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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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替科室兄弟幾個打的。” “啪!” “這是我替你自己打的!” 三巴掌下來,我的臉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巴掌印,我能感覺到嘴巴里有股淡淡的咸味,那是鮮血的味道。我知道明哥對我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他是我父親的關(guān)門弟子,父親癱瘓在床,他就像我的親哥哥一樣守護著我,雖然他的巴掌扇在我的臉上,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心里比我還要痛。 明哥指著我的額頭:“今天,你必須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一個字不能落!”他的語氣不允許我拒絕。 咕咚!我的喉嚨上下蠕動,口中的鮮血被我咽下。 “冷主任!冷主任!”院子里傳來了葉茜的嘶喊聲。 我循著聲音,抬頭看了一眼只穿著睡衣有些狼狽的葉茜。 “你來干什么?” “冷主任,不怪小龍,不怪小龍!”葉茜張開上臂把我擋在身后。 “葉茜,這件事你也有份?”明哥的表情更加難看起來。 “報信電話是我打的,他是無意間說漏了嘴,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葉茜噙著淚水摸了摸我那被明哥打腫的左臉。 “你兩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明哥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怒火,大聲喊道。 “對,有什么你們兩個倒是說啊!”老賢焦急萬分。 “我說,我什么都說!” 屋內(nèi)死一般寂靜,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葉茜身上。 幾次深呼吸之后,葉茜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聽完事情的原委,屋內(nèi)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那個丹青只告訴你她是在搞代孕?” “對。小龍后來告訴我她涉毒,可、可是我……” “她的真實信息你知不知道?”明哥打斷了葉茜。 “我看過她的身份證號碼,她現(xiàn)在的名字叫丹青。”葉茜老實回答。 “你現(xiàn)在還能不能聯(lián)系到她?” “電話打不通。” “我估計這個丹青不可能走多遠,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告訴我,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刑警隊去查,我感覺,這絕對是一起大案子。”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葉茜再也沒有任何隱瞞,把所有關(guān)于丹青的信息全部寫在了白紙之上。 “小龍,你沒事吧?”葉茜眼眶濕潤地看著我。 “沒事!”我搖了搖頭。 “你怎么這么傻?你為什么什么都不說?” 我能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呢?難道我能對她說“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那也太丟人了。 “你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頭。”胖磊氣急敗壞地指著我說道。 “國賢,去到物證室的冰箱里,給小龍拿一塊冰敷臉!”明哥有些歉意地看了我一眼。 “明哥!”我喊住了他。 “怎么了?” “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保證!”我用堅定的眼神,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我相信你!”明哥撂下這句話,離開了辦公室。 九十六 一大七小,八條人命,而且還涉毒,雖然現(xiàn)在還搞不清楚這里面有多少玄機,但單沖著其中一點,就足夠引起整個云汐市公安局的重視了。與此同時,這件案子也被上傳至省公安廳的大案要案中心,作為一個掛牌案件進行追查。胖磊在跳樓現(xiàn)場截取了丹青清晰的影像。我在別墅中提取的指紋,還有鞋印,也被上傳至省公安廳作為比對信息。 抓捕行動在整個灣南省展開,一張?zhí)炝_地網(wǎng)已經(jīng)把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除非這個丹青可以上天入地,否則被抓到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十月七日,國慶節(jié)放假的最后一天,捷報傳來,丹青在省城被抓獲,要想搞清楚他們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一方面要圍繞我們提供的痕跡物證追查下去,另一方面就是丹青的口供,如果她什么都愿意說,這當(dāng)然是一條捷徑。 因為葉茜跟丹青的關(guān)系,在訊問時她應(yīng)該回避,可在葉茜的一再要求下,明哥還是答應(yīng)了她旁聽的要求。 