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蛋泥也不閃。 喬宴的辦公室門被拉開,他快速出來。 風度翩翩地探頭一看, 立刻走過來, 看到初依和蛋泥僵持在茶水間,地上一個碎了的杯子,“這是怎么了。” 他伸手拉過初依,轉著她上下檢查。 初依甩開他,看著蛋泥說,“收拾!” 蛋泥不動。 喬宴說,“讓打掃衛生的來。” “不用。”初依只是看著蛋泥說,“你不收拾,讓你離開躺在這碎瓷上!” 蛋泥轉身去門后的儲藏室拿吸塵器,一邊說,“你變了,以前你最念舊,也長情。原來,念舊也好,長情也好,只不過是沒有遇上更好的。” 喬宴神色一變。 初依抬腳,被喬宴眼明手快一把抱住,拖到旁邊。 蛋泥躲過一劫,回頭,看到喬宴抱著初依。 他對喬宴說,“你見初依第一次,就看上她了吧?” 喬宴對外面擠過來的員工說:“去,叫陳姐來收拾一下這邊,蛋泥弄不了。” 蛋泥輕輕放下吸塵器,站直了說,“我走眼了。”他往外走,路過初依的時候說,“我睡不著覺,這人是我介紹你認識的。我對不住別人!” 初依站的和石膏像一樣,硬邦邦的。 樓梯上響起來腳步聲,笑聲,趙亮和周策一前一后上來,對喬宴說,“趕緊,等半天了。怎么不下來?” 喬宴拉著初依,“走。路上說!” 第57章 夏聽音 喬宴從辦公室提了初依的包。 下樓的時候,他和周策說,“咱兩輛車過去,我跟你們后面。” 周策低聲問,“剛剛茶水間怎么回事。” 喬宴拍拍他的肩膀,“沒事。” 開后備箱,拿了瓶礦泉水出來,扔給周策兩瓶,又拿著兩瓶和初依上了車。 水放在初依的手里,他拉下手閘,拐下公司的路,跟上前面的車,這才轉頭問初依,“怎么回事?” 初依擰開水,一口氣喝了半瓶,說,“沒什么,他說祁白最近瘦了,不好好吃東西。還說我心硬,是遇上了更好的。” 她看著窗子外頭,神情淡漠。 喬宴說,“要我帶你拐到醫院去看看嗎?” 初依轉頭來看他,神情意外。 喬宴說,“你們一起長大,不見面,也許是覺得干脆點更好,但不代表不能關心。你想去嗎?” 初依握著水,躊躇地說,“他的性格我比較了解,平時就是愛玩,愛打游戲,人真的沒什么不好。我不見他,也是怕我自己心軟。” “那還是別去了。”喬宴說,“反正他傷好了,還是會來找你,回頭你一樣會見到他。” 初依想了想這話,竟然覺得十分有道理,反正她去不去,祁白都不會輕易放手的。她其實非常清楚,沒個幾年,祁白根本過不去這事。 她說,“咦,你這樣一說,我反而不氣了,知道反正一時半會好不了。” 喬宴說,“你這才到什么地方,等你姐回來,你好好安慰你姐,還有,咱們好好把她離婚的事情辦了,你的事情一堆呢。把你的本子拿出來。” 初依把水放下,從后面連忙拿過自己的包。 翻到作業本,她才記下的雄心壯志。 喬宴說,“咱們周末再玩兩天,周一我就去幫你問,看看辦武術學習班,需要什么手續。你喜歡教女孩還是小孩子?” 初依驚呆了,“這……這么快?我還沒想好呢。” “你慢慢想呀。”喬宴說,“但你教著人,也可以調整的。這事又不急。” 初依看他一會,翻著本說,“不行,你別催我,讓我想想。” “想教小孩還是女孩?”喬宴又笑著問,“先說想不想教,還是怕教不好?” 初依不說話。 他把手指并在一起,壓著方向盤問,“二選一,教人形意拳,和用形意拳打小三,你喜歡哪一個?”他說完板起臉,想笑強忍的樣子。 初依氣惱地看著他,他風度翩翩中,總有些凡事盡在掌握的從容,初依也笑了,擰開水喝,對著窗外,想著,笑著,過了會,她轉頭來說,“怕教不好。” “為什么?”紅燈停,喬宴拿過她的水,喝了一口,“手太重了嗎?” 