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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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就挨著窗口坐著,一張黃梨花木的桌子,上面放著幾樣小點心,看形狀,聞味道,感覺味道應(yīng)該不錯。伙計端著托盤進來,上面放著一個高頸琺瑯鑲金邊的別致茶壺,旁邊是同樣花樣的茶杯。看造型應(yīng)該不是大禹的東西,更像是番邦出品。 伙計倒了兩杯茶,恭敬的垂手站立說道:“兩位公子請喝茶,小人隨時聽憑吩咐。” “嗯,你先下去吧。一會兒拍賣開始的時候你過來回稟一聲。”韋汝讓伙計出去了。 拍賣會?拍賣字畫嗎?幼儀滿臉疑惑。 韋汝見狀笑著解釋道:“拍賣大考試題!” 額?拍賣什么東西?幼儀聞言心下一驚,這可是都城,天子腳下,明目張膽拍賣大考試題,這得長幾個腦袋! “不是今年的,是歷屆的。” “那能有人買嗎?”幼儀聽見這話越發(fā)納悶起來。 韋汝喝了一口茶解釋道:“考試題目自然是不值錢,值錢的是前三甲的試卷,尤其是上面主考官的點評。若是上面有圣上的朱批,那就越發(fā)是字字千金了。不過不是原卷,能有拓版流出來就不容易。” “這書海雅居的老板還真是個能耐人,竟然想出這樣賺錢的辦法,而且還有這通天的門路。”幼儀不免有些好奇這店的老板了,不知道是哪號人物。 韋汝看出她的心思,接著說道:“聽說這里的老板有些來路。他爹是內(nèi)務(wù)府栗總管,打小就在皇上身邊侍候,還曾為了主子險些送掉性命。皇上登基之后便讓栗總管打理內(nèi)務(wù)府,對此人是非常信任。” “內(nèi)務(wù)府總管?那豈不是……”包間里的屏風(fēng)隔斷并不怎么隔音,幼儀的話說了半截就停住。不過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內(nèi)務(wù)府是什么地方?那里面又都是些什么人?一個去根的閹人怎么會有兒子? 轉(zhuǎn)念幼儀便想明白了,這宮里面的太監(jiān)都是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可憐人。不過若是得主子待見、寵愛,上了年紀便能告老出宮。像內(nèi)務(wù)府總管這樣的人物,還能在宮外面有自己的府邸。他們?yōu)榱四苡腥损B(yǎng)老送終,往往會認干兒子,這算是后繼有人了! “栗總管在皇上跟前是紅人,從宮里面弄些東西出來不麻煩。況且這些不過是拓版,原版都在宮里面存著呢。而且聽說栗總管的干兒子本來是街上流浪的孤兒,三親六故皆無,娶了個小門小戶的閨女。他不走仕途,又不打著干爹的名號招搖撞騙,只不過是生財有道。這事即便是到了皇上耳朵里,也不過是笑著譏諷栗總管幾句罷了。”韋汝本來是商人,對書海雅居的事情自然是多有關(guān)注。 每到大考將近,這書海雅居就會大賺一筆。而且因為這樣的舉 筆。而且因為這樣的舉動讓書海雅居名聲遠揚,漸漸成了文人墨客扎堆的地方。不少人更是喜歡去那里待著,光聽旁人品鑒字畫就能長見識。 韋汝早就想來一看究竟,可自己一個人來終究是沒意思,她這才把幼儀一同拉了過來。 她把窗戶上面的簾子卷起來,里面竟然還有一層珠簾。往下看能看清楚,下面的人若想要看上來,卻是看不真亮,好巧妙的心思!她又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這樣就能看見聽清楚下面的動靜了。 一樓的散座已經(jīng)坐得差不多,只聽見有人正在高聲談?wù)摯罂嫉氖虑椋芏嗳硕荚谏熘弊勇牐锹淅镞€有人在小聲的說話。