隨著審訊室的鐵門被推開,端坐在審訊椅上的丹青抬起頭望向我們。 唰!葉茜的淚水沒有任何預(yù)兆地奪眶而出。 “你為什么要騙我?” “因為我恨你!”丹青刺耳的喊叫聲在審訊室內(nèi)久久不能散去。 聽她這么說,就算是作為旁觀者的我,也壓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我側(cè)身站在她們中間對著她喊道: “陳雨墨,你恨她?你憑什么恨她?你知道葉茜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嗎?自從你失蹤以后,她無時無刻不在找尋你的下落,幾萬張尋人啟事,得到的每一條回復(fù)她都認(rèn)真地去核查,生怕漏掉任何一個找你的機會。” “為了你,她選擇了上警校,選擇當(dāng)一名可以跟窮兇極惡的歹徒搏殺的刑警,為的就是將來有一天有能力把你從壞人手里解救出來。” “為了你,她無數(shù)次地找過當(dāng)年的辦案單位,厚厚一本卷宗她能倒背如流。在我們科室的這一年多,光我們兩個在一起排查的線索就有幾十條,每一次的否定她都會失落很長一段時間。” “這次,葉茜為了你,連自己堅持了多年的警察夢都可以放棄,你憑什么去恨她?” 嗚嗚嗚——,葉茜蹲在地上,已經(jīng)泣不成聲。 “陳雨墨,如果當(dāng)年換成我,我也會走,并不是葉茜背信棄義離你而去,她留下來,只會多一個受害者。如果你真的把葉茜當(dāng)成自己的jiejie,你不應(yīng)該去恨她,而是應(yīng)該給她更多的理解和包容。遇到危險,自衛(wèi)是人的本能反應(yīng),那時候你們才十幾歲,如果換成你,你會怎么辦?” 陳雨墨聽到這兒,瞪大眼睛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葉茜,估計她也沒有想到,葉茜這些年會為她做這么多。 “況且,葉茜并沒有逃走,她只是下山去找了老師,我覺得她并沒有做錯什么。就算你還認(rèn)為她做錯了,那她這些年的努力也不應(yīng)該換來你這樣的態(tài)度!” “雨墨,雨墨。”葉茜哭喊著朝著她撲了過去。 葉茜緊緊地把坐在審訊椅上的陳雨墨抱住,撕心裂肺的痛哭聲讓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還帶著溫度的眼淚漸漸融化了雨墨那顆冰冷的心。 “小龍,把她的審訊椅解開。我們出去一會兒。”明哥說完帶著老賢和胖磊最先離開了審訊室。 我把葉茜攙扶在一邊,用鑰匙打開了審訊椅上的鐵鎖。脫離了椅子的束縛,陳雨墨站在我的面前,有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你們聊。”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 “雨墨,jiejie對不起你!”葉茜已經(jīng)泣不成聲。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陳雨墨的眼眶也有些濕潤。 “你這些年都在哪里?我找得你好苦,你能不能告訴我?” 她沒有說話,起身朝審訊桌走去,她從明哥留下的煙盒里抽出一支煙卷,吧嗒!火機的火苗躥出,她倚著墻根坐在地上點燃了煙卷。 “滋啦”,審訊室內(nèi)傳來陣陣的煙草灼燒的聲響。 深吸一口之后,雨墨靜靜地盯著手中的煙卷,煙頭上一縷縷青煙在屋內(nèi)飄起。再吸一口,火星閃現(xiàn),緊接著又歸于平靜,青煙依然裊裊,直到它徹底燃完才漸漸消散,煙頭在她手中熄滅。雨墨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當(dāng)年在山上,那兩個陌生人企圖強jian我,我的內(nèi)褲都已經(jīng)被扒了下來,但由于我激烈的反抗,他們并沒有得逞。氣急敗壞的兩個人把我的手腳捆上帶到了山下的車?yán)铩:髞砦也胖溃@兩個人專門干拐賣婦女兒童的勾當(dāng)。自從上了他們的車之后,我便踏上了不歸路。我不知道我的下一站在哪里,也不知道他們要對我做什么。” 陳雨墨按動火機又續(xù)上一支,葉茜也席地而坐,在她的對面看著那張有些頹廢和憔悴的面龐。 “一路上,這兩個男人不停地強jian我,我?guī)锥然柝蔬^去。” “王八蛋!”憤怒的葉茜一拳砸在地上,鮮血流滿了她的手指關(guān)節(jié)。 聽陳雨墨的語氣,她仿佛在敘述著一個與自己無關(guān)的故事:“這兩個人不光用我滿足他們的性欲,他們還用我去詐騙,把我當(dāng)成了他們的搖錢樹。我第一站被賣到北方的一個小山村里,是賣給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當(dāng)媳婦,他們一共拿到了三萬塊的彩禮,等錢到手后,我又被他們偷偷地帶走,再轉(zhuǎn)手賣到下一個地方。從那以后,我就像一件商品被賣了無數(shù)次,被無數(shù)個男人強jian,甚至到最后連我自己都麻木了,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連個妓女都不如。” “明哥!”我看著監(jiān)控錄像上怒火已經(jīng)快到臨界點的葉茜有些擔(dān)心。 “不用管,這是她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明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陳雨墨把手中的煙頭掐滅:“我就一路向北,最后被賣到了東北的一個叫火家屯的地方。那段時間我一直想辦法自救,也可能是因為我?guī)退麄儍蓚€賺了不少錢的原因,他們對我放松了警惕,我趁著兩個人在屯子里吃飯的工夫,用扳手砸破車窗,逃了出去。” “當(dāng)時剛好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我身邊經(jīng)過,他看我是外地人就上來問我怎么回事,我情急之下就把我被拐賣的事情告訴了他。