蛋,煮了一鍋面條。雞蛋分別放在兩個瓷盤里,面條先夾起兩碗,吃完再添。 秦梵音端著兩份雞蛋,邵墨欽端著面條,陸續走出廚房。兩人在飯廳的餐桌面對面落座。 雖然弄起來雞飛狗跳,做完之后,邵墨欽看著自己的成果,還頗有些自豪。他看著秦梵音,等待她品嘗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