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他拿過手機隨意掃了一眼。 精神一震。 他坐直了。 是初依發來的,還帶語音? ****** 一小時后,周策倒霉催的被從被窩里挖出來。 桌上喬宴的手機在播放語音,里面是喬宴自己意氣風發的聲音,“你們這都是給我岳丈面子,我這里借花獻佛……” 周策捂著嘴打哈欠,看著他,“你說……張朝陽是不是看上初依了?不然怎么會把這語音發給初依?” 喬宴手磕著桌子,而后抬手,在眼睛上搓了搓,笑了,“怎么出個這差錯,還以為初依真的不要我,嚇死我了。” 周策去洗手間洗了個臉,打著哈欠出來,腦子已經清楚。 他用毛巾擦著手說,“你和她說過要娶她沒?” 喬宴想了想,說,“算是說過,不過她還不知道。” 周策愣看著他,然后把毛巾扔桌上,說,“我也能理解初依,她和你一起,一定挺累的。因為我和你一起,有時候也很累,總是猜不明白你在干什么,等真相大白的時候,有時候我也是一半明白。” 喬宴還在沉浸的自言自語,“原來是這樣,嚇我一跳。” 周策彎腰盯著他看,而后坐在床邊說,“那你準備怎么辦?初依和祁白那種關系,根本就不好拆,以前我就和你說過,要不是祁白犯了那個錯,你一點機會也沒。現在也不過是回到正軌。” 喬宴拿起手機,笑著說,“她喜歡的人是我,要不然也不會把這錄音發給我,她還是不舍得我。” 周策伸手過去,撈過香煙盒,撓了撓頭說,“人家那邊,給的都是實在的,感情也是實在的。你這邊,什么承諾都沒,還是個有錢人的女婿,初依有病,才會為了你不結婚。” 喬宴說,“窗口抽煙去。” 周策也知道喬宴戒了煙,站到窗口,窗子一開,冷風吹的他哆嗦,他拿了件睡袍披上,說, “咱倆兄弟一場,我給你說掏心窩的話,初依他們那種,就是老實人,不愛花俏的東西,你說那些沒有用,看看祁白家出手就知道,都是實在的。沒什么文化的人,你和她講情調,不過是浪費感情。” 喬宴玩著手機說,“以初依和祁白的感情基礎,我不和她講愛情,還能講什么?” 周策真真好奇,“這語音的事情,你根本沒辦法證明,初依看不到你以前,你就算要解釋,你覺得她就能信你?” 喬宴忽然說,“你說,我和她說,要是我有事,她還有人照顧,她會是什么表情?” 這思路,顯然沒有考慮周策說的話。 周策卻聽的心里挺害怕的,不知道喬宴要干什么,“……你別這樣說。” 喬宴說,“或者我給祁白說,初依是我的,他不放手,等著將來戴綠帽子。你說能不能嚇走他。” 周策想到初依的樣子,夾著煙過來,“這個情節我喜歡,就這么定了算了。” 喬宴推開他,淡淡說,“早都安排好了,你看著吧。” 第71章 夏聽音 初依坐在小板凳上擦鞋。 她姐走進來,打開初依的衣柜,從里面往外拿衣服,“你這雙鞋擦了一個多小時了,你知道嗎?” 初依哦了一聲,看到自己左手上都被擦上了鞋油,鞋還沒擦好。 她把鞋放在地上,彎著腰擦。 初靜看了她一會,嘆氣,把一身衣服放在床上,“穿這身媽給你才買的別忘了。”她一抬頭,看到柜子上有個盒子,很高檔漂亮,和初依的衣柜極其違和,她拿下來,打開,提出來一條紅色的紗裙,“咦,你怎么有條這么漂亮的裙子。” 初依頭也沒抬地說,“他mama送給我的。” 初靜站著,愣了好一會,才想到這個“他mama”是誰。 她把盒子蓋上,放回去說,“祁白的mama剛剛打電話,她親自來接咱們,說之前是運氣不好。你別鬧,你一結婚,明年我也一結婚,咱們家日子就順了。” 初依用力地擦著皮鞋,嗯了一聲。 “初依——”祁白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 初靜說,“快快快,人家都來了,你衣服還沒換。” 祁白撩著門簾進來,看到小板凳上的初依,笑著說,“初依不會擦鞋,這活得我干。” 初依抬頭看他。 祁白手里提著一個白色紙袋,“我給你買了件大衣。” 他遞給初靜,初靜抖出來,看到是一件前排扣的黃色大衣,收腰,很時髦的款式。 她對初依展了展,說,“冬天就得穿大衣,夏天的裙子再漂亮,不合季節你就不能穿。” 