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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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桶的邊沿上面墊著又厚又柔軟的毛巾,春花把她的頭頸輕輕放上,又把她的長發(fā)散開。 熱氣熏得幼儀很舒服,她不由得閉上眼睛,感覺一雙手在自己頭上不輕不重的按著,很解乏。 “春花jiejie,這一年多在莊子上讓你辛苦了。”幼儀突然睜開眼睛說著。 在田莊上一年多,幼儀身邊只有劉嬤嬤、春花和冬雪。劉嬤嬤年紀大,冬雪又是個剛留頭的小丫頭,打掃衛(wèi)生,漿洗衣服這些粗活都是春花在做。后來莊子上的人刁難,飯菜送得不及時,做得也不可口。 春花干脆用石頭自己砌了個簡易的爐灶,自己動手做吃食。她上山砍柴,燒火作飯,到山上采野菜、蘑菇,運氣好還能撿到獵戶下套子沒來得及取走的野雞、野兔。 只是前世的幼儀只知道奶娘的周旋照顧,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辛苦付出。現(xiàn)在想來,默默無聞付出更多的人是她。 聽見幼儀這話,春花憨憨的笑了一下,“有什么辛苦的,慣了。”沒有過多的語言,沒有趁機表功邀寵。 “你為什么不愛說話呢?其實有些時候有些話還是要說出來,這樣旁人才知道你的想法和好意。” 春花再次憨憨笑了一下,“說不好。” 算了,她就是這樣的人,讓她變成像抱琴一樣伶牙俐齒八面玲瓏是不可能的事。雖然不夠玲瓏,卻勝在忠心耿耿。幼儀在她面前,可以安心的放輕松一下。 重生之后再次回府,又一次見到久違的親人,幼儀的心情怎么能不復雜。此刻的她說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仇恨、溫暖、感恩、慶幸,想要在這深宅大院開始自己全新生活得迫不及待……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無法用言語累述清楚明白。 躺在久違的閨房繡花床上,幼儀竟然比想象中睡得更安穩(wěn)。 一覺無夢到天亮,幼儀翻身伸了一個懶腰,睡在外間的春花馬上進來。 她沒什么話,看見幼儀睡飽了的樣子馬上去打水,手腳麻利的給幼儀洗臉換衣裳,又動手梳頭。 “姑娘,奴婢給你梳頭吧。”夏荷在外間轉(zhuǎn)悠了一陣,這會兒順著邊邊鳥悄的進來。原來在府中,她一直給幼儀梳頭,掌管幼儀的首飾、衣裳。 幼儀坐在梳妝臺前,透過鏡子瞧了她幾眼,沒言語。她心里咯噔一下,站著別扭又不敢擅自出去。 昨晚上她一夜沒睡好,思前想后,怎么想怎么覺得自己以后都會很悲催。劉嬤嬤踩擠,姑娘看不上,她還能有好果子吃?雖然自己找了后路,可這姑娘一回來,估計就黃了。想要在這易水居好過些,她還得夾起尾巴好好奉承姑娘才成! 可現(xiàn)在,姑娘連原本梳頭這個差事都不讓她上手,這讓她越發(fā)慌了。 “你去拿些點心來,稍微墊墊肚子好去給太太請安。”她聽見幼儀的話登時活過來一般,脆生生答應(yīng)著下去了。 劉嬤嬤進來,走到外間迎面碰上夏荷,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給她瞧。夏荷不敢跟她正面起沖突,出去到?jīng)]人的地方狠狠呸了一口,“老貨,早晚讓你好受!” 不一會兒,夏荷端著點心又回來,還從懷里掏出個錢袋子。 “姑娘,剛才奴婢碰到崔姨娘身邊的小玉,她偷偷把這個塞給奴婢,說是姨娘給姑娘的。” 劉嬤嬤接過去打開,里面白花花的銀子露出來,足有二十多兩。 昨晚上抱琴來了,幼儀連打賞的小錢都拿不出來,恐怕已經(jīng)傳遍整個內(nèi)院了。 “姨娘是什么意思?這不是打姑娘的臉嗎?姑娘堂堂金家的主子,怎么輪到用一個姨娘的錢?”劉嬤嬤主張把銀子給崔姨娘拿回去。 ☆、第九回 再見 幼儀看著面前白花花的銀子,眼前浮現(xiàn)崔姨娘那雙哭紅的眼睛,心里登時一陣酸楚。崔姨娘原本是老太太跟前的丫頭,有一次老爺回南邊,老太太讓她一路侍候著,回來就抬了姨娘。 按照府中的份例,姨娘每人每個月有二兩銀子的月錢,身邊侍候的兩個小丫頭每人各五百錢。一日三餐,兩次點心,一年四季十二套衣裳都是府中供給,其他胭脂水粉、針頭線腦等等之物隨時去管事媳婦那里登記領(lǐng)取,沒有固定份額只是不能超過上限。 這有數(shù)的東西尚且分為三六九等,何況這沒數(shù)的東西?