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周澋提著心回到家,從父母口中得知蘇周璟把自己鎖在臥室里,沒有下來過,還一直的在里面砸東西。 周澋很著急,生怕她身體出什么事,見拍門無果,只能用腳踹開。 門開的剎那,周澋看到亂成一團的臥室,滿地都是玻璃碎片,碎渣,還沒容他說一句話,蘇周璟就朝他的身上扔過來一厚沓的照片。 周澋從地上撿起一張,看到后臉色瞬間蒼白,驚恐地看向蘇周璟。 蘇周璟滿眼淚水質問他:“你出軌了?” 周澋沒有勇氣承認,也沒有去否認,就那么白著一張臉看著她,眼神里滿是痛苦的懊悔。 蘇周璟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挺著個大肚子,走上前想要把周澋推出去,奈何周澋擔心她的身體,死活不出去。 最后蘇周璟朝他大喊一聲:“周澋,你是要逼死我們母子嗎?” 逼死?周澋從來沒有這么想過,也不敢想,眼看蘇周璟態度堅決,自己又沒法找到好的解決方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蘇周璟關上門,心中滿藏憤懣,將梳妝臺上的化妝品“叮鈴咣當”地一掃而下,無一幸存。 她雙手支在梳妝臺上,看著鏡子里哭泣的自己,感覺自己頭頂上的那片天塌下來了。 下一秒,肚子還是抽痛,感覺下面有什么東西流出來了,蘇周璟捂著肚子慢慢地蹲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濕透了的褲子…… 羊水破了。 蘇周璟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肚子,擔心孩子有什么不測,拿起旁邊的一個物件兒朝門上扔去,大聲喊著:“周澋,周澋,你快……快過來!” 當她處在危險境地,腦海里出現的第一個求救對象還是周澋。 周澋似乎一直守在門口沒有離開,蘇周璟一喊,他就立刻推開門出現在蘇周璟面前,也是一臉的震驚與后怕…… 于是,后面的故事,南溪都知道了,蘇周璟剖腹產生出體重只有二點七斤的孩子。 南溪能夠體會到蘇周璟此時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種天塌地陷足夠毀滅人心的感覺,對于蘇周璟來說,從嫁給周澋的那天起,他就是她的一片天。 “現在知道是誰給你寄的照片了嗎?”南溪問。 ☆、54.chapter 54 后天結婚 蘇周璟并不知道是誰給她寄的照片,不管是不是誰,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南溪出了病房,看到神色頹喪的周澋,一點兒不想跟他多說些什么,對殷北望說:“我們去看看孩子吧?!?/br> 殷北望和南溪離開后,周澋跌坐在椅子上,整個人跟行尸走rou般無異,沒有任何波瀾。 在去嬰兒病房的路上,南溪不解地問:“周澋為什么出軌?而且還是在蘇周璟懷孕期間。” 殷北望同樣也很不理解周澋的行為,既然那么愛蘇周璟,不能失去她,為什么就不能忍忍呢,他嘆口氣,只能說是一時的欲望迷失。 殷北望說:“這估計只有他一個人清楚了,他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南溪冷笑一聲,對此保留意見,她算是看錯人了,以為他浪子回頭金不換呢,誰知道臨了弄出這么一出,真是作得一手好牌。 來到嬰兒病房,周澋父母,梁影,殷父都在,南溪在看到保溫箱里小小的人兒后,雙眼一紅,這孩子的身體看起來都沒有她的半截胳膊長,一生下來就要遭這么多罪。 殷北望過去向周澋父母了解了一些情況,然后來到南溪身邊說:“別擔心,孩子目前一切指標都還正常,在保溫箱里養到四斤沒問題?!?/br> 南溪靠在殷北望懷里,看了眼保溫箱里的小人,喃喃道:“我還沒有見過這么點兒大的孩子,他才只有2.7斤啊,居然連三斤都不到,我媽之前說我剛出生體重是五斤時,我都還嫌少呢。” 殷北望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畢竟不足月嘛,不過小孩子長得很快,一個月大概能長兩斤多,所以別擔心,小家伙生命力很頑強的。” 南溪還是很心疼這個孩子的,周澋那家伙簡直就是個混蛋,一個美好的三口之家就這么被他毀了,她在心里罵了周澋不止千遍萬遍。 在醫院待了兩個小時,十一點的時候,殷北望帶南溪出去吃飯,然后送她回公司上班。 一路上,南溪都在長吁短嘆,譴責周澋,連八輩子打不到一起的前女友都能搞上,怎么感覺前女友就是個地雷,千萬不能踩啊。 從蘇周璟身上,南溪知道了千萬不能對男人放下心,指不定什么時候他就反給你看了,該看緊的時候就要看緊,不能松懈。 南溪覺得是時候給殷北望打個預防針了,她瞇起眼睛,目光“危險”地看著殷北望,一副抓到自家老公錯誤的表情。 