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謠言滿天飛。 于是不但劉穎和王淼下課后湊到一起,跑到外面說悄悄話,就連文藝委員鄒姝也受到影響,不得不出面和林芒芒她們談談。 坐在倒數的李明菲早讀課上就把高峰趕到自己位子上,一面應付語文老師到處轉著看,一面悄悄和林芒芒商量劇本里的一些意見。 “我都看哭了呢!”李明菲皺皺鼻子,“我以后也想當老師了!” 說實在英文水平李明菲很不錯,林芒芒寫的劇本她稍微翻個字典就能看懂,但叫她感興趣的是劇本故事太有意思了,忍不住拉著林芒芒讓她講每個角色的小故事。 好容易熬到下早讀好肆無忌憚的聽林芒芒講故事,就看到鄒姝從前排走過來,目標像是林芒芒,李明菲不由得拿高峰的卷子把桌上的劇本一擋,不爽的看向鄒姝。 鄒姝開口道,“林芒芒,你忙嗎?” 林芒芒給卷子上又加蓋了語文課本,抬頭看向站到自己身邊的女生,“找我?什么事?” 鄒姝問她,“聽他們說你正在給藝術節準備節目?” 李明菲橫著從座位出來站在林芒芒旁邊,“誰給你說的?嘴這么長。趙蕓還是馬夢菲?”一副要護住林芒芒的樣子。 “你管誰說的……” 鄒姝正準備反唇相譏李明菲多管閑事,后門口傳來王淼的聲音,“林芒芒你的信!”看信封上面的寄信人一欄,龍飛鳳舞看不清寫的一串什么字。 “我在!”聽到有人叫她,看著兩個小女生斗嘴插不進嘴的林芒芒立刻舉手,拉著李明菲回頭去看后門,對鄒姝抱歉笑道,“有我的信,你等下。” 門口是個不認識的男生,手里捏著一把的信,劉穎和王淼叫了班里其他同學取信后,湊到林芒芒這邊看她給通訊處同學登記收信信息。 但林芒芒只寫了自己的名字和班級,并沒寫收信人。 這邊站著的李明菲先快一步從送信男生手里接過薄薄的信封,“我看看,”避開劉穎她們刻意的窺視,“給你。”把信遞給登記完的林芒芒。 順便瞟了一眼堵在后門中間的鄒姝,李明菲故意不急不緩的問道,“你剛才說什么藝術節?” 鄒姝氣死,白了李明菲一眼,注意力集中到林芒芒手里的信封上。 原本聽說一班王希和七班商喬莉事情,鄒姝還覺得過分,現在看到這封信,立刻提高了一點兒聲音笑道,“林芒芒你家是市里的,怎么還有人給你寫信啊?筆友嗎?男的女的?” 林芒芒莫名其妙的看了鄒姝一眼,“什么筆友?” 回到座位,收起還沒拆開的信封放進書包里。 鄒姝冷笑道,“你不知道一中禁止早戀嗎?公然寫情書真夠好意思的。”并對班長高峰道,“你和林芒芒是同桌都不知道她和外校男生談著的事情?” 剛回到自己座位的高峰漠然看向鄒姝,“什么外校的不要亂說話。” 這邊林芒芒生怕李明菲再說什么刺激鄒姝的話來,跟著高峰的聲音說道,“我的筆友很多大江南北的都有,有十一二歲的,也有七八十歲的,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朋友多難道不好嗎?” 不等鄒姝回答,緊接著問她,“好了不說這些,你剛才說什么藝術節的事情? 我們英語沙龍是有個計劃做個英文系的戲劇,不過想法還不是很成熟,有些細節現在不能回答你,這個戲劇你有什么想問的等過一周再說好嗎?” 說畢,多問了一句,“如果你想加入的話也行,除了唱歌還有什么特長的,我根據你的情況給你準備一個角色。” “不用。” 旁邊的李明菲笑盈盈靠著林芒芒的桌子道,“喂,快上課了,”挑眉指了指前門外面,“數學老師已經來了哦。” 鄒姝被噎得沒法說,面目不善的盯著林芒芒道,“藝術節的節目排練是班級的事情,你要弄什么英語沙龍沒問題,學校藝術節的節目審核根本不接收個人的排練,我是為你好才過來跟你說一聲的,免得白費功夫。” 