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兩人依偎,一時忘記了世間一切。 “真是感人。哼,可惜擾了我的午睡。”一道聲音不冷不熱地從兩人身后的小林子里傳來。小七警惕地回頭一看,只見一名腰間佩劍、身穿玄衣的冷峻青年從樹林里緩緩步出,就在兩人身后十丈開外。距離那么遠都能聽見卿五小七的竊竊私語,可見此人功力之高。小七一眼看去,就知道此人絕對是個高手,不料此人接下來的話語卻是嗆人:“喂,你們兩個男人,大中午在這幽靜的地方摟摟抱抱,卿卿我我聊些甜言蜜語,膩不膩人?竟然還擾了小爺?shù)那鍓簦〔幌胱屝斒种械蔫^劍伺候,就速速——給小爺消氣錢!” 聽到璇璣劍三個字,卿五便道:“莫非閣下就是最近在武林聲名大盛的少年劍神——邱涵邱少俠?” 青年嘴角扯了扯,冰凝的面容幾乎沒有什么變化道:“去掉少年兩個字,邱涵就是我!廢話少說,既然認出了小爺?shù)拿^,趕快拿錢來。” 邱涵雖然以極俊的劍法聞名武林,卻行事特立獨行,一意孤行,甚至乖張任意,因此江湖上的人若是見到他,大都繞道走,一句話,這個人就是麻煩的代名詞。這次他在蘇城一擲千金,輸光了身上的銀子,便在此地午睡,準備晚上釣魚,勉強度日,不料卻撞見一對兒正在那你儂我儂,讓剛剛被怡紅院的小紅牌扇耳光罵窮鬼的邱涵心中極為不爽,于是干脆跳出來做了一回勒索。 而說狠話的同時,邱涵的肚子卻不爭氣地響了起來。 卿五何等冰雪聰明,腦子轉(zhuǎn)得絕非常人能及,連忙道:“少俠請恕罪,在下非但要賠償少俠損失,還要請少俠一饗美食,在下正好在滄海云珠亭有一場酒宴約定,不如少俠與我等同去,在下可是早已仰慕少俠聲望,期盼結(jié)交已久啊。” 邱涵在江湖上向來沒什么朋友,別人見了他都巴不得躲得遠遠地,雖然他不作惡,偶爾也行俠仗義,卻性格惡劣,且被傳得比惡鬼還可怕。今日竟然見到一個主動請客還給錢的冤大頭,讓邱涵心里有幾分得意。 于是便道:“既然你請我,那我就給你一個面子!” 小七則默不作聲——卿五真是只狐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誰知道剛才他跟自己說的那些是真是假?哼唧! 但懷抱里卿五的身體卻越發(fā)往他這邊傾斜,卿五小聲道:“小七,我站不住了……” 小七這才回過神,也不顧當著外人的面,直接就把卿五打橫抱了起來,送到了輪椅里,邱涵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這奇特的一幕,便道:“可惜了,這么好看的人,竟然不能走路,你不會就是傳聞中那位身殘心明的卿家五少吧!” “正是在下。”卿五在輪椅里坐定,小七幫他擺好了踏板上的雙腳,理理衣服,又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佳公子。 邱涵嘆氣道:“看你的樣子,若是生為女子,就算你腳不好,我也會熱烈追求,可惜你是個男人,唉,上天真是待我不公。” 這人說話口無遮攔,想什么說什么,甚是令人厭惡,但是卿五卻不急不惱,反而道:“天色不早,有什么話,我們飯桌上說罷。” 小七則狠狠地用目光凌遲那個什么少年劍神,心想,mb的,劍法好了不起?劍法好就可以說話跟放屁一樣?有機會本大爺好好教訓你,叫你mb把卿五當女人還想非、禮他! 而滄海云珠亭內(nèi),謝明珠早已等候多時,這次他倒是配合,不僅早早就擺好了酒宴,架上了火鍋,自己還坐在席位上候著,且一臉笑容。不過他身邊多坐了一個人,乃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粉嫩俏麗、卻一臉痞霸氣的小公子,這位小公子也算是個人物,他名叫謝珊瑚,乃是謝明珠的胞弟,性格亦是有名的撒潑無賴,任性狂躁,除了謝明珠沒有人能降伏得了,謝明珠平日也不想與這惹禍精多見,這次卻破天荒把弟弟請來,就是為了治卿五。 