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所以說你笨,你學我啊,我在天心宗的那家伙身上投了一千,在白云宗的女修身上投了兩百,可是她賠率高啊,這一來二去,我還賺了!” “他媽的,你小子,陰險啊,早不說。” “嘿嘿嘿嘿……這賭錢的小訣竅得自己去悟……” “唉……這天心宗原來是徒有其名,真讓人失望。” …… 聽著場外的各種言語猜測,花音小心翼翼的運行周天,生怕被對方發現她已經真元耗盡,面上卻鎮定地皺起眉對宋天德說:“宋道友,我等無冤無仇,不過是言語間有些誤會,此戰就此結束可好?” 宋天德的臉上晦澀不明,他倒現在都不明白怎么就突然輸了,之前大意,比法寶又慘敗,他不甘心!眼睛直直的盯著花音發間的蛇形簪子,難道就這么認輸? “你不過是依仗著法寶的優勢,有本事,咱們不用法寶,單拼法術!” 看著對方頑強掙扎的模樣,花音搖搖頭,贏了就贏了,有何必要答應這種無理要求。再說,現在她拿什么斗法,連基礎小火球都發不出去。 “就算是贏在法寶,但法寶亦是我的一部分,若是今天你的法寶強勁,你可會答應我只拼真元?你若是不服,此去大可尋得厲害法寶,百花榜上再決勝負,我等著你。” 早料到對方不會答應,話已至此,對方也算給自己臺階,宋天德挺起胸膛,不去在意場外人的嘲諷,目光堅定的對花音說:“好!一言為定,百花榜上再戰!若是碰不上,那么便以名次定勝負,賭約依舊是今日之言。” 這是要延遲履行賭約了?花音抬頭看著場外的蕭無雙,她從對方眼里看出了些許怨恨之意。微微一笑,收回視線轉頭準備離開場內,好在蓄的這點子真元夠施展一次心隨步伐了,飛身來到暮琰身邊,對方碧云說:“不負所望,方碧云可去取錢了。” 方碧云半是開心半是憂愁的說: “果然還是我有眼力見,贏了錢,我請你們倆去吃飯,剛剛不是沒吃飽?說到贏錢,花音才是贏了大頭,這頓該花音請客才是。不過,這天心宗是得罪了,我過去打個招呼,你們去膳食訪等我便好。” 聽她如此說,花音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已至此,說再多也于事無補,她只得歉意的笑笑:“別去膳食訪了,去暮琰房里,我給你們做吃食。” 方碧云點頭后來到天心宗三人跟前,面對三人的敵視,她大方得體的面帶笑容說:“我知曉你們惱了我,可你們也聽見了,她并不是我天道門的弟子。不過白云宗也不是無名小門,而是綏遠大陸排名第三的,宋道友輸的不冤,就我看來,即使我遇上她,怕也是要輸的。她頭上兩根發簪頗為蹊蹺,日后你們若是遇上她,要小心,我與她也是初自見面,她是何心性我也不甚清楚。不管如何,此事我有大半的責任,我給諸位賠禮了。”說完當著場上大多修士的面給他們行禮。 三人聽見這話氣順暢多了,至少對方碧云的怨氣小了些。 蕭無雙眼里閃著寒光,言語中難掩怒氣: “都是無雙的錯,不知對方深淺就隨意結怨,惹的師兄師弟與宗門被恥笑,這份恥辱無雙必定找機會討回來。碧云,此事與你無關,你不用為難,這是我們與那女修之事,小小排名第三的宗門也如此囂張,真當我廣源群島無人不成。” 方碧云嘆了一口氣: “唉……我知她過分了,勸之無用,我也不做那惹人厭的事,只望此事別影響我等情誼,我們同行一路幾十年,頗合得來,你們若是惱了我,我找誰道冤枉去。” 幾人相互表明不會影響彼此關系后,方碧云這才滿意的往暮琰房間走去,快到門口時,換了一副表情,待暮琰打開禁制進去后,聞見滿滿的rou香,眼睛里劃過驚訝:沒想到此女當真會煮吃食,好似味道還不錯,而且瞧著暮琰習以為常的模樣,想必是經常下廚。方碧云心下一轉,將原本想要說的話吞進肚子里,夸獎起花音的手藝來:“有口福了,光聞著味道我就能吃下兩大碗,自從到了這廣源群島后,我就沒一天吃飽過肚子。如此說來,阿琰可比我會享福,找到這么一位手巧的姑娘一路陪伴。” “碧云莫要羨慕了,她的飯哪里是白吃的。”一想到自己為了點吃的就墮落的為春宮圖寫注解,暮琰的臉忍不住又紅了紅。 不就吃點東西嗎?阿琰這羞憤從何而來?方碧云目光在花音與暮琰之間來回掃了幾遍,始終沒發現暮琰話里隱藏的含義。 氣氛漸漸有些異樣,三人都未再出聲,方碧云也沒有主動提起那三人,只靜靜的吃東西時,不住的用余光掃向花音發間的簪子。 “花音,你對面這位姑娘在看我。” “唔,她歡喜上你了。”