那人做書生打扮,看年紀有二十七八歲了,說話唾沫星子亂飛,比手畫腳。估計是大考落地過幾次的舉子,言語間頗有些懷才不遇的憤慨。 “我考了三次都未考中,今年少不得也賣些試題回去研究研究。免得摸不著主考官的口味,寫得再好也是枉然。”他十三歲過了鄉(xiāng)試,十六歲成了秀才,當(dāng)時在家鄉(xiāng)也是一號人物。可惜經(jīng)過三次大考卻未高中,眼下再考就是第四次,整整十二年過去,換成誰都會變得不正常。 旁邊有人聽說他多次參加大考,趕忙詢問往年大考試題的內(nèi)容和一些有關(guān)事情。他見有人向自己請教,立馬來了精神頭,事無巨細的講了起來。 不少舉子是第一次到都城來應(yīng)考,對這些自然是感興趣。那個請教的人覺得不好意思,特意買了一壺酒和兩樣小菜,他喝了幾杯下肚話便越發(fā)多了起來。 “都說當(dāng)今皇上圣明,開恩科更是為了廣納賢良。可惜下面的官員以權(quán)謀私,把好好的科考弄得烏煙瘴氣。不是我說句自吹自擂的話,以我的才華不中三甲也能中個進士。沒想到接連考了三次都沒被錄上,這里面水太深!興國安邦需要真正的人才,如此下去我大禹要衰敗啊。我能不能高中是次要,國家興亡是大事。一想到這些我便憤憤不平,夜不能寐。不妨告訴各位仁兄,這次我傾其所有打算買點貨真價實的東西,非高中不可!不為旁的,就為高中之后能見到皇上,到時候我要以死相諫!” “劉兄真乃英雄也!”旁邊有人認識他,恭維道,“我聽說圣上英明,開了個廣納言路的法子。誰若是有什么天大的冤屈或是治國之良策,便可上密折。地方官員若是不接待代為上奏,便是殺頭的罪過。都城本地人更是方便,只要去督察院即可。前幾日有人去了,說是能解決南邊鬧災(zāi)的國庫虧空,被皇上納用了。皇上還夸此人是人才,他正等著做官發(fā)財呢。” 另外有人聞聽趕忙追問,“到底是什么法子?那場旱災(zāi)可不輕,聽說不少地方都顆粒無收,國庫都掏空了才勉強維持住現(xiàn)狀。眼下還不是最可怕的時候,只怕到了冬底和明年開春,糧食和種子都是天價,吃不起飯種不起地,又影響下一年的秋收。鬧騰一場,不知道要幾年才緩過勁來。倘若朝廷不出銀子,把風(fēng)險都攤在百姓身上,那可真是苦了!” 韋汝和幼儀在樓上聽得清楚,不由得暗暗點頭。這些讀書人之中有死讀書的呆子,更多的是有見底、有憂國憂民思想的有志之士,這才是興國的根本! “說來這法子還有個名字,叫‘太太們的金庫’。就是從宮里面的皇太后起頭,到下面嬪妃,再到那些誥命、太太,都把體己錢和金銀首飾捐出來一些。那些貴太太們誰不是滿身的珠翠?一根簪子拔下來賣了,夠普通百姓吃上幾個月。皇太后覺得這是個好辦法,第一個響應(yīng)支持。皇后也削減了后宮的用度,緊隨其后。那些娘娘們都跟著效仿,如今正到那些誥命夫人身上了。你們別小瞧這辦法,聽說光是宮里面的娘娘們就籌集了上萬兩白銀,還有不少金銀首飾和綾羅綢緞,今個兒一起拍賣。” 韋汝才聽說這事,覺得這趟來對了。雖說沒有人敢逾制穿戴宮里面娘娘的衣物、首飾,可總算是看見、摸著了,留著是個殊榮。若不是有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誰敢明目張膽的把這些東西留在家里面? 劉姓書生眼見眾人的焦點都被這件事吸走,連忙高聲說道:“把主意打到內(nèi)院里的弱女子身上,我認為不是君子所為!再說,那督察院是衙門,平頭百姓就能大搖大擺的進去?指不定其中有什么隱情,唬咱們不知道罷了!” 知道他的人聽見這話忍不住撇嘴,跟相好的人竊竊私語起來。原來這劉書生也往督察院去了,到了那里把自己的“治國良策”一說,立馬就被大老爺著人趕了出來。 