可是他卻沒想到,卿五也帶了個貨色來。 邱涵,絕對不亞于謝珊瑚的武林混賬。 當謝明珠看見卿五帶來的邱涵,而卿五看見謝明珠身邊的惡相少年時,兩人頓時彼此相視一笑——笑里藏刀。笑罷,互相假模假樣地問候,通報隨行人員姓名等等。 于是一場龍爭虎斗的火鍋宴這般開始了。 小七則謹記卿五來之前叮囑他的口訣: 吃 夠 本。 于是只顧埋頭吃。 “大哥,這個美人就是卿五?”謝珊瑚根本就不動筷子,反而鄙視地掃視了一眼小七的吃相。 “小弟,現(xiàn)場的美人這么多,你說的哪個美人?”謝明珠和謝珊瑚一唱一和。 “坐輪椅那個。”謝珊瑚的目光最后落在剝桔子的卿五身上,上下打量——卿五面如冠玉,淑雅端莊,淡定從容,就連剝桔子的手指都修長潔白,一根根玉蔥般,讓人忍不住含在嘴里,這等姿容,饒是謝小公子橫行江南數(shù)年,也罕見此等美人,何況是卿五一身要命的高華氣質(zhì),越看越讓人傾心——又想到,這等高貴氣質(zhì)的美人,雙腿卻動不了,于是頓時腦補出卿五被自己強行扔到床上,雙眼脈脈含著倔強的淚水,怨怒地看著自己,卻偏偏柔弱無力,只能任自己行兇…… ……看著看著,謝珊瑚忽地邪笑,“大哥,你待我真好。今日特地安排我來吃飯,果然不虧本。” 邱涵則撇嘴道:“謝二爺,你仗著你兄長是謝樓主,怎么就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卿五少是男子,你看你看他的目光,要多下流有多下流,老實說,我早就看你不慣!邱涵正想什么時候治治小惡霸謝珊瑚!” 這也是個說話不要命的人,頓時,謝珊瑚就被邱涵挑動怒火,咬牙罵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敢說我不要臉!mlgb,你要臉!江湖上據(jù)說最不要臉的就是那個少年下賤神——邱涵,今天你倒是主動過來蹭飯讓爺爺看你多不要臉是吧!” 兩人頓時鬧成一團。最后竟然互罵升級,要動手起來。 謝明珠只是喝茶,卿五也繼續(xù)涮他的橘子。 兩個自作孽不可活的家伙,把兩個煞星給弄過來了。 罵到激情處,謝珊瑚突然把手按在桌子邊上,而邱涵則把劍碰地一下按在了桌子上,一個要掀桌子,一個要抽劍。 卿五見狀,看看自己剛涮好的橘子,連忙道:“兩位!” 謝珊瑚和邱涵都望向這個不說話都能挑動一場龍爭虎斗的極品腹黑,只見卿五面露難色道:“請兩位恕罪,卿五近來剛遭過一場大劫,身子現(xiàn)下還不太好,怕是承受不住兩位的內(nèi)息沖撞,何況,飯桌非是戰(zhàn)場,兩位若要比試,可否……咳咳……”說著真的捂嘴輕咳起來,小七嘴里還叼著雞腿,過來狗腿地配合給卿五撫背順氣,含著雞rou嗚咽不清道:“五少身體實在不好,這次若不是謝樓主盛情邀請,五少也不會拖著病體強撐著前來。” 謝明珠白了五七兩人一眼,氣呼呼地喝茶。 卿五本來坐著輪椅,就給人三分弱態(tài)和心疼,這番示弱之相更是引人同情,謝珊瑚本來就對卿五有非分之想,心想若是傷了自家美人可不好,以后還要博美人芳心呢!于是便松了手,對邱涵道:“邱下賤,我們?nèi)ズ媸潜仍嚕 闭f罷足尖一點,便漂亮地飛掠而出,邱涵亦緊緊跟上,兩個人很快就踩著湖上薄冰,去湖心處激戰(zhàn)了。 于是,聽著湖心處不時傳來的轟響和打殺之聲,謝明珠和卿五兩個人終于開始動筷子。 卿五從懷里拿出一個水晶瓶子,在自己的調(diào)料碗里滴了一點,隨即攪拌,準備沾著羊rou吃。 謝明珠眼尖,問道:“療傷圣藥瑞雪之露,你就算要吃,有必要和火鍋一起吃么?” 卿五沒回答,他只是想先嘗嘗,瑞雪之露是不是能蘸火鍋吃。這都是趙大寶的啟發(fā)。 事實證明,瑞雪之露完全符合良藥苦口的規(guī)則,苦的要死。 “真難吃。”卿五緊蹙著眉把羊rou吐了。果然這東西還是留著給小七那個那個用。 “白癡……你是不是精過頭了?物極必反了?”