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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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我失望。”他把球桿擺好,對姜一說。 姜一自信滿滿,白球停的位置對她這樣有利,黑八又已經在洞口了,她要是再不清臺,也是不配看趙正雙手奉上的福利。 姜一果沒讓趙正失望,三桿清臺。 她將球桿歸位,遂走到趙正邊上:“雖然勝之不武,但贏了就是贏了。是不是該發福利了?” 趙正薄唇輕輕挑起,他兩手搭住她的腰,將她捧起放在臺球桌沿,接著兩只手撐著她的兩邊,將她圈在了里頭。 姜一坐在臺球桌上,登時比他要高出一個腦袋,這個視角倒是挺不錯的,她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候著。 離兩人不遠處,吳浩然正和老虎飆著《死了都要愛》的高音,正飆到“宇宙毀滅心還在”,“心”字還沒出來,吳浩然竟然看到臺球桌那邊,趙正把上衣給脫了,雖然被坐在臺球桌上的姜一擋住了大半,但吳浩然站的角度稍偏,看了個正著。他那個“心還在”瞬間跑調十萬八千里。老虎則渾然未覺,閉著眼睛投入地演唱。 吳浩然內心萬馬奔騰:這兩個人要做什么?!要做什么?!樓上有房間,上樓去啊!這還讓人怎么唱啊!我這么純潔的男孩子…… 面對著趙正的姜一此刻發出一聲長長的贊嘆,周遭的一切都充耳不聞,滿眼都是這個男人。 這樣的輪廓,不僅是練得好,更是天賜的骨架和比例。分明的肌rou線條,不過分精壯,但無疑結實且充滿了力量,肩的寬闊,手臂的起伏,以肌rou區分的胸與腹,倒三角向下延伸。像山嶺組成的身體,不蠻暴,卻是能挺住狂風暴雨的。這是一副值得等待的身體。 姜一斂眉,她此刻有點不滿意自己的居高臨下,從桌沿順勢滑下來,姜一幾乎是正面貼著趙正站穩。男人沒料到她會突然下來,向后退了半步的同時,雙手扶住了她的腰。姜一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嗯,現在這個角度,能更好地更近距離地觀賞這漂亮的腹肌和人魚線。 注意到他的腹部有一道疤,姜一不自主地抬起手,但在碰到他皮膚的前一秒,被趙正抓住,他握著她的手拉開,低眉:“得寸進尺可不好。” 他的氣息將她團團裹住,自上而下的氣壓,姜一熱血上頭,又偏偏沒法真的近他的身。她明明盯著他的眼睛,可看見的卻依舊是他的身體。 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姜一現在深切感受到這句話的奧妙。 “這是我對你無聲的贊美。”她笑得千嬌百媚,他仍泰然自若。 吳浩然一首歌唱罷,扔下話筒跑到張野邊上:“哥,你快回頭看看后邊。你倒是管管這兩個人!” 張野聞言扭頭,見趙正赤著上身,兩手支在姜一兩側,兩人不知在說些什么。他輕笑:“你沒見過趙正光膀子么?大驚小怪。” “不是!這么多人呢!正哥也不知道避一避。” “避什么?趙正做事分寸你還不知道?有時候真說你不開竅,就是在這兒,兄弟們都在,能發生什么事?你就少管他的閑事,唱你的‘小蘋果’去。” 被張野擋了回去,吳浩然自認吃癟,到一邊默默點歌去了。 趙正把衣服穿上,和姜一加入到唱歌的團隊里。他在張野身邊坐下,而眾人見姜一過來便起哄要她唱一首。姜一自知來了總逃不了得獻丑,推脫了一次后,還是去點了歌。 “看來這姑娘挺拿得住你啊。”張野遞給趙正一瓶啤酒。 趙正接過:“挺有意思。” “嘖,看來已經享受上了。” “想說什么?”趙正喝了口酒,問。 “沒什么,你新手上路,我多關心關系。” “謝謝關心。好不好,我都想得很明白。”趙正碰了碰張野的酒瓶。 張野笑著點頭,不再多說。 “不過,你和唐一什么情況?” 張野挑眉,有些不解:“我們看上去有情況?” “有那么點意思。” “我的事你不了解么?我和小唐那就是天涯淪落人。” 趙正搖頭,不再言語。 吳浩然本坐著點歌,見姜一過來,頓時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一姐,你來,你來。”他說完,就跑開了。姜一被他這一出鬧得有些莫名,但也沒管,坐下研究點歌系統。時間不早,姜一第二天還有約,點了歌便提了上去。 熊貓唱完,屏幕上跳出莫文蔚的《人質》這首歌,熊貓舉著話筒問:“這誰的歌?” 