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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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回過神來。 “想什么呢?” “沒,沒,沒什么。” “你緊張什么?難不成是你通風報信的?”胖磊開玩笑地說道。 從抓捕失敗到現(xiàn)在,我的臉色都相當難看,因為我一直在懷疑一件事,而且我的心頭那種不祥的預感始終揮之不去。 “千萬不要是她,希望我多想了!”我心里一緊,提著自己的勘查箱朝屋內走去。 九十一 別墅坐西朝東,一共分為三層,總面積在六百平方以上。在我們這里,這種別墅很常見,農村的地很便宜,一些暴發(fā)戶買個幾畝地建個別墅給自己養(yǎng)老,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別墅一進門是一個圓形的大客廳,在客廳西側一排為四間臥室,從一層到三層的建筑方式大體差不多,也就是說,這棟別墅至少可以容納十二個人在此居住。 屋內的擺設很整齊,沒有翻動的痕跡,地面的腳印很凌亂,我打開足跡燈,開始對鞋印進行勘查。 “這些是特警的鞋印(警用裝備都有特定的設計,包括鞋底花紋),除此之外這屋子里有不少人來過啊!”胖磊低頭看了一眼地面說道。 “嗯,先把這些有用的鞋印全部提取,我回科室再分析?!?/br> “好咧!”胖磊聽言,舉起相機把鏡頭對準了每一枚鞋印,咔嚓、咔嚓地按動了快門。 客廳勘查完畢,剩下的便是臥室。 “被子還熱乎呢,看來沒走多久!”我們一進屋,胖磊便發(fā)現(xiàn)了異常。 “難道真的是有人通風報信?”此時我跟胖磊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小龍,我們先勘查完再說,回頭把情況匯報給徐大隊?!迸掷谀笾掳驼f道。 “嗯!”我點了點頭,沒吱聲。 我們沿著樓梯一層一層地細致勘查,直到三層。 “這間屋子怎么是鐵門?”胖磊戴著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推開。 “我暈,夠專業(yè)啊,搞得跟手術室一樣,看來這里面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迸掷趯χ輧鹊囊恍┽t(yī)療設備說道。 “說再多也沒用了,人都跑了!”我陰沉著臉。 “唉!如果咱們手里掌握證據(jù)還好,現(xiàn)在人跑了,以后還真難處理!”胖磊面露苦澀地搖了搖頭。 “鞋印提取完了,我去刷指紋。”說完我便起身朝樓下走去。 “這孩子今天怎么了?怎么說話這種口氣?”胖磊對著我的背影小聲嘀咕了一句,對于聽力高于常人的我來說,這句話沒有逃過我的耳朵。 走到指紋提取箱前,我深吸一口氣,仔細觀察室內的所有客體之后,戴上口罩拿出粉刷朝樓梯的扶手走去。整整四個小時,我生怕漏掉一絲一毫的地方。十四種鞋印,上百枚指紋。我?guī)е@些提取的痕跡物證,返回科室準備開始連夜分析。 因為鞋印的變量很大,每個人一生不可能只穿一雙鞋子,所以通過鞋印一般只能分析出人的一些基礎的體貌特征,比如說身高、性別等等。 但是指紋不一樣,世界上沒有兩個人的指紋是完全相同的,只要這些人的指紋信息被我們掌握,就可以很快鎖定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用鞋印去分析人員數(shù)量,用指紋去確定身份,這就是我接下來分析工作的核心。 “一共有八名女性、六名男性曾在短期內出現(xiàn)在這棟別墅里?!蔽覍χ鴺俗⑿〉碾娔X屏幕,記下了這一數(shù)據(jù)。 “鞋印分析完畢,開始指紋?!苯又掖蜷_了另外一個儀器。耐心地等待了幾十分鐘的時間,所有指紋樣本被我掃描進了電腦之中。 嘀嘀嘀。指紋剛一進入系統(tǒng),便傳來刺耳的報警聲。 “什么?這么快就比中了?”我激動地把光標移動到了那個標注有紅色感嘆號的位置。 啪嗒!我單擊鼠標左鍵,一頁詳細記錄指紋所有者信息的網頁被緩緩地打開了。 當我看到姓名兩個字時,猜測變成了肯定,我此刻的心情如五雷轟頂一般,我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電腦屏幕上那張清純可愛的笑臉,她的嘴角還掛著兩個甜甜的酒窩,我就是死也想不到她能跟“背叛”兩個字扯上任何關系。