謝明珠(⊙_⊙),“其實,你這樣吃下去,可以治口瘡……” 小七則對自家主人的偶爾奇怪舉動已經(jīng)沒反應了,反正烤烏鴉失敗給烏鴉立碑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家伙…… 當然,趙大寶這廝是藏不住秘密的。 第62章 小七吃醋 “美人,我贏了。”踩著被打昏的邱涵,謝珊瑚飄然落在卿五面前,手一揚就要去摸卿五的臉,被小七一把打下來。 “放肆!”小七擋在卿五面前,對謝珊瑚橫眉豎眼。 “你算哪根蔥!敢擋我!”謝珊瑚火氣冒上來,手中再不留情,變掌為抓,狠狠抓向小七的胸膛,這一抓,就連金石也能抓碎——謝珊瑚狠,狠起來不顧一切。而謝明珠則無所謂地繼續(xù)夾菜,好似完全不在乎弟弟會殺人一樣。 小七眸中精光一閃,身形幻動——謝珊瑚狠,小七卻快,電光火石間,側(cè)身一斜,一手敲擊謝珊瑚臂彎,一手扼沖對方咽喉——謝珊瑚見狀連忙回撤防守,卻不料小七中途變招,手掌下移,一拳擊在謝珊瑚毫無防備的胸膛上,這一拳沒用全力,卻也足夠把謝珊瑚打倒在地! 碰地一聲,謝珊瑚摔了個屁股墩,四腳朝天,狼狽不堪。原來他雖然裝得瀟灑,實則在和邱涵打斗時已經(jīng)耗盡氣力,只不過故作姿態(tài)而已,這個謝珊瑚雖然是個無賴公子,卻著實心高氣傲,半點都不愿意在人前低頭。 這樣的人,怎么經(jīng)得起小七這狼狽一摔?何況還是當著一向看不順眼的兄長謝明珠的面? 頓時,謝珊瑚便覺得頭腦炸開般,怒火熊熊燃燒,兩手緊握成拳,吼道:“小雜碎!!爺爺要敲斷你骨頭!!” 這一聲聲嘶力竭,嗓音都變了聲,真是盡顯無賴撒潑。 小七捂住耳朵,冷笑道:“小爺大不了再打得你滿地找牙就是!告訴你,敢動我主人,就叫你連門牙都不剩,喝湯都漏風!” 小七和謝珊瑚年紀相仿,都是少年人熱血沖動的性子,眼看就要掐起來,卿五放下筷子,終于道:“小七,不可無禮,回來!” 小七冷哼一聲,便真的乖乖退回到卿五身后。 卿五撥動輪椅,來到謝珊瑚面前,伸出手道:“珊瑚公子莫要見怪,是我管教不力。傷到了么?能起來么?” 謝明珠真要酸倒牙了——卿五啊卿五,你就使勁兒rou麻吧! 謝珊瑚怔怔地看著卿五一臉溫柔,不由自主地拉住他的手,順勢站了起來。小七氣得在卿五身后翻白眼。 “哪里痛么?”卿五關(guān)心地問謝珊瑚。 “……沒有。”謝珊瑚沒來由臉皮一紅,他素來囂張慣了,但是對上卿五這番軟言軟語的病弱美人,剛才無賴勁兒倒是無處發(fā)泄——再怎么說,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雖然刁蠻,心眼兒倒也不是壞到極點,卿五正是捏準了他這點,反倒是以柔克剛了。 卿五盈盈一笑,便如春風忽入,連謝明珠也不禁看得愣了愣,明知是作假,那笑容卻竟然恁般暖心,卿五啊卿五,你可真是會作戲! 謝珊瑚自然也迷醉在這一笑春色之中,卻見卿五潔白的手指自袖中取出一個晶瑩水晶瓶,交到他手里道:“這是療傷圣藥,瑞雪之露。我觀小公子氣息有些紊亂,想必剛才一番打斗虧空不少,這瓶藥,就當是我給小公子的賠禮好了。” “瑞雪之露!那么珍貴的東西!”謝珊瑚也曉得這東西珍貴,不禁驚呼,再抬起頭,眸中滿滿的復雜之情,只覺得眼前的卿五真是美極善極,天下再也找不出這般高潔的人物。 謝明珠在一邊幾乎把一口茶水噴出來——卿五啊卿五,你倒是不惜血本收買人心啊!mb那瑞雪之露還是你蘸火鍋剩下的,不知道該說你有錢還是浪費! 緊接著,謝珊瑚一聲羞澀的呼喚真的叫謝明珠噴茶了,只見那從來不服人管的臭小子,竟然目光粼粼地叫了一聲:“卿大哥……你以后叫我珊瑚就好……” 說實話,這小野貓絕對比小七那別扭貓好馴服。 “我呸!你個吃里爬外的東西!”謝明珠罵道。 回來時候,已然是天黑,卿五拜托謝明珠叫人把邱涵撈上來,送到江南分堂屬下的醫(yī)館醫(yī)治,自己則由小七送回去,而謝珊瑚自然扭扭捏捏地跟著要去送,被謝明珠揪了回來,拽回去教育他卿五是如何腹黑狡詐。 