崔姨娘那邊短了東西,十回有八回要不來,只能自己掏銀子另外買,每個月那二兩銀子就不夠使了。而且她還有錦哥兒,哪個月不貼一些進去? 幼儀去田莊,她偷偷打發(fā)人送來二十兩銀子,這會子又拿來二十兩,前前后后加起來可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 一個月二兩銀子,一年不動彈才二十四兩,這八成是又當了金銀首飾。幼儀不是前世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大家小姐,她知道崔姨娘這銀子攢的不容易。 “姑娘,奴婢這就讓人把銀子給崔姨娘送回去。姑娘再怎么都是主子,怎么能要一個姨娘的銀子?這要是傳出去,還得說咱們金府沒體統(tǒng),主子的日子過得不如奴才!這不是往咱們府上抹黑,敗壞府上的名聲嗎?”劉嬤嬤的話似乎挺有道理。 “主子是不能要奴才的銀子,可我是誰,姨娘又是誰?當初在莊子上住著,奶娘不也把體己錢都貼補給我用了嗎?要是因為這個就敗壞了金府的名聲,那么咱們府的名聲早就沒了!”幼儀不緊不慢的說著,掃了屋子里的眾人一眼,“姨娘給我送銀子的事左右不過是你們和姨娘屋子里的兩個丫頭知道。你們要是不說,誰能知道?在主子跟前當差,嘴巴嚴實是最重要的,要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況且人窮志短,現(xiàn)在不是硬氣的時候。離這個月散月錢還有二十多天,手里有錢心里不慌。姨娘手頭不寬敞,今天這銀子我留下一半,算是借的,等攢夠了就還給姨娘。若是誰敢到處亂說,被我知曉了,她就別想在這后院立足!”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可說這番話時,就是有那么一股子凌厲的感覺,讓人心中不免生出寒意。屋子里的丫頭、婆子沒有一個敢接茬,劉嬤嬤覷了她一眼,張張嘴巴又閉上,到底是沒敢再言語。 “夏荷,你拿出十兩給姨娘送回去。你知道該怎么做,怎么說吧!” 突然被幼儀點名跑腿說話,夏荷心中一喜,忙笑著回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給姑娘辦得妥妥當當。”說完拿了十兩銀子扭身出去。 夏荷這丫頭雖然不夠忠心,卻勝在口齒伶俐心眼子多,暫時用她一用,也好牽制住劉嬤嬤。讓她們狗咬狗一嘴毛,等自己站穩(wěn)了腳跟再一個個收拾她們! “春花,你把剩下的十兩銀子裝在多寶格的黃梨木盒子里,鑰匙你收好!”要是她連這把鑰匙都看不住,那就真沒有什么可教的余地了。 “嗯。”春花不缺心眼,就是愿意干活,累了往床上一躺睡上一大覺,渾身都舒坦。她也知道這是姑娘看得起要重用自己,忙把銀子鎖好,把鑰匙拴在自己褲腰帶上,打算白天晚上都不離身。 劉嬤嬤臉色有些不自然,往常姑娘對她是言聽計從,而且一向把銀子交給自己打理。今個兒這是什么意思?往后管錢的事交給春花了?自從姑娘大病一場之后,她就感覺自己像是在打秋千,一會兒被拋到高空,一會兒被摔到地上,而她自己竟然完全掌控不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她忍不住又想起姑娘給自己講得那個什么走狗的故事。 幼儀收拾妥當,吃了一塊點心,喝了幾口茶。 夏荷辦完差事回來,笑呵呵的回著:“姑娘,奴婢把銀子給了姨娘,姨娘挺高興還賞了奴婢一個荷包。”說完把荷包拿出來。 “既然是姨娘打賞的,你就留著吧。”幼儀是缺銀子,可也不能連丫頭的賞錢都惦記著,“姨娘怎么說?” “奴婢去了,先打聽小丫頭,說是老爺不在,姨娘起來了正想去太太那邊請安。奴婢見了姨娘就說‘我們姑娘把銀子留下一半,剩下的讓奴婢送回來,怕姨娘手頭緊。好在馬上就要散月錢,十兩銀子足夠了。’姨娘聽見姑娘把銀子留下,又怕她手頭緊,滿臉欣慰和心疼,問奴婢姑娘還說什么了。 奴婢就把姑娘說得話如實回稟,‘我是誰,姨娘又是誰?’姨娘聽見這話竟然紅了眼圈,之后又破涕而笑,招呼小丫頭給奴婢拿賞錢。奴婢悄悄捏捏,里面鼓溜溜,還不少呢!”夏荷說完笑得越發(fā)眉眼彎彎。 這丫頭笑起來很俏麗,倒是有三分顏色,難怪會心高氣傲總想著攀高枝。若是她這一世能忠心肯安分,幼儀不介意給她個好出路,畢竟上一世她沒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你做的很好。”幼儀淡淡的說著,聽不出個喜怒。 夏荷聽了心里越發(fā)歡喜,忙把荷包收起來。 “你和冬雪跟我去太太那邊請安。”幼儀帶著兩個丫頭出了易水居。 