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聞姜回應:“你好。” 陸時寒單手敲了下駕駛座的椅背,提醒傅冬青:“差不多了,別套近乎。” 傅冬青笑:“我表現得這么明顯?” 沒得到答案他也不氣餒,探出一只手在置物盒里摸索了下,抽出一張cd盒扔到后排陸時寒的身上:“暗戀了多年的同桌的她快結婚了,聞姜,能不能麻煩你下車給我簽個名,我這姑娘中學的時候很愛聽你的歌。” 聞姜看了眼陸時寒,見他唇畔掛著絲無奈的笑,應下回問傅冬青:“上面寫什么?” 傅冬青微一思索:“她叫夏至。麻煩你寫:夏至,你錯過了一個絕世好男人,千萬別后悔。” 陸時寒:“你是小學生?” 傅冬青笑:“初戀面前,哪怕八十歲的老頭都一樣幼稚。” 聞姜剛想抽出車內前方掛袋里的簽字筆,陸時寒的右手覆在她左手面上:“她有傷,不方便寫字,下次再說。” 傅冬青聳了下肩,示意一切好說,都ok。 陸時寒這幾個字說得極為認真,本就是不容商議。 聞姜受用。 車上空間狹小,有第三人當前,她只是笑瞇瞇地回握住陸時寒的手,小聲附在他耳邊說:“我左手可以寫……雖然是一般人難以辨別的草書。” 另外還不小心順便將溫熱的呼吸盡數打在陸時寒耳后敏感的位置。 *** 聞姜的傷在陸時寒意料之外,最終傅冬青把他們送到傅硯笙在s市的公寓。 傅硯笙的這棟公寓平日傅冬青也都借用來招待各路朋友,進門熟門熟路。 他還有私事要處理,安頓好陸時寒和聞姜很快便告辭。 陸時寒送他下樓,邊走傅冬青邊問起傅硯笙:“我哥前幾天跟我說要過來,沒想到沒等到他等到你。他和引章姐,還那樣?” 這件事一言難盡,陸時寒只能同他交待最后的結果:“過些天他可能會過來待段時間,避一避家里的刁難。” 傅冬青嘆了口氣:“大伯他們迂腐得要命,這輩子可能都說不通。這年代還搞羅密歐和朱麗葉那一套,簡直像是家里坐了幾座活化石一樣。” 陸時寒不能對此發表評論,只說:“站在他們的立場,也是事出有因。你哥會處理好,不會讓這件事惡性循環下去。” 傅冬青唉聲嘆氣數聲,話題又轉移到聞姜身上,往樓上指了指,問陸時寒:“你這有多久了?” 陸時寒沒有遮掩:“很久了。” 傅冬青哦了聲,剛要邁步離開,又突然撤了半步退回到陸時寒身邊:“哥,你這不對啊。很久了是多久了?聞姜恢復單身這條勁爆的消息在微博炸鍋還不到一年,就幾個月而已。你別告訴我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陸時寒右拳極速伸出砸了傅冬青后背一下:“你這么相信我的人品,我倒是有些意外。” 傅冬青擺手跳到一旁,離陸時寒稍微遠了點兒:“開個玩笑。不過聞姜是豪門,你以后要是嫁入豪門,我倒真是有點兒意外。” 陸時寒哭笑不得:“勞你費心。” ☆、第5第8章 第五十七章:以后我送你 *** 陸時寒送走傅冬青重新上樓的時候,聞姜已經和公寓內的水族箱里的烏龜混熟,數清楚了它殼上有多少條紋路。 聽到腳步聲,聞姜回頭:“一起喝幾杯?” 陸時寒視線下壓,盯著她手上的繃帶。 聞姜明白他的意思,強調:“無傷大雅。” 陸時寒同她講價:“半杯。” 聞姜擰眉:“夠小氣。” 兩個人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聞姜左手握著高腳杯,輕微晃了下杯子,僵紅色的酒液緩速在其中蕩漾。 聞姜這才開始解釋:“錄節目場地出現紕漏,有沒處理干凈的碎玻璃,扎了一下。” 她說得算是輕描淡寫,同時又沒有讓人覺得她給出的答案敷衍,愿意相信她說得就是全部的事實。 聞姜的態度是她不甚在意,陸時寒并不想逼問細節:“照顧好自己,應該是人活著為社會做得最起碼的貢獻,最基本的義務。我的這種觀點,你認可嗎?” 聞姜自然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是什么,他希望她在他不在身邊的時候保護好自己。 他提過不止一次。 聞姜將手握的高腳杯輕輕一抬碰上了陸時寒手握的那一只:“陸老師講得道理很對。” 陸時寒唇輕掀:“人受了委屈遇到了糟糕的事情,自己堅強地度過是好事,但是偶爾撒嬌、示弱、求安慰,也不是件丟人的事情。這種觀點,你認可嗎?” 聞姜捏了下高腳杯,微笑:“陸老師說得這話沒什么問題。” 沒有人是鐵人,刀槍不入不可能是永遠的事情。 