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而池瀚還呆呆地,看著祁曼將門關上。 才記得抬手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 ……剛剛,是曼曼吻了他一下?? ———— 祁曼這一吻,讓池瀚又燃起了熊熊斗志。 有戲! 池瀚激動不已地舉起了緊握的拳頭。 從曼曼這個舉動來看,他池英俊非常地有戲啊!! 要不然為什么曼曼都走到洗手間門口了還奔回來吻他一下?!! 啊哈哈哈哈~!! 池瀚叉腰無聲大笑。 加油吧!池英俊!! 牽手曼曼指日可待!! ———— 洗完了澡,祁曼很有自覺地抱著一大堆護膚品出來,將洗手間讓給池瀚用。 池瀚洗了澡出來,祁曼還坐在梳妝臺前,慢吞吞地往臉上抹著晚霜。 池瀚再一次被祁曼的慢所折服。 這么大點的巴掌臉,曼曼你倒騰了十多分鐘還沒倒騰完?! 在池瀚無語之中,祁曼一抬眼,看到了鏡中的池瀚。 嘴角抽了抽,祁曼回頭:“池英俊你洗完澡就不能穿件衣服?” 裸著上身就穿了一條大褲衩的池瀚一把扯過掛衣架上掛著的白色t恤,一邊往身上套一邊走向客廳,嘟噥著:“……又不是沒見過……” 穿好了衣服,池瀚從冰箱里拿了牛奶,倒了兩杯,放到微波爐里打了一下,端著回了屋。 這時候祁曼已經收拾好爬上了床。 接過池瀚遞來的牛奶,祁曼道了謝,慢條斯理地小口小口抿著,喝完了才把杯子遞回去給池瀚。 看著池瀚隨手把兩個空杯子擱在一旁的茶幾上,然后脫掉拖鞋也爬上了床……祁曼頭上的青筋猛地一跳:“池瀚森你要干什么?!” 看著祁曼擁起被子擺出防御的架勢,池瀚無語地伸手過去扯了扯被角:“我要睡覺啊曼曼……這間套房里只有一張床,你總不能讓我睡沙發吧?” 祁曼:“…………” 池瀚將被子往自己這邊扯了扯,繼續游說祁曼:“再說了這床有兩米寬呢,睡五個人都搓搓有余……” 祁曼只蹙著眉,持懷疑態度地看著池瀚。 發現說不動她,池瀚只能妥協。 “我保證今晚上不動你……” 池瀚舉手起誓。 認識了二十多年,祁曼知道池瀚是個言出必踐的人。 松開了揪著被子的手,祁曼像是警告一樣瞪了他一眼:“記得你說過的話!” 說完,祁曼似乎覺得自己這句話威懾力不夠,又補充:“我爸在隔壁!” 原本池瀚還被祁曼那嬌嗔的小眼神看得心猿意馬,可她一祭出祁爸爸…… 萎掉的池瀚扯過被子,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用生無可戀的語氣對祁曼說:“睡吧,曼曼。” 池瀚這前后變化太大,祁曼愣了愣,才記得跟著躺下。 等祁曼躺好了,池瀚才伸手去關燈。 “啪嗒——”一聲響起,燈滅了。 整個屋子陷入了漫無邊際的黑暗當中。 祁曼背對著池瀚躺著,心里那點不對勁才慢慢地、慢慢地浮上來。 她今晚上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她還沒有答應池英俊的表白,是不是……不應該這么輕巧地同他回來過夜? 可是……他們在三年前都曾那么親昵過,今晚上再裝矜持,是不是太做作了……? 祁曼腦袋里亂糟糟的,一會兒一個想法一會兒一個念頭,倒是開始有點兒后悔沒有去找劉鈺拿家門鑰匙這件事來。 在祁曼開始自責起來的時候,睡在她身后的池瀚突然開了口:“曼曼,你睡著了嗎?” 祁曼的呼吸猛地一滯,然后訥訥地回答:“還沒有……” “睡不著嗎?” 池瀚問。 祁曼遲疑了一下,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那……我們來聊聊天?” “……好。” 得到祁曼這一聲回應,池瀚睜著眼,看著虛無的黑暗,緩緩地開口:“還記得我們幼兒園的時候嗎?