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還有,可知道她悟的是什么?讓她給族中孩子們講講道,我們……我們偶爾可以去旁聽嘛。” …… 這時,久不出聲的花向南清了清喉嚨,所有人保護花鎮東都期待的看著他,想聽聽他有何高見,“你們都幾百幾千歲的人了,莫要沉不住氣,嚇著小輩,她能獨自成長至今也不是泥捏的。既然她剛剛回到家族,還是莫要太過拘束她,明面上還是與同輩一樣對待,私下里鎮東再多照顧照顧她,免得她被家族中其他孩子仇視,孤立她就不好了。最好還是征求她的意見,看她是否愿意在家族中掛個要職,這樣分她資源也好堵住悠悠眾口。鎮東,你記得將此事報上去,看看長輩們如何說……至于神域之事,還是看她自己的意愿,若她想去,其他幾房同去的稍稍照顧著她些,畢竟她修為還是有些低了……”說到最后,花向南略略有些停頓,“嗯,之前說的論道這個主意還是可以的,但,先緩緩,莫要傳出去,只讓旁人知道花家多了一個四品陣法師即可,陣法樓那邊也著人去說一聲。”他本還想說待花音回來,帶來見見,后又一想,還是罷了,以后有的是機會,花向南一錘定音,事情就這么定了。 花音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成為了花家的重點保護對象,此刻的她正喜滋滋的擺弄著墨靈簪,剛剛將廣源群島里收來的東西賣出去了一部分,添置了一些符箓,空白陣盤和食材后,所剩下得靈石全部丟了進去。現在墨靈簪里的靈氣已經比外界濃郁一倍不止,而且升級墨靈簪用的材料居然買到好幾樣,只差一樣樹靈精,讓她興奮的不行,原本以為會費一翻手腳才能集齊,沒想到這般容易,畢竟紅魂給她的單子上的材料在以前她都是不曾聽說過的,看來,這些年,綏遠大陸也是變化頗大。 “伙計,你們這里可有樹靈精出售?” “樹靈精,未曾聽過,不過您剛剛收購的幾樣物品都是出自神域,客官不如去神域附近打聽打聽。” 神域花音有心想再詢問幾句,可對方已經招呼其他客人去了,想想便罷,將此事放在心上轉身回花家。 剛入花家的門,原本站在門房百無聊賴閑聊的兩名仆役一見到她,立刻驅上來說:“三,三姑娘,家主讓您一回來便去找他,有急事。” 三姑娘?花姑娘!花音眨眨眼,抽搐著嘴角微笑點頭表示知道后悠閑的朝主事廳走去。 身后的兩人好半響才松了一口氣,相互傳音說: “我們這位三姑娘與大姑娘二姑娘好像不太一樣。” “你是說長的還是穿的?長的還是有點像的,穿的怪異了點,哪有姑娘家從上到下都黑漆麻烏的,連根像樣的首飾都沒有,連養的靈寵都是只烏鴉。” “就是,這一副模樣還不將那些俊俏公子哥給嚇跑了啊。” “等下!你剛才可看見她身上掛的靈牌!青色的!四品啊!無論是哪門法門,四品也很厲害啊。” “你這么一說,好像是……” …… 一入主事廳,花鎮東正坐在椅子上等她,見她回來,很是歡心,也不隱瞞,直接將在族會中討論的結果告訴她,讓她好心理有數。 其實這事在花音看來,沒那么復雜,從她決定認“花”這個姓,就注定了她與花家密不可分,雖不至于花家的事就是她的事,但在她能力范圍內,她還是愿意幫助花家的,畢竟這里都是爹爹的親人,以后也將是她的親人。其他花姓子孫能夠守護著花家,為何她花音不可以? “祖父所說,花音已經知曉,一切全憑祖父安排,既然這份責任與負擔是每一個花家人需要擔待的,那么花音也不能例外。” 花鎮東老懷欣慰的看著花音,這個和三兒一模一樣重情的性子,唉……但愿花家別拖累了她,至于神域……花鎮東想了想,還是決定聽老祖宗的,讓花音自己決定,“花音,你可曾聽說北面出現了一個小空間,我們稱之為神域,里面無數遠古物種,當然,寶物與危險同在,你考慮清楚,我們三房有一個名額,你可想去?” 這簡直是瞌睡了送枕頭,花音才將對神域感興趣,這邊就告訴她可以送她去,不去是傻子! 花音連情緒都未掩飾,連連點頭, “去去,有寶物,自然要去。” 瞧對方那急不可耐的樣子,花鎮東笑了起來,還是個孩子,也罷,想去就去吧,哪有關在家中就能成仙的。想了想又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個純黑色的小盾交給她,“莫要推辭,就當是祖父給你的見面禮。