殷北望在開車,無奈南溪的目光太有穿透力了,被她這么一直盯得心里直發毛,他輕咳兩聲:“小溪,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南溪冷哼一聲,一副仿佛什么都掌握在手的樣子:“嘿,殷醫生,是不是男人都有前女友情結?” 殷北望一臉早就猜到她想說什么的意思,很無奈的解釋說:“南溪,我絕不會出軌的,放心吧,我還想繼續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br> 南溪把臉一板,裝作很生氣的樣子說:“嘿,怎么說話的,就算你出軌,我能把你怎么著啊。” 殷北望立馬賠笑:“不是,我把你當救命稻草?!?/br> 南溪像是當真了,表情和語氣都格外嚴肅:“說真的,如果你以后不想被這個婚姻綁架了,可以跟我提出來,不用瞞著我出軌,這樣我還可以給自己留點兒自尊,否則……”她不知道真到了那時,自己會做出怎樣的舉動來,傷人?害己? 說實話,蘇周璟和周澋這兩人發生的狀況,讓南溪很惶恐,他們兩個恩愛如斯,婚姻都會到這種地步,那她和殷北望豈不是更沒保障? 不是她不信任殷北望,只是對自己不夠有信心罷了。 南溪越說就越不像話,殷北望干脆將車停到路旁,之后雙手掰著她的臉面對自己,他用那種很嚴肅的語氣說:“南溪,我知道你對我們這場婚姻一直持有懷疑的態度,我也知道我們開始的莫名其妙,可是既然走到了一起,你就不能拿出來點兒信心給我們的婚姻嗎?你要是連自己都沒有信心維持好我們婚姻的話,那還能交給誰決定?” 見南溪癟著嘴不說話,并且有移開目光的嫌棄,殷北望再次掰正她的臉,逼她直視自己的目光,繼續說教:“還有,不要認為周澋出軌了,就認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他一樣,你不是蘇周璟,而我也不是周澋,清楚了嗎?不要隨便的就把一件事兒代入自己?!?/br> “我很清楚,只是忍不住亂想嘛?!蹦舷@么解釋著,突然間想起網絡上的一個段子,于是很苦惱地說:“聽說結了婚的女人要么負智商,要么堪比福爾摩斯,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啊。” 殷北望哈哈大笑,看她苦惱嘟起嘴的樣子,煞是可愛,忍不住親了一口,揶揄道:“那完了,還是別要孩子了,現在就這么笨了,生孩子后豈不是更傻,人家都是一孕傻三年,你這得傻六年吧。” 南溪羞憤,手伸到他的腰下,捏住薄薄的軟rou瞬時間旋轉一圈兒,疼得殷北望急忙撥開她的手,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腰上的rou,難以忍受地看著南溪:“我說你也真能下得了去手,我可是隨著你的話說的?!?/br> 南溪哼了一聲,嘴硬道:“不行,我所有的缺點只能我自己說,別人不能說,你也不行。” 此時殷北望的內心似乎有成千上萬的羊駝呼嘯而過,女人,真是個善變的動物,這話是誰發明的?真他媽的有道理。 南溪得意地朝他揚起了眉毛,不過想到蘇周璟那事兒,自己也很糟心。 她問:“誒,周人渣知道是誰寄給蘇周璟那些照片的嗎?他那前女友小三?” 殷北望搖頭:“不是她,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她有夫有子不會離婚,她會和周澋有一腿,完全是在報復她丈夫,因為她丈夫在外面有很多情人?!?/br> 南溪皺眉,完全不懂他們那個圈子,好亂的趕腳,“這么說來,那個叫孫斯穎的不是小三,而是小四咯?!?/br> 殷北望挑眉,“應該吧,不過她丈夫還是知道了,她丈夫好面子,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又咽不下去這口氣,于是就找周澋開刀了?!?/br> 南溪恍然大悟,接過話來說:“怪不得,孫斯穎日后不會太好過了,所以這么說來,是她丈夫給蘇周璟寄的照片咯。” 殷北望點頭:“是的,周澋和孫斯穎她丈夫算是坐下梁子了,以后不會很太平?!?/br> 南溪不客氣地啐了一口:“活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就算喝得再醉,懷里抱的人難道都不清楚?” 講真,南溪這話是真沒有針對性,就是話到嘴邊,沒來得及留一半兒,當時是真的忘記了他倆的開始也是因為一杯酒,雖然量不多,咳。 不用問,殷北望也誤會了,以為南溪在拐彎抹角地暗示他倆在云南的第一次,于是他說:“這還是分人,有人是,有人就不是,比如我,就算喝得再醉,再看不清人,也能感覺到不一樣?!?/br> 起初,南溪還有點緩不過來神兒,好端端干嗎又給自己長臉?不帶這么夸自己的吧,而且他那表情,好像有種就是故意說這話給她聽的感覺。 