姜一起身:“不好意思,插播了。” “沒事沒事,歡迎一姐!” 熊貓帶頭鼓掌,七八個大男人也都在下頭齊齊跟著拍手。姜一不是個怯場的人,倒也給他們整得不好意思:“我真唱得不好,大家湊活著聽吧。” 她立在大屏幕的右側,重心落在右腳上,左腳腳尖抬起,右手拿著話筒,視線落在字幕上,身體輕微地擺動。她的嗓音溫柔,不尖銳,有些平淡,踩著節拍歌唱,絕算不上一個好的歌手,卻聽著很舒服,像在說一個故事。 “在我心上用力的開一槍/讓一切歸零在這聲巨響/如果愛是說什么都不能放/我不掙扎反正我也沒差/人質在這一刻得到釋放/相愛的純粹落得如此下場/你滿意嗎我們都別說謊……” 曲子停下,四周有那么兩三秒的寂靜,然后大家再次鼓起掌來。 “一姐唱得好!”“一姐再來一首!” 姜一擺擺手,她自知歌技不高,純是聽眾給面子。她把話筒遞給他們,便走到趙正邊上。趙正坐在沙發最靠外的地方,他仰頭看她,擺在膝蓋上的手抬起,牽住她的右手。 “挺好聽的。”他說,“沒坐下的打算?” “我明天一早還有個會,得回去。” 姜一主動提出要走,那肯定是真的有許多事。趙正偏過頭對張野說:“我先送她回去。” 張野看了他們一眼,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說:“行。” 兩個人誰都沒去解釋,趙正起身,牽著姜一的手就往樓上走。不和剩下的人打招呼確實不好,但這招呼要是打了,估計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的。 更深露重,小區的路空無一人。趙正始終牽著她的手,兩人并肩走著,姜一看地上一盞盞路燈照出的他們的身影,忽長忽短。她腦海里忽然又響起那首《人質》的歌詞:我和你啊存在一種危險關系,彼此挾持這另一部份的自己,本以為這完整了愛的定義…… 兩個人的關系,靠近或者分離,都是不講道理的緣分作祟。如果最終要在一起,姜一不會抗拒;如果最終要各奔東西,她也不會強求。 “人生苦難重重”,姜一從前想要逃避這個真理,現如今已學會接受痛苦,理解痛苦,面對痛苦。 進地下車庫,取車,往市區方向開。 姜一拉下車窗,晚風清涼,她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模糊的景色。 趙正打開廣播,深夜電臺主播柔和的聲線將一個個情感故事緩緩道來。人在夜里總變得多愁善感,因為一切喧囂安靜下來,一切熱鬧四處歸家,一群人變回了一個人,于是孤單被放大,痛苦被放大,不安也被放大…… “你平時晚上在家都做些什么?”姜一忽然開口。 “看書和運動比較多吧。” “你好像很愛看書。”姜一想起之前看他在露臺上都是捧著書。 “以前當兵的時候沒什么時間念書,現在當是補吧。” “這樣。”姜一再度看向窗外。 電臺里開始放張敬軒的老歌《斷點》,接著又是《獨家記憶》,一首賽一首的悲情,姜一說:“能換個電臺嗎?這樣聽下去,心情都要變差了。” 趙正索性抬手關了電臺。 “對了,你今天可沒唱歌。” “我不會唱。”趙正回答得斬釘截鐵。 “要是真的可就太可惜了。一定有姑娘告訴過你,你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你就是那個姑娘。”他心無旁騖目視前方地回了一句。 姜一輕笑:“那看在我這么夸你的份上,你怎么也得哼兩句給我聽聽吧。” “我真不聽歌。記得歌詞的要不是軍歌,就是國歌。” “軍歌?”姜一一副頗有興致的樣子盯著趙正。 趙正瞟了她一眼,沒接話。 姜一等小半會兒沒聲,聳肩靠向椅背,拿出手機開始刷微博。 在一片寂靜聲中,左手方向傳來兩句:“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姜一猛地抬頭看向趙正,后者像沒事人一樣淡定地開車。 姜一放下手機,拍掌三次,豎起大拇指:“實在好歌!” 這個男人還真是……難以形容。 ☆、第二十二章 22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趙正送姜一到她家樓下,她便讓他回去了。 下車的時候多少有些不舍,如果要打比方,他算得上一本能給人驚喜的耐看的書,姜一忍不住合上,也忍不住想一讀再讀。 不是姜一無意讓她進自己家門,照套路,她必須是要請他上樓去喝杯茶的。只是她那個小窩,并不是個待客的地方。 