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錯了!”我的右手緊緊握住鼠標,飛快地把所有的彈出窗口關閉。 “重新比對,重新比對?!睘榱舜_保精確,我把“自動比對系統(tǒng)”關閉,切換到“人工比對”。 那枚報警的現(xiàn)場指紋跟樣本指紋把電腦屏幕一分為二,我顫抖著雙手在兩枚指紋上標注著相同的特征點,這種“大家來找茬”的比對模式,對我來說屬于最最基礎的一個cao作。 “小溝,對上?!保ㄒ话阒讣y有九個細節(jié)特征點,起點、終點、小點、短棒、小眼、小橋、小溝、分歧、結合,它們是指紋比對最基礎的參照。) “起點,對上?!?/br> “小眼,對上。” “小點,對上。” “對上,對上,對上……” 因為指紋的清晰度很高,我就是再想拖延時間,也只用了十幾分鐘。 我看著滿屏幕的紅色圓圈,心頭有種說不出的痛楚。 三十六處,整整三十六處相同,這枚樓梯扶手上的指紋鐵定是她留下的,我就是再怎么不信,也找不出任何說服自己的理由。 面對這個結果,我所有的假設被擊得粉碎,回想著幾個小時以前發(fā)生的事情,這一切變得清晰起來,我一句口誤,成了她的幫兇。 我不否認在這個社會上,人與人相處會有爾虞我詐,會有背信棄義,甚至會有忘恩負義。但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人竟然是她,那個整天跟我拌嘴,跟我分享喜怒哀樂的葉茜。 吧嗒!火苗灼燒著煙卷,我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把辛辣的尼古丁吸入肺中,這樣或許會讓我麻木,會讓我暫時忘記那種難以形容的傷感。 和她在一起的一幕幕就像是定格在膠片中那樣令人難忘,真的是有喜有憂,有笑還有淚?;叵胫ツ暝谏桨?,看著她憔悴的面龐,在星空里聽她訴說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我本以為我是最了解她的人,可現(xiàn)在呢?我真的看不透,我也不敢看透,她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我甚至都開始懷疑她當警察的目的是否真如她所說的那么正義凜然。 欺騙,赤裸裸的欺騙;利用,毫無遮掩的利用。這一年,我感覺我就像一個小丑一樣被她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我是真心認為她是一個值得去交的朋友,可如今呢,我對她的信任被踐踏得體無完膚。 一切的一切,已經不敢去想,我抬頭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夜空,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云汐市的秋總會給人一種頹廢,一種凄涼,我現(xiàn)在總算懂了。 一人,一夜,一盒煙,也許對于我來說痛定思痛是最好的選擇,看著朝霞從天際撕開一絲光亮,心中壓抑的痛苦也稍微淡了一些。 十月一日,是她說好會回來的日子,也許所有的事情,今天晚上就會有個了結,我拿起手機寫了一條短信:“晚上,河邊老地方等你!” 看著短信已成功投遞,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待夜晚暴風雨的來臨。 或許是因為想通了某些東西,白天我很平靜,依舊做著和往常一樣的工作,明哥偶爾會到痕跡檢驗室詢問一下工作,胖磊則時不時地過來跟我說幾句黃段子,聽到好笑之處,我也會跟著露出笑臉。我覺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像是受過傷后剛打完麻藥,不是感覺不到痛,而是痛的時候沒有到來。 九十二 “淋過雨的空氣,疲倦了的傷心。”我記憶里的片段已經慢慢融化,變得模糊不清,這是內心準備忘記一個人的前奏。夜幕總是在人們不經意間遮住了城市的上空,我早早地站在和她曾經不止一次來過的地方,抽煙,不停地抽煙,也只有這種方法可以暫時排解心中的苦悶。 吧嗒,吧嗒!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這個腳步聲我再熟悉不過,她來了。 “你知道我找你想說什么!”我沒有轉身去看她,眼睛緊緊地盯著河面,沒有任何感情。 可能她也感覺到了我的異樣,有些惶恐:“小龍,你……” “我叫司元龍,喊我的名字!”