不過你還是要小心為上,也注意別入的太深了,那神域都未曾有人探全過,連地圖都沒有,你切不可冒進。” 光小盾的顏色花音就很滿意,一般長得低調的東西都是實用的,她不客氣的接過來拿在手中把玩,是先天靈寶。其實她并不缺法寶,但這個是祖父的心意,她也就收下了,待有機會,再將戒指里不適合她用的道器神器找機會送與他們。 也許是親祖父所贈,花音是越看越喜歡,花鎮天瞧見她歡喜的模樣,也是內心溫暖。 “呦,這祖孫倆聊什么這么高興?” 花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家祖父,對方朝她眨眨眼,她也就心領神會了,這是要瞞著祖母。 花音站起身相迎,獻寶似的將小盾伸到沈君如面前,笑嘻嘻的說:“祖母,祖父給我的見面禮。” 沈君如嫌棄的瞥了一眼, “這破爛玩意也給我家小音當見面禮,你也拿出的手,好歹是一家之主,你也不怕失了臉面,重新再給一個來。” 花鎮天震驚的看著與自己相伴了七百年的道侶,這是有了孫女,夫君就不要了?假咳了一聲,勉強辯解道:“你莫要小瞧這鬼盾,我已經蘊養很久,一旦產生了器靈,那就不一樣了。再說,給她別的法寶也得她能用啊,將她真元抽光了,那不就等……”花鎮天看到對方撇來不善的目光,硬生生的將那個死字吞回肚子里。 眼見花鎮天老實了,沈君如才又看向花音: “好在在花蓮城也沒什么危險的,這也夠用了。” 聞言,二人都有些心虛的連忙轉移話題, “祖母,我在族中掛職了。” ““夫人,花音考上了四品陣法師。”兩人說完速度對看了一眼,暗叫一聲:“壞了!” 若只有一人說,沈君如倒也不會懷疑,這兩人同時開口,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了。她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了幾眼,眼中波光一轉,輕輕的問:“你們可是有事瞞著我?花音可是要去那神域?” 見她的語氣中含著隱隱怒意,花音不敢搭話,縮了縮脖子拿眼角瞟花鎮東。 花鎮東眼神示意她:你上,她不會拿你怎么樣。 無奈的花音舔舔嘴唇,她不過就是去尋找機緣,為何自己要心虛,如此一想,她認真的說:“祖母,確實是孫女要去神域探險。” “你也知道是探險,你才剛回來,被子還沒捂熱,就想往外跑。還有,去就去,瞞著我作什?” 花音覺得自己有些無辜,哪里是我要瞞的,明明是祖父示意我瞞的。 “不過,去之前,你得答應我,萬事小心,別和家族里的人走散了,遇到危險就逃,什么都沒有命重要,好好的回來。” 聽著對方殷殷囑咐,花音滿口答應,小時候,她出門打獵,娘也是這樣一句一句不放心的關照她的。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命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 所以,在去之前,她得做足了準備,她突然記起儲物戒指里那塊海鮫紗,取出拿在手中問:“祖父祖母,家族中可有煉器師,我想將這蛟紗煉制成法衣。” 金色蛟紗上流轉的光輝印的整個主事廳都磷光閃閃,沈君如也稀罕的取過手來一看,感嘆道:“居然還有金色的蛟紗,我這輩子見得寶物也算是不少了,可這個還真正是第一次見,我家小音的機緣就是好。你老祖宗就是煉器師,我去幫你求他,煉制出來的保管合你心意,你可有特殊的要求?” 說到要求,花音有些不好意思,更何況又是找的老祖宗,她摸摸鼻子婉拒:“祖母,不必麻煩老祖宗了吧,我……” “旁人,你就不怕糟蹋了你這蛟紗?說吧,什么要求?” 沈君如不愧是一家主母,說話一陣見血,花音若不是擔心煉制失敗,早制成法衣了,煉器師哪沒有啊,可蛟紗就這一塊。 想了想,她開口說道: “那便勞煩祖母和老祖宗了,我就一個小小的要求,法衣煉制成黑色的就成。” 沈君如挑眉看了她一眼,雖然有些好奇為何她如此喜歡黑色,但只是笑笑,爽聲應允,“沒問題,交在祖母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去看了電影,移動迷宮,強推!