花音吃著東西眼皮都沒抬,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 方碧云原本是想自己如此明顯的舉動,對方肯定會說個一兩句,她沒想著花音就跟沒有發現似得,讓她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看了一眼吃的正香的暮琰,方碧云心里升起nongnong的無奈感,“花音,百花榜可有把握?宋天德不過是天心宗的普通弟子,花音萬萬不可大意。” 吃完最后一口米飯,花音摸摸肚皮,對方碧云認真地說:“放心,我從不小覷任何一個對手。”說完轉向暮琰,“這些你幫忙收一下,我先回去看看黑神,別砸了我的鍋碗,要賠的。” 聽到最后一句,方碧云才發現手里捧的碗乃是凡人之物,之前她一直將心神注意在花音身上,倒是未注意這鍋碗瓢盆大多都是凡物,不過勝在制作精巧,用料講究。可再美觀也值不得一塊靈石,此女真真是行為古怪。 直到花音走遠了,方碧云才放下碗筷,嚴肅的看著暮琰說:“阿琰可知她是何人?瞧其斗法很是嫻熟,用的法寶居然瞧不出品級且威力極大,她又是白云宗的弟子,阿琰難道就沒有什么想法?” 在比斗時聽到花音出自白云宗,暮琰就猜到方碧云會來問他,可他要如何解釋?魔石之事不能說,女媧之事也不能說,那海魂杖自然也就不能說。面對自幼一同長大的同伴,暮琰煩躁地撓撓頭,難得露出外人瞧不見的郁悶表情:“我也不知該如何與你說,總之,碧云莫要擔心,花音不是壞人。” 聞言,方碧云傷感的搖搖頭,幽幽的說: “看來阿琰是知道內情的,只是不方便與我說,我一直覺得我與阿琰雖談不上情義無間,但也算是兩小無猜,卻不曾想,如今阿琰連我也防著了。” 暮琰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被方碧云如此一說,更加煩悶,“碧云為何如此說,在宗門,碧云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只是此事不是我一人之事,牽連甚廣,這才隱瞞著。” 只是在宗門嗎?方碧云勉強一笑,對暮琰欠了欠身, “是我無理了,泡池有些累,我先回房了。”站起身頓了頓腳又說,“阿琰若是有事,就給我傳音。” 看著方碧云黯然離去的背影,暮琰嘆了一口氣: 多年不見,為何感覺變了…… 第139章 我罩著你 花音回到房間后不久就有人送來賭資,打開一看,十六萬靈石,果然還是賭檔來錢,扔了十萬靈石進墨靈簪,剩下六萬收進戒指。 去瞄了一眼黑神與暮琰后坐到床上,將海魂杖從發間取下放在面前,“出來吧。” 海魂杖上慢慢浮現出一個透明身體,文質彬彬,雍容閑雅。 長相騙死人啊!花音很無奈地說,“你想打架,手癢,可以提前與我說,這樣突然出手,我真元全無,若是那宋天德不肯認輸,該如何是好?” 沒等海魂說話,花音手上的不念環也冒出身影, “海魂,你還是這么好斗,關在那沒把你關成傻子?” “你怎么不說你嘴巴還是那么壞,不見被你欺負死了吧。” “好歹我們兩還有個伴,還能看看山看看水,日子可比你滋潤多了。” “阿念,你其實就是嫉妒是我被女媧留下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 “你胡說……” …… 花音手抱在胸前,看著徑自吵起來,把她忘到腦后的兩人:這兩個烏龜看王八,互看不順眼是怎么回事? “吵夠了嗎?吵夠了的話,說說剛剛泡池的感受啊。” 呃。 海魂反應靈敏,不愧是好斗的,聽見花音的話,“噗”的一聲縮回了海魂杖,留下阿念對著海魂杖惱羞成怒的叫罵了一聲:“沒義氣!”可對方先躲了,自己總不能也跟著躲了吧,太丟人了,故作鎮定的朝花音說:“有何好看,還沒你身材好,再說,女子熄了燈都一個樣。” 花音挑挑眉,好似很有經驗嘛, “你不就是個靈魂體嗎?如何知道這些?” “活了億萬年,什么不知道,大驚小怪。” 果然嘴巴壞! “實踐出真知,你可懂?眼睛看的并不一定是對的,耳朵聽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什么時候親自體驗一番,再來與我如此說。話說回來,我對器靈毫無了解,你們可否脫離法寶,自形成人?” 阿念回了個看白癡的眼神: “當然可以,我們是古神器,不過是因為女媧補天時,將我們自身的能量都用了去,所以才失了靈性,陷入沉睡,我也不知睡了多久,千萬年總有的吧,好容易慢慢溫養回來,想要凝結實體,不知又需要多久。