沒想到他二話沒說,帶著他的兩個兄弟把我救了下來。” “這個男人叫劉炎,外號叫‘火哥’。他的兩個兄弟一個叫劉義,綽號瘋子,還有一個叫劉善,綽號六爪。他們兄弟在當(dāng)?shù)貙儆诨焐鐣娜耍阅莾蓚€人販子不敢惹,也惹不起。” “他們?nèi)值埽易罡屑さ囊獙倩鸶纾绻耶?dāng)時愿意,他絕對會送我回家。但是回想這兩年的遭遇,我真的沒有臉再去面對我的父母,他們都是知識分子,肯定接受不了我現(xiàn)在的樣子。所以我就主動提出來,要跟著火哥。” 陳雨墨說到這里,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火哥當(dāng)年曾經(jīng)有一個老婆,就是因為受不了他那種生活,所以跟他分開了,火哥一直對此耿耿于懷。但是我不一樣,我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家的人,火哥想怎么樣,我都可以陪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小女人。他是我心中的英雄,所以我們很自然就在一起了。” “這混社會的,手里必須要有錢,火家屯那一帶,冰毒交易相當(dāng)泛濫,要想撈快錢,販毒是最好的辦法。我當(dāng)時的想法很簡單,我是火哥的女人,他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憑著火哥的號召力,我們的毒品生意是越做越大,我們用賣毒品賺來的錢開酒吧,開桑拿浴,開迪廳。開這些場子肯定都少不了女人,娛樂場所的女人流動性非常大,為了保證客源,瘋子提出用毒品控制女人賣yin的方法。我心里對瘋子的提議是一萬個不愿意,可沒辦法,火哥同意了。” 陳雨墨歪頭看著葉茜繼續(xù)說:“對待這件事上,我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但是這個瘋子越來越過分,他根本不把那些女孩當(dāng)人,強jian、輪jian拍成電影賣。他絕對對得起他瘋子的外號,做任何事情從來不考慮后果,我知道這樣下去時間長了肯定會出事。” “幸好在那段時間正趕上公安局掃黃,場子里的女孩不能出臺。我借著這個機會跟火哥提議,讓這些女孩做代孕生意。我覺得,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讓她們脫離苦海。” 葉茜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因為任何一個詞語都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陳雨墨接著說:“我當(dāng)時給火哥算了一筆賬,一個女人賣yin一次的價格是二百,一個月也就六千元,就算是一年不停,每人最多也就可以賺七萬多,但當(dāng)時代孕的市場價是十萬到三十萬一次,我就是用這個數(shù)字說服了火哥。當(dāng)然因為這件事,瘋子也跟我徹底結(jié)下了梁子。” “我知道,我做代孕是剝奪她們作為女人的生育權(quán),說是幫助她們,其實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之舉。也有姑娘反對我這種做法,但是我沒辦法做得每一個人都滿意,只要大多數(shù)人支持我,我就知足了。” “代孕做了兩年,我無任何風(fēng)險地賺了好幾百萬,而且在圈子里也積累了自己的知名度,間接地給火哥也帶來了不少的毒品生意。也就是在前年,火哥開始建造自己的地下冰工廠。所以我在火哥的心里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這名聲打出去了,自然有人找到我們。灣南省的販毒集團老大——鮑剛,綽號鮑黑,他就是其中一個。我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家鄉(xiāng),可就是因為他,我才選擇了回來。” “他當(dāng)時提出用灣南省一半的供貨渠道,讓我給他做七個代孕,而且代孕的整個過程還要在他提供的別墅中進行。權(quán)衡利弊怎么都是我們賺,所以火哥當(dāng)然是一千個愿意,我作為他的女人,肯定是站在他這邊。” “前期的發(fā)展很順利,可眼看交易就要結(jié)束,我發(fā)現(xiàn)有六個人在懷孕期間吸毒,我生怕生出的胎兒畸形,就決定把這六個胎兒給引產(chǎn)下來。” “我們也就是因為這六個死胎,才找到你們的!”葉茜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陳雨墨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問題出在這里,你們刑警隊來抓我,也是因為這個?” “對!”葉茜沒有隱瞞,又問道,“你當(dāng)時為什么要把我?guī)У侥莻€別墅里?” 陳雨墨干笑了一聲:“因為我想把你拉下水,甚至連用毒品控制你的心思都有過。” “那你為什么不給我注射毒品?” “因為我下不去手!” 葉茜死死地盯著陳雨墨的臉頰,眼眶濕潤,沒有說話。 “當(dāng)時我還以為,事情敗露是因為火哥或者鮑黑在毒品上出了問題。我手里那個唯一沒有引產(chǎn)的姑娘為了不拖累我,趁我不注意從樓上跳了下來,也是因為她我才徹底想明白了。” “時間如果能夠倒流,我肯定會讓火哥送我回家。這些年因為我,難產(chǎn)而死的,傷口感染落下殘疾的,終身不育的,不知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