一樓的人越來越多,二樓的包間似乎也來了不少人,能聽見不時就有人上樓的聲音。屏風(fēng)后面,隱約有人在說話,聽聲音竟然帶著幾分熟悉。 不等幼儀說話,伙計打外面進來,幼儀順著縫隙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嚇得趕忙垂下頭。可惜晚了,外面的人正好跟她對上眼,一邁腿,進來了! “大爺……” 不等伙計說完,他便打斷道:“認識,拼桌,都算在安公子賬上!”話音未落,安家和緊跟著進來。 得!既然人家已經(jīng)認出了自己,就別再裝了。幼儀站起身,施了一禮,“褚公子,安公子好。”來人正是二皇子褚亦。 褚亦上下細細的打量著幼儀的打扮,眉眼中藏著一絲笑意,“真是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遇見金‘公子’了。旁邊這位想來便是汪 想來便是汪‘公子’了?” 韋汝自然是聽幼儀說起過跟二皇子的淵源,聽見幼儀對他們的稱呼,便猜到來人是誰。她站起身,微微點頭笑著回道:“褚公子、安公子,久違了。” 褚亦見她落落大方,神情、語氣絲毫不見半點阿諛奉承之態(tài),不由得細細打量了她幾眼。 樣貌中上算不得絕色,做男裝打扮更顯出她豁達灑脫的一面,神態(tài)間流露出一股英姿。在她身上,褚亦竟然感覺得到一種不容小覷的掌控不住的感覺。能讓他有如此感覺得人還真不多,令他對面前的韋汝又多了幾分好奇。 安家和對幼儀這個小姨子倒是熟悉,在別院住了那么些日子,低頭不見抬頭見。他善意的朝著幼儀笑了一下,讓幼儀略微寬心。想來他也不是那等長舌婦,應(yīng)該不會到處去亂說。倘若大太太和老太太知道她女扮男裝到這等市井之地來,一定會氣得冒煙,說不定還會家法侍候。 “安公子……” “我知道,今天我們遇見的是金公子!”他笑得越發(fā)和善起來,整個人就像暖暖的太陽,讓人從里到外感覺到暖意。幼儀見狀忍不住在心底一嘆,如此溫潤如玉的富家少爺,難怪自己上輩子非要嫁過去寧愿做妾。如今斗轉(zhuǎn)星移,心境已不是當(dāng)初,好壞與否都與她無關(guān)。 伙計已經(jīng)把中間的屏風(fēng)去掉,兩個包間合在一起,桌子也拼好。褚亦點了一桌子席面,又命人溫了一壺女兒紅。 “怎么?你只央求你姐夫一個人,就不怕我到處去說?”褚亦看見幼儀瞧著安家和,喝了一口茶問著。 一聲“姐夫”立馬就明確了兩個人的親戚關(guān)系,這褚亦倒是個說話的高手。 “褚公子也說我跟安公子是親戚,他自然是不會到處亂說我一個姑娘家的壞話,只能偷偷回稟長輩,這也是怕我在外面遇見危險罷了。只是倘若長輩知道,兩家必然都知曉,我怕連累大jiejie的清譽。至于褚公子,越發(fā)不是那等到處說閑話的人,所以我自然放心不用央求。” 真是個巧嘴巴的丫頭!分明是怎么說都兩頭得罪,到了她嘴里就說成了兩頭滿意,而且還堵住了褚亦的嘴巴。韋汝聞聽暗自發(fā)笑,看樣子這二皇子沒少在言語上落下風(fēng),不然也不會用話擠兌幼儀。這下好,沒擠兌成,自己反倒又被逼退了一步。褚亦反而是習(xí)慣了的樣子,也不往心里去,仍舊是笑呵呵的模樣。 韋汝又打量了幾眼旁邊的安家和,見他斯文有禮一表人才,覺得玉儀真是選對了人。這安家和不僅家世好,而且讀書好,是今年大考呼聲挺高的人物之一。安家和一高中,進入官場,兩年之后必有建樹,這玉儀一嫁過去就是官太太。 伙計把菜上齊全,四個人點了六個菜,四個熱炒一個冷拼還有一個湯品。個個是精品,看著就讓人覺得食欲大增。四個人一邊吃酒一邊說話,女兒紅不烈,韋汝和幼儀都能喝上一些。 ☆、第一百二十章 同道中人 幼儀破天荒兩輩子才做出荒唐的舉動,沒想到卻被二皇子跟安家和撞了個正著。