我要比海魂那個白癡要好些,天夜白雖不待見我們,好歹還是將我們放在靈氣濃郁的地方,你沒瞧見我的靈魂體比他要凝實點嗎?” 花音:這可真沒瞧出來……而且,怎么誰在你嘴里都是白癡…… “那你們為何會在天魔頭手里,瞧他看到你們的神情,是與女媧娘娘有淵源嗎?” 阿念又回應她一個白癡眼神,花音決定無視他,但聽到對方說天夜白是魔石的時候,她驚的從床上跳起來,愣愣的看著阿念,然后默默再次盤腿坐下。其實早該想到的,那塊黑色充滿魔氣的石頭,“他是女媧娘娘哪個部位變的?” “心。” “如此說,他上次受傷是風鈴魔女想要吸收了他?” “嗯。” “那風鈴魔女是什么變的?” “識海。” 一個識海,一個心,難怪都如此厲害, “這么說,厲害的是不是還應該有個丹田?那他為何沒有讓你們幫忙,瞧海魂很厲害的樣子啊。” “白癡,不是每個部位都會魔化的!而且丹田有沒有魔化又不會告訴我,我如何知道?哼,如今的我們不是風鈴的對手,若是被她奪了去再次吸收靈力,我和不見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女媧當時是留了生機給我們,風鈴可沒那等善心。” 這欠抽的語氣! 花音忍住給他來一拳頭的沖動,心想:原來是這樣,那天夜白沒有吸收了他們,豈不是人還不錯,果然心要比識海有情有義的多,不過,魔石被發現的話估計又要被鎮壓。想到天夜白同樣傲嬌的性子,花音撇撇嘴,她會記得偶爾去看望他的。 “海魂,別躲了,你既好斗,能否將海魂杖變得像一普通靈寶,以后不到生死關頭,打斗時收斂些實力,也不可隨意抽取我體內真元,你如此張揚,引來高手,我可護不住你。” “這個可以,那是不是以后有比斗,我都可以出來……” 花音有些無語,憋成這樣也挺可憐的, “真這么想打,我們就去賺靈石,讓你打個夠如何。” 海魂透明的腦袋直點,花音懷疑若是他有實體,是不是會激動的流出淚來。出門前,她又去看了看黑神,發現他們正相處融洽的配音,偶爾還討論劇情,覺得目的已經完成一半了,便撤了法陣,對他們說:“我要去角斗場,你們餓了就去找暮琰,不許偷懶啊,這春宮圖可是要借著百花榜人多,全都散出去的。”說完也不管兩人是何反應,便帶著海魂直奔靈石而去。 站在排行榜前,看著上面亮閃閃的人名,最上面的十多個是元嬰修士,最后一名是金丹初期,花音與海魂傳音:“保守一些,咱們先挑戰這最后一名?” “隨意隨意……” 聽出他話里的迫不及待,花音實在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拿在手里放大了的海魂杖,瞧上去那么儒雅的一個男子,居然是這個性子,實在太有違和感了,女媧娘娘到底是如何調教的? 一個文弱小少年,傲嬌嘴巴壞 一個文氣書生樣,性急好打斗 他們話里話外說的不見,好似是個好脾氣的。甩甩頭,回過神來,輕點了一下最后一名修士的名字,瞬時有道傳音符飛了出去,緊接著,排行榜上顯示出比斗場次,還要等五場。 百無聊賴之際,花音找了個位置觀看比斗,她呆的是一個斜角,視野不太好,好位置早被占了。站在她旁邊的是一名身穿大紅法衣的女修,很少有女修能把紅色穿的這么好看,她站在那就像一朵盛開的紅罌粟,不僅不俗,反而顯得妖艷而張揚。 花音調整了視角站定后,剛將注意力放在比斗的兩人身上,便聽到旁邊傳來有些沙啞的女子聲音:“之前的比斗,你沒出全力。” 欸?花音轉頭,正是那個美艷的女子,見對方正認真的觀看比斗,若不是確定沒聽錯,她還真會以為不是對自己說的,露齒一笑,也將視線轉回場上,口氣平淡的說了一句:“不出全力也能贏,干嘛浪費力氣。”感覺到對方扭頭看了她一眼,花音又接著說,“主要還是我想揍的人不是他。” “是那個天心宗的女的?” 這么不屑的口吻? “你認識?” “不認識。” 頓了一會,花音聽到她輕飄飄的又跟了一句“同門而已”后,神情頓了頓,忍不住試探了一句:“想報仇?” 一直分心看比賽的顧溪聽見這話,拿眼角瞟她,那意思很明顯:我瞧著像是念宗門之誼的人嗎? 花音果斷搖搖頭,兩人相視一笑,默契的不再說話,靜靜的繼續看比斗。 這場比斗仍然是以挑戰者失敗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