林芒芒道,“那謝謝啦,我現在知道了。” 鄒姝皺眉,“知道了?” “嗯沒事兒,這個事情我確實得找馬老師溝通一下。” “馬老師開學就把這個事兒交給我了,而且這個事情我已經開始策劃;我是文藝委員代表班級來做藝術節備案,你這個什么舞臺劇根本搞不起來。” “那沒關系,不上藝術節我們就不能自娛自樂了?說不定明天我們還要去大街上義演為失學兒童募捐呢,”林芒芒笑著回答她,“你看,咱倆可能說的就不是一個事情,著急什么呢?”…… 這邊鄒姝和林芒芒一來一往看的大家特興奮。 前面的劉穎悄悄問王淼,“我剛才沒注意林芒芒的信是誰寫的來著?真的是外校林芒芒的男朋友嗎?”嘖嘖道,“她那樣的沒男朋友才奇怪。” 王淼嘆氣道,“鄒姝那人你還不知道,成天胡說八道,好像是個雜志社的名字,估計是定的《讀者》《萌芽》什么的吧。想知道是什么去學校通訊社查一下不就行了?” 劉穎“切”了一聲,“早八百年我都不看《讀者》了。哎,那你說她那些隨筆是不是抄的雜志的啊?” 王淼無語的看著劉穎,“你真是走火入魔了,快滾吧上課啦!” 劉穎又問,“那咱們還要不要問林芒芒,那什么戲劇?” 王淼說,“我現在寫紙條問林、問李明菲!” ☆、第40章 方敏帶來消息 40 好像事情都趕到一起似的,上午兩節課后是個15分鐘的休息時間,李明菲把王淼的紙條展給林芒芒看,二樓的方敏突然過來找林芒芒說話,挽著林芒芒的手非要到外面說話。 林芒芒摸著方敏突然變直剪得垂耳的頭發,感嘆了一番,“離子燙?還挺好看的。”更顯得方敏臉小了。 “都做了好久了你才發現啊?”方敏左右避著人,拉著她越走越遠。 “還走?”林芒芒好笑道,“怎么突然來找我?有什么話這么神秘,就15分鐘現在再有11分鐘了,趕緊說。”干脆和方敏走到樓梯盡頭的大長廊那里,“說吧,好事兒壞事兒?” “你就知道是壞事兒?”方敏沒好氣的甩開她的手靠在欄桿上。 教學樓是個四面環抱圍起來的樣子,朝南那一面是教室,朝北那一面樓是教師辦公室休息室,連接兩個樓的是兩邊的長廊。 這個地方可以看到左右兩邊教學樓的教室,包括三樓的八班和二樓的一班。 有時候林芒芒早讀在這里念書,平時上課時候這里都沒人,視野好環境空曠很適合這種秘密的說話。 “看你自己也心里有數吧,我問你,你是不是看上我們班的陸嚴了?”方敏義正辭嚴的問她,“你跟我說實話,要不然我也不幫你了。” “你們怎么一個個都這樣說!” 林芒芒以手掩面,慢慢滑下露出兩個眼睛,手肘撞了撞對方,“莫非你也一直注視著這個帥哥,意圖不軌!放心,我對他沒這方面的興趣。想要自己去拿。” “去你的!正經點啊,有哪方面的興趣都不行!” 方敏“哎呀”著推開她,“跟你說正經的呢,徐倩他們家挺有背景的,我聽我們班人說徐倩從初中就追陸嚴,只要有誰和陸嚴走得近絕對會被報復,反正你就是別惹陸嚴,別和他走得太近就行了。” “就這些?” 林芒芒也趴在欄桿上,“有什么八卦說來聽聽。什么王希之類,舉個例子說說唄。” 方敏冷哼著嗤笑她,“好好跟你說呢,王希就是徐倩跑腿的,那個人賊得很跟我套了幾次話就不說了。這兩天好像她們和七班的女生走得近,你們七八班經常一起活動,你自己注意一些。” 說完這些,拉著林芒芒往回走,“走了走了,反正你和我不真心,不跟我說實話。” 林芒芒也收好表情,嘆氣道,“工作關系,你知道聯合國我選的是阿聯酋,要不說巧呢,你們班的陸同學是另外一個阿聯酋的同盟,你說我們一個國的人能不說兩句話嗎?” 說到這里,心里也挺納悶,怎么徐倩這么喜歡追著陸嚴,也沒跟他進聯合國?! 