小七一路不語,直到送卿五到臥室都不說一句話,卿五發(fā)覺他又別扭要發(fā)作,便道:“小七,你怎么了?” “哼,五少好計策好手段,一下就讓那謝珊瑚神魂顛倒。”小七醋意盎然。 “你啊,又胡說什么,難道我的真心你會不知道在哪邊么?”卿五道。 “我才不要聽你說,聽你說話,神仙都要被你迷惑!我不聽我不聽!”小七捂住耳朵。 卻冷不防一雙手攔腰摸過來,將他拉過去,硬生生按著坐倒。 坐的地方,自然是卿五的大腿。 “哎呀!你的腿!”小七驚呼。 “我的腿好著呢,你坐一下也不會壞。”卿五按住小七,四下無人,卿五便越發(fā)大膽起來,修長的手指探上小七的臉,勾畫他的唇形,小七頓時臉色通紅——卿五真是越來越大膽妄為! 卻要掙扎,卻被卿五制止:“我是主人,你這個影衛(wèi)不聽話么?” 說話間,竟多了幾分平日見不到的邪魅。 “誰要聽……”小七別扭著,卻在接觸到卿五的目光時,心頭怦怦直跳,在卿五要命的輕撫下,身體也酥軟下來。卿五輕輕按著他的頭,使得自己的唇能夠貼到他的面頰,不料小七卻有意無意地迎合,兩人唇瓣相接,頓時干柴遇著了烈火,難解難分。 “上次,你是如何待我,這次可要還回來。”卿五不懷好意地解開他的腰帶,微涼的手指伸進褻褲,讓小七激靈一下,只感到那只手漸漸滑向下面,最終握住,輕輕揉弄起來,另一邊,卿五的另一只手從下面往上,捏到了胸前一粒,撥弄琴弦般輕刮,上下配合,登時叫小七銷魂! “啊……五少……”小七喘息著呻吟,緊緊抓住卿五后背的輪椅靠背,身體則緊緊地貼著他,在卿五的手中任他擺弄,越發(fā)充漲,終于在他手中傾瀉,卿五還不放過他,便將輪椅一轉(zhuǎn),將小七放倒在床上,而他自己則扶著扶手顫巍巍地站起來,隨即坐在小七身邊,努力提著自己的腿往床上蹭。 小七意亂神迷地拉住他,將他順勢帶到床上,卻是卿五壓在自己身上的姿勢,卿五不知道從哪里又弄出一瓶瑞雪之露,蘸在手指上滑入,小七頓時感到身下清涼,似乎有滑溜溜的感覺。卿五笑道:“果然不錯,只是太珍貴了些。” 小七嗔了一聲,羞得開不了口。 這次卿五有了上次經(jīng)驗,更加小心熟練,又有瑞雪之露的護持,進入更加順利。小七只感到眼前一黑,隨即那黑暗又化作無數(shù)光亮,白花花一片,早已失去了自己,只能隨著要命的律動,迷失。 ———— 于是,第二天,小七感到散架了一樣。卿五要抱他去沐浴,被他拒絕了,自己慢吞吞摸到了浴盆那里。 卿五倒是神清氣爽,只是一來二去,兩瓶彌足珍貴的瑞雪之露就被用掉了,不知道趙大寶要如何心疼了。 吃過了早飯,分堂堂主便領(lǐng)著一干手下前來看望,原來卿五最近在堡主面前深得寵愛,這些人也對他態(tài)度大變,邀請卿五前去議事堂主持大事,卿五淡淡一笑,真是人情冷暖。于是也不推辭,故意叫小七留下來練刀,自己前去。實際意圖,是叫小七休息。 卿云縱這次來到卿家分堂,便和在卿家堡一樣,不愿意多問俗世,而他只關(guān)心曹師傅何時醒轉(zhuǎn),因此并未前來,大部分都在自己的院落里冥思和練劍。 卿五被迎上首座,堂主先敬茶,其他人才坐下議事。原來經(jīng)過上次紅廟之變,卿五聲名益發(fā)響亮,竟然給卿五發(fā)了武林帖,邀請他前去武林大會——這一次武林大會竟然也被江南各大門派攬到包辦之權(quán),將武林大會定在了蘇城,各大門派共同籌措,其中就有卿家堡一份。 卿五聽罷,便進行部署,樁樁件件有條有理,明細非常,盡展他統(tǒng)籌才華,那些堂主聽了,無一不覺得信服,許是有了得到堡主關(guān)愛的光環(huán),此刻再看五少,只覺得五少真是天神下凡一般的人物,英明非凡。 卿五又叫手下謝絕外來酒席的邀請,放出話去,就說卿五少身體孱弱,但凡應酬,也讓堂主等人攤派代表,布置妥當才返回自己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