我和你、還有秦二毛三個人的午睡床是連在一起的,我倆當中隔著秦二毛。” “后來有一天,秦二毛尿床了……尿得太多把你的墊子都弄濕了……老師不得已,只能安排你來和我睡一張床……” 聽到池瀚提起這件往事,祁曼忍不住笑出了聲:“說起來好奇怪的,二表哥這尿床的毛病總不好,看過多少醫生都沒用……把我大姨媽給愁死了……” 說著,祁曼轉過身來面對池瀚:“不過,好在幼兒園畢業的時候,他這個病不藥而愈了。” 感覺到了祁曼的動靜,池瀚偏過頭來,看向她的方向。 雖然看不到她,但是知道她就在近旁,心底滿是安定。 “所以,我讀幼兒園的時候,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睡午覺。” 池瀚說著,手慢慢地往祁曼那邊伸過去。 然后,觸碰到了她放在身前的手。 池瀚動作溫柔地堅定地扣住了祁曼的手:“因為,可以和你這樣,牽著手一起睡午覺。” ———— 手上傳來池瀚掌心上的火熱,祁曼只覺得自己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然后“砰砰砰”擂著鼓一樣地飛快跳動起來。 濃密的黑暗中,密集的心跳聲中,池瀚的聲音在耳邊響著,似忽遠忽近,溫柔地安撫著她—— “曼曼你不要自責,你并沒有做錯什么。今晚上是我存了私心,趁著你沒反應過來,將你帶回來過夜……” “我只是,像想以前那樣,單純地握著你的手,和你一起安安靜靜地睡一覺。” ☆、第29章 聽到池瀚這句話,祁曼在黑暗中靜默片刻,才緩慢地吐出兩個字—— “笨蛋。” 祁曼說的這兩個字并不像言情小說里面的霸道總裁那樣,說得寵溺又溫油。 她說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平鋪直敘地吐槽池瀚,笨蛋。 沒料到自己的深情告白得到這么一句回應,池瀚愣了愣,繼而羞憤。 池瀚還沒來得及開口為自己申辯,祁曼又在黑暗中悠悠地開口說到:“說起來二表哥尿床的事情,我大姨媽一直懷疑是你干的……” 池瀚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有沒有搞錯?!這關我什么事?!” “我大姨媽就覺得你這么愛鬧騰,肯定不是什么好孩子……而我二表哥又聽話又乖巧,尿床這事肯定是你栽贓陷害……”祁曼繼續溫溫吞吞地同池瀚翻起往事這本舊賬,“她還和我爸一起去幼兒園調了監控來看……” 池瀚:“…………” 六月飛雪,血濺三尺白綾…… 他池瀚真是比竇娥還冤啊! ———— 被冤枉的池竇娥很想哭。 扭動著身體像條咸魚一樣往祁曼那邊挪了挪,池瀚和她枕上同一個枕頭,心很累:“……那你爸和你大姨媽去看了監控,看出我有什么問題了嗎?” 池瀚氣息拂過臉上,祁曼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和池瀚肩并著肩,頭抵著頭地說悄悄話。 沒有心機地在池瀚的手心里撓撓,祁曼又將自己另外一只手拿過來,雙手攏住他的手,回答:“沒有……監控里你清清白白的,就乖乖地睡午覺……把我大姨媽氣得不輕。” 池瀚沒回過味來:“……呃,既然我是清白的,她為什么要生氣?” “因為你是清白的,就沒有人給我二表哥尿床這事背鍋了啊……” 祁曼微笑。 池瀚:“…………” 曼曼…… 你們家就不能出個正常點的人類嗎?!! 這天沒法聊了!! ———— 兩人說起了小時候,這話題就打不住地往秦二毛身上拐。 秦二毛爬樹技術不過硬摔樹下的泥水坑里、冬天里沒事干舔露天里的鐵欄桿結果舌頭粘上面、拿石頭砸脖子上帶著鐵鏈的大狼狗,卻沒想到鐵鏈沒拴著東西被狗追了三條街…… 等等等等,說的全是秦二毛不堪回首的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