遇見就遇見吧,索性痛快的玩上一場,也不枉自己擔(dān)驚受怕一回! 褚亦特意叫了一壺女兒紅,一杯酒下肚,桌子上的氣氛輕松了不少。幼儀仗著自己年紀小,自然是無所顧忌。韋汝歷來是見慣了大場面,跟多少老爺們打交道都沒打怵過。眼前雖然坐著一位皇子和一位貴公子,她卻應(yīng)對自如進退得當(dāng),絲毫不見半點忸怩之色。 “汪老板果然不是一般人,有見地,有學(xué)識。倘若你是男兒身,恐怕會封侯拜相。”褚亦這話倒不是恭維,他確實這般認為。 都城是什么地方?皇家都是什么樣的人物?都城突然冒出來韋汝這么一號人物,豈會沒有人關(guān)注?恐怕早就有人把韋汝查了個清清楚楚,可韋汝的來歷卻無從查起,任你有多少手段都查不明白。 雖說褚亦一直不務(wù)正業(yè),卻也聽見只言片語,對韋汝難免有太多的好奇。今日偶遇,交談下來不由得表示折服。常言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韋汝經(jīng)常各地跑忙生意,一得空還會去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地方走走散心,知道不少書上沒有的新鮮事。雖然褚亦也是博覽群書,尤其愛讀雜書,卻遠不及韋汝感覺深刻,說得生動有趣。 一個有見識,有魄力,有能力,能在都城靠一個人單打獨斗混出一片天來,若是換成男子,果然是要做出一番驚天地的大事來! 韋汝聞聽卻笑著說道:“封侯拜相又能如何?昨日芴滿床,今朝鎖枷扛,遠不及閑云野鶴來得瀟灑悠閑。” 褚亦聞聽一怔,隨即無限感慨地說道:“看來是我低估了汪老板的心胸,慚愧,慚愧啊!”說完親自給她斟酒,自己先干為敬。 安家和的話倒是不多,偶爾幫幼儀夾菜。看著面前盤子里的菜,幼儀倒是才發(fā)現(xiàn)他竟是個細心之人。但凡是她多吃了一口的菜,安家和都留意到了。拋開前世的糾葛和固有的印象,他倒真是個挺好的人,很容易就能得到旁人的好感。只是如今的幼儀早就不是上輩子的幼儀,也不像外表這般孩子氣。 下面的拍賣開始了,有伙計送了單筒的望遠鏡上來,這樣就更能看清楚一樓的動靜了。幼儀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玩意兒,難免覺得好奇有趣。她舉著望遠鏡,一會兒看看下面,一會兒看看四周。突然,一張臉出現(xiàn)在眼前,嚇了她一跳。稍微鎮(zhèn)定下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旁邊包間的客人,正探出頭來四下里張望。 那人似乎不在乎誰瞧,對上單筒望遠鏡,還朝著鏡頭笑著招招手。 幼儀見那人劍眉大眼,膚色偏棕,雖然做書生打扮那,周身卻難掩一絲練武之人的英氣。可偏生此人肌膚細致,又不似那等皮糙rou厚的武夫。她正疑惑,就聽見褚亦跟那人打招呼,還邀請他過來一起坐。 不一會兒,包廂外又進來一人,正是幼儀見到的那個。離近了細瞧,幼儀這發(fā)現(xiàn)一絲端倪。他雖然舉手投足都是男人做派,可耳垂上細小的耳洞卻暴露了身份。若不是幼儀本身就是女扮男裝,絕對不會留意這個細節(jié)。 “商……公子。”安家和起身打招呼,看來他們應(yīng)該早就認識。 商公子?恐怕是商姑娘吧!幼儀知道商家大姑娘商雀一直在都城跟隨祖父母生活,父親是建武大將軍,常年駐守在邊疆。太子側(cè)妃的人選一開始是她的,后來卻臨時變成了溫潤。幼儀對商雀早就好奇,想不到今天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這兩位……公子似乎面生。”商雀一進來也上下打量幼儀和韋汝,她是個聰明丫頭,也看出些不妥來。 