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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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呼吸一窒,父親知道了。 她愣愣地抬起頭,果然只能看見父親蹙起的眉和不贊成的眸色,秦湘的心一下子拔涼的,為什么呢,為什么呢,爺爺也是,爸爸也是,都對那個許攸寧那么好,為什么許攸寧一來她就要被爸爸責(zé)怪,為什么許攸寧明明只是秦家的外孫大家都對她那么好,可她才是秦家的孫女啊! 秦湘沉下氣道:“我是不喜歡她,當時因為她裝作不認識我所以氣憤才做出那種舉動,沒想到讓她腿上縫了那么多針。父親,我錯了。” 秦煜一時覺得有些累,如果真的知道錯了為什么聽他問這句話,先是眼神躲閃,驚慌,隨后才是低頭,哪怕是承認錯誤也不敢抬頭看著他說。 秦煜久久沒有說話,秦湘有些怕,她抬起頭,正好秦煜也站了起來,她看到秦煜不置一詞,剛想開口再重復(fù)一遍說辭, “好了,做你自己的事去吧。” 秦湘見著秦煜埋頭開始批示文件,心里一澀,一直挺直了背的父親什么時候竟流露出一絲傴僂的老態(tài), 她閉眼,再睜開,隨后走出書房。 許攸寧看起書來心無旁騖,等到阿姨敲門進來,說可以用飯了,許攸寧才把書簽夾在里面,合上書下樓。 客廳沙發(fā)里坐著兩人,見到許攸寧下樓,都是抬頭去看她。 一人面貌和秦青鸞肖似,只是多了一些銳利,另一人則看上去溫和了許多,不過最先讓許攸寧對話的,卻是—— “你就是二表姐?” 一個小饅頭一樣的男孩子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雙手叉著腰趾高氣揚地朝她問道。 “方正鳴。” 聽到這聲音,饅頭瑟縮了一下,許攸寧看發(fā)出聲音的女人,向她問好, “姨媽。” 隨后又看向她旁邊的人, “姨夫。” 再是望著腳邊的饅頭,“方正鳴。” 方正鳴差點沒把自己從樓梯上一踉蹌摔下去,怎么差別那么大,叫他爸媽姨媽姨父的,想來也會叫他表弟,怎么突然叫他全名。可看著這表姐是個清冷的正經(jīng)人應(yīng)該只是沒適應(yīng)有個表弟吧。 雖然這樣想,可心里還是一陣郁結(jié),方正鳴叭噔叭噔跑下了樓梯, 方正鳴太年輕,才五歲的小包子哪里知道這個“二表姐”只是覺得欺負小孩從來沒嘗試過此生要嘗試一下才有意思如今逮著個現(xiàn)成的正好試試手。簡而言之就三個字——逗你玩。 許攸寧看著本來還一臉霸王的方正鳴突然嘴巴癟成了波浪線,她笑了,好玩。 秦火鳳在嫁人后,除了過年過節(jié)或者老爺子身體不適的時候,就不住秦家了,她雖心里感念父親對她嚴厲讓她成為獨當一面的女強人,卻也對老爺子對秦青鸞的偏心,終究心里產(chǎn)生了些微罅隙。 如今看到秦青鸞的孩子,她不知為何心里有些酸。秦青鸞去世后,她常常想,其實也沒必要和這個meimei爭什么,最開始的時候她是和秦煜一樣,那么喜歡這個meimei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心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才會讓自己離初心越來越遠。 人都去世了,還能怎么樣呢。 面對秦青鸞的女兒,她沒有什么感覺,不會有曾經(jīng)對秦青鸞產(chǎn)生過的些微恨意,但也談不上喜歡。 許攸寧覺得秦火鳳比秦煜對她的感覺還稍淡一些,所以只表達對長輩的尊敬,也不會像面對秦忠國時,因為看得到他眼里的疼愛就不由自主地放開心,想要親近。 而另一邊,從她下樓就感受到有不喜的目光。秦湘的母親,徐明月。 “舅媽。” 不論怎樣,稱呼不能費。 徐明月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喜許攸寧,從她嫁進來第一天就是的。 這時,老爺子下來了。 眾人就座, 每個位置上都有相應(yīng)的食物,分量不一,許攸寧的和秦湘差不多。