初依說,“兩個原因,一個是,不教!有些東西不傳外人,只能教我自己的孩子。還有一個,教別人,我手太重,沒有輕重。” 喬宴美妙地想了想,自己孩子以后打拳的辛苦樣子,轉頭對初依說,“你小時候學拳辛苦嗎?” 初依說,“那有什么辛苦,小孩都不知道辛苦。” 喬宴把水還給她,抬手,摸摸她的頭。 感嘆地說,“那就讓他學吧!” 初依說,“誰?” 喬宴看她,茫然地問,“什么?你說誰?” 初依,“……” 天上落起小雨,蒙蒙飄,車往南山去,車尾卷起更散的一片水霧。 別墅門口停著幾輛車。他們的車停在了周策的后面。 初依下車,天上落下很碎的雨。 喬宴招手,她跑過去。 倆人跑上臺階,張朝陽正好出來,看到他們,招呼進,對喬宴說,“我meimei正和朋友過來,沒零錢,讓我出來接。” 喬宴站在門口,收回摸初依頭發的手,說,“她們沒開車。” “她前幾天和人去玩賽車,車撞報廢了,家里擔心,罰她兩個月不許開。” 喬宴沒說話。初依卻記得,張朝陽的meimei,上次見她們時,才說買的車。 周策關上車門過來,趙亮還在打電話,遠遠站著對張朝陽喊,“你妹,問我怎么不去接她。” 張朝陽沒有帶電話,說,“這地方出租不讓進,那你去接接她。” 喬宴的車擋著路呢,喬宴拉著初依說,“那我去吧。” 張朝陽手里拿著零錢,遞也不是,不遞也不是。 喬宴當沒看到,拉著初依去了。 初依上車,系著安全帶,看喬宴,他倒車,單手轉著方向盤,看著后面的方向,側臉的樣子下巴線條極好,他轉頭,又看另一邊,神情從容,自信,還有種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初依低頭,又看到他身上的西褲,那褲料高檔,褲縫筆挺,穿在他身上,比模特還好看。 她實在猜測不出,喬宴其實有多搶手。 喬宴的車轉了出去。 喬宴忽然說,“張朝陽他妹肯定不是一個人。” 初依不說話,追他的那個女孩也會來吧。她現在有點想不起那女孩什么樣,只記得張朝陽的meimei就很漂亮。 “初依”喬宴叫她。 初依抬頭。 喬宴看著前面,又低頭看了下換擋,說,“等一下會有不適情節,你忍著哦。” 初依說,“關我什么事。”她看去窗子外頭,喬宴去接,她們一定很高興。 喬宴抬手按在她頭上,“一定要忍住。” 初依輕輕掃開他的手。 車拐到外頭,一輛出租車停在對面。 喬宴停車,拉下手閘,沒有理初依,開門下了車。 初依想了想,自己也開車門下車。 正看到對面的出租車拉開車門,副駕駛下來一個,后面下來兩個女孩。 一個穿淺灰色的風衣,兩個穿黑色的,那個穿淺灰色風衣的看到喬宴,非常驚喜,左右看看車,踩著高跟鞋,小跑過來。 正是上次周策說喜歡喬宴的那個素簡。 天上落著蒙蒙細雨,有車過去,卷起雨花水花,喬宴立在車旁,和廣告畫一樣。 素簡跑到他面前,望著他嬌嗔地說,“不是說你去外地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喬宴嗯了一聲,語氣奇怪,“你怎么開著出租車過來?” 素簡蒙了,回頭說,“我坐出租來的呀。” 喬宴又看過去,“哦”了一聲,說,“才從香港回來,一時沒適應,那邊駕駛位在這邊。” 一輛大卡車從身后呼嘯過去,卷風碾雨。 素簡站著不會動! 完全被這裝逼的話給雷翻了。 初依抬頭看天,這種時候,通常大家都期盼來點什么。 “素簡——”那邊的兩位女士喊,還等著付錢呢。 喬宴從西褲后口袋一摸,很勢大地掏出一沓100元,整齊地卡在一個金色的夾子上,更顯逼格,他問,“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