看方敏不為所動,只好繼續道: “好吧好吧,悄悄告訴你你誰都別說啊,我們聯合國的老大高二的呂何學長你知道吧,正在組建一個秘密的社團,我因為愛打掃衛生被不行選中當小秘書,”攤手無奈道,“是不是很可憐?” “你們班那個陸同學可是呂學長親自看中的合作伙伴,哼哼。”林芒芒拖著方敏的手走得慢慢的,“現在明白了?沒騙你吧,這都是業務需要。臉長得好看的多了去了,又不只是他一個。” 方敏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還挺厲害的啊,這么短的時間里居然連上了呂學長,還當呂學長的秘書!……不過這么說的話,哎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林芒芒點頭,“對啊。你明白的吧。” 兩人走到教室那邊的樓梯口處,方敏看著周圍沒人,低聲道,“我跟你說,廣播中心無意間聽七班張玉什么的說,有人想在廣播上搞一些事情,說是要專門針對你。” 林芒芒皮笑rou不笑,“針對我?呵呵,這么大動靜,好榮幸。” “你以為!”方敏捶了她一下,“別不當回事兒。” 林芒芒謝過方敏,回到教室后好好想了一遍事情的原委。 真不明白這些小姑娘,成天不學習就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真是人人都天資聰穎道不學習就能考好大學啊,當年她高中也沒這么沒用過。 這之后再沒什么事情。 中午回到家里簡單午休前翻開《古代文明》雜志寄來的稿件錄用通知書,沒想到竟然一次就用稿通過,都不需要再改。 可見好的文章哪里都不吝嗇贊美;當然也是她七八遍修改的功勞。 這樣想著,林芒芒用小靈通記錄下雜志社的電話。 下午第一節課結束,林芒芒找了沒人的地方給《古代文明》雜志社打了確認電話,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并把論文指導老師、也就是她母親出國在外留學和雜志社的人簡單解釋了一番。 聽編輯的口吻大概是沒什么問題的。 然后撥通第二個電話給呂何學長,很抱歉的說之前約好的下午三人會議,她臨時有事兒不去會議室開會了,有什么事兒希望呂學長和陸嚴先討論。 呂何以為是女生每個月都有的那個事情,掛了電話就把對方號碼存了起來。 等到下午大掃除,林芒芒帶著兩本作業本去了圖書館,頂樓四層財經館,大約是剛剛月考結束,里面空蕩蕩只有兩三個學生。 林芒芒在這里耗了三十分鐘。 閱覽室靜悄悄,透過兩米高的大窗子,外面的廣播聲音十分清晰明亮,校園大事廣播,國家大事國際事件廣播,然后是播放音樂的音樂之聲。 好像沒什么問題。 林芒芒單詞紙踱步在大窗跟前,眼看廣播結束時間到了,再有十分鐘就要打鈴開班會,廣播開始出現雜音。 斷斷續續出現兩個女孩子的對話。 林芒芒目光從單詞紙上挪開,靠圖書館的窗子上認真聽那兩人“對話”。 不甚清晰,很像是播放廣播的時候控制室里面聲音按鈕沒有關徹底,以至于控制室里進進出出的聲音都能聽到,絲絲拉拉的雜音。 最后應該是大多數人都走了,只剩下兩個負責關機器的姑娘。 一個女聲就問說,“真的是情書?你看清楚了嗎?哪個班的?” 另一個低聲笑了笑,諷刺的口吻應道,“叫什么芒果的一個女生,肯定是談著呢,信封都是學校對面的精品店里買的,上面畫著桃心和愛啊什么的,肯定是情書。” ☆、第41章 廣播發聲之后 41 廣播里嘈雜的聲音斷斷續續,不仔細聽根本不曉得里面說了什么。