初依,“……” 祁白,“……” ******* 車在酒店外停下,大家魚貫往里去,初依和祁白走在后面,祁白小聲說,“咱們這地方講究有好事別嚷嚷,家里所有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你現在就想,咱們去哪兒旅行。” 初依說,“暫時還都不想去。” 祁白說,“上次你就說想五月結婚,天氣好,現在到五月還早,咱們先領證,回頭五月去,你想去哪兒去哪兒。想提前去也行。” 初依沒說話。 祁白的手機響起來,他拿出來,看到名字,他掉了臉,“喂——”他拉著初依停下。 初依抬頭看著他,就聽祁白說,“你給我打電話干什么?” 初依的心提了起來,猜出是喬宴,她今天怕他打電話,她特意沒有帶手機。 祁白聽了幾句,氣惱道,“有什么好說的,初依都和你說清楚了。” 他捂著電話對初依說,“他說有話和你說。” 初依看著祁白,忽然很心疼,他要說,你掛了又能怎么樣。 祁白說,“他說,他有東西在你這里,得和你說清。” 初依,“……” “你們倆怎么回事?”初靜拐回來,站在大廳叫他倆。 初依說,“嗯,我倆說幾句話。” “那快點。” 初靜進去了,祁白和初依往外走。 祁白說,“天冷,你把大衣扣子扣上。” 初依把包遞給他,自己兩只手扣扣子。 祁白給她買的這件大衣很適合她,暖暖又嬌嫩的黃色。 祁白看著初依包上面的娃娃說,“回頭給你多買幾個這種娃娃,換什么顏色衣服,小娃娃也穿一樣的衣服。一定好看。” 初依不及說話,他就摟著初依出了大門。 倆人才在門口站定,就聽到街上響起跑車的引擎聲。 初依從包里去翻圍巾,幾秒鐘,那車近了,祁白笑說,“初依快看,傻逼開著敞篷呢。” 初依抬頭沒來及發表意見,就見那車沖過來,穩穩停在酒店門口。 上面坐著是——喬宴。 初依心跳失速,看著喬宴開車門下車,如同慣常見的,他一身忽悠人的貴公子打扮,現在還加上這樣的車,簡直亮瞎人。 祁白只是盯著喬宴的亮黃色車,還有初依的嫩黃色大衣,表情很晴天霹靂。 這衣服是他臨時起意買的,喬宴絕對不可能知道。 喬宴系著大衣扣子,繞過車,走到初依面前。 初依和他的車,隔著兩米,喬宴擠在初依面前,靠在車上,看著初依。 也回頭看看自己的車。笑了。 初依說,“你不覺得冷嗎?現在過圣誕呢。” 喬宴摘下墨鏡說,“沒有辦法,這是我最養眼的配置,我想你重新喜歡上我。” 語氣里的討好之意,很孩子氣。 而他手里拿著墨鏡,靠在車旁的時候,又真的很好看。絕對對得起他說的,他最好的“配置。” 初依覺得自己的心,一秒鐘又沉淪。 她往后兩步,離喬宴遠點。 祁白氣的不行,“不是說初依拿你的東西嗎,拿的什么?” 喬宴望著初依說,“我先說幾句話。” 初依站著不動,風吹著她的頭發,從后面,把頭發都吹到了前面。 喬宴說,“那個電話錄音,我應該和你解釋一下,你還記不記得,上次那十五萬出去,三十萬回來的事情,”他看著初依,“周策家是搞地產的,他第一次出來單干,就買錯了塊地,所以從家里灰溜溜的出來,我跟他來,才能認識你。這段時間,我沒在,是在想辦法,把那地賣給了張朝陽。” 初依略茫然地看著他,不是她笨,而是這事情離她太遙遠。 喬宴說,“周策家不是小打小鬧的地產公司,那地有問題,張朝陽家一時根本發現不了。”他看著祁白說,“這件事情,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們有點事情做,最好全家去外地,做一些他們不得不認真做的事情。” 祁白說,“之前網上的事情,也是他們干的對嗎?你要是知道就說實話,我不想落你人情。” 喬宴輕輕點了點頭,“我也不是為了你。” 初依終于找回思路,她急道,“你這人怎么這么膽大,那人家知道了,報復你怎么辦?” 祁白看她。 喬宴柔聲說,“那地是周策的,我們裝著熟人間倒手賺差價,但資金不夠,張朝陽覺得他截了我的胡。而且我不怕他知道,他惹咱們,就再收拾他!” 他的語氣霸氣,自信壓人。 其實真相是,那是個大坑,以后張朝陽家都會在是不是要填坑,和不填坑,以前的投資就打水漂之間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