韋汝見狀倒笑著說道:“我們與‘公子’是同道中人,在下姓汪,她是我異性meimei姓金。” 聽了這話商雀越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測,再思量這兩個姓氏,聯(lián)想起諸多事情來。 “看來我今天是來對了,不僅遇見舊友還碰到新朋。”她爽朗的笑著,“我今年十五,不知兩位姐妹青春幾何?” 看見她把話挑明了說,幼儀二人也不再隱瞞,“我十一,jiejie長我七歲。” “汪jiejie,金meimei。”商雀聞聽重新喚過二人,三個人不禁相視而笑。 “原本我以為只有我才能做出驚世駭俗的舉動,沒想到遇見你們。往常那些喜好作詩的大家閨秀都不愛跟我一起玩兒,如今我算是找到同伴了!” “她們倒是想跟你親近,卻害怕你一生氣就掄拳頭揍人!人家可都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笑不露齒行不露足,哪里像你似拔了毛的野猴子一般?”褚亦跟商雀很熟悉,說話隨意到口無遮攔的程度。 商雀也不生氣,反駁道:“做了該打的事情自然要挨揍,我也不是瘋子亂打人?她們不愿意跟我好,我還真瞧不上她們。整日里東施效顰的模樣,拿腔作勢,看著就覺得累得慌!” “一年大似一年,還是這樣脾氣,往后難嫁人了。”褚亦玩笑著,“前一陣子被你打的公子,眼下還不利于行呢。” “不嫁人更好!我又不打算指望男人養(yǎng)活,落個干凈自在!” 聞聽這話韋汝倒是露出一抹笑意,能說出這等言論算得上是離經(jīng)叛道之人,投脾氣!可惜,商雀骨子里始終是被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小姐,想要追求真正的自由是不可能的。家族給了她榮耀和富足無憂的生活,同樣給了她責(zé)任和義務(wù)。嫁 給了她責(zé)任和義務(wù)。嫁人,是每個富家小姐必經(jīng)之路,而且她們的婚事都帶著家族的意愿,半點由不得自己。 商家露出口風(fēng),說什么姑娘的親事自己做主!若商雀相中個白丁,恐怕這說辭就變了。自由也有一定的底線,商雀到底是涉世未深,還不能領(lǐng)會這個道理。 突然,下面?zhèn)鱽硪魂噑ao動。她們幾人都探頭看下去,原來拍賣已經(jīng)進行到**部分。上一科狀元、探花、榜眼的文章已經(jīng)出來,上面不僅有主考官的點評,還有圣上的朱批。價錢已經(jīng)從一百兩喊到近千兩,眼下還在節(jié)節(jié)攀升。眼見兩三個穿戴整齊華麗的少爺爭了起來,不喘氣般的輪著給價。最后,一個外地口音的少爺,用三千兩銀子拍了下來。眾人見狀都紛紛表示rou疼,那可是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啊!看樣子那位公子是財大氣粗,而且有股子初生牛骨不怕虎的勁。都城是什么地方,在這里比拼的不僅僅是財力啊。 果然,那位公子樂顛顛牛逼哄哄的拿著蠟封的卷宗出門,想要趕緊回去細細參詳。沒想到這人剛出去不久,就捂著滿頭的大包殺了回來。他一進來就嗷嗷亂叫,叫嚷著喊老板,非說是書海雅居是黑店。這里豈能容他放肆,立馬上來幾個五大三粗的伙計,堵了嘴巴把他架出去扔到外面,還囂張的讓他隨便去告狀。他在門口哭喊了一陣子,伙計直接牽出去兩條大狼狗,嚇得他一溜煙跑沒影了。 “安兄,你怎么看?”褚亦見狀問著。 安家和微微搖頭,“這書海雅居開了不是一年兩年,平日里從未有過欺課的行為,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寒門子弟來此。尤其是今日拍賣這么大的動靜,越發(fā)不會做出打人越貨的事情來。