南溪有點兒納悶,喝醉酒!在心里經過這么一琢磨,突然間想到云南那迷亂的一晚,于是就什么都懂了,敢情是這么一回事兒,臉不禁紅了。 南溪還不趕快轉移話題?她說:“時間不早了,快送我回公司吧。” 殷北望重新啟動車子,再次涌入車流之中。 到公司樓下就已經快一點了,南溪抿唇,很不甘愿地說:“下午真不想上班,怎么辦?殷醫生你激勵我一下?!?/br> 殷北望笑笑,加油打氣道:“就今天一下午了,再忍忍,要知道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擁有十五天小長假的人了?!?/br> 這么一說,南溪斗志重燃了,獎勵給殷北望一個吻后,喜滋滋地說:“后天就要結婚了,這次要昭告天下你是我南溪的男人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哦?!?/br> “快去上班吧?!币蟊蓖麤]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知道南溪的臭脾氣又上來了,他很無奈,有時候真想搓搓她的脾氣,但是又舍不得,因為某些時候,南溪作起來還是蠻可愛的。 南溪下車,朝殷北望擺了擺手,然后轉身離開,希望最近不要再有糟心的事兒出現了吧,好好的讓她舉行這個婚禮,順順利利地度蜜月,然后懷個蜜月寶寶。 嘖嘖,想想就很甜。 ☆、55.chapter 55 婚禮前日 南溪請假后的第一天,早上依舊不能睡懶覺,婚禮上要注意的問題有很多,她和婚禮策劃公司需要再進一步的溝通,以免臨到場出錯。 南溪和殷北望一上午都在酒店彩排,和司儀溝通了一下大概流程,同時,南溪的父母以及親戚在早上十點的時候到達北京,順利入住賓館,加上從美國回來的南揚,南溪這方的人算是齊活了。 殷家親戚沒那么多,大多請的都是殷父好友,殷北桐一家三口也在昨日晚上全部降落北京。 各方人員已經到齊,似乎只等參加明日的婚禮了。 南溪父母下飛機后,到賓館把行李放下歇了一會兒,聯系上南揚之后,就去婚禮現場找南溪了,當他們到達酒店時,就看到南溪和殷北望發生了“爭執”。 南溪癟著嘴,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殷醫生,辦婚禮實在是太累了,期間我要換三身衣服,這一套流程下來,我非得癱了不可,好后悔哦?!?/br> 殷北望笑得很無奈,拍了拍南溪的后腦勺,溫聲細語道:“人的一生中就這一次,你還不想搞,我是說你懶呢還是懶呢?” 旁邊的司儀聽著殷北望這話,也偷偷笑了,心想殷太太確實是懶到家了。 南溪瞧見司儀忍俊不禁的表情,立即朝殷北望射過去一記眼刀。 殷先生學壞了哦,南溪伐開森,雙手掐腰,橫眉冷對:“殷北望,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真是太不給我面子了,你別忘了,去參加你朋友的聚會時,我多給你掙面子啊。” 殷北望還要死不死地來了一句:“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你不都是當著我朋友的面兒差遣我拿這個東西,吃那個東西嗎?” 司儀嘴角笑容咧得更大了,他覺得這對新人是真有意思,明明是男方自愿寵著女方,自己偏偏說成心不甘情不愿的意思,故意看女方急的跳腳。 南溪覺得這司儀太沒有眼力見了,她都被詆毀成那樣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哼,現在換司儀還來不來得及? 南溪斜了殷北望一眼,撅著嘴準備默默地抬腳離開,心里在想,嘿,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這個人了,咱看誰先落敗。 南溪默默地在心里數數,看他什么時候能喊住她。 殷北望看著南溪轉身的背影,如果心里現在還不清楚她在干嘛的話,那這半年多就白結婚了,在南溪背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南溪邁一步就加個數,1,2…… “嘿,我嘴欠行不行?” 南溪心里一樂,自己還沒數到三,這人就憋不住了,但是她得憋啊,停下腳步,沒轉身。 殷北望見她依舊背對著自己,朝旁邊的司儀投去無奈的眼神,好像意思在說自己已經見怪不怪了。 于是殷北望大步上前,親昵地摟住南溪的小蠻腰,在她唇上輕輕一吻,然后目光飽含深情地說:“sorry,是我心甘情愿為你做這一切事情。” 南溪是真受不了他這套,感覺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不過這招倒是挺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