我大聲打斷了她。 “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我心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使勁甩掉手中的煙卷,轉身對著我眼前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喊道:“解釋?你捅了我一刀,我還要聽你的解釋?葉茜!你把我當什么?” “我……”葉茜不敢正視。 “你什么?昨天,那么嚴密的抓捕行動,幾十人策劃了幾天時間,結果撲了個空。我以為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我打死也沒有敢往你身上想,可你做了什么?”我的聲音在顫抖。 “我……” “說不出話了?心虛了?你丟過身份證,我陪你一起去補辦的,現(xiàn)在補辦身份證都需要采集指紋,如果不是這樣你的指紋樣本也不可能跟那棟別墅樓梯扶手上的比中。如果不是這樣,昨天的那件事我可能就會一笑而過,因為我相信,我認識的那個葉茜不可能會出賣我。如果不是這樣,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一起辦案件,一起玩賽車,一起幫你找尋那個失散多年的雨墨。可現(xiàn)在呢?你做了什么?你把這份對我來說最真摯的情感當成什么?你把我當成狗一樣地戲耍,你究竟為的什么?你能不能對得起你身上的警服!葉茜,你回答我!” 說到這里,我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小龍,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給你帶來這么大的傷害,我只希望你能聽我解釋!”葉茜從口袋中掏出紙巾,試圖去擦拭我的眼角。 “別碰我,除非你給我一個說服我的理由,否則我司元龍,從今天開始,沒有你這個朋友!” 葉茜雙手緊握發(fā)出咯咯的響聲,她低著頭仿佛在抉擇,過了很長時間,她抬頭看向我:“好,我今天就把事情告訴你!因為那棟別墅里住的是雨墨!” “什么?”我很震驚,“雨墨?雨墨找到了?你確定沒有搞錯?”我兩手抓住葉茜的雙臂使勁地晃動。 “對,早在半年前我們就聯(lián)系上了!”葉茜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埋怨著一把將她推開。 “因為雨墨不讓我對任何人說。” “這……”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我虧欠她的,我這輩子都欠她,我知道我今天晚上可能做錯了,但是我別無選擇!”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我知道她們兩個之間的故事,我也很能體會葉茜的心情,聽她這么說,我的態(tài)度轉變了很多。 “不是,是她找我的!”葉茜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來云汐市干什么?” “起先她什么都沒說,后來在我的逼迫下,她說出了隱情,她失蹤那年被人拐走,好不容易才從別人的手中逃了出來,沒有知識、沒有文化的她在這個社會根本沒有辦法立足?!?/br> “那她為什么不回家?” “這個我也問過她,她告訴我,這些年在外漂泊,她早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干凈、純潔的雨墨,她不想讓她的父母看到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所以她改名叫丹青,用自己的方式在這個社會存活了下來。” “自己的方式?” “對,幫人代孕,我查過,這雖然有違道德,但是這并不觸犯刑法?!?/br> “那個別墅你去過幾次?” “去過一次!” “雨墨還告訴你什么?” “沒了!” “真的就只有這些?” “嗯!”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只是代孕為什么會驚動刑警隊?還要出動那么多人去抓捕?” “你的意思是雨墨騙了我?” “你覺得呢?” “不可能,她不會騙我的!”這是葉茜第一個反應。 “不會騙你?我懷疑你是被她給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