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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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間,顧淵視線里的冷意在這一瞬分明沉重了不少。 蘇青不知為什么莫名萌生了一種心虛的感覺,陡然低下頭去。 噫,她昨晚喝醉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季巒蹙著眉剛還想說什么,顧淵的聲音淡淡地響了起來,不咸不淡地止住了他的話:“玉公子,特地找上府來可是有什么要事?” 玉緋玨的視線在幾個人身上來回一番打量,笑盈盈地道:“我聽人說,醉紅樓的紅鸞姑娘害了人命被抓入獄,先前還只是猜測,現在看來確實是王爺所為了?” 顧淵道:“玉公子與那閻紅鸞有交情?” 玉緋玨道:“交情談不上,甚至并不認識?!?/br> 顧淵的眉梢微微挑起:“哦?” 玉緋玨眼里的笑意一點一點地褪去,最后仿佛一汪沉凝的死水。 他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臉的樣子,語調片刻間也陰寒了起來:“我雖不認識她,但她卻認得我的一位故人。王爺當初不是想要我加入十三庭嗎?找到那位故人便是玉某最后的心事,只要了了這樁,日后我花蝴蝶,這輩子便都是王爺你的人。就算哪日要我這條命,也不過一句話的事。” 顧淵凝視了他片刻,意味深長地淡淡一笑:“原來,傳聞都是真的?!?/br> 玉緋玨的眸色隱隱一蕩,沒再說話。 許久之后,只聽顧淵淡聲道:“人一會就會帶來這里。到時候玉公子想如何就如何,只要記得,最后留一口氣給本王問話即可?!?/br> 他說得很簡單,卻莫名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殘忍。 玉緋玨雙眸微睜,片刻間,便有些詭異扭曲地笑了起來:“謝王爺成全?!?/br> 顧淵垂眸勾了勾唇角,朝蘇青招手:“過來斟茶?!?/br> 蘇青在有些滲人的氛圍中不禁拉了拉衣襟,木訥地替他將茶水倒上,心里卻難免是暗暗驚詫。 怎么也沒想到,那日顧淵給玉緋玨的令牌,竟然是十三庭的信物。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曾聽聞過這個神秘組織的傳言。 它是獨立于朝廷的存在,里面的成員雖然無官無爵,卻因直屬攝政王旗下,而擁有一種足以讓任何朝廷大院都深深顧忌的權利。 傳聞,十三庭里的成員有的有經天緯地之才,有的有權衡天下之智,有的有萬夫莫開之勇,有的有縱橫天下之武……文武雙輔,卻又行蹤詭異,因其行事手段有如顧淵個人的風格一般陰戾乖張,在傳聞中往往是讓人聞之色變的存在。 至于這只花蝴蝶……非要讓他跟傳說中的十三庭扯上關系,難免隱隱感覺有些畫風不對。不過,如果照現在這幅詭異變態的神情,恐怕也不妨多讓了。 蘇青的視線落正落在玉緋玨身上正出神,顧淵忽然抬了抬眼,雙手捏住了下頜迫使她轉過頭來,雙唇微啟:“好看嗎?” 蘇青被迫與他對視卻猜不到心思,心頭驟然一跳,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顧淵的視線毫無避諱地在她面容間一番打量,這才慢慢松開了手:“看來昨夜睡得不錯,現倒是精神?!?/br> 蘇青忙后退了幾步,畢恭畢敬地回道:“奴家托老爺的福?!?/br> 顧淵瞥了眼兩人之間保留的距離,睨了她一會,面色淡淡:“但,我睡得不好?!?/br> “……”蘇青這才依稀想起來,昨晚自己好像鳩占鵲巢了,斟酌著話語,“要不,奴家稍后為老爺燉一盅安睡養神的藥湯?” 顧淵點頭,算是接受:“甚好。” 身上的壓迫感終于松了一些,讓蘇青暗暗地松了口氣。此時,忽然聽到玉緋玨語調清冷地一聲低笑,像是一陣涼風擦過背脊:“喲,來了?!?/br> ☆、第22章 審訊 很快,蘇青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被步羨音牽著一路走來。 說是“牽”一點都不過分。 她全身上下都被沉重的鎖鏈牢牢捆著,幾乎碎成了破布的衣衫很難遮擋住微露的肌膚。