她們一直往東,轉(zhuǎn)過小花園,忽見幾個丫頭、婆子簇擁著個姑娘遠遠的過來。 只見她梳著涵煙芙蓉髻,頭頂斜插著一支銀鍍金穿珠點翠花簪。手拿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輕羅菱扇,身上穿著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紋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瞧著淡雅中帶著端莊的韻味。 再看她的模樣,十一二歲的年紀,白白凈凈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杏眼含笑,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嫻靜的笑意,整個面龐細致清麗。她的身材開始抽條,已經(jīng)有少女的氣息。 “四meimei。”她也瞧見了幼儀,緊走幾步趕過來,輕輕攥住幼儀的手,上下細細的打量起來,“你長個了。” 長個?應(yīng)該是瘦顯得吧!在莊子上這一年多,能吃飽,能吃上一口熱乎的飯菜已經(jīng)是不易。再加上幼儀心思重,飯量少的可憐,能長個才怪呢! ☆、第十回 眾生相 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幼儀看見金玉儀眼冒寒光,瞬間又斂去。 上一世她是徹徹底底的失敗者,這一世,她不會讓自己再蹈覆轍! “大jiejie!”她反手攥住玉儀的手腕,用力捏著,“大jiejie,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怕!” 玉儀覺得手腕一陣刺痛,稍微縮了一下手卻沒掙脫開。 “怎么了,大jiejie?我說錯了什么話嗎?”幼儀看見她微微蹙了一下眉,委屈無辜又難過的問著,“我要是說錯了你教我,千萬不要厭棄!” “我怎么會厭棄四meimei?這話從何說起?”玉儀忙忍住刺痛笑著,心里卻在暗罵,“死丫頭,看著這么瘦,力氣卻這樣大!死乞白賴拽著自己做什么?” “jiejie不知道,我在莊子上生了一場大病,迷迷糊糊中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我夢見jiejie變了一個人,不,模樣還是這樣漂亮,就是性子完全不一樣了。夢中的jiejie陰險、jian詐,手段卑劣,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姐妹情誼,甚至還傷了我的性命。”幼儀的手有些顫抖,長長的指甲“不經(jīng)意”間陷入她的皮rou之中。 玉儀“哎呦”一聲,她松手的瞬間指甲在里面勾了一下,就見玉儀臉色都變了。 “是我不小心,竟然把jiejie弄傷了。jiejie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打罵,更不要記恨我啊。”幼儀看見她的手腕有被指甲抓破的痕跡,還有血滲出來,嚇得驚慌失措,一張小臉皺成一團。 “看把你嚇得,jiejie知道你不是有意為之,豈能怪罪于你。”玉儀是金府的嫡長女,打小錦衣玉食的養(yǎng)著,還是第一次受傷,心里惱火可當著眾丫頭、婆子的面又不好發(fā)作。 “jiejie對我真好!”幼儀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再次捏在她的傷口上,狠狠按了一下又松開,“哎呦,我不是故意得,真不是故意得。” “沒事!”這次玉儀說得有些咬牙根。 “jiejie在我心目中一直是端莊文靜賢淑的典范,對長輩孝敬,對姐弟妹們照顧有加,對下人寬待。可那個夢太真實,讓我分不清是真是假。直到昨個兒抱琴過來,我這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怎么會相信一個虛無縹緲的夢?jiejie對我好不是一日兩日,府中上下誰不知道?” “姐妹有今生沒來世,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呵呵。”玉儀笑了兩聲,可那笑聲有些干澀,“快走吧,母親該用早飯了。” 一年多不見,這丫頭怎么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伶牙俐齒,說話嚴絲合縫半點紕漏沒有。