秦湘喜歡運動,身材健美,于是消耗的食物也多,許攸寧過去是胃口非常大,或許是因為消化系統(tǒng)在手術(shù)后不太妙的原因,如今吃了一半不到就夠了。 秦家向來講究規(guī)矩,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就在默默無聲恪守禮節(jié)中吃完了。 秦湘欣喜,姨媽不喜歡許攸寧,她感受得到的,可今天爺爺和父親的事都給她帶了些打擊,一時心情又低落下來。 飯后,秦火鳳三口都住了下來。后天就是秦忠國七十大壽,是要在外面辦的,所以也不回去了。 秦火鳳陪著秦忠國說說話,方正鳴這小子和家里人都不一樣,一點都不怕人,尤其是秦忠國,秦火鳳有時也郁悶怎么她還不敢做的事情自己兒子做起來簡直是信手拈來,譬如說騎著秦忠國的脖子扯老爺子的胡子。 想當初方正鳴還是個不太會走路的超小饅頭時,沒被秦忠國的黑臉嚇哭,反而一巴掌拍在了老爺子的臉上,軟綿綿的身體翻了個身就騎在了低頭來看他的秦老爺子脖子上,秦火鳳臉皮微抽,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秦忠國當時整個人就僵硬了。 如今看到長大了的方正鳴還是拿秦忠國當老當益壯的老牛騎,秦火鳳不知該怎么說。當初秦忠國可是親自上場一展雄風(fēng),說要好好教訓(xùn)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頓打,幾乎見一次打一次,可方正鳴這小子倒好,打完大聲嚷嚷:你打我一次就得讓我騎一次!秦忠國聽這話差點沒把最喜歡的骨瓷月光碗給砸了。后來,秦忠國也被虐習(xí)慣了的隨他去,想著她的孩子倒是被秦忠國寵的沒大沒小了,哦不,是她小子把秦忠國折磨地沒了脾氣。秦火鳳一時心里好氣也好笑。 許攸寧坐在秦忠國旁邊,和他說說自己的課余生活,方正鳴在秦老爺子身上一會兒拍一把一會兒乖乖坐在老爺子懷里,許攸寧視若無睹面色平靜,只在方正鳴拍著老爺子的背時皺了一下眉道:“你別拍,用按的,用力一點效果更好。” 感受到身后的饅頭突然僵硬, 秦老爺子心嘆,家里的猴子和小青鸞都非池中物啊,從小一個膽大包天,另一個……思想很優(yōu)秀很超前啊! ☆、第27章 首次登場的許攸寧 秦忠國在方正鳴的一陣亂敲胡按下渾身都舒爽不少,許攸寧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回房繼續(xù)看書, 秦忠國猶豫了半晌,“攸寧啊,你說你要考首外,那現(xiàn)在把握有幾分?” 聽出老爺子言外之意,許攸寧微訝:“外公是準備這兩天就把我介紹給某些老師?” 老爺子微微瞪眼,倒是和青鸞一樣挺聰明, “怎樣,有把握嗎?” 許攸寧點頭,她心里高興,能夠早點與這片領(lǐng)域的大牛結(jié)識是再好不過了! “謝謝外公。” 第二天一早, 許攸寧下樓吃早餐,見到秦煜獨身一人在客廳里用著稀粥小菜, “舅舅早。” 秦煜看了一眼鐘,才六點不到,他點點頭,看向許攸寧:“起得很早,”頓了片刻,他問:“睡得好嗎?” 許攸寧看著白粥上浮著幾根碧翠的生菜食指大動,她笑答:“睡得很好。” 因為晚飯吃的不多,所以早上起來肚子里還是空蕩蕩的,如今來一碗墊底又不油膩的清淡小粥,渾身都舒暢無比, 秦火鳳一向有早起的習(xí)慣,丈夫兒子還在睡覺她就自個兒先用早餐了,本以為會像往常一樣只有大哥一個人,沒想到還有許攸寧。 見到秦火鳳也下樓了,許攸寧禮貌問好, 秦火鳳沒那么熱絡(luò),她點點頭,這時秦煜也用好了早飯,他不避諱許攸寧,對著秦火鳳道:“你說的那件事,父親肯定不會同意,所以你別再想了。” “秦家也是時候踏出這個圈子了,你不想想和我們關(guān)系最好的沈家也——” 秦火鳳皺眉聲音發(fā)急,她突然頓住,看了一眼旁邊沒頭吃飯的許攸寧,音調(diào)放緩:“大哥,我這不是沒有根據(jù)的。” 說罷她也不繼續(xù)說下去了,怕是在顧慮些什么。 秦煜離桌,他沉聲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這件事和我們……相悖,我吃好了,先走了。” 