超級棒,有點像那個老片子,異次元殺陣…都是很不錯的電影… 謝謝蜜茶的地雷,我還記得欠你一更,在不久的以后補給你哈…【等我! 第177章 隨便用 從主事廳告辭后,花音去找暮琰,得知他找她不過是邀請她一同去神域后,愣愣的看著對方半響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祭出大錘子,在暮琰面前舞了舞,“這就是你說的有事商議?我以為是什么要緊事,你需要當著花之欣的面……”說到這她瞇起眼睛,“你故意的?” 暮琰無奈的攤攤手說: “我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這樣講就好辦多了,花音收回錘子,伸出口: “一千靈石一次,隨便用,先將剛才那次的帳結給我。” …… 滿意的數著剛到手的一千靈石,她一點不介意暮琰將她做擋箭牌用,最好多用幾次,她最喜歡這種無本買賣了。回到房間后她開始過起足不出戶的日子,每月只需要提供一個四品法陣,就可以領取足夠她兩個月修煉的資源,加上墨靈簪里濃郁的靈氣,她將修為牢牢穩固在金丹后期。 而花家上下包括住在花蓮城的其他家族都知道花家這一代子孫中出了一個不足百歲的四品陣法師,就連天道門里也略有耳聞,畢竟都在一個圈子里生活,誰家有個風吹草動的,馬上就人盡皆知。好在花音是在花蓮城的陣法樓考的靈牌,花家還能控制的住,若是在外面,怕是她悟出天道的消息立刻就會傳遍整個綏遠,那時她哪里還能像如今這般清凈。 花家各房各院也都派人來打探過,得知是家主的孫女,也都意味深長的“哦”一聲,送上一份見面禮就將此事扔在腦后。沒有利益沖突的時候,誰在意家族里是不是多了一個陣法師,有她沒她都和自己沒關系,家族里就算不培養她,也不會花物力培養自己,只有兩名單靈根的院子里稍稍有些風波。 “夫君,你說這位三姑娘可會影響凰兒在家族的地位?” “怕是說不準,不過肯定也不會虧了凰兒的,畢竟他的單金靈根可是與花蓮老祖宗一模一樣。” “真是的,怎么就恰巧這個時候回來了,要不早些,花成海一死就回來,要不再遲一些,待凰兒入了天道門后再回來好。”婦人手中抱著的一名女嬰正蒲扇著瑪瑙般的漂亮眼睛看著自己的娘親,感受到女兒的注視,婦人低下頭一邊逗弄她一邊繼續說,“唔……我的小心肝……他們家是個什么態度?” 剛從婦人口中的他們家商討回來的花成樹,搖搖頭無奈的說:“能什么態度,我們不過是旁支,連偏房都算不上,能有今日的地位資源已經沾了兩個孩子的光,難不成還能與家主的孫女一較長短?老老實實的吧,家族中不會虧待我們的……” 聽到夫君總是拿這句“家族中不會虧待“來說,婦人有些惱火,原本兩個人分的資源,現在變成了三個人分,而且明顯家主會偏袒他親孫女,冷哼一聲,“你等著看就知道有多不公平了,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去家主那鬧。” “哎哎哎,你這是做什么?唉……行吧,到時再說吧。”說完男子掀了簾子出了房間。 看著窩囊的男人背影,婦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低頭對才六個月的女兒說:“凰兒,咱們既然有機會做人上人,娘決不讓人再小瞧我們,你爹是個沒用的,娘以后就靠你了。” 女嬰純潔無暇的目光清澈無比,見婦人與她說話,甜甜的咧開嘴角朝對方歡笑,嘴里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很是可愛。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她的性格她的大道都將受她娘的影響。 花音從墨靈簪里出來,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微亮的天色,門外禁制上貼了一枚傳音符,伸手抓來,是祖父傳來提醒她今天是去天道門的日子,還有她的法衣煉制好了。她怎可能忘記,但還是感動祖父對她的細心,再次檢查了一下儲物戒指,確定沒有卻差,趁著天色尚早,她先去取衣服,這衣服從送去到現在已經快半年了,終于通知她煉制好,她還有些小期待。去見長輩,總不能空手去,想了想,她拿出她最好的食材,煮了四菜一湯,權當一份心意。 