只是現在的這幅血rou模糊的樣子,一眼看去猙獰地讓人忍不住移開視線,恐怕誰都沒有心思去欣賞她的酮|體。 她的脖子上系這的鐵鏈就在步羨音的手里,偏偏他是這樣信步閑庭的神態,不徐不緩,更像是閑暇時候悠然散步的樣子。 當蘇青看清女人的那張臉時,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這不正是昨夜那位風姿綽約的紅鸞姑娘嗎? 步羨音把鎖鏈往空地上一扔,笑道:“老爺,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 閻紅鸞眸色清冷地盯著顧淵,唇角是譏誚的弧度:“這位大人,你這樣大費周章地把我抓來這里,有意思嗎?不知道朝廷什么時候開始,也管起我們江湖上的事來了?” “閻姑娘,我們的事先不急?!鳖櫆Y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微微側眸,看向玉緋玨,“這里有位公子想先跟你說些話?!?/br> 閻紅鸞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初時微微不解地蹙了下眉,當視線掠過那半邊錦繡精致的面具時,眸里仿似有股軒然大波涌起,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忽然沒了一絲血色。 玉緋玨噙著淡卻冰冷的笑,在她的注視下,徐緩地將面具揭下,語調悠長且詭異:“閻紅鸞,既然你提到了江湖,那我們就來算算江湖上的賬如何?” 當那道猙獰的傷口一覽無遺地暴露在跟前的時候,閻紅鸞手上的抖動如閃電般傳遍了全身,整個人已經禁不住地哆嗦了起來。 她掙扎著,下意識地想要往后退去,卻只覺眼前疾風一掠,咽喉已經被那人禁在了手中,呼吸困難下,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玉緋玨輕輕地笑了起來:“我是什么人,不需要再介紹了吧?閻紅鸞,你應該清楚,我一直都在找你們。就像,你們也一直在找機會取我性命一樣……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你們就要這么怕我呢?” 仿似被眼前這樣痛苦的表情勾起了興致,他的指尖緩緩地撫過閻紅鸞的臉頰,如一把銳利的刀子,緩慢地劃開了一道口子。 血透淋漓。 玉緋玨湊近了,徐徐舔過滲出的血跡,狂熱的情緒席卷著他的整片眸底,不知不覺間,語調也愈發低沉沙啞:“閻紅鸞,我對你可不感興趣。我有興趣的始終只是那個人的下落,你知道的,我說的人是誰。” “你,別妄想……從我身上,得到任何線索……”閻紅鸞的身子抖得似是一個篩子,毀容的恐懼比*上的痛處更讓她感到煎熬,卻依舊狠狠咬著唇,絕望卻依舊不肯開口。 “哦?”玉緋玨眸底的神色微微一蕩,一揚手,仿似棄置一件骯臟的東西一樣,厭惡地將她朝地上狠狠甩去。 在一聲可怕的折斷聲后,閻紅鸞仿似一只飛蛾般直直地飛掠了出去,最后沉沉墜落,伴隨著周圍濺開的厚重的塵土,一動不動地倒在了地上。 蘇青被玉緋玨的殘忍嚇得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季巒的聲音顯得心有余悸:“她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看著那毫無生機的嬌軀,蘇青不由暗暗吞了口口水。是啊,這個女人不會已經死了吧? 玉緋玨好似沒聽到季巒的話,慢悠悠地走了過去,一把拽住閻紅鸞的頭發將她提了起來,嘴角清冷無痕地勾了勾:“女人,要知道,這樣嘴硬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又或者,你想試試其他更刺激的東西?” 語音落在最后,有些格外意味深長。 他轉身看向顧淵:“可介意借間客房給我?” 顧淵的唇角淡然勾起:“隨你高興?!?/br> 步羨音意會過來,也跟著溫溫地笑了笑:“玉公子請跟我來?!?/br> 看著閻紅鸞像一件死物一樣被玉緋玨一路拖走,蘇青感覺從骨子里不自禁地泛出一股冷意。 很顯然,玉緋玨要用的另一種辦法,只會更加讓閻紅鸞生不如死。 能讓顧淵設計抓來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是簡單的人物。