她從沒請人到這間出租屋來過,不是懶得收拾,她確實打掃得干凈整潔,可這三十幾平落腳的地方無處不透著年歲久長的窘迫,斑駁的天花板,上下樓住戶踱步或爭吵發出的聲響時不時擠進來。她自己住著不覺得什么,反正只是一個放東西睡覺的地方,可落在別人眼里卻是不同的。 她是顆外表光鮮的洋蔥,撥到里心,或許都發現不了她深諳在最底層的危機。如果她只需要照顧好她自己,如果但凡她有一個后盾或支撐,她就不用窩居在這個住處。她的工資和她當時尚達人的收入足夠她租一個好得多的房子…… 當然,這事情她也不怨,她過了怨懟的時段。 她只是對不能請趙正進屋喝杯茶,感到一絲惋惜。 周末,姜一見了想要在她微.信上投廣告的新品牌雇主,會面很愉快,合作的事情基本敲定。現今,她在微.信公眾號發布一條內容的廣告報價已經超過了五位數,相對于本職工作,當kol顯然是一門更賺錢的生意。 新媒體這塊魚龍混雜,時尚行業尤其。姜一入行不算早,更稱不上資深,幸運的是她開始得早。現在許多資深的時尚或生活方式編輯紛紛離職下海開公眾號,要紅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人脈在這里,但如今“網紅”已是一片紅海,脫穎而出比五年前要難太多。 姜一大四就開始在公關公司實習,她對時尚行業那時候基本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跟著學才慢慢了解。她把自己學習的過程放在微.博上,當作日記一樣在記錄,沒想到關注的人越來越多。她發現許多人對時尚行業也充滿了好奇,可是主流媒體給到的信息又遙不可攀。姜一寫的基礎知識生動,而且配了好看的圖片,可讀性很大,又一直有新內容。 隨著粉絲群的上升,姜一在公司也有了更多的閱歷,審美各方面都有了進一步提高。從粉絲評論回復中得知大家對搭配很感興趣,她于是開始找一些明星搭配圖或者國外的博主搭配進行講解。有紅黑榜單,并且在評黑榜的時候會指出為什么這樣的搭配不好,粉絲數也因此不斷上升。 現在,她的微.博也會發布一些她出席活動的照片和她自己的搭配。當然,如今她的許多衣服和包都是品牌借給她甚至是送給她的,畢竟她也已經躋身時尚類博主中的第二梯隊。如果不是覺得自己資歷尚淺還需積累些人脈,她或許已經離開現在的公司,畢竟工資還沒一個月廣告收入高。 公司自然是知道她的這一副業,但她的副業算是一個加分項,等于姜一自己帶的品牌本身就有一個網紅的資源支持。要說弊端,大概就是得拒絕部分競品品牌的廣告了。姜一在這方面拿捏得很好,從沒讓maggie或客戶挑過毛病。 周末在各種會面、寫稿、運動中度過。周一,姜一和張野確認了會聘用他們公司做這一次項目的主要搭建方,并且約他和原負責的公司以及自己進行一個三方會面,確保工作順利交接。事情便就這樣按部就班地進行了下去,nic繼續牽頭這個項目。 同時,新客戶二輪比稿結果出來,姜一他們進入了終選范圍,三家公司,最后取其一。收到這個結果是姜一已不意外周末主動聯系了她,說很久沒喝得這樣爽過了,他邀請姜一之后能參加他組的局。姜一自然應承下來,表示他發話,自然是隨叫隨到。 照理說在她這個位子上,沒有客戶指標,可姜一為了升職和自己人脈的搭建,不介意幫maggie扛這件事。只要不是背鍋,她樂意做點份外的事。 趙正周五開車走之前和她說,要去b市出差,周五回來。姜一知道他不在,也就沒叨擾他的意思。兩個人很少網聊,基本電話約吃飯,接著就見面,像是一種默契。想來也是姜一時間太少,趙正又不是個多話的人。 可姜一這周空下來的時候,總想起趙正,尤其是回家看到床上那只熊,她就想起那副好身板。她在朋友圈轉發自己的公眾號,密密麻麻的贊里冒出趙正的名字,格外顯眼。她總會忍不住點他的名字看看他有沒有什么內容更新,明知結果一無所獲。 姜一倒不覺得這個狀態不好,人和人之間走得近了,見得多了,總會生出點牽掛和需要感來。何況她是有心要吃了他的,兩個人又有個賭局,怎么都是該記掛著的,自己把握著那個度就行了。 周五,有個原先要做的提案被取消了,姜一破天荒沒加班。時間表上從七點到九點的兩個小時突然空了出來。這天降的兩小時無意識對活得和陀螺一樣的姜一的恩賜,她驚喜之余竟一時不知道該怎樣犒勞自己。 大吃一頓,傷身;逛街,傷財;家里蹲,浪費。 姜一坐在辦公桌前,忽然發現自己其實并不懂得純粹的娛樂。她好像一直都在賺錢工作,或是為了賺錢工作參與各種所謂的娛樂活動,并沒有太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