聞姜一副“你說得都對,但是我并不一定聽”的模樣,陸時寒不知道是該笑著打住,還是該繼續同她探討下一個問題。 但是他思考的這數秒,倒是聞姜先一步忽而轉移了話題:“沒有我的回復的那段時間,你在想什么?” 陸時寒沒有用過多的形容詞來描繪,只說:“默認你在忙。” 這答案并不能夠讓聞姜滿意:“以后再有這樣的事情,你要質問我。我欠妥的地方,你要指正。及時的回復對方的消息,是身為伴侶的義務。這次是我的錯。以后我不能及時回復消息的時候,會提前說明,讓你有底,不用耗費時間隨時等。” 聞姜這樣明事理的模樣當前,陸時寒只能說:“好。” 聞姜聲明:“我在道歉。” 聞姜這種特別的道歉方式,陸時寒并沒有清晰地感覺到,但他說:“我接受。” 聞姜進一步解釋:“我雖然嫁過人,但是并沒有很多當別人伴侶,尤其是做一個稱職的伴侶的經驗。我雖然成年了很久了,但是很多東西還是要現學現賣。手傷了不能回復你不是原因,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我失聯讓你擔心只這一次,沒有下次。” 陸時寒說:“我來不止是因為這個。” 聞姜眨了下眼,篤定:“我知道,另一個原因我知道。想我了。” 挺巧,她也是。 陸時寒沒否認:“等你的《宣姜傳》開機,《尋人啟事》也就快開鏡了,下個周我和程放還要進次西北,有段時間不能見面。” 所以能見的機會他都想把握,不想浪費任何時間。 聞姜很隨意地追問:“去多久?” 陸時寒道:“不一定。少的話四五天,多的話一兩個周。” 聞姜略一思索:“這時間倒真是挺久。” 落地窗外的夜沉如水,陸時寒望著她似汪了一潭深水的眼說:“總會回來。” 聞姜掃了眼她自己和陸時寒,吐了句國罵。 陸時寒皺眉看著她。 聞姜看回去,唇一扯,微笑的格外溫婉可人,但有些欲蓋彌彰:“純屬意外,情不自禁。” 兩人均是傷殘……這漫長的夜似乎也不能做些什么,想起回去后他就要離開,聞姜總覺得自己好像虧了什么。 聞姜眼神一變,陸時寒即刻便捕捉到。 聞姜沒有閃躲,直視陸時寒的雙眸。 她在想什么,她完全不吝嗇于讓他知曉。 陸時寒看著高腳杯里蕩來蕩去的酒液,將自己手中已然見底的那只高腳杯放下來,問聞姜:“還喝嗎?” 聞姜倒是很規矩,謹遵開始時兩人達成的協議,抬了下手示意他看:“半杯,還剩兩口。” 她一縷碎發沿著側臉滑下來,陸時寒伸手握住聞姜手中那只高腳杯,抬起,抿了一口。 聞姜未傷的左手下意識地搭在他腰側,陸時寒擱下酒杯,頭微垂,右手將她拉扯入懷,劈頭吻下來。 剩下的兩口,他喂她。 沙發空間很大,但兩人手臂和手受到傷處的掣肘,無法完全舒展。 聞姜配合著陸時寒的攻勢,手緊攥著他腰側的衣料,唇舌狠狠地同他勾纏。 四肢的切合摩擦,吻的顫栗刺激,帶動身體內一****燃燒爆炸。 紊亂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聞姜雙腿下意識地挪動想要盤勾在陸時寒的身上。 她一動,身體不自覺地后仰,陸時寒下意識地伸出傷臂去勾她,眉心劃過一絲短暫的痛楚。可他沒松,聞姜也干脆右手同樣出動,緊摳在他背上。 層層如煙花般綻開的快感隨著不斷加深輾轉的吻向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擴散。 盤踞在彼此身體內的渴望層層被剝開,傷處的痛反而如同催化劑一般讓人更為難以自拔。聞姜將手移向陸時寒的皮帶。陸時寒的手也幾乎在同時探向聞姜的裙底。 曾有人浴血奮戰,他們這是帶傷上陣,都精神可嘉。 聞姜自己這樣想著,又情不自禁地笑出來。 這旖旎夜色,終究是比孤枕難眠的夜更值得紀念了一點。 *** 結束后聞姜睡得不沉,很快又醒了過來。 陸時寒已經將彼此的身體清理干凈,甚至還替她換了手上的繃帶。 聞姜并不意外他具備這項生存技能,他會做的事情更多,她永遠不會覺得意外。 聞姜醒過來,就往陸時寒身軀所在的位置蹭。 陸時寒借她右臂枕:“再睡會兒,天亮還早。” 聞姜側臉抵在他肩頭,此刻安靜下來,白日里讓她心緒凌亂的東西又翻涌上來。 聞姜覺得自己該讓陸時寒知道:“今天碰到一個故人。” 陸時寒想撫平她突然皺起的眉心:“很重要?” 聞姜搖搖頭:“我不知道。能干擾我的情緒,算重要嗎?” 陸時寒:“開心的,多想一些;不開心的,忘得快一些。永遠別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