而且這個閻紅鸞,又分明與玉緋玨沉重的過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催^太多人情冷暖,她從來不會去同情任何一個人,更何況是一個不知底細的女人。然而此時,她卻感到心里格外不是滋味——不是為了閻紅鸞,而是因為玉緋玨。 雖然一直跟這個男人不對付,但畢竟有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看到玉緋玨現在這副冷情冷性的模樣,心里難免有些壓抑。他心里的傷疤不會讓任何人觸及,偏偏要用這種殘忍的方式自我剖析。不過,也許正是這樣,他才能迫使自己銘記曾經那些這輩子都不容許忘記的過去。 說到底,可恨人自有可憐之處。 季巒看著他們走遠,臉色有些不豫:“老爺,我們這樣辛辛苦苦演戲抓回來的人,還沒審呢,可別被那男人給直接玩死了。” 顧淵道:“放心,我們要的答案,他會問出來的?!?/br> 季巒不解:“老爺就這么信他?” 顧淵抬了抬眼睫,唇角淡漠至極地抿起:“玉緋玨會拿到我們想要的消息的,因為,他有必須得到答案的理由。” 漫不經心的語調,深入骨髓的涼薄。 權勢頂峰的人拿捏一件事情,總是理智地讓人覺得畏懼。 蘇青聽得有些恍惚,忽然見顧淵站起身來走到了自己跟前,心頭不由一跳。 顧淵垂眸看著她,問:“你在想什么?” 蘇青心生警惕,干脆借用了季巒剛才的話:“奴家在擔心,玉公子會否直接將紅鸞姑娘給……” 顧淵打斷了她的話:“這些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br> 玉緋玨也不是你需要掛記的人。 蘇青不解:“那奴家該考慮什么???” 顧淵看了她一眼:“一些更重要的東西,比如,今日該燉些什么藥膳。” 蘇青一愣:“……老爺餓了嗎?” “老爺,我們忽然想起還有些要事,就先告退了?!标谈∩鋈惠p咳了兩聲,抬頭看了看大好的天色,拖起季巒就往外走去。 “我們什么時候有……唔!”季巒剛想說什么,已經被一把捂住了嘴,因生怕弄疼晏浮生而不敢掰開他好看的細指,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就被拖了出去。 幾乎是被強拽著到了門口,待晏浮生終于松手,季巒猛地躥了起來,面紅耳赤道:“浮生你這是干什么啊!差點沒把小爺我悶死!” 晏浮生無奈地搓了搓他的腦袋,道:“剛才的氛圍你沒看出來嗎?識趣點走,別等著到時候讓王爺開口攆人。” 季巒不解:“王爺攆我做什么?我這還有重要的事沒匯報呢!你以為看個小小的青庭就容易嗎?事情多的小爺我頭都大了!” 說著,轉身又要回去。 晏浮生嘆了口氣,只能抬手拉著他繼續朝外走,語重心長道:“有什么事晚些再說吧,我們的王爺現在的事情可比你要報告的那些重要一百倍?!?/br> 季巒不服:“你少忽悠小爺!還能有什么大事可以比得過十三庭的事務?” 晏浮生沒有回答,默默地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際。回想起昨天晚上來盧府后,藺影跟他描述的全過程,忍不住感到有些頭疼。要是其他的事,他可一點都不會為自家王爺擔心,但從這次的情況特殊,莫名總讓他有一種遲早要cao碎了心的不好預感。 庭院中,顧淵抬眸看了眼兩人離開的方向,又回頭看向了蘇青。 垂眸端倪了片刻,伸手捻起落在她發梢間的一片落葉,忽然開口道:“以后不要喝酒了?!?/br> 蘇青的臉色瞬間多彩斑斕了起來。 能讓顧淵這樣鄭重其事地對她交待,果然,昨天晚上她是做出了什么驚世駭俗的舉動嗎? 猶豫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不知道昨晚奴家醉酒,可有唐突了王爺?” 顧淵無波的眸色微微晃過,唇上似漫上一道極淡極撩人的熱意,在她注視下不由瞥開眼去:“……沒有。” “……” 如果真的沒有,為什么要避開她的視線?蘇青眼里狐疑的神色漸漸濃郁了起來。 顧淵沉默半晌,感受到她投來的視線,想了想,又道:“我在時,喝點也無妨?!?/br> “是,老爺……”蘇青面上應著,心里的疑惑卻是更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