估計是方才有人沒能拍下想要的東西心懷惡意,又見那書生是外地人,這才做出不軌行為。只是……”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既然事情跟書海雅居有關(guān)系,那書生又是個外地人,就該由書海雅居出面幫著報官并且配合調(diào)查。可他們仗著有些背景半句解釋都沒有,雖然清白,卻難免讓世人議論。伙計、掌柜尚且如此,可見老板該是如何盛氣凌人。再推及開來,這栗總管怕是更甚!” 這話出口算是涉及到了朝堂和后宮之中,可見安家和并未隱藏心中的想法。他對二皇子倒是有幾分忠心,也沒把三位姑娘當(dāng)成外人。幼儀是他板上釘釘?shù)男∫套樱f汝和幼儀恨不得穿一條裙子,自然是可以信任。至于商雀,跟二皇子的情分更是不一般。褚亦跟睿親王的世子打小一起長大,兩個人非常投脾氣,恨不得投生在一個娘胎里。世子是商雀的表兄,自然跟褚亦就熟識起來。她們之間可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兒私情,更多的是脾氣相投,難得的異性知己。 “栗總管在父皇面前倒是卑躬屈膝的緊,見了文武大臣和我等皇子也都是謙卑恭敬。他又從不跟大臣們走得近,稍有些小毛病即便是到了父皇跟前也無大事。他雖是個奴才,卻是父皇跟前得臉重用的,我等自然也要給些臉面。”褚亦說這話時臉上帶著一絲冷意,幼儀自然嗅出些意味來。 一樓開始拍賣宮里面出來的衣物、擺件,雖然是用過的卻還都九成新,況且這些物件可都是沾了龍氣的御用之物。褚亦聽見動靜往樓下瞧,顯然有幾分興致。 ☆、第一百二十一章 銀簪子 褚亦跟安家和到了書海雅居,偶然碰見幼儀姐妹和商雀,幾個人便坐在一起。幼儀對這位頗有傳奇色彩的商姑娘一直有好好奇心,今日一見,果然覺得她有些個性。不過幾句話,幼儀就跟商雀熟識起來。 這人與人之間講究緣分和氣場,若是投緣一拍即合;不投緣,哪怕是對視一眼都覺得心情糟糕。 “雖說名義上是拍賣宮里面的東西,可明白人都知道這里面的貓膩。”商雀心直口快的說著,“娘娘們用過、穿過的衣服豈能流到宮外面任那些臭男人碰觸!肯定是娘娘們賞給下面奴才,或者是全新壓根就沒碰過的玩意兒。旁人當(dāng)成稀罕物,怎么你還來了興趣?” “大禹開國上百年,這樣的事情還是破天荒第一遭。本來拍賣應(yīng)該由官家主持,可文武百官也都紛紛慷慨解囊,不能再讓他們出血。皇上體恤他們俸祿不多,便想到了民間的土豪。剛好栗總管的干兒子開了這個書海雅居,每年大考將近的時候都會有個拍賣,正好就順便一用了。我對這事不過是覺得有趣,估計還有不少人躲在暗處一直在觀察。這事辦好了是功德一件,辦砸了可是要引來雷霆之怒的!”褚亦的話大有深意,不過這里坐著的都是聰明人,豈能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國庫虧空的厲害,災(zāi)區(qū)百姓的溫飽成了問題。皇上正等著這些銀子解燃眉之急,有句俗話叫“皇上賣馬的錢誰敢動”,眼下用在這里最合適不過了。 果然,幼儀瞧見對面和側(cè)面的包間都露出影影綽綽的人影來。因為有珠簾擋著,看不太真切。不過能感覺出比方才關(guān)注的人要多很多,而且一樓似乎也多了不少小廝、隨從之類的人物。他們站在角落,或是靠在墻角嗑著瓜子,偶爾還能看見有人在低語。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瞧著鬼機靈的很。他們不時就順著側(cè)樓梯往樓上跑,還機靈的往樓上包間瞟。可見樓上有他們的主子,而且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