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總之,剛剛這個照面,自己竟然半點好處都沒討到,反而吃了虧! 這邊不等姐妹二人走遠,就聽見身后有人輕呼。幼儀扭頭一瞧,原來是繡儀、韻儀兩姐妹。 “遠遠就瞧見大jiejie和四meimei相親相愛的拉著手,我和二jiejie都吃醋了。雖說四meimei一年多不在府中,可大jiejie也別光疼她一個人啊。”韻儀的生母云姨娘,本是封氏身邊的陪嫁丫頭,后來給了老爺做姨娘。 因為云姨娘在封氏跟前有幾分情面,韻儀又是個乖巧嘴甜的丫頭,故而得封氏喜歡。姐妹之中,她跟玉儀走得最近,說話也比較隨便些。 “鬼丫頭,你慣會撒嬌賣乖。”玉儀輕輕捏了一下她圓乎乎的小臉蛋,“昨個兒你還說四meimei回來,你要如何如何呢。雖然你們只差一歲,卻挺有jiejie的樣子,快把你給四meimei留的好玩東西都拿出來吧。” “一會兒我要單獨給四meimei。”韻儀一笑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說話時略帶些南邊軟糯的鼻音,聽著就嬌憨可愛。此刻,她正拽著幼儀的胳膊輕輕搖著。 繡儀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見韻儀的做派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她的性子跟韻儀正好相反,偏內(nèi)向,不善言談。她的生母趙姨娘是老爺?shù)馁N身丫頭,金老爺還未成家就開臉放在屋子里。趙姨娘比金老爺大兩歲,做得一手好針線,為人老實穩(wěn)重,從來都是小心謹慎不見半點張狂。 封氏見她不生事,不說閑話,不背地里迷惑攛掇老爺,也就不為難她。她們娘倆兒閑來無事就在屋子里做活,有時候一天沒一句話,日子過得到安寧。 不過幼儀知道,她們娘倆兒比誰心里都明白。趙姨娘跪求封氏,把繡儀嫁給了一個家里不算太富裕的窮秀才。誰知道那秀才爭氣,繡儀嫁過去的第二年參加會試中了進士,不多久就做了地方知縣。之后官運亨通,一步一步穩(wěn)扎穩(wěn)打做到了知州。 婆家說繡儀有幫夫運,又喜歡她穩(wěn)重善良持家有道,再加上她三年接連生了兩個大胖小子,在婆家的地位是不可搖撼。她的兩個兒子也非常優(yōu)秀,一個從文一個從武,兒媳都是知書達理的姑娘,她竟半點都不用cao心。 最難得是那位二姐夫,說繡儀是在自己落魄的時候下嫁,而且從未有過半點看輕,所以這輩子都不會辜負她的情誼。他一生都未納妾,夫妻二人一直琴瑟和鳴。 再想想自己前世的選擇,跟繡儀相比,無疑是愚蠢之極! “二jiejie,三jiejie好。”幼儀收住心思,朝著二人打招呼。 “四meimei好。”繡儀不會說太多的好聽話,不過語氣卻誠懇。 “咱們姐妹就別好來好去的了,先進去給太太請安,然后再找一處聚聚。”四姐妹齊刷刷進了寧安居。 封氏正在喝茶,看見四個人一起進來,一個面若桃李,一個溫柔恬靜,一個活潑可人,一個……還算得上清秀,臉上頓時露出笑意。水靈靈四個姑娘,一把小蔥似的,誰瞧著都會覺得心里舒暢。 她們一起給封氏請安,封氏讓她們坐下說話。三姐妹落座,幼儀又重新給封氏磕頭。 ☆、第十一回 瀚哥兒 幼儀單獨跪下再次給封氏磕頭,她腰板挺得溜直,俯下身子,幾乎快平趴在地上,額頭實打?qū)嵖脑诘厣吓龀鲰懧暋?/br> “咚咚咚。”三下,抬起頭,額上出現(xiàn)清晰的紅印。 “四丫頭這是做什么?”封氏見狀趕忙讓丫頭上去攙扶,“你回來就好,這一年多我心里一直惦記著你。可當初你父親震怒,我又不敢擅自做主把你接回來。好在新皇登基天下大赦,這才讓我找到了由頭。快點過來讓我瞧瞧,聽說你在莊子上大病了一場?這些個該死的奴才,等到你好了才回稟上來。得虧你沒什么大礙,不然他們小命難保!” 這封氏好圓滑,說話半點錯都讓人拿捏不著。再看她緊緊拉著幼儀的手,滿臉慈祥地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幼儀是她親生的女兒。旁人尚可,唯有劉嬤嬤聽見這話臉色變了一變。 “幼儀不孝,惹父親、太太動怒,原本就該受罰。如今承蒙新皇恩德,父親、太太垂憐才能再次回府,必當重新做人!”幼儀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顫抖,雙眼微微泛紅,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她可憐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