一路打聽,兜兜轉轉才來到老祖宗住的后山,剛站在禁制前,耳邊就響起一個男低音,“進來吧。” 面前禁制打開,花音進去以后,入眼是一間茅草屋子,感覺風稍微大點就要倒塌了。在屋子前的茅草亭子下面擺放一張石桌石凳,凳子上坐著一位膚色有些紅的修士,應該修煉功法的緣故,她走上前俯首施禮:“老祖宗,我是花音。” 花向南審視的看了她一眼,很普通嘛,“唔,這是你要的法衣,拿去。” 花音期待的接過一看,為何是件馬甲?!那塊蛟紗雖然不大,但煉制一件法衣還是綽綽有余的,她按下心頭疑慮,輸入真元,黑色馬甲上頓時黑光耀眼,居然是一件玄器,還是天玄!用到飛升都沒問題。她眼中閃過驚訝,她雖然不會煉器,但法門的道理都是通的,想要煉制成玄器,那么煉制的材料里至少需要一種至兩種玄級材料,就算蛟紗可以算做玄級,那其他輔助材料也絕對不便宜。 “不必謝我,用去的材料在你的供奉里扣。”花向南看著花音慎重的神情滿不在意的甩出一句。 再看向手里的馬甲,她覺得壓力頗大,自己就是在花家做一輩子供奉,估計也抵不上用去的材料。戒指里的飯菜也有點拿不出手了,最后只好一邊往外翻材料一邊腆著臉說:“老祖宗瞧瞧可有需要的東西……” 這下輪到花向南驚訝了,這小輩手里好東西不少啊,龍涎水是用葫蘆裝的,九階龍骨龍皮就這么當垃圾一樣扔出來了,還有那一盒子龍魂至少十條,還有亂七八糟的稀有礦石……在見到最后巨大的青龍遺骨后。花向南不淡定了,這可是神獸青龍的遺骨,它一出現,剛才還嘶叫不已的九階龍魂立刻被震撼的再不敢出聲。 她這是將龍族滅族了嗎?! 花向南假咳兩聲,掩飾自己的渴望之情,有些尷尬的笑道:“收回去收回去,我豈能要你這小輩的東西。”他話雖這么說,但眼睛總是忍不住去瞟遺骨。 這般情形花音哪里還有不明白的,老祖宗分明是看中了龍骨,但又不好意思要自己這個小輩的東西,她既然拿出來,自然就是舍得送的,況且,她也不是白送,她將其他東西一樣一樣收起來,好笑的看著對方的臉色慢慢變得不舍,獨留下青龍骨骸的時候,又從戒指里一樣一樣的往外端菜放在石桌上,然后也不等對方開口,就自顧自的坐到了對面。她學的禮儀里就只有長輩禮,其他禮節無人教過她,她自己也沒想過要去學,好在花向南此刻的注意力在龍骨身上,也沒心思計較她的失禮行為。 “老祖宗,我想再勞煩您一次,用這龍骨幫我打造五百支箭羽,還有一把大錘子,剩下的就當是我孝敬您的,若需要別的材料,您盡管開口,我去找來。”說完期待的看著對方,天辛弓作為本命法寶,她還是很滿意的,可能是因為在煉制的過程中,煉器師頓悟的關系,所以天辛弓隱隱含有一絲靈性,若是長期溫養,說不定能產生器靈。但是配套的箭羽就次了點,而且數量也跟不上花音的神識強度,她現在可以同時祭發一百一十根箭。 “這……箭羽和錘子也用不了多少龍骨,但我確實對此龍骨感興趣,我也不與你矯情了,但是便宜不能白占,只要我還未飛升,你以后再想要煉制什么法寶,都可來找我,我免費幫你煉,至于材料,將剛才那龍涎拿出來,摻入龍涎,你可以擺下箭陣,還自帶幻陣,攻擊時,法寶多一種威能,就能多一份勝算。” “多謝老祖宗。”事情圓滿解決,花音也是喜不自禁,這位老祖宗不出意外是肯定會飛升的,對方根本沒有必要交好她,之所以這么用心的幫她煉制,還不是為了整個花家。 這樣的人可以說他無私也可以說他自私,端看你以什么心態看待自己看待花家。 在花音走后,花向南迫不及待的大手一揮,禁制上貼了兩個字——閉關! 老祖宗的一點點小動作都影響著整個花家的動向 “老祖宗又閉關了,不是才閉關出來嗎?” “是啊是啊,老祖宗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不通啊,不是說渡劫期重要的是感悟天道嗎?” “難不成,老祖宗感悟到了?老祖宗要飛升了?” …… 謠言跟飛似得傳遍了整個花家時,花音已經和其他四位兄弟姐妹坐上了去天道門的飛舟。 花之欣花之羽是認識的,其他兩位卻沒見過,主要也是花音很少出門的緣故,不過對方這種喜歡用鼻孔看人的男子,就算是親戚,她也懶得搭理。 她不啃聲,不表示對方就愿意當做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