許攸寧仰頭喝完小米粥里散發(fā)米香的粥湯,“我也吃好了。” 餐廳只剩下一人, 秦火鳳舀了半勺粥放入口中,似想到什么郁結(jié)的事,又緩緩放下湯勺,她疲憊地揉了揉睛明xue,動作緩慢又無力,片刻過后,她睜開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許攸寧上樓的時候秦忠國從旁邊的臥室出來,他見到那么早就起來的許攸寧也是很驚訝,“起很早啊。” 許攸寧淺笑,“外公早上好。” 秦忠國早上有晨練的習(xí)慣,見許攸寧起的那么早又身體不好便生出些想法, “換上運動服,等會兒我們?nèi)バ^(qū)里走走。” 許攸寧早上是準備背書的,她只遲疑了一秒,見到秦忠國看著她隱含期待的眼睛,于是答應(yīng):“好。” 東山公館自然風(fēng)光占地面積極大,許攸寧出門就感受到空氣中一陣清新的涼意,昨晚下了一場小雨,老話說一陣秋雨一陣涼,現(xiàn)在空氣里濕度剛剛好,渾身毛孔無不蠢蠢欲動。 許攸寧不自覺地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兩人沿著小道走得不快,她跟著老爺子也做一些舒展運動,譬如搖搖手臂,扭扭脖子什么的, 秦忠國正想感嘆今天空氣格外清新呢,余光瞥到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外孫女兒,一時間,動作一滯:他外孫女兒像個糟老頭似的,做著一些沒有美感的老年cao動作,還格外認真。 東山公館雖然是他們這群糟老頭子的駐扎地,但更多的是下一代的青年才俊,秦忠國心想,平時見到世家的小姑娘都格外注意形象,他們家的秦湘也是,做運動都是瑜伽啊,騎馬啊,舞蹈啊什么的,怎么偏生許攸寧就那么——實在呢! 許攸寧不知道秦忠國在想什么,在她那么長時間的學(xué)霸生涯里,是從來沒有“用看書的時間去學(xué)習(xí)一項把身體凹來凹去運動”的選項的,她學(xué)著秦忠國將手臂甩來甩去,突然看到秦忠國望著她,眼神幽幽的,于是一愣, 還沒問呢,身后就聽到熟悉的哈哈大笑。 秦忠國和許攸寧同時收手回頭, 沈嘉言穿戴整齊,比起早起,更像是才剛剛回來,秦忠國皺眉問:“小二子,怎么又那么晚回來。” 沈嘉言笑瞇瞇地回答:“回秦爺,很久沒回來,一些朋友聚聚稍微喝了些酒。” 沈嘉言走近,兩人同時聞到一絲絲淡淡的酒味,秦忠國蹙眉,“不學(xué)好。” 沈嘉言笑笑不說話,他目光轉(zhuǎn)向許攸寧,正巧,許攸寧也在看著他。 許攸寧在沈嘉言說自己和朋友喝酒時就知道他在說謊,說謊的人大多會用肢體去觸摸眼睛,鼻子,嘴唇之類的面部器官以作心虛的掩飾,沈嘉言雖無任何肢體動作,卻明眸蒙霧,笑時把眼睛瞇起來看不清焦點,這樣似乎說謊給虛擬出來的人物聽,如此自我想象心虛就會少很多,因為說的話與對的人都不真實,效果會更加的好。 如果還有什么疑點的話,沈嘉言面色偏青,若是和朋友把酒言歡,那么由多巴胺刺激產(chǎn)生的喜悅會使面色帶有紅暈,即使褪去也不會那么快。 所以,沈嘉言在說謊。 不過,與她許攸寧無關(guān)就是了。 沈嘉言見到許攸寧觀察自己后,眸中流露出的一絲了然,唇角微勾,他覺得許攸寧是挺聰明的,讀書破萬卷卻是能夠運用一些方式知己知彼的。 他當做不知道,只笑說:“許攸寧,你的動作很僵硬,”想到他剛才回來時看到許攸寧跟著老爺子,做動作時宛如一只蠢萌的小鴨子,好笑到不行,沒見過肢體語言那么僵硬的了, “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女孩子可以將那么簡單的動作做成這樣子的。” 秦忠國心里一跳,這是沈家二小子在欺負他外孫女兒嗎?不帶窩里斗的啊! 剛想說上沈嘉言兩句,讓他對自家外孫女兒好些,卻見到聽到沈的話黑了一層臉的許攸寧緩緩說道:“見識少就別弄得人盡皆知了,丟份兒。” 秦忠國目光嚴肅,突然,猛地笑出聲。 沈嘉言嘴角微抽,上半臉部和下半臉開始有絲分裂,他